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天生平凡在線閱讀 - 第63節(jié)

第63節(jié)

    兩個男人在一起的事情,她這段時間總是若有似無地聽羅美玲那閨女提及過幾次,但她從沒往心里去,也是上次在年前回老公寓后,聽郝會計無意識地隨便那么一提,說他家小勺和她干兒子易輝感情還真不錯,才影影綽綽地起了一點怪異的心思。

    但是,一番若有似無的打探之后,孫母又覺得應(yīng)該沒什么,但是卻沒想到,今天去自家兒子看他,結(jié)果被告知,孫韶除了開學(xué)頭兩天,基本就不在宿舍歇夜。

    孫母這才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妙,想都沒多想,她便拎著保溫桶到了易輝的公寓門口,可是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yīng)。

    本來孫母覺得自己這么想東想西不靠譜,本想這次就算了,反正也不趕巧,兩個孩子,一個都沒遇上,干脆下次再來看看他們好了,但是腳卻像生了根一樣,怎么也挪不動,最后便等在了易輝的公寓門前,直到剛剛,電梯門開的一瞬間,伴隨著保溫桶的跌落,孫母覺得自己心里有個關(guān)于信念的東西,也被兩個孩子的行為敲成了碎片。

    她是真的對兩個孩子的現(xiàn)狀和舉動感到一種未知的惶恐和無措,她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一定要怎么怎么做才是正確的,但是當(dāng)易輝這么重重地跪在自己面前后,那個聲音又變成了無措的尖嘯。

    易輝跪在那里后,一言不發(fā)地靜默了良久,才低啞著嗓子開口道:“媽,這個要求,我做不到,您要不高興,您打我罵我都行,別讓我跟小勺分開。我真的覺得,這輩子遇到小勺,是我這么多年來,最幸運(yùn)的事情了……”

    孫母張張嘴,心里本能地就想反駁,不管你說得多好聽,男人跟男人,你跟小勺,這些其實都是不對的,但是一張嘴,眼睛就對上了易輝的眼睛,易輝的眼眶已經(jīng)泛起了紅血絲,眼底赤色的一片執(zhí)著和堅決,頓時,孫母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徑自捏緊了孫韶的手掌,坐在沙發(fā)里不說話。

    氣氛陷入一種怪異的僵持中,易輝跪在那里不起身,孫母則將頭埋得更低不去看他,孫韶依舊睡得天昏地暗,三人在這小小的客廳里,像是被時間凝塑的雕像一樣,以一種扭曲、僵硬而又痛苦的姿勢擺在客廳里。

    時間滑到后半夜后,孫韶被自己的尿憋醒,迷迷瞪瞪地揉著腦袋起身,一起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人攥著,而易輝則跪在自己面前,他驚了一跳,酒意當(dāng)即醒了五六成,再轉(zhuǎn)頭一看旁邊正坐著自家老娘,當(dāng)即酒意便全部從腦子里散了出去,他正經(jīng)做好,便問道:“這是怎么了?”

    易輝和孫母齊齊扭頭過來看著孫韶,卻不發(fā)一言,或者說,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孫韶看著兩人的表情,心里打起了鼓,摸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狀況,屋子里現(xiàn)在很黑,燈都沒點,只有窗外的點點星光透著陽臺上的落地大窗子撒進(jìn)來,黑暗里,孫韶只能看到自己身邊和身前兩個人黑乎乎的身影,和模糊的臉龐。

    良久,孫母忽而道:“小勺,跟媽回家吧,以后別再來這里了,也別再見……阿易了,好不好?”

    轟地一下,孫韶就覺得自己腦中有一口大鐘撞響了,而且就響在他的耳邊,讓他出現(xiàn)了瞬時性耳鳴,他抱著嗡嗡地腦袋,看了看跪在那里,像是古代等候判決的犯人一樣面無表情的易輝,頓時,心里一陣絞痛,想也沒想,孫韶也跪到了易輝的身旁,凄厲地喊道:“媽——”

    一看孫韶也這幅樣子,孫母終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捂著臉哭了起來,“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喲……”

    孫韶跪在那里,聽著孫母的抽泣聲,心里難受地像被人拿鈍刀子一刀一刀割過去一樣,但他卻知道,此時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因為,母親想要他做的,他做不到。

