第228節(jié)
聽著臥室里那些時不時會響起來的一些動靜,葉蘇忽然想到,自己或許應(yīng)該多拿回一塊烏爾里克的尸體給鄭可心才是,以鄭可心對于人體研究的狂熱,或許能夠另辟蹊徑也說不定。 不過這想法一閃即逝,既然忘了這么一茬,暫時就最好還是不要同鄭可心提起來的好。 否則鄭可心怕是會立馬要求他再去一趟那境外、把烏爾里克的尸體殘害帶回來也說不定。 搖了搖頭,葉蘇回了唐晨的臥室,把所有的衣服隨意的扔到了臥室的地上,然后便盤膝坐到了床上。 進入到修煉狀態(tài)的一剎那,葉蘇忽然想起來自己忘了一件事情。 那位在他的勸說下去警局內(nèi)錄口供的服務(wù)生蔡蔚,葉蘇原本的打算是在其錄完口供后親自去接一下她的,卻由于唐晨突然出事而打亂了安排。 畢竟雖然說有李書沛在,警局方面不會出任何問題,但是難保那王文龍的家里人不會從蔡蔚的身上去尋找突破口。 盡管一般的普通傷害罪名頂多讓王文龍受到治安拘留的處罰,根據(jù)受害者傷勢的輕重,賠點錢后頂多拘留個十五日也就會宣告結(jié)束。 可這對于王文龍來說卻是絕對的羞辱,所以哪怕只是拘留十五日,王文龍背后的家庭都應(yīng)該絕不會允許才對,除了其背后勢力和李書沛的碰撞以外,那個名叫蔡蔚的女孩子估計也會被卷入其中。 既然這事情算是他挑起的,他當(dāng)然不會放任蔡蔚有可能處于危險當(dāng)中。 看了看時間,覺得還是明天再去找一找那個女孩子為好,葉蘇這才閉上雙眼,進入到了潛修當(dāng)中。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從靜修中睜開雙眼的葉蘇伸了個懶腰,走出臥室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那間臥室依舊緊閉著門,里面的聲音仍然沒有停止,聽起來鄭可心竟是仿佛熬了個通宵? 這讓葉蘇有些擔(dān)心,鄭可心雖然在他的幫助下已經(jīng)開始逐漸的走上了修煉的道路,但和其他修道者完全不同的是,鄭可心修煉的目地顯然不是為了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只是單純的為了能夠更清晰的感受那種修煉過程中,身體的改變。 如此態(tài)度使得鄭可心的修煉進度非常緩慢。 因此熬夜對于鄭可心來說,依舊會對身體造成不小的損害,更何況還是這種需要精神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實驗過程。 葉蘇正有些糾結(jié)著要不要推門進去提醒下鄭可心最好適當(dāng)?shù)倪M行休息的時候,屋門卻忽然從內(nèi)打開。 睜著一雙滿是血絲雙眼的鄭可心出現(xiàn)在了葉蘇的眼前。 通紅的雙眼讓葉蘇嚇了一跳,忍不住說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實驗?不要命了?一定要這么熬夜來?這對身體的損害實在是太大了!” 鄭可心平淡的看了葉蘇一眼,這才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生命的意義不在于你活了多長時間,而在于你活著的時候明白了多少東西,活的再久、若是一片懵懂,那也無用。所以只要有了靈感,我是不介意時間顛倒的問題的?!?/br> “但對于你來說,活的越久,自然就能明白越多的道理。若是二十多歲的時候就早早夭折,豈不是平白的浪費了許多本應(yīng)該可以用來去明白這個世界的時間?那才是遺憾吧。” 葉蘇開口回答哦。 鄭可心難得的皺眉想了想,隨后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會努力修煉,盡量讓自己成功筑基的。只要能夠筑基成功,那么這種熬夜之類的事情,對于身體就幾乎沒有影響了。而且也可以讓身體免除掉大部分的病痛威脅,倒是更有利于我做實驗?!?/br> 說完,鄭可心不再理會葉蘇,而是繼續(xù)用茶幾的咖啡機泡了一杯磨好的咖啡粉沖起來的濃咖啡。 看這幅樣子,那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整個通宵的實驗竟然還沒有結(jié)束。 鄭可心的態(tài)度讓葉蘇明白勸也是無用,只能嘆了口氣,出了公寓的大門。 第四百八十九章出淤泥而不染 走在校園里,葉蘇給韓樂語去了個電話,讓韓樂語查一下蔡蔚的電話號碼、最好是有現(xiàn)在的住址之類的詳細信息。 