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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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舅父家?伯昆叔是在哪得的話?”前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盡知道打別人的主意,占別人的便宜,賴云煙在心中冷哼了一聲,臉上的神情顯得更奇怪了。 “不是?”見她還不松口,祝伯昆非笑非笑地盯著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魏瑾泓把她當(dāng)驚弓之鳥,當(dāng)成是怕獵人的兔子,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不僅連男人都敢斗,看樣子,她是連皇帝都敢了! 祝伯昆的眼睛如刀子一般刮過賴云煙,落到了那無動于衷的魏瑾泓身上,眼里這時盡是嘲諷。 “妾身一個婦道人家,身子也不好,向來不管事,真是不清楚?!辟囋茻熞荒樓敢?,睜眼說瞎話。 “如此?!弊2ミ@時伸掌輕拍了一下,不遠(yuǎn)處的小門被打開,兩個高壯的護(hù)衛(wèi)拖了個人進(jìn)來,剛進(jìn)門口他們就揚(yáng)起了手,那人在空中拋起,然后重重落在了賴云煙一臂之遙處,揚(yáng)了賴云煙滿臉的灰。 “咳,咳?!辟囋茻熌门翐踝炜人粤藘陕?,眼睛往地上的那明顯是尸體的人看去。 不是賴絕,也不是賴三兒,不過,也沒好到哪里去,是賴小寶。 小寶是賴絕的親弟弟,賴云煙記得這個小孩以前每次跟他哥哥來跟她請安,磕完頭叫完大小姐就會眼巴巴地看著她,等她給他封銀,后來成了親,生了孩子,他就帶他的小孩來跟她請安了,拿她封銀的便成了他的孩兒了。 他們一家三代,都是她兄長的忠奴。 現(xiàn)在,他就像塊破布一樣被人砸在了她的臉上,然后她還一聲都不能吭。 ** 賴氏一直低著頭咳嗽,像是犯了病。 祝伯昆打量她半晌,見她一個字都不說,微笑道,“這是我的人今晨辰時失手誤殺的,不知賢媳可否認(rèn)識?” 他看著賴云煙的眼神,這時就像看著戲耍老鼠的貓。 賴云煙垂著眼,見魏瑾泓放在腿上的手已捏成了拳,青筋爆起,她在心里嘲諷地笑了笑,咳聲這時也不由自主變大了一些。 罷了,她的事,由她來解決,魏家還得在皇帝那兒裝順臣。 “今日這風(fēng)也大了些?!辟囋茻熖痤^,拿帕在空中揮了揮灰,看著它們慢慢落定,落在了賴小寶的臉上。 她看了他幾眼,回頭與祝伯昆道,“認(rèn)識,我從娘家?guī)н^來的家奴。” “哦?”祝伯昆略挑了下眉,“賢媳可知道為何我的下人誤殺了了他?” 殺了她的人,還當(dāng)著她的面問為何“誤殺”?賴云煙看著人上人之姿的祝家族長,嘴角慢慢揚(yáng)了起來,“伯昆叔說是誤殺,定有您的說法?!?/br> “賢媳聰慧至極,賢媳聰慧至極!”當(dāng)下,祝伯昆輕拍桌面連聲贊道。 她嘴舌再不饒人,這下也得認(rèn)輸,算她還識點(diǎn)時務(wù)。 賴云煙笑而不語,祝伯昆打鐵趁勢,道,“今早我府下人趕早就出去采辦糧草,不料在路中遇到了看似是咱們宣朝來的宣朝人,便上前問他是誰的人,哪料,此人一言不發(fā)就拔刀相向,我府下人躲了又躲,想問一個明白,哪料這人只管橫刀相向,我府之人不得已反擊,哪料一個失手,手勢太重,那刀插中此人的胸口,一刀要了他的命?!?/br> “竟是如此?!辟囋茻煹?。 “不僅如此,”祝伯昆皺了眉,“我府下人還發(fā)現(xiàn)此人的牛車上有上千斤的糧食,十麻袋的風(fēng)干rou,那可不是小數(shù)啊……,我多嘴問一句,不知賢媳從哪得來的干糧?” 總算是來了,賴云煙笑了起來,眼睛卻看向了她的夫君。 魏瑾泓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喉嚨間爆起的青筋出賣了他的云淡風(fēng)輕。 這就是他當(dāng)初幫祝伯昆,她的下場。 僅這一點(diǎn),就可以完全把他們這段時日各自委屈求全得來的恩愛全撕破,露出猙獰的傷口,讓她連喊一聲疼的力氣都沒有。 “應(yīng)是得了我的吩咐,從農(nóng)戶家采辦的?!辟囋茻熉唤?jīng)心地掃過她要把拳頭捏碎,青筋爆破的丈夫,笑看向祝伯昆道。 “你不是向來不管事?”祝伯昆訝異。 這是要把她往死里教訓(xùn)啊,賴云煙笑著搖了搖頭,有條不紊地接話,“自家的吃食還是要管的,伯昆叔應(yīng)知我?guī)Я瞬簧偌遗?,這么多肚子要填,不得不未雨綢繆?!?/br> “竟是如此,”祝伯昆再次恍然大悟,“不知賢媳是如何采辦的?” “聽說扶達(dá)人喜金銀,拿金銀換?!辟囋茻熭p描淡寫。 “如此,”祝伯昆點(diǎn)頭,“賢媳通此門道,不愧為賴家出來的千金,說來,我府糧草也不多了,你懂得在此地采辦,不知可否幫襯叔父一把?” “自當(dāng)從命。”賴云煙輕輕頷首。 祝伯昆笑了,這次他笑得心滿意足,“那就有勞賢媳了?!?/br> 說罷,他看向了一直一言不發(fā)的魏瑾泓,口氣親切感嘆道,“瑾泓有此賢妻,真是羨煞吾等?!?/br> 魏瑾泓抬眼冷冷看向他,得來了祝伯昆溫和的一笑。 “茶已喝完,天色不早了,早點(diǎn)回去罷?!蔽鸿ь^看看天,回過頭去與賴云煙道。 “夫君說得極是,天色不早了,”賴云煙也抬頭看了看天,側(cè)頭與他笑道,“該回去了。” “伯昆叔……”魏瑾泓站起,兩手相揖。 “賢侄……”祝伯昆也站了起來。 兩兩一揖,魏瑾泓帶了賴云煙走。 走了兩步,他在賴小寶的面前站定,回過頭與祝伯昆道,“家奴我就帶走了?!?/br> “當(dāng)然,明天我會帶失手之人登門賠禮,請賢侄見諒?!弊2バΦ?。 魏瑾泓頷首,朝被人放進(jìn)來的魏瑾允道,“帶人回去?!?/br> “是?!蔽鸿实皖^應(yīng)道,躬著腰進(jìn)來,把人扛在了肩上。 賴云煙目不斜視,跟著魏瑾泓出了門。 幾個人走了一會,快要到地方時,賴云煙停住了腳步。 不遠(yuǎn)處,賴小寶的大嫂冬雨跪在魏家人駐扎的地界上,頭朝東方趴著,久久未起。 ☆、158 魏瑾泓看向她,她漠然地別過了臉,重邁了腳。 她進(jìn)了屋,魏瑾泓在門外站了一會就走了。 跟護(hù)衛(wèi)候在門邊的冬雨進(jìn)了屋,她眼睛是紅的,嘴角掛著勉強(qiáng)的笑,“您可要喝點(diǎn)水?” “賴絕呢?”賴云煙用手指了指藥匣子。 “去打點(diǎn)去了?!倍臧严蛔幽昧诉^來,看著主子吞救心丸。 “嗯,準(zhǔn)備柴禾?!?/br> “是?!?/br> 不一會冬雨就來了,臉上干干的,眼也不紅,看不出有哭過,只是額頭是紅的,看得出剛才磕了不少頭。 “過來。”賴云煙朝她喊了一聲,等她過來又道,“把手打開?!?/br> 冬雨依言打開手,指甲縫里一片鮮血模糊。 “去上點(diǎn)藥,等會去帶小寶上路。”賴云煙瞥了她的手一眼,揮手讓她退下。 “是。”冬雨舔了舔干澀的嘴,在走之前道,“您可要用點(diǎn)吃食?” “下去吧,我要靜靜,吩咐大田他們誰都不許進(jìn)來。”賴云煙手撐著腦袋,閉著眼睛懶懶道。 