    違心的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難做,這一點孫韶是知道的,但只要一想,違心的事情是要對現(xiàn)在正跪在他身邊的男人做,孫韶就覺得心口處被什么利器豁開了一個大口子,冷風(fēng)嗖嗖地直往里面灌。

    所以,最后,孫韶只能無能地默默跪在那里,任由養(yǎng)了自己這么多年的母親,通過哭泣去發(fā)泄負(fù)面情緒。

    一夜折騰,先是來來回回奔走找小勺,后又等兩個孩子等了大半夜,到最后,又被兩人的事情這么一驚一嚇,孫母的體力早就有些不支,于是哭著哭著,便昏了過去,嚇得孫韶和易輝兩人以為他們把自家的老娘給氣倒了,當(dāng)即兩人就開著車,將孫母送到了醫(yī)院急診室。

    全身檢查一做,確定孫母是因為情緒起伏太大,而體力又不夠才昏倒的后,兩人才松了口氣,這時,天際已經(jīng)泛白,一整夜已經(jīng)耗掉了。

    孫韶和易輝癱坐在病床兩邊的椅子上,無聲地對視著。

    許久之后,易輝神色黯然,嗓音低啞地開口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孫韶窒了一下,試圖露出一個笑容安撫易輝,但嘴角這一刻重得像掛了鉛塊一樣,最后,他只能堅定地對易輝搖頭,“死也不會,除非你先撇開了我?!?/br>
    易輝這才露出點笑意,只是眼光觸及孫母的時候,又變得消沉起來,孫韶目光也不由投到躺在病床上的母親,腦仁里一陣陣地抽著疼。

    他曾經(jīng)設(shè)想過不下于一百種出柜的方式,卻從沒有想過會是這一種,他甚至都為自己的出柜劃定了五年計劃,第二個五年計劃等種種,但最終卻全權(quán)夭折在搖籃里。

    孫母這一睡,便一直睡到傍晚五點左右才醒來,她醒得時候,只有孫韶趴在她的床邊陪著她,孫母當(dāng)即鼻子一酸,想起孫韶八歲那年,自己也是生了場重病,被鄰居送到醫(yī)院后,也是當(dāng)時小豆丁一樣的孫韶跟前跟后照顧自己,小孩子最容易乏,兩天一做,便經(jīng)常累得在自己的病床便打瞌睡,但卻從來不抱怨。

    那時,她就想,自己家小勺是多好的孩子啊,這樣的孩子,偏偏命苦,投胎投到了自己的肚子里。而現(xiàn)在,好不容易,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朝著好的地方發(fā)展了,但是這孩子又喜歡上了男人,這以后日子怎么往下走啊……

    想到這里,孫母忽然抹了抹眼,眼底飄過一些堅韌,她伸手將孫韶給弄醒,問他易輝去哪了。

    孫韶看孫母一醒來就主動提及易輝,腦子里飛速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做出了些猜測,當(dāng)即,臉上的高興便掩藏不住。

    孫韶老實地道:“醫(yī)生本來說,如果你今天晚上之前醒不過來,最好能再住院觀察幾天,他就出去給你買住院要用的東西了?!?/br>
    孫母聽了,當(dāng)場便掀了被子,“正好,你現(xiàn)在跟我回家?!?/br>
    “媽——”孫韶怔住。

    孫母惡狠狠地盯住了孫韶,“你還叫我一聲媽,就跟我回家,除非你以后再也不認(rèn)我這個媽了?!?/br>
    孫母這難得的決絕和氣勢一下震住了孫韶,等孫韶回神時,他已經(jīng)跟孫母坐在了回家的出租車上,他呆愣了一下,立即想起來要給易輝發(fā)短信,結(jié)果手機(jī)才一掏出來,就被孫母奪了過去。

    孫韶看著孫母這從來沒有展示過的強(qiáng)勢和霸道,有些怔愣,隨后卻也明白,孫母這一天一夜的轉(zhuǎn)變,其實都是源自于他。

    頓時,心里的愧疚排山倒海式地壓倒了他,讓他無法硬氣而直挺挺地挺著胸膛昂著頭顱對自己母親說“不”。

    父母與子女,從來就不是一場簡單的敵我戰(zhàn)斗。

    最終,孫韶還是在孫母的強(qiáng)勢和哀求中,頹喪地妥協(xié),被無形的鎖鏈禁錮在老公寓樓里。那天,孫韶和孫母前腳回到家,易輝后腳就跟了上來,但是孫母還是趕在易輝前將大門狠狠地拍上,孫韶也只能趁著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以口型對易輝道:“別擔(dān)心……”

