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當(dāng)初羅美玲簽約時的待遇簡直天差地別，而眾人到了這一刻，才知道孫韶永遠(yuǎn)是五感的一份子的真正含義。

    不管孫韶會不會跟隨五感一起，而孫韶的痕跡早已全部深深刻在了五感之中，五感簽約后獲得的相應(yīng)待遇，除了范旭陽是他們真心想開發(fā)的一位歌手外，五感眾人的實力也是不容他們小覷的一項重要因素。

    孫韶帶給他們的這種野心與想望，以及與這種野心想望想配套的努力和拼搏已經(jīng)慢慢融入了五感的骨髓里去了。

    像沙漏里的細(xì)沙一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立即流逝，平安夜即將到來，范旭陽也終于趕在平安夜的前兩天從s市飛回來。

    雖然他的賽事早就結(jié)束，但是因為賽前簽下的合約的關(guān)系，他必須在冠軍爭奪賽里做嘉賓，獻(xiàn)唱或者為某個隊友打氣，直到賽事完全結(jié)束，緊接著又有幾場采訪和總臺的一些娛樂節(jié)目需要他們前三甲到場去參與。

    一拖再拖，就是簽約的時候，雙方都是運用網(wǎng)絡(luò)和視屏，兩地同時進(jìn)行的。直到現(xiàn)在，他才趕了回來。

    一回來，范旭陽又馬不停蹄地投入到平安夜的謝幕演出的排練里去了。最后一場謝幕演出，既是感恩回饋一直以來無條件支持五感的歌迷，也是近期孫韶和眾人的最后一次同臺演出了，雙主唱的優(yōu)勢也在排練中被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范旭陽一回歸，孫韶自愿退居到備選的位置上，只除了個別范旭陽實在把握不住，而又非常符合孫韶的曲風(fēng)，一般情況，都是范旭陽唱主歌，孫韶唱副歌，個別地方，兩人合音，有時候也會是三人合音——還有霉孩子。

    就在眾人緊鑼密鼓的排練中，最后兩天時間也悄然走逝，平安夜悄然而至，這天一大早，孫韶便起床拿著孫母幫大家做得演出服跑去了紅樓。

    也是直到此刻，眾人才知道在他們的謝幕演出前，孫韶居然還和李瑞有一場比賽，得知這個消息后，最為詫異的莫過于范旭陽了。

    “李瑞？”范旭陽抬頭驚訝地看孫韶，“那個李瑞？”

    孫韶瞥他：“你認(rèn)識幾個李瑞？”

    范旭陽摸著下巴感慨：“他原來對你執(zhí)念這么深??！”

    孫韶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范旭陽嘿嘿一笑，“當(dāng)時你退賽了，他不是見天兒跟我身后追著我問你的近況什么的嘛！起先我還覺得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好的想頭，后來觀察了一段時間才知道，是執(zhí)念的原因，雖然險勝，但在他看來大概還不夠，所以嘍……”

    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不過后來他和我的那場比賽發(fā)揮，確實太有失水準(zhǔn)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學(xué)你的，而且比賽一結(jié)束人就消失，我就想著，這執(zhí)念消失得也太快了，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你！”

    “對了，你準(zhǔn)備了什么曲目？”范旭陽好奇地湊過去問。

    孫韶將手里正在看的文件塞給范旭陽。

    范旭陽看了看孫韶，接過文件翻開看了幾頁，隨即有些驚訝地看著孫韶道：“你這是準(zhǔn)備……”

    與此同時，“亂”的大門處，幾個服務(wù)員正湊在一起搬著一架鋼琴。

    “慢點！慢點！刮花了一點咱們這個月就白干了！”他們合力架起鋼琴，試圖一點都不磕碰地穿過“亂”的大門。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亂”還遠(yuǎn)遠(yuǎn)沒到營業(yè)時間點，但店門前卻不像往日那般冷清，雖然沒什么人圍著，但是周邊的店鋪和街面上，來來往往的人流量明顯增多了不少，而且有心觀察一下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大部分都是年輕的男女。

    鋼琴終于被小心翼翼搬過了“亂”的大門，并且沒有任何一點磕著碰著，眾人齊齊松了口氣，然后停下休息片刻。

    “昨天不是才搬來一架鋼琴嗎？怎么今天又要搬，咱老板是準(zhǔn)備做什么啊？”

