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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要陸清遠死無葬身之地。 周身火光沖天,宣衿言站在熔池外,看著如巖漿翻滾的東煌陽火, 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他掏出天狼瞳投入熔池, 火舌迅速吞噬小小的紫珠,登時如巨浪翻涌?;鹧嫘苄苋紵? 灼熱的溫度能將融化世間所有的生靈。所幸宣衿言早有準備, 否則他此刻只剩一團灰燼。 用東煌陽火練就的昧陽已經(jīng)完成,此刻寒陽已經(jīng)升空,三陽同出。接下來只需要極其三邪,便可開啟原始之境,四境將進入永生之道。然而沒有陸清遠的心頭血,只能暫時用他的心魂代替心頭血,之后若能用陸清遠來血祭, 同樣能打開永生之境。 九圣天站在案桌后,暗靈帝珠懸在半空旋轉(zhuǎn),隱隱閃爍著血光。陸清遠的心魂已經(jīng)到手,骷髏魂宣衿言也準備妥當,眼下只剩金鳳心。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是該她效力了。 九圣天握住暗靈帝珠,眼神晦暗深不可測。 冷山嵐自那日與陸清遠談完話回來后,心里一直莫名的慌亂。據(jù)她所知,宣衿言已經(jīng)用東煌陽火練好了昧陽。事態(tài)緊急,她必須趕快拿到暗靈帝珠。只是九圣天這幾日一直不見人,她該如何接近大殿。 “姑姑……” 就在冷山嵐沉思之際,軟綿綿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來。她抬頭看到安安抱著被子,用手背揉眼睛,赤腳走過來。 “怎么還不睡?” 冷山嵐起身走到安安身前,拿過被子披在他身上。 “著涼了我可不管你?!?/br> 說完正欲帶著安安回屋,她走出兩步卻沒有人跟上來,遂停下來回過頭一看,安安還站在原地,雙眼揉得紅紅的,顯得格外可憐。 安安看著冷山嵐,撅起嘴似乎在撒嬌,朝冷山嵐伸出雙手嘟囔道:“姑姑地上涼,抱抱我吧?!?/br> 冷山嵐瞥見他雙腳凍得通紅,無奈地搖頭,走到安安身前俯身將小家伙抱起來。 夜風習習,冷山嵐一手托著安安,一手按著他的腦袋。沉默了許久,最終說道:“安安,以后不住這里你習慣嗎?” 安安趴在冷山嵐肩頭,雙手勾著她脖子,小聲問道:“嗯?為什么不住這里?姑姑你不要我了嗎?姑姑不要扔下我,安安會聽話的。” 冷山嵐拍了拍安安的后背,安撫道:“不是,我跟你一起走?!?/br> 安安聽到這句話才安心,繼續(xù)趴在冷山嵐肩上,嘟囔道:“我只跟著姑姑,去哪都可以,只要姑姑在?!?/br> 冷山嵐這幾日的憂慮終于放心了不少,在安安看不到的地方,嘴角閃過若隱若現(xiàn)的欣慰的笑意。 按兵不動了三日,冷山嵐一直在等待最合適的時機。終于在這日,九圣天外出前往云下城。 寢殿內(nèi)空無一人,冷山嵐屏息靜氣悄然潛入。幽暗的室內(nèi),暗靈帝珠在空中飛旋,紅光映照地面,如血流成河。 冷山嵐小心翼翼地接近,金鳳潛伏等待搶奪暗靈帝具。光線昏暗,氣氛幽微。就在快觸手可得之際,突然紅光驟閃,一只龐然巨獸從暗靈帝珠中探出腦袋一口咬在金鳳身上。 紫氣橫掃,鳳鳴啞然。冷山嵐御劍劈砍巨獸,劍光凜冽,巨獸血濺當場,身首異處。 仿佛一場鬧劇散場,冷山嵐拂袖揮開攔在身前的龐然軀體,暗靈帝珠仍舊懸在半空安然無恙。 就在冷山嵐伸手欲取下之時,突然一聲咆哮,巨獸的軀體分裂出一只大掌猛然襲向金鳳,手掌貫穿胸膛掏出鳳心,鮮血淋漓的心臟在掌心中跳動,金鳳哀鳴。冷山嵐登時口吐朱紅,渾身大汗淋漓。握劍的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長劍從手里脫落。 危急之際,金鳳仰頭鳴叫光芒刺眼,肅殺之氣橫掃巨獸。冷山嵐趁勢取走暗靈帝珠,破窗而逃。 鮮血流淌留下一地血跡,冷山嵐抱著安安,一路跌跌撞撞地逃出墮神闕。安安看見冷山嵐臉色慘白渾身是血,嚇得哭喊道:“姑姑你放我下來我能走,你流血了,安安能自己走?!?/br> 冷山嵐渾身都在顫抖,緊緊護著懷里的安安,呵斥道:“閉嘴。” 安安緊咬嘴唇,一路小聲抽噎,不敢再惹冷山嵐生氣,手里攥著冷山嵐的衣袖。 茶樓內(nèi),陸清遠惴惴不安地等待冷山嵐。大門“砰”地被推開,一抬頭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抱著小孩的人倒進來。 陸清遠趕緊起身接住冷山嵐,運氣穩(wěn)住她的傷勢。待緩過一口氣,冷山嵐取出暗靈帝珠遞給陸清遠,聲音微弱道:“東西在這,九圣天拿走了金鳳心。不過金鳳有雙心,另一個我已經(jīng)放在里面了。扶我起來,我同你去近神山?!?/br> “師姐!” 陸清遠緊緊握著冷山嵐冰涼的手,此前從未在意的同門之情,此刻竟該死的無法割舍。 “你……你別管了,都交給我?!?/br> 冷山嵐推了推陸清遠,斷然拒絕道:“不行,我必須親眼見到計劃成功。” “師姐!” 陸清遠扶著冷山嵐坐起來,手里還握著她的手。 “你中毒了,我沒法解,此刻再去找大夫只怕、只怕也來不及了……” 冷山嵐起身的動作頓了頓,眼神深邃暗淡,沉聲道:“多久?” 陸清遠看著她,沉默了片刻,最終說道:“毒性已經(jīng)蔓延,雖不立即致命,但、但……” 他深深望了一眼冷山嵐,低下頭,“至多十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