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妖[重生] 完結(jié)+番外_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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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完全不擔心,一挑眉頭:“餌?釣咱倆的么?” “那倒未必?!?/br> 胥錦忽然攬著裴珩,閃身避于一叢瘋長的芭蕉背后,兩人胸膛相貼,他把裴珩往懷里帶了帶,鼻尖幾乎挨著裴珩的耳畔,。 他感受到裴珩沉穩(wěn)的心跳,一手攥著裴珩的腕骨,一手勾著清瘦的腰線,示意噤聲。 很快,有兩個小太監(jiān)走入這院子,窸窸窣窣,一只銅盆放在地上發(fā)出金屬碰撞聲,而后是紙張摩擦、點火折子的聲音。 “別點那疊,那紙起煙!”一名太監(jiān)道。 另一人問:“大白天的燒,能管用么?” “你倒是晚上來試試,看禁軍會不會眼瞎放過你!” 一名太監(jiān)郁悶地問:“老王爺都走那么多年了,還有必要來燒紙么?” “你說有沒有必要?沒必要你會來?” 老王爺?胥錦心想,是說裴珩的父王? “不,我的意思是,老王爺根本不是死在宮里,這么個祭奠法,人家未必能收著啊……” “閉嘴!你不想活了?” 裴珩的肩膀到背脊忽然僵硬緊繃,仿佛在抵御未知的致命敵人,甚至想要掙開胥錦沖出去。胥錦立刻牢牢抱緊裴珩,輕緩地順著裴珩后背安撫,才漸漸緩和些。 第39章 生生 燒紙的太監(jiān)不再交談, 不多時又一陣窸窸窣窣聲,收拾了東西踩著滿院荒草離開了。 裴珩終于冷靜下來, 他和胥錦繞出去,見庭院上方的繚繞黑霧已經(jīng)消失,胥錦揉了揉被裴珩攥得發(fā)疼的手臂:“這院子殺孽重, 積年不散, 魔氣應當是碰巧被吸引過來停駐的, 方才已附著那兩個人而去。” 裴珩的目光從院內(nèi)焦黑細碎的紙錢灰燼上挪開,伸手捋起胥錦的衣袖,見他肌rou流暢的手臂上被自己攥出了紅?。骸疤鄄惶??” “我不疼?!瘪沐\抓住他的手, 把他往懷里一拽, 而后依舊一下一下輕拍著裴珩的后背, “他們說的是……你父王, 你是不是傷心了?” 胥錦出門化成十六七歲少年的模樣,比裴珩略低一些, 但裴珩心里有些疲憊, 頭痛也找上來。他干脆放松了身體,低頭靠在他肩窩,也伸手擁住胥錦。 他處于一個可靠的、溫暖的懷抱之中。 “傷心……算是吧, 更多是意想不到?!迸徵窬徚艘粫? 突然襲來的頭痛終于散去。 兩人悄無聲息離開寧清苑,沿著雨后的宮中甬道慢慢往明德殿去, 裴珩給胥錦講道:“元緒先帝在時, 曾有過一場浩劫, 史稱‘蘭臺案’。當年宦官亂政,死了很多人,龍章的父親就是此案之后病故的。 “我父王在更早的時候就被牽連,元緒先帝一連發(fā)下六道金令,將他從北疆急召回朝,他入宮后被困十五日,當年有一名宦官,被封赦為‘忠國公’,那人私自呈去一杯鴆酒……我父王就死在寧清苑內(nèi)?!?/br> 裴珩的身體內(nèi)蔓延出森冷的寒意,時隔多年,哪怕他早已是戰(zhàn)功赫赫、權(quán)柄無雙的親王戰(zhàn)將,哪怕他知道俗世之外有另一重身份,也依舊無法擺脫回憶的血腥。他的手垂在袖袍下,下意識地去尋找胥錦的手,卻已被那溫暖提前牽住。 長長的回廊,一側(cè)是朱漆的高大雕花門窗,一側(cè)是滴著雨的琉璃瓦屋檐,漢白玉雕欄外重重宮殿鋪展開去。裴珩的心定了下來。 