既然是浮海龍宮號上聘請的服務(wù)人員,那么韓樂語自然是有辦法查到這些東西的。 果然,掛了電話之后沒一會的功夫,葉蘇才剛剛走到海大的門口,韓樂語的電話就打了回來,告訴了葉蘇蔡蔚的號碼和一連串詳細的信息。 這蔡蔚在一家民營企業(yè)里擔(dān)任一名普通的內(nèi)勤文員,之前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浮海龍宮號上,也只是浮海龍宮臨時雇傭的小時工而已。 因為像韓樂語這樣的,一下子將整個浮海龍宮都包下來的大手筆,并不是常見的情況,浮海龍宮號上常年雇傭的服務(wù)人員數(shù)量也只是保持在一個中等的程度上,所以一旦出現(xiàn)了這種全包的情況,就必須臨時雇傭一些服務(wù)人員來做點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事情。 比如端茶遞水、上菜微笑之類的…… 韓樂語調(diào)查的信息非常全面,除了這些以外,連蔡蔚的家庭情況都查了一個一清二楚。 蔡蔚家算是清江的原住民,父母都已經(jīng)退休,不過她的母親在兩年前因為腦出血而成為了植物人。 這兩年來,蔡蔚家里為了給她的母親治病,花光了能花的每一分錢,就連家里的房子都已經(jīng)賣掉,而她母親的病情卻并不見好轉(zhuǎn),只是一直在醫(yī)院里勉強維持著。 正是由于家里這般困難,蔡蔚才會在有工作的情況下還不停的尋找各種能夠掙錢的兼職,而這些收入,除了維持日常的生活以外,其余多出來的無一例外都被投入到了給她的母親治病當(dāng)中。 這些信息讓葉蘇看的有些皺眉,隨后便通過戒指聯(lián)系了十九局,讓十九局去調(diào)查一件事情。 做完了這些后,葉蘇上了李輕眉的車,發(fā)動了車子之后,然后直接架勢著車輛朝著韓樂語所給的蔡蔚現(xiàn)在的住址開去。 時間尚早,蔡蔚應(yīng)該是還在她和她的父親所租住的房子里,如果不在的話,再給韓樂語打電話去查好了。 要在一座現(xiàn)代化的都市里查一個知道具體身份的人的所在位置,并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清早的清江市交通很是順暢,葉蘇開著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韓樂語提供的小區(qū)。 將車在小區(qū)內(nèi)的空停車位上停好,葉蘇四下里看了看樓號,找準(zhǔn)了之后便進了單元門,拾級而上。 蔡蔚家租住的房子所在的小區(qū)地腳并不好,也并非高層小區(qū),而是老城區(qū)里隨處可見的六層高、多層住宅小區(qū)。 小區(qū)的建筑外表可以看到清晰的時間痕跡,住樓的墻壁上甚至能夠看到很多雨水沖刷的銹跡。 物業(yè)方面也很是簡陋,門衛(wèi)根本沒有,整個小區(qū)甚至連衛(wèi)生都處理的很有問題,不過勝在租金便宜,只是住起來肯定沒有一些標(biāo)準(zhǔn)小區(qū)舒服就是了。 蔡蔚家租住的房子在頂樓的六樓,這樣一個樓層的租金,一個月比三樓的租金還能再少上一百多塊錢。 雖然算不上物美,卻足夠的價廉。 葉蘇剛剛走到四樓,就清晰的聽到了從頂樓傳來的爭吵聲。 這聲音讓葉蘇的動作停頓了下,在聽清楚了爭吵的內(nèi)容后臉色頓時一冷,上樓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自己所擔(dān)心的情況,果然發(fā)生了。 很快來到了六樓,葉蘇看到,蔡蔚家租住房子的門并沒有完全關(guān)死,而是虛掩著,里面的對話聲無比清晰的傳了出來。 “蔡小姐,你何必如此堅持?你要明白,就算你不改變自己的口供,我們家少爺在里面最多最多也只會被拘留十五天而已。當(dāng)眾對他人使用暴力,在沒有造成太嚴(yán)重后果的情況下,都是非常小的事情。你的堅持不會給你帶來任何丁點的好處,反而會徹底的得罪死我們家少爺,你可能并不理解王家代表著什么,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是你無法想象的龐然大物,你的所有資料我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接受我的建議,那么我保證,你今天就會失業(yè),同時你也將再也無法找到任何一份工作和兼職,你那住在醫(yī)院里的植物人母親將因為沒有足夠的醫(yī)療費用而被醫(yī)院強制出院,然后痛苦的死去。