等冬雨下去了,她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走了好幾步到了床榻,一頭栽到了床上,疲憊地閉上了眼,嘴邊慢慢地露出了一抹笑。 下午開始火燒賴小寶,到夜晚子時秋虹來報,說是燒好了。 賴云煙起了身,讓秋虹給她穿衣。 魏瑾泓也相繼下了地,賴云煙出門時他跟在了身后,踏出門的賴云煙停了腳步,回過頭靜靜地看著在暗淡油燈里的魏瑾泓——哪怕人至中年,這千山萬水一路來,也無人能奪他風(fēng)采。 她變得蒼老無比,他卻似絲毫未變。 “你就別陪我去了?!辟囋茻熜α诵Γ钠綒夂偷卣f了一句,帶著自己的丫環(huán)和護(hù)衛(wèi)走了。 她的人骨灰入盒,用不著一介外人在場。 ** 在扶□云煙耗盡了手上所有的金銀,在糧草備妥的當(dāng)晚,祝伯昆抬了兩箱子金子過來,說是祝家的那份。 賴云煙看著那箱子只夠一半的金子,微笑著收了下來。 祝伯昆那邊的喜事遲遲未定,魏瑾泓與祝伯昆商議著要走的時間,這時得了準(zhǔn)信,說后日要抬肖姨娘為夫人。 賴云煙那日就把這兩箱金子又抬到了祝家,當(dāng)是賀禮。 這一切,魏瑾泓在其中一個字也未說。 祝家對賴云煙所做的事,魏瑾榮也難掩難堪,問過幾次魏瑾泓的打算,得來的都是族兄的沉默以對。 祝家抬夫人當(dāng)晚,魏瑾允扶了喝多了的魏瑾泓回來,走到屋門前時,一直彎著腰的人突然直了腰,對魏瑾允道,“去你那屋?!?/br> 魏瑾允便扶了去了他處,他以為族兄是要歇在他那,卻見他沐浴好換了衣,連外衣都穿上了,不由微訝問,“您還要回去?” 洗凈酒氣的魏瑾泓點(diǎn)了點(diǎn)頭。 “嫂子怪你怪得厲害?”魏瑾允送他,他們回去時滿頭的星光,映得魏瑾泓的臉蒼白無比,魏瑾允看了幾眼,低低地問他這幾日明顯笑得要比以往要少的兄長。 “沒有。”魏瑾泓搖搖頭。 “是么?!边@畢竟是兄長夫妻的事,魏瑾允也就沒再問下去。 “瑾允。”在快要到他們住的屋子前,魏瑾泓突然叫了魏瑾允一聲。 “是,在?!弊逍值目跉庾屛鸿实难嚵丝?。 魏瑾泓頓了一下,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守在屋門前的賴家護(hù)衛(wèi),轉(zhuǎn)過頭,靠近魏瑾允的身,淡淡地道,“以后你嫂子的人做什么,你都不要管,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曉?!?/br> “是?!蔽鸿侍ь^,看著兄長清醒無比的眼,點(diǎn)了頭。 “回去吧。”魏瑾泓拍了拍他的肩,嘴角翹起。 魏瑾允目送他進(jìn)了屋,在滿天星光中,他看到了賴家賴絕那冰冷無比的眼。 他朝人點(diǎn)頭,那人也點(diǎn)了一下頭,沒有言語就隱在了黑暗中,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 祝家的喜事讓一行人在扶達(dá)多留了十日,在起程之前,祝家的新夫人來見賴云煙,賴云煙見了人,沒說幾句話,一直都在咳嗽。 她這幾日身體不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新上任的祝夫人肖氏在臨走前很是關(guān)心地問道,“這樣上路,你吃得消嗎?” 現(xiàn)在肖氏的身份比不了賴云煙高貴,但輩份卻要高一截,她話里帶剌,賴云煙還不得不回,“勞祝夫人費(fèi)心了,不礙事的。” “如此就好。”她回答得輕巧,肖氏也像是大松了口氣,穿著紫紅的花裙,搖著頭上栩栩如生的鳳頭釵,帶著身邊的老婆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