胥錦五指交握住裴珩冰涼蒼白的手:“當時你年紀還很小……你在哪兒?” “我在北方,很遠的地方,隱姓埋名被人照顧了一段時間,風浪平息后才回朝。元緒帝病逝,新帝王是我堂兄,翻案、肅清朝堂,我繼承封赦,隨他去征戰(zhàn)……” 裴珩搖搖頭,從回憶中抽身,道:“方才那太監(jiān)說,我父王不是死在宮里……若真如此,當年就另有真相?;曼h沒有精力派人在宮外追殺我父王,他武功已至化境,親兵和勤王軍當時也已逼向京畿,一旦出宮,宦黨就失去了對他的控制。” “那兩個太監(jiān)身上沾附魔氣,只要溫戈不插手,至少半年之內(nèi)都會留下痕跡,若有機會,我將他們找出來當面對質(zhì)。”胥錦道。 兩人入明德殿,也只比柔章帝姬和孫夢汀晚了片刻,從殿側(cè)步道繞進去落座。 淮原王裴秀就在他們旁邊的位子上,懶懶倚在矮案后,沖裴珩和胥錦擠眉弄眼,一刻也不歇著,看起來喪鳥之痛已經(jīng)愈合。 他笑嘻嘻道:“九叔,我小姑姑什么時候跟呂厄薩成婚啊,你看她目光一個勁兒地往那邊掃,臉都紅了……哎別說,還真是美呢?!?/br> 裴珩往他嘴里塞了個杏兒:“你自己去問柔章?!?/br> 淮原王一口咬掉大半個杏兒,連連擺手:“九叔千萬別跟姑姑說,她得打死我?!?/br> 大太監(jiān)高聲通傳,皇上駕到,裴洹一身淡金騰龍紋繡的天子禮服,莊雅威儀。他甫一進來,金碧輝煌的大殿內(nèi),頓時錦袍展袖如浪,層層疊疊地伏拜下去。 今日宮宴可謂滿堂齊聚,燕云侯、淮原王、柔章公主紛紛回京,裴珩也恰好從萊州歸來,又有剛剛抵達京城的西域使臣攜貢品入宮。 皇上行止穩(wěn)重,宴上依次問候過,使臣納禮領(lǐng)賞,宮人歌姬身披輕紗柔緞,抱著琴箏施施然入殿,笙歌絲弦響徹,燈火通明。 太后禮佛已久,習慣了清靜,小坐一會兒,受過晚輩臣子的拜謁,便提前回永慈宮。皇上獨坐于大殿正首高位,愈顯得尊威隆盛,也愈顯出些許高處不勝寒的孤單。 柔章帝姬一眼瞥見淮原王不懷好意的笑,又見淮原王悄悄指著呂厄薩的方向?qū)λ龉砟槪谑侨厱炆衔⒓t,圓睜起美目警告他。 孫夢汀在柔章帝姬身邊,與一眾小姐妹簇擁著柔章帝姬說說笑笑,目光有時飄渺地望向?qū)γ妗;噬线b遙隔著燈火看一眼裴珩,裴珩發(fā)覺他的目光,便笑著朝他舉杯。 燕云侯一手拈杯一手夾著顧少爺,悠悠然穿過衣香鬢影的大殿,朝裴珩走來。而后大大方方地在他和胥錦旁邊占了位子,把裴珩和胥錦擠到了一起。 呂厄薩帶著奉鉉衛(wèi)巡查完畢,也遠遠大笑著過來,帶著一身清寒水汽往裴珩旁邊一擠,這回連帶著淮原王也遭了秧,湊足了當朝三大王侯,幾個男人熱熱鬧鬧地湊作一團,大喝一場。 柔章帝姬那一團云香玉鬢好顏色,裴珩這一片王侯將相風流意,各據(jù)大殿兩側(cè),熠熠奪目的風情。 裴珩、燕云侯和淮原王拉上顧少爺和胥錦,灌完了酒,七手八腳推搡著呂厄薩,起哄讓他給柔章帝姬敬酒。 柔章帝姬身邊的一群京華貴女也不甘示弱,簇擁著帝姬要一起去灌醉京城幾位風流冠絕的英雄。 嬉笑怒罵間,裴珩悄悄抽身起來,行至御階下,抬頭看皇上,皇上示意后,他踏上御階。 皇上也從御座起身走下來,裴珩站在比他低一級的臺階上,兩人執(zhí)杯望著滿殿盛景對飲。德顯公公在旁瞧著,心里感慨無數(shù)。 仿佛這輝煌燈火下每個人都盡興,又好像每個人都懷著一腔心事。 歌舞到了極盛的時刻,明德殿內(nèi)涌進一群絳紅舞衣的妙齡舞女,她們赤足、身披輕紗,曼妙腰肢間金鈴兒清聲作響,巨大的編鐘和一眾樂師齊奏霓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