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頁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后我被天敵捧在心里、穿書后我成了惡毒炮灰[娛樂圈]、放開那個小世界[快穿]、人渣師兄終成受、重生后被校草黏上了、無雙、被前世仇人看上了怎么破[重生]、我重生回來了、被頂流逼婚的日子[穿書]、茗花有主(奴婢不侍寢)
許暮洲記得很清楚,他從托婭那里出來的時候,手上的繡球花還毫無動靜,結果這段時間他只是睡了兩覺而已,怎么就莫名有了進度。 “……嚴哥,我睡著的時候你找到什么線索了?”許暮洲問。 嚴岑也低頭看了一眼那繡球花,臉上終于多了點似有若無的揶揄笑意。 “沒有。”嚴岑說:“是你連吵帶鬧那時候有的進度?!?/br> 許暮洲:“……” 當他沒問! 那繡球花上的進度給得很吝嗇,不像是觸及了什么任務點,嚴岑既然不想細說,許暮洲也覺得沒什么所謂。 許暮洲嘆了口氣,說:“希望他能早點出現吧?!?/br> 說話間,嚴岑已經回到了他倆人的房間門口,聞言回頭看了看許暮洲,問道:“著急見他?” “也不是?!痹S暮洲說:“就是——” ——就是還惦記著嚴岑嘴里的“未來”。 許暮洲看過了自己那份,倒也想看看嚴岑的,如果嚴岑的“未來”里有他,那就說明那水晶球里的東西的真實度有水分。那么他大可以從永無鄉(xiāng)的制度身上想想辦法——說一千道一萬,只要他先一步把自己退路堵死,那就不用再擔心什么分居兩地了。 嚴岑這么好一個人,哪怕他一時腦子不清楚,也不可能一輩子腦子不清楚。 而退一萬步說,就算嚴岑的未來里沒有他,許暮洲也想看看他過得如何。 只是這話許暮洲沒敢說,他被嚴岑先前那個教導主任臉唬得夠嗆,本能地覺得這話題嚴岑不一定愛聽,為了保證自己不挨訓,還是別火上澆油了。 許暮洲耐心不錯,也滿打滿算地做好了等上兩整天的準備,卻沒想到托婭倒是很“善解人意”,第二天就出現在了他倆眼前。 ——甚至還“出現”得非常主動。 因為頭天晚上許暮洲跟嚴岑倆人誰都沒睡好,所以在決定按兵不動后,他倆干脆收拾收拾,提前休息了。 只是許暮洲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破天荒地有些失眠,而且這床又太窄,許暮洲唯恐自己翻來覆去地吵醒了嚴岑,于是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靠著屬羊試圖讓自己睡著。 然而許暮洲從一只羊一直數到烤全羊和蜜汁羊腿他也沒睡著,在他數到第六百七十二只羊蝎子時,外面的零點報時聲忽然響了起來,許暮洲冷不丁被這動靜嚇了一跳,還沒起身,就聽見外頭深夜肆虐起的海風也莫名來了勁,狠狠地撲打在窗上,將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半塊玻璃吹落在地,碎得那叫一個清脆。 許暮洲下意識想回頭看看嚴岑有沒有被這動靜吵醒,然而還不等他翻過身,就感覺嚴岑的手忽然從被子下伸了過來。 嚴岑連眼睛都沒睜開,握著許暮洲的手腕把他按回了床上。 ——緊接著,許暮洲就聽見,他們的門被人輕手輕腳地推開了。 第215章 沉夢(十七) 嚴岑絲毫沒有被吵醒的茫然,他眼神清明,像是壓根沒有睡著。 許暮洲試探性地扭了扭手腕,嚴岑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微微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倒并未放開。 房門被人掀開了一道小縫,微涼的風順著門縫進來,輕柔地掃過許暮洲的后頸。 緊接著,許暮洲聽見了一聲極其細微的摩擦聲。 ——應該是托婭進來了。 托婭赤著腳,不穿鞋,體型也纖弱,踩著地板走進來時顯得悄無聲息,像是一只午夜出沒的幽靈。 要不是許暮洲正巧醒著,恐怕一覺睡到天亮也不會發(fā)現他來過。 大半夜睡覺睡到一半被陌生人窺伺這種事兒只要想想就覺得后背發(fā)涼,許暮洲有些后怕,他微微收緊了手指,后背滲出一層冷汗。 ——托婭是來干什么的,許暮洲想。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位“約瑟夫”——那位在托婭口中“不會再感受痛苦”的倒霉船員不知道有沒有經歷過這種午夜夢魘。 托婭顯然很忌憚屋中睡著的兩人,他小心翼翼地從門縫里探出身子,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短短幾步路的距離,他磨蹭了兩三分鐘都沒有走到床邊。 等待的過程異常難熬,尤其是許暮洲看不到托婭的動作,只能從那些極其細微的衣料摩擦聲來判斷他離床的距離。 但哪怕躺的渾身不自在,許暮洲依然安分地被嚴岑握著手腕,沒有輕舉妄動。他大半張臉都埋在了被子底下,渾身放松,盡力讓自己看起來依舊維持在睡眠狀態(tài)中,只是頭微微向床內側偏了一些,睜著眼睛,試圖在夜色中看清嚴岑的表情。 嚴岑安撫性地捏了捏他的手腕,然后先一步閉上了眼睛。 許暮洲愣了一瞬,還不等跟著照做,就感覺到托婭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后。 這感覺委實不怎么樣——在深更半夜,一個你本來應該正在熟睡的階段,有人毫無障礙地推開了你的門,然后沉默地站在你的床邊,深深地注視著你。 許暮洲只要想想這畫面就覺得這簡直是懸疑恐怖片的現場,幾乎就在一瞬間,他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甚至許暮洲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他根本不知道托婭在黑夜中的視力怎么樣,是否已經發(fā)現了他其實并沒有入睡。 ——或許他沒看見,也或許他看見了,也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只是什么都沒說,依舊這樣沉默地觀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