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書辭弄出來后，葉尋移開視線，等靜下心了，他垂眸觀察書辭的情況。

    書辭的眼睛半睜半瞇，似乎還沒什么意識，但比起剛才那種面帶媚意的樣子，情況已經(jīng)好了許多。

    書辭的眼睛很大，長長的桃花眼，眼皮深邃，褶成一道微彎的痕跡。因為藥性，他的眼角眉梢都濕漉漉的。

    葉尋還記得剛才抱起書辭的感覺。

    很輕。

    而且很軟。

    似乎渾身上下都沒什么肌rou，抱起來就像抱了個真人大小的洋娃娃。

    看見書辭的嘴唇動了動，在輕聲說著什么，葉尋俯低身，去聽書辭說話。

    一開始書辭的聲音還很微弱，哼哼唧唧，莫名有些撩撥人。

    但葉尋聽清楚以后，旖旎的心思瞬間煙消云散。

    他聽見書辭說。

    惡心。

    好惡心……

    葉尋皺起眉。

    他已經(jīng)很少有這種酸澀的感覺了，煩躁感隨之竄了上來，不是煩書辭，就是覺得自己特別無力。

    “沒事的?！彼斐鍪郑胍矒釙o：“沒事了?！?/br>
    他沒想到，書辭感覺到他的碰觸下意識瑟縮了一下，想躲開。

    葉尋的手僵在了原地。

    心臟像是被刀子刮了幾下，鉆心的疼。

    “書辭?！卑肷魏?，葉尋啞著聲音喊他的名字：“你別害怕，已經(jīng)沒事了，別怕。”

    他重復(fù)著說了好幾遍，書辭應(yīng)該是逐漸聽懂了他的意思，霧蒙蒙的眼睛望過來，看了他好一會兒。

    葉尋一動不動，讓他看。

    書辭忽然伸出手，小心翼翼去拉他的衣袖，一開始還是輕輕地抓，確定他不會躲開后，書辭逐漸加重了力氣，袖口都快被書辭抓皺了。

    “葉尋……”

    他應(yīng)了一聲。

    “對不起?！?/br>
    書辭說著，眼眶突然紅了。

    “葉尋對不起?！?/br>
    書辭一邊拉著他的衣袖一邊道歉，這么突如其來的對不起，讓葉尋一時半會兒都愣了愣。

    反應(yīng)過來后，他輕聲問：“怎么就對不起了呢？”

    “我…出軌了……對不起……”

    書辭覺得頭很沉。

    各種亂七八糟的畫面和聲音攪在一起，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jīng)發(fā)泄過了。

    一想到這個，他心里就一陣一陣地難過，尤其是葉尋還這么溫柔地和他說話，他就更覺得對不起葉尋、徹底沒臉見對方了。

    就算是因為藥性，他也出軌了、和別人睡過了。

    饒是這樣，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不愿意放開葉尋的手，他真的又壞又自私。

    書辭一邊自我厭棄，一邊忍不住攥緊了手里葉尋的衣角，等待著對方的答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