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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暮洲不太確定在他和嚴(yán)岑去往地下室的時候托婭有沒有離開屋子,于是先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仔細(xì)地聽了聽屋里的動靜,確認(rèn)里頭有人,才伸手敲了敲門。 屋內(nèi)很快傳來了托婭的回應(yīng)。 “是哪位?”托婭說。 “是我?!痹S暮洲沒有告訴他名字,而是巧妙地答應(yīng)道:“被您拯救的人?!?/br> 這棟建筑是以砂石之類的東西打底,由木頭撐起支架,塔內(nèi)的各處都鋪著木板,一踩吱嘎吱嘎直響。 托婭的腳步聲很快出現(xiàn)在房門的另一側(cè),他似乎來到了門邊,但沒有貿(mào)然開門,而是又詢問了一句:“您有什么事嗎?” “我——”許暮洲頓了頓,換上一副惶恐的語氣對他說:“我有些害怕,海難總會出現(xiàn)在我的噩夢之中。我疲憊,痛苦,但卻無法入睡……這種感覺快把我折磨瘋了,您能幫幫我嗎?!?/br> 托婭似乎是猶豫了一瞬,但到底被他這種可憐語氣打動了,走過來打開了房門。 “進(jìn)來說吧?!蓖袐I說。 托婭依舊穿著身上的那件長袍,他赤腳踩在潮濕的木板上,圓潤的腳趾被冷氣凍的有些發(fā)紅。他穿得很是單薄,卻仿佛并不知道什么叫冷。 許暮洲不動聲色地跟在他身后進(jìn)了屋,眼神在他懷中的水晶球上打了幾個轉(zhuǎn)。 那只水晶球看起來也就像個小南瓜一樣大,正好能被托婭抱在手里。只是那球不知道多久沒用過了,上面像是蒙了一層厚厚的灰,看起來黯淡無比。 托婭將許暮洲領(lǐng)進(jìn)屋內(nèi),引他走到一只小木凳旁,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坐在了他的對面。 許暮洲恰到好處地擠出了一個帶有討好性質(zhì)的笑容,十指交叉絞在一起,欲言又止地看著托婭。 托婭沖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他坐在自己的床邊,跟許暮洲離的很近,膝蓋幾乎要貼在一起。 “沒關(guān)系?!蓖袐I溫聲說:“我會盡全力幫助你的?!?/br> 許暮洲像是被他的笑容安撫到了,他放開自己的手指,無意識地用右手揉捏著左手的虎口,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小聲說道:“麻煩您了,但我實在很害怕。那樣的海難太恐怖了,感覺我隨時都會在大海里喪命——哦天啊,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上天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br> 許暮洲話沒說完,先被自己膩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種做作的說話方式還是許暮洲從羅貝爾那個世界那學(xué)的,現(xiàn)在活學(xué)活用,除了自己聽起來反胃了一點,看起來效果居然還不錯。 因為托婭明顯相信了他這種毫無實際意義的說辭,漂亮的少年瞪大了眼睛,震驚而心疼地看著許暮洲。 “哦不,您千萬不要這樣想。”托婭連忙說:“這只是一場意外——怎么能是您的罪孽呢,恰恰相反,您之所以還活著,正是說明您心地善良,才會被神明拯救?!?/br> ——救命,許暮洲想。 許暮洲已經(jīng)快被這種聊天方式折磨瘋了,他狠狠地閉了閉眼,維持著自己的表情,決定早點進(jìn)入正題。 “您說的話很有說服力?!痹S暮洲憂慮的說:“但我還是忍不住很擔(dān)憂?!?/br> “您在擔(dān)憂什么呢?”托婭就像一個非常良好的傾聽者,他專注地聽著許暮洲的話,身體微微前傾,漂亮的碧色眼睛里慢慢的都是心疼和擔(dān)心。 “或許我能夠幫助您?!蓖袐I說。 但隨即他又想起了什么,慌忙地直起身拉開了距離,又向后坐了一點。 “哦……如果您也害怕我的‘女巫’之名的話,我會保證不出現(xiàn)在您和您的朋友面前?!蓖袐I急忙說:“您可以自由地住在這里,只要有船來,你們就可以離開……他們會帶你們走的,我保證?!?/br> 少年看起來很是慌亂,像是真心實意地在擔(dān)心自己這個“主人”會給許暮洲造成困擾。 許暮洲微微瞇起眼睛,仔細(xì)地觀察著他的情緒波動和行為細(xì)節(jié),最后不得不遺憾地承認(rèn)——他似乎不是在作秀,而是真的在為他們考慮。 “不,我當(dāng)然不是這樣想的?!痹S暮洲謹(jǐn)慎地說:“只是我剛剛?cè)サ叵率蚁胝乙恍┯囊挛铮恍⌒陌l(fā)現(xiàn)了些其他東西——” 托婭眨了眨眼,似乎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 “我看到了其他人的東西?!痹S暮洲說:“看起來像是跟我們一樣的船員……嗯,你知道,我們在海上運輸?shù)呢浳锒疾畈欢??!?/br> “你說的是約瑟夫?!蓖袐I忽然說道:“我記得他?!?/br> “啊,是這樣?!痹S暮洲說著錯了措手,低下了頭,語氣變得有些低落:“他的東西都留在這里,但是人卻……我不知道我之后會怎么樣,我現(xiàn)在還在發(fā)燒,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人來救我。” 許暮洲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表述顯得顛三倒四一點,托婭顯然被他這幅樣子騙過了,他憂心忡忡地伸手握住了許暮洲擱在膝蓋上的手,真心實意地安慰他。 “約瑟夫得救了?!蓖袐I說:“他已經(jīng)不會感到痛苦了……所以你要相信神,也要相信自己會得救的。” 許暮洲被他攥得一個激靈,托婭的手很涼,幾乎像是一塊冰,摸起來比嚴(yán)岑還要過分。 許暮洲下意識想抽回手,看看托婭是不是活人。 但這個念頭只出現(xiàn)了一瞬間就被他自己壓抑住了,他捏了捏自己膝蓋上的布料,不著痕跡地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跳重新穩(wěn)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