    之后的近一個星期里,孫母替孫韶用電話給他請了假,每日每夜地找著機(jī)會,拉著孫韶談心,探尋問題的根源。甚至無師自通地知道了心理學(xué)上的一些東西,最后還對孫韶提出,給他找個心理醫(yī)生治療一番,他的問題其實就是一種心理疾病,是能治好的。

    只短短幾天,孫母就迅速地消瘦了下去,臉上也帶上了濃厚得化不開的沉郁,看著這樣的孫母,孫韶也越來越說不出什么話來,越來越多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上不上,下不下的。

    基本孫母說什么,他都開始慢慢地以“嗯”回應(yīng),只有當(dāng)孫母說道“和阿易永遠(yuǎn)斷了吧,當(dāng)是我這個做媽的不厚道,是我們家對不起他”時,他才鈍鈍地抬頭看一眼孫母,然后悶不吭聲地狠命搖頭。

    而其實,孫韶自己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看孫母消瘦的同時,他自己也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神情越來越恍惚,有時候和孫母說著話,忽然就走了神,問他想什么,永遠(yuǎn)是搖頭。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孫母也越來越焦躁,在這過程中,不斷加重她的焦躁情緒的,還有樓下守著的另一個。

    易輝自那天和孫韶被孫母隔開后,也幾乎沒日沒夜地守在了樓下,每天都要在孫母經(jīng)過的路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孫母,也不上前,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像是荒野上尋求同伴和認(rèn)可的孤獸,晚上大半時間都是歇在車子里,他手里店面的事情,基本都撇在了一邊。

    幾天下來,易輝也以一種非常態(tài)的速度,變得越來越胡子拉碴,身形憔悴起來。

    孫母在兩個孩子的現(xiàn)狀,和自己的擔(dān)憂以及多年來的傳統(tǒng)掛念里不斷搖擺,她忽然有些懷疑自己做得到底對不對,她這么做到底為了什么?

    就在兩個月前,她還是一個有著兩個孝順兒子,事業(yè)發(fā)出第二春的幸運(yùn)幸福的小老太,為什么幾乎短短幾天,她和她的兩個兒子都像掉進(jìn)了地獄里一樣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粗?

    終于,在四月的一天早晨,孫母一聲招呼都沒打地,就消失在家中。

    孫韶躺在床上睜眼后,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像往日一樣叫他起床的孫母,這才覺得不對勁,爬起來后,將屋子里里外外轉(zhuǎn)了一遍都沒看到孫母后,孫韶才驚覺自家老娘不見了,當(dāng)場,他就慌了。

    孫母這幾天看他看得很嚴(yán),因為易輝就在樓下,日以繼夜地守著,等著,只等什么時候,孫母待見他了,他就能上來和孫韶見面了。所以孫母不管是外出買菜還是下樓辦事兒,一準(zhǔn)兒都是提前打招呼,并連聲威逼利誘孫韶決不能下樓,也不能開門放易輝進(jìn)來,更絕的是,她有時還找了對門的小寶給她當(dāng)耳報神。

    但今天,孫母居然什么都沒說,甚至連早飯都沒做,就消失在家里。

    孫韶甚至不敢往下細(xì)想,穿著拖鞋就沖出了門,到了樓下的時候,一眼看到停在附近的自由客,立即跑過去,敲醒了睡在里面的易輝。

    易輝睜眼看終于看到了孫韶,先是一喜,但隨后看到孫韶表情不對,便立即搖下車窗問他:“怎么了?”

    “我媽不見了?”

    “不見了?什么叫不見了?”易輝也是一驚,立刻打開車門下了車。

    第六十六章

    孫母在與孫韶和易輝僵持了近一個星期后,突然從家中消失,嚇得孫韶當(dāng)場跑出去找了易輝,兩人匆匆一合計,便將孫母最有可能去的幾個地方給找了一遍,結(jié)果還是連個影子都沒發(fā)現(xiàn),最后兩人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孫母這兩天態(tài)度其實已經(jīng)有些搖擺,今早之所以招呼都不打,人就不見了影子,肯定是有什么兩人沒想到的原因。

    當(dāng)下,孫韶和易輝坐下來,逼著自己冷靜地去想孫母到底去哪了?又做什么去了?