    “昨天那架是老板讓搬的，是五感的孫韶要用的，這架嘛……”被問到的人伸手輕輕拍了一下鋼琴的蓋子，才接著道：“喏，是那位的?！?/br>
    他努努嘴，示意眾人看向跟在他們身后走進(jìn)來的李瑞。

    眾人齊刷刷扭頭過去，像看外星人一樣拿鐳射光上上下下掃著李瑞，心里不約而同地想——原來這就是那傻缺孩子?。?/br>
    自大半個月前，李瑞莽莽撞撞地跑來他們酒吧，指明找梁城，說要喝孫韶比賽起，到最后比賽的事情敲定下來，梁城大戰(zhàn)旗鼓地做策劃做宣傳，他們“亂”里，可以說上上下下，基本沒人不知道又這么一個來踢館的傻缺小子了。

    雖然給一個沒見過的面的人就這么直接定性了，多少有些武斷，但是，在這些夜夜在“亂”里工作的人來說，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五感以及孫韶在夜場里的地位了。

    而梁城設(shè)定的比賽規(guī)則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沒有規(guī)則，凡是進(jìn)場的人，都給發(fā)一張票，上面比拼完了，你喜歡哪個人就給哪個人投票。

    這種規(guī)則制度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孫韶一定叫那二缺給秒得妥妥的！

    這里可是“亂”啊，流連于此的可都是亂的歌迷啊，再加上，今晚比賽結(jié)束后還有五感的謝幕演唱會呢！無亂從哪一點來看，這孩子一定會被虐得哭著回火星吧！

    眾人紛紛投以同情的眼神，然后不等對方走進(jìn)，再次搬起鋼琴往里面走，直到走到舞臺旁，才將鋼琴輕輕放下。

    李瑞立即跟上來，撥開眾人開始查看自己的鋼琴，一番監(jiān)視，發(fā)現(xiàn)眾人確實將他的琴安安穩(wěn)穩(wěn)地給搬進(jìn)來后，才起身道謝，這道謝的話才出口，他就看到了舞臺另一側(cè)擺著的巨型大物，那形狀看著很像是……

    “那邊是什么？”李瑞指著巨型大物問身旁還沒走的一個服務(wù)員。

    對方掃了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孫韶的鋼琴啊，也是今晚用?！?/br>
    “鋼琴？孫韶的？”李瑞驚奇地叫出來，“他今晚到底準(zhǔn)備了什么歌？”

    對方聳肩，“我怎么知道。”

    等幫他搬琴的人都散去后，李瑞才慢慢靠了過去，伸手掀開蒙在上面的黑色絨布的一角，居然是一架全新的鋼琴。

    李瑞心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抄起電話就撥通了孫韶的號碼，電話一通，全然不給孫韶出聲的機會，就像機關(guān)槍一樣，噠噠噠地一連串質(zhì)問的話噴出了口：“你什么意思？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你今晚到底準(zhǔn)備了什么歌？是男人就拿出實力來比一場，這么藏著掖著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孫韶耳膜發(fā)疼地將電話拿得離自己的耳朵遠(yuǎn)遠(yuǎn)的，直到那頭李瑞一咕嚕地將話全部說完后，他才慢悠悠地問道：“你又被哪個不長眼的家伙給點著了？有事能不能說清楚，我都不知道你火這么一長串的內(nèi)容到底想說什么？”

    “他們說舞臺旁邊的另一架全新的鋼琴是你的，而且說你今晚用，你準(zhǔn)備干什么？”李瑞口氣依舊很沖。

    “你已經(jīng)到‘亂’了？”李瑞對這場比賽真的是執(zhí)著得讓人驚訝，孫韶腦子轉(zhuǎn)了一圈，終于弄懂對方又在發(fā)什么熊孩子脾氣了，他好脾氣地道：“是我要用的，自彈自唱啊，你又不準(zhǔn)我跟五感同臺演出，只要我們單對單，你既然是鋼琴伴唱，我自然奉陪到底。怎么，這樣你還不滿意？”