你的整個生活都將完全被摧毀,值得嗎?” 這聲音充滿了誘惑性,話里話外滿是威脅的味道。 葉蘇站在蔡蔚的家門口,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想要聽聽在這樣的威脅下,蔡蔚那個女孩兒會做出怎樣的答復(fù)。 可能是看著蔡蔚沒有給出直接的回答,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五萬塊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你的工資并不高,即便是連帶著那些兼職的收入,這五萬塊也差不多相當(dāng)于你一年的收入了,而你要做的很簡單,只是改掉口供便可以了,我不明白這樣的好事,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地方?只要你肯接受這筆錢,那么就是皆大歡喜,可若是你不接受,我們少爺大不了拼著在里面呆上十五天的時間,但十五天之后,對你來說就是末日了。我真是想不明白,這么好的事情,還有什么好考慮的?” “很抱歉……我不能答應(yīng)。這件事不僅僅牽扯到我一個人,你還是請回吧?!?/br> 蔡蔚的聲音有些小,不過卻是非常的堅定。 “我知道,有人在背后安排了這些,否則憑我們家少爺?shù)纳矸?,又怎么可能有警察敢抓他。不過蔡小姐,我要提醒你,神仙打架,往往是小鬼遭殃,你可千萬別被人給利用了當(dāng)槍使卻尤不自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這可是大大的愚蠢?!?/br> 那個威脅的聲音冷笑了一聲,然后繼續(xù)誘惑道:“好好想想吧,這可是你擺脫這件事情最后的機會了。真要是堅持著想一意孤行,等待著你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好下場。即便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你臥病在床的母親和老父親想想吧?” “你請回吧!不管怎么說,這件事終歸也是因我而起。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大人物之間的齷齪,但我只求問心無愧。那人幫了我,我就不能因為錢反而去出賣他,你們可以對我進行報復(fù),我一介百姓,自然無法對抗你們。但若是你們想要采用非法的手段,我就去告你們,市里不受理,我就去省城,省城不受理,我就去首都!你們無論再如何有背景,總不能管得了這整個國家,拿著你的錢請回吧,錢或許能通神,卻不能遮天。” 蔡蔚的聲音里似乎有些恐懼,但卻沒有絲毫猶豫、異常的堅定。 這讓葉蘇很是詫異,同時對于蔡蔚這個女孩子頓生敬佩。 強權(quán)之下、貧困之中,還能有如此堅持,在這物欲橫流的浮躁社會里,這般出淤泥而不染,著實不易! 第四百九十章狐假虎威 “哼!給臉不要臉!老子能細聲細氣的跟你說話已經(jīng)是你天大的福氣了!不識好歹!你給我等著!我保證你今天就會失去你的工作!以后你也再別想能夠找到別的工作!還告我們……就憑你?嘿嘿,以后出門小心點,別出點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缺胳膊斷腿的,那都是很平常的,萬一你要是遇到點那種不怕事的流氓,把你給輪了,再拍點片流到網(wǎng)上去,嘖嘖……瞧你這么漂亮的臉蛋,怕是瞬間就會火起來吧。” 那人連續(xù)被蔡蔚拒絕,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說話間也不再像剛才那樣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撕掉了偽裝之后立時滿是匪氣的味道。 葉蘇不再繼續(xù)偷聽,直接伸手拉開了房門,然后就看到一名帶著眼鏡的男子滿臉怒色的站在客廳。 蔡蔚則是站在男子的對面,一旁的茶幾上擺著幾摞用封帶扎好的人民幣。 每一摞一萬塊的樣子,一共五摞。 門口突然進來這么一個人,讓蔡蔚和那眼鏡男下意識的同時扭頭。 在看清楚了葉蘇的長相后,蔡蔚一臉驚喜,眼鏡男則是有些疑惑。 “好大的威風(fēng)煞氣,蔡蔚說的對,你們再如何的勢力龐大,總不可能管的了這整個國家,拿著你的錢趕緊滾吧。就這么點,也好意思拿得出手,不覺得臉紅嗎?” 葉蘇笑呵呵的說道。 “你tm算什么東西!敢這么和我說話!” 眼鏡男在蔡蔚身上受的氣還沒有消下去,卻沒想到這突然進來的陌生人居然上來就對他進行語言攻擊,立時忍不住叫到。 “你剛才不是說有人在背后安排了這些嗎?不巧,我就是那個人?!?/br> 葉蘇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直接進了屋,視線只是在眼鏡男的身上稍微停留了下,便扭頭看著蔡蔚,開口道:“抱歉,前天臨時有事,所以離開了清江,昨天晚上才剛剛回來,讓你受委屈了?!?/br> “啊……沒……沒什么的?!?/br> 聽著葉蘇溫和的語氣,蔡蔚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點緊張,就連因為葉蘇的突然出現(xiàn)而驚愕的情緒也是完全被緊張所取代。 “你?”眼鏡男一臉吃驚的看著葉蘇,對于葉蘇的年輕很有些懷疑。 不過葉蘇身上的那股氣勢卻是讓他相信了葉蘇的話,能被安排來處理這些事情,眼鏡男或許喜歡仗勢欺人,但眼光卻是絕對毒辣的。 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看別人眼色吃飯的能力,就是他們能夠混下去的基礎(chǔ)。 “哼,就是你要對付我們家少爺?我不得不承認,你很大膽,能讓清江市的公安系統(tǒng)聽你的話,你也確實有些背景和能力。不過,這些東西在我們王家看來,屁都不算!我們王家在京城里都是有根的,想要動我們王家的少爺,你就做好死無葬身之地的準(zhǔn)備吧!” 雖然確信了葉蘇是對付王文龍的幕后人物,但一直以來習(xí)慣了狐假虎威的眼鏡男卻沒有任何懼怕,反而冷笑著說道。 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了,他們家少爺行事比較囂張,在地方上很容易就會惹到一些地頭蛇,那些地頭蛇在一開始不知道他們家少爺身份的時候倒是一個個鼻孔朝天的模樣,可只要等到王家的力量牽扯進來,那些地頭蛇最后便全都和孫子一樣,再不敢多說什么。 所以這次他也沒認為是什么大事,雖然這次他們家少爺招惹到的地頭蛇看來能量著實不少,居然連清江公安系統(tǒng)都指揮的動,但是在眼鏡男看來,只要是在國內(nèi),就沒有王家辦不了的事。 因此哪怕他其實根本不是王家人,只是負責(zé)處理這種陰私事情的下人,可仗著背后是王家,眼鏡男也養(yǎng)成了眼高于頂?shù)钠狻?/br> “有一句話你說的很對,神仙打架,總是小鬼遭殃。王家或許很有勢力,短時間內(nèi)我應(yīng)該無法對他們做些什么,但你……只是王家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這主人養(yǎng)著惡狗雖然大部分時候是為了咬人,但是惡狗……也更容易被人打死。你可以認為我對付不了你們王家,然而在這個過程中,隨便找個理由,把你弄死……對我來說還是非常簡單的。所以,別試圖挑釁我,因為我的脾氣不好。” 葉蘇笑瞇瞇的看著眼鏡男,心平氣和的說道。 眼鏡男呼吸一窒,看著葉蘇面帶微笑的臉色,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是認真的……如果自己繼續(xù)挑釁的話,對方真有可能把自己往死里整! 這樣的判斷讓眼鏡男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這種地頭蛇,哪怕不是王家的對手,可真的要弄死他的話,確實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只要找個亡命之徒,將他弄死之后再安排跑路,基本上時間長了,也就不會有什么事了。 對于一些涉黑的地頭蛇來說,這種事情根本就是駕輕就熟的。 而且就算是他被人弄死了,王家也不可能為了他這么個人去耗費什么心力,這是他非常清楚的。 “怎么?不信我說的話?” 葉蘇繼續(xù)瞇著眼睛問道,雖然沒有釋放任何修道者的氣息,但依舊可以讓人清晰的察覺到這笑容中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