    想了半天,孫韶腦中忽然一個激靈,人就直挺挺地站了起來——會不會去他老爹的墓地那兒了?

    孫母和孫父是自由戀愛認(rèn)識的,這在他們那個時代,也算是一件時髦事兒,而且,孫父家里本來是看不上孫母的,總覺得孫母命不好,年紀(jì)輕輕,家里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就只剩她和她的老母親了。

    這在當(dāng)時,如果是個男人,人家也許還會夸贊一句,脊梁骨能撐起一個家,是條漢子,但放在女人身上,異樣的眼光總是多過認(rèn)可與夸贊,而孫母的老母親還在孫母跟孫父談戀愛的檔口,一個老毛病犯了,沒挺住,人就走了。

    孫父家里的人就愈發(fā)不同意他倆在一起了,但孫父卻執(zhí)意娶了孫母,因為孫父違背了家里人的意愿,幾乎是一結(jié)婚,兩人就被趕出了家門。

    那時,孫父連個像樣的落腳處都無法提供給孫母,只急匆匆地找人借了不少月子錢,在離自己家里人遠(yuǎn)遠(yuǎn)的村子的另一頭,起了間小瓦房。

    兩人便在那簡陋的小瓦房里開始了新生活,但時日一久,孫父就發(fā)現(xiàn),只在農(nóng)村里瞎忙活,別說過好日子,就是起房子借得月子錢,大概一輩子都還不上。所以,孫父便毅然決然地帶著孫母踏上了去城市打拼的道路。

    孫父比起同齡人來說,骨子里其實有一種非常大膽的野望,看到一步多半就能想到五步六步以后的事情,于是沒幾年,孫父在城里也算闖蕩出了點模樣,買了城里的房子,跟孫母和孫韶一起定居在城里了。

    但好景不長,就在孫父手里的小生意一點點要變得紅火的時候,孫父卻突然病倒了,并且一病不起,就這么去了。

    從孫父病倒到孫父最終含恨而終,前后戰(zhàn)線拉了快兩年,這兩年中,孫母早期被生活磨練出來的堅韌性子便一點點地顯了出來,自始自終,孫母從沒有抱怨過自己的命,也沒有抱怨過孫父,每天都奔西走,一邊cao持孫父手里的小生意,一邊照顧孫韶,還一邊幫孫父尋醫(yī)問藥。

    只是孫母終究不是做小生意的料,而且孫父的病越到后期越費(fèi)錢,生意上的周轉(zhuǎn)資金基本被抽干了,生意便就那么倒了。但是孫父的病還是要大把大把地往里頭投錢,孫母便開始朝身邊的人借錢。

    借到孫父的家人那邊時,居然只有兩個老人家拿了點自己的棺材本出來,其余,諸如孫父的兄弟姐妹和親戚朋友不但沒有一個伸出援助之手,還一個個開始以訛傳訛地說果然孫母的命不好,先是克死了自己屋里人,現(xiàn)在又克到了孫父,如果他們伸了手,以后肯定也要受到孫母連累了。

    到最后,反而是他們的鄰居幫著籌了點錢。但這些,孫母卻從來沒有跟孫父說過,每天只讓他安心養(yǎng)病。

    直到最后,孫父走得時候,孫母還笑中帶淚地跟他說:“你別怕,也不用擔(dān)心,只是你走了,一定要走慢點,等我把小勺好好養(yǎng)大了,我就去陪你……下輩子,我還是要跟你的?!?/br>
    所以,如果孫母平常去過的地方都不在的話,孫韶能想到的,也就只剩這個地方了。因為,前幾天清明節(jié)的時候,孫母為了孫韶和易輝的事情,根本沒顧上去看看孫父,這在以往,是絕對不會有的事情。

    孫韶把自己想到的這些一說,易輝也不耽誤,抄起鑰匙拉著孫韶就往往樓下跑,下樓后開了車便往孫韶父親葬的那個墓地去了。

    兩人到墓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除了入口處的守墓人住的地方還有點光亮外,整個墓地黑漆漆的,沒丁點亮堂的地方。

    兩人看這情形,不由面面相覷了一下——這么晚了,孫母難道真的還留在這里面?