    “你的鋼琴都是新的，你騙誰呢？你根本沒學(xué)過，你能伴唱嗎？你擺明了想放水是不是？”李瑞顯然不信孫韶這通說辭。

    孫韶?zé)o奈地望著天——孩子，我當(dāng)然會彈鋼琴，只可惜不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軸上的我?？上н@些不能說出口，孫韶想了想，便繼續(xù)溫和地道：“我當(dāng)然會，說好了正式比一場，自然不會糊弄你的，糊弄你，也是對我自己的音樂不負(fù)責(zé)，鋼琴確實是新的，但是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到晚上你就知道了，你要是真的無聊，你就練練歌吧！”

    說完，孫韶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立馬掛了電話，然后將對方再次拉進(jìn)黑名單里，熊孩子這煩人程度，根本不屬于地球人的范疇。

    當(dāng)夜幕降臨的時候，孫韶和五感的眾人來到了“亂”后面的休息室，今天的休息室格外空蕩，因為今夜的時光就是五感的全場時光，梁城沒有安排其他任何人，其他人也不想在今晚來湊這個熱鬧，明眼人都知道，今晚到場的，基本都是要被秒成炮灰的。

    五感到達(dá)的時候，即使是在后面，也隱隱能聽到前面似乎早已到了人聲鼎沸的程度，離開快兩個月的范旭陽不由咂嘴，“乖乖，你們幾個小子趁我不在的時候，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聽聽這聲音，估計今晚來得人差不多是‘亂’開業(yè)以來最多的一次了吧！”

    五感眾人互視一笑，各有各的傲氣，卻并沒有在范旭陽面前炫耀一番的意思，因為他們都知道，五感的謝幕演出，外面大概有一半人其實是沖范旭陽這個新鮮出爐的“中國男聲”第三名來的。

    孫韶在休息室里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李瑞，正奇怪著呢，李瑞恰好推門而入，看到休息室里五感幾人都在，便快速地朝幾人都點了點頭，然后走到孫韶面前。

    “比賽規(guī)則梁城跟你說了沒？”

    孫韶點頭，看著李瑞。

    李瑞：“那正好，我們猜個拳，誰贏了誰先上去?！?/br>
    孫韶想了想外面的觀眾比例，不由摸摸鼻子道：“不用猜拳了，你選吧，你想先就先，你想后就后。”

    李瑞怔了一下，沒搭理孫韶，徑自找了個硬幣，朝上一扔，然后蓋住，“花還是字？”

    孫韶看對方這較真的樣子，隨口便道：“花。”

    李瑞揭開一看，“是字，我先。”

    孫韶?zé)o可無不可地點頭。

    李瑞抬腳便要走，只是這才邁出去幾步，就又收了回來，轉(zhuǎn)頭斜睨著孫韶：“你今晚會認(rèn)真的，對吧？”

    孫韶?zé)o奈地瞅著他，腦袋點得跟小雞仔似的。

    第六十一章

    人聲鼎沸、人頭攢動、人山人海等等,幾乎用盡所有能形容人多的詞匯似乎也不能表現(xiàn)今晚的“亂”。

    群情激奮、滿臉忿然、聲淚齊下等等,似乎用盡這些語句也無法形容今天到場的這些歌迷和觀眾的情緒。

    最主要的是，五感根本還沒有上臺,這些歌迷和觀眾的情緒就已經(jīng)在失控的邊緣了。孫韶他們在后面聽了前面服務(wù)員的轉(zhuǎn)述，一個個都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行人悄悄走到舞臺連接后面休息室的出口,探出頭去觀察情況。

    也不知道到底梁城的宣傳是怎么做的,來到亂里的歌迷一個個，真的都是哭喪著臉 ,很多人都自帶了電子版或者海報,更甚者還有拉著橫幅的,上書：

    “五感，我們舍不得你！”

    “五感，別離開我們！”

    “五感，不要說再見！”

    阿船和范旭陽在后面瞥了一眼，就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味兒，立馬找了梁城來，問梁城到底是怎么對外做宣傳的。

    雙方這一通氣才知道，發(fā)出去的宣傳單上因為語句歧義的原因，讓來到這里的歌迷紛紛以為，五感是要解散，因為范旭陽走了，五感維持不下去了；或者五感再也不唱歌了一類的。

    五感幾人當(dāng)即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心里倒都涌起了難言的感動和溫暖，雖然好像這些歌迷看著很沒有理智，但是這何嘗不是出于對五感的真心喜愛呢。

    為了安撫下面這些情緒儼然接近迸發(fā)邊緣的歌迷，順便解釋宣傳單上語句歧義的事，范旭陽立即找梁城過來，雙方做了調(diào)整，將孫韶和李瑞的比賽往后調(diào)，五感的告別演出立即開場。