    就是兩個自詡膽子肥壯的大男人,一想到要走這里面穿過一圈,到孫父的墓地那里去找人,也不禁有些膽顫,更何況孫母呢?

    孫韶幾乎只要一想到,孫母此刻可能正在這黑漆漆的墓地里,抱著孫父的墓碑哭訴,心里就一陣絞痛,當(dāng)下,他也不多說什么,埋著頭就往里面沖,易輝緊跟在他身后。

    十分鐘的路程,兩人硬是花了不到三分鐘就跑到了,結(jié)果到孫父的墓前一看,兩人就傻住了——居然沒人?!

    孫韶當(dāng)場就懵了,在來這之前,他幾乎就已經(jīng)認(rèn)定,自家老娘一定是跑這兒來了,不管是哭訴還是想找點寄托,孫母應(yīng)該也只有這里可以來了才對。

    一旁的易輝則掏出手機(jī),弄亮了,照了照四周,確定確實沒有人之后,才蹲下身子,這一下蹲,就看到孫父的墓前其實是有人來過了,墓前擺著一束還挺新鮮的花,周圍還飄著點若有似無的酒味兒,肯定是今天剛有人來祭掃過,不然這酒味應(yīng)該早就揮發(fā)了才對。

    易輝將自己觀察所得全部告知孫韶,然后推測:“媽是不是祭掃完,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去了,剛好和我們錯開了?”

    孫韶一想,確實有這可能性,便拉著易輝又往家跑,結(jié)果回家一看,屋子里還是空蕩蕩的,別說孫母了,連孫母的一根頭發(fā)絲兒都沒看到。

    孫韶繃了一天的神經(jīng)有點趨于崩潰,早先,他還能盡量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比如孫母已經(jīng)有點動搖了,也許去跟父親絮叨絮叨就能想開一點,也不要求她態(tài)度立即就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zhuǎn)變,但是只要看開了,理解了,慢慢地,總能都好起來。

    但現(xiàn)在,孫母消失已經(jīng)快一天一夜了,而他卻一點對方的消息都沒有,容不得他開始胡亂猜想。

    易輝在旁邊看到孫韶煞白著臉的樣子,心里也不禁心疼得很,坐在沙發(fā)上,將孫韶?fù)г趹牙锊煌5氐吐晸嵛浚脖M量挑好的可能猜測給孫韶聽,兩人在客廳里靜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破曉的時候,孫韶才因為易輝催眠一樣話語,渾渾噩噩地瞇了過去。

    易輝低頭看著孫韶白煞煞的臉色,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兒,想了半天,還是掏出手機(jī)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一接通,他就道:“幫我找個人。”

    “誰?”

    “小勺的母親,我干媽?!?/br>
    “……”電話那頭靜默了一會兒,像是猜到他這邊出了什么事兒一樣,爽利地就應(yīng)道:“半天時間。”

    “得……盡快點,哥。”易輝道,聲音滿是一種低落和無奈,有些像回到了在孤兒院和易煜相伴的那個時光。

    “……知道了?!彪娫捘穷^道,“也就這種時候才肯乖乖叫哥了,這事兒你應(yīng)該一早就打電話給我,兩個小時,等著?!?/br>
    易輝一掛電話,孫韶忽然就從迷瞪的狀態(tài)里驚醒,坐了起來,看著易輝便急切地道:“誰?誰打電話?是我媽嗎?”

    易輝搖頭,“不是,我給大哥打了電話,他說等兩個小時,他幫我們找人?!?/br>
    兩個小時對此刻的孫韶來說差不多跟兩年一樣難熬,好不容易兩個小時過了,易輝的電話也響了起來,易輝接了電話,怔了一下后,便應(yīng)了一聲,掛了電話就對孫韶道:“大哥叫我們下去,他人在樓下?!?/br>
    “樓下?”孫韶腦子有些發(fā)懵,但是也顧不得去想易煜怎么知道他們在哪以及他家在哪這些瑣事了,拉著易輝就跑下了樓,果不其然在易輝的自由客旁邊看到一輛很低調(diào)的黑色房車,孫韶和易輝走過去,車窗就搖了下來,副駕駛座上的易煜咬著煙蒂對兩人抬了抬下顎:“上車。”

    “去哪?”孫韶下意識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