    孫韶自然對此毫無意見，而一直在旁邊做隱形人旁聽的某個熊孩子立即插嘴發(fā)表異議：“這不行，到時候他都唱歇菜了，我們的比賽還怎么比？我要公平的比賽！”

    孫韶：“……”

    眾人：“……”這死孩子到底哪來的？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弄清楚狀況？

    一直以來作為五感里吉祥物與霉運收集器的霉孩子弱弱地偏頭看向范旭陽和孫韶：“他一直這么……二嗎？”

    孫韶?zé)o聲地抿抿唇。

    范旭陽艱難地?fù)u頭，“以前比賽的時候，真沒發(fā)現(xiàn)。”

    李瑞立刻不干了，卷著衣袖就要上來質(zhì)問霉孩子到底什么意思。

    孫韶?zé)o奈地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對休息室里的眾人擺手，“你們趕緊換演出服，旭陽的服裝在我?guī)淼哪莻€行李包里，自己拿。我?guī)е⒆尤バ研涯X！”

    “我不……”李瑞揮著手臂要說話。

    孫韶頭疼地拉著他走出去。

    “你要帶我去哪？”李瑞掙了幾下發(fā)現(xiàn)沒用，也就郁悶地跟著孫韶往外走，“你好意思叫我孩子？你才多大?。∧悴攀呛⒆幽兀闳叶际呛⒆印?/br>
    孫韶拉著對方走到休息室和舞臺相連接的那個出入口，放掉他胳膊，抱著手臂看向他，“我馬上要二十一了，你多大？”

    李瑞張張嘴，隨后撇過頭，“……也沒大多少？”

    孫韶用手指指腦袋，“大多少不是看年齡，是看這里?！?/br>
    李瑞聞言，譏笑出聲，“你居然好意思跟我說比腦子，你被一群人利用的渣都不剩了，你還好意思標(biāo)榜自己是有腦子的？”

    孫韶眨眼，“？”

    “他們五感簽約根本沒算上你吧？從頭到尾五感就是范旭陽的五感，跟你沒關(guān)系吧？告別演出，哈，可真好聽！只有你告別了吧！”李瑞譏誚地勾著嘴角，直勾勾地盯著孫韶道：

    “你要有腦子，就應(yīng)該現(xiàn)在跟他們斷了，這群人有誰拿你當(dāng)回事了！看看，明明知道你要跟我比試一場的，居然故意把比賽時間延后，等到你跟他們一起唱完了整整三個小時，你還有精力能專注于比賽嗎？這一群群總是拖你后腿的人，你還跟他們嘻嘻哈哈地笑臉相迎，要是我，早一把掌抽飛丫的了！”

    孫韶聽了，頓時覺得腦內(nèi)有一個神經(jīng)已經(jīng)抽到不能再抽了，他深呼吸了一番，舉起一只手指對李瑞道：“首先，一直不清楚情況的是你，你現(xiàn)在從這里探出頭去看看，說說你看到了什么？”

    李瑞怔了一下，不解孫韶此舉何意。

    孫韶沒忍住，用腳踹了李瑞一腳，將他踹上舞臺。

    臺下觀眾本來情緒就很激動，乍一看有人出來，當(dāng)即齊刷刷地看過來，此時，舞臺上的燈光并沒有開，整個酒吧都還是胡亂晃動的采光，眾人只看到一個人影走上臺，便紛紛以為是五感的哪一位，或者是工作人員出來了。

    立即就舉著手里的電子版或者海報，搖晃著吶喊著，要五感別解散，他們會永遠(yuǎn)支持五感，求五感別退出歌壇什么的，什么聲音都有，但是大意差不多都是挽留五感的。

    李瑞被這陣勢給唬了一跳，在臺上傻愣了十?dāng)?shù)秒才反應(yīng)過來，匆匆跑回去，揪著孫韶的衣襟就問道：“你干什么？！”

    孫韶慢慢撥開李瑞的手，繼續(xù)舉著一個手指對李瑞道：“告訴你一是什么，一，你自一開始就錯估了形勢，音樂比賽這種事情，又不是博弈，兩個人下到最后從明面上就能直接看出來誰贏誰輸，輸?shù)哪且环接州斣谀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