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卻聽方征又道:“掌柜的,這塊銀佩賣給我吧!” “???”貝掌柜沒想到方征居然會想要買下這塊銀佩,臉上不禁紅一陣白一陣的,這……他可是剛剛在他面前報了底價的,若是他想要的話,那多出的一百兩,他怕是賺不到了。 卻見方征微微一笑,從錢袋里拿出了幾張小面額的銀票,以及一些碎銀子,湊了一百八十兩放到桌子上。 “貝掌柜,你也不用為難,就按這位姑娘的價格給我就行。”說著,他從貝掌柜手中拿過那枚新鮮出爐的如意紋嵌玉銀佩,掛到自己的腰上。 他本是一身月白色的長衫,此時腰間佩上這塊銀佩,更顯清雅雋秀,氣質(zhì)不凡。 “這……”貝掌柜總是久經(jīng)商場之人,在商言商,見他也不劃價,便付了錢,于是便吩咐大兒子把錢收了。 就在這時,外邊突然響起小伙計招呼客人的聲音,“慕容公子,您是可稀客,今兒可是想買玉?” 他話音剛落,就見門簾一挑,一道俊朗的身影挾著些許怒氣走了進來,嚇了眾人一跳,顧清梅本能地停下畫畫的動作,扭臉看過去,就見到慕容羽黑著一張俊臉走到她身邊,修長而帶著薄繭的手掌旋即落到她的肩頭上,帶著他灼熱的體溫,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宣示著他的所有權(quán)。 “玉又不是妳打爛的,憑什么要妳給那個潑辣的容華郡主收拾爛攤子?”慕容羽今天一大早,去成衣鋪拿了幾件新衣裳,給她和她二嫂送過去,因為她們?yōu)榱溯p裝,帶的換洗的衣裳不多,他怕她們不夠換。沒想到卻和她錯過了,也不知道他們幾個跑去了哪里,只好留在別院等,誰知道卻只等到顧清泳一個人。 聽顧清泳說了昨天的事情之后,不禁火冒三丈,匆匆地便了過來。 方征見他竟然將手搭到顧清梅的肩膀上,本能地伸手過去將他的手推開,斯文秀氣的臉孔上掛上一絲不悅,“慕容長公子,你太唐突了!” “方征?”慕容羽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顧清梅的身上,壓根就沒注意道他的存在,直到手被他打開,才注意到這個人,本就不好看的俊臉頓時變得更難看了。 “你怎么也在這里?”薄唇中說出口的聲音異常冰冷,看著方征的眼神也增添了一抹不善。 方征察覺到他的敵意,眉宇間的神情不禁也變得冷淡異常,“我是這家玉器店的???,我在這里是很正常的,而且這位姑娘昨日是因為幫我仗義執(zhí)言,才惹了容華郡主砸了這家店,她也是為了我收拾爛攤子,我來這里陪陪她也是很正常的?!?/br> “哼!”慕容羽冷冷一聲,含著冰冷氣息的眼眸瞬間望向貝掌柜?!罢乒竦?,砸爛的東西一共多少錢?我付!” “這……”掌柜的知道,這個主兒也不是什么好惹的,額頭頓時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慕,容,羽!”顧清梅難得有個機會,能接觸這個世界的首飾設(shè)計,了解這個世界的首飾做工,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雖然只是玉器,但是玉器也是首飾。見他態(tài)度跋扈,頓時一字一句地喚起他的名字。 他懶懶地把目光投到顧清梅那張泛著些許薄怒的俏臉上,“干嗎?” 顧清梅黑著臉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坐到那邊等,二是該干嗎干嗎去,少來煩我,不然的話,當(dāng)心我翻臉!”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她不發(fā)飆,還真當(dāng)她是kitty貓呀! “妳這女人……”慕容羽見她居然當(dāng)著方征的面給自己沒臉,簡直恨不得干脆掐死她算了。 顧清梅鬧著小脾氣,把臉扭去了一邊,口中脆生生地說道:“四哥,讓他給我閉嘴!” 反正她篤定這個男人不會把自己如何。 顧清陽這才放下手中的書,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慕容公子,還是過來坐吧,掌柜的這里的茶水不錯,一起嘗嘗。” 慕容羽卻一屁股坐到顧清梅身邊的位子,抱起肩膀瞅著她,在心里盤算應(yīng)該怎么修理她才好。 方征則坐到了顧清梅另一邊,目光不善地瞪著他,這家伙跟這位姑娘關(guān)系這么親密,竟然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有肢體接觸,必定關(guān)系匪淺。 忍不住,他心中便生出一股妒意,憑什么慕容羽這個仗著四皇子的勢力囂張跋扈的家伙,運氣可以這么好地結(jié)識這種蕙質(zhì)蘭心的女子,而他卻只能消受容華郡主那種粗鄙低俗之人? 感受到他的目光,慕容羽猛地將視線與他對上,烏眸對烏眸,二人雖然一個文雅,一個囂張,但是烏眸中閃爍的氣勢卻是相同的,無形的火花在空氣中撞擊,仿佛有雷電在二人的眼眸深處流轉(zhuǎn)。 慕容羽突然冷笑著開口,一張俊顏上寫滿了冰冷酷意,“你好像馬上就要跟容華郡主成親了,真是得好好恭喜一番,回頭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禮!” 方征聽了他的挑釁話語,頓時便明白,這廝是在警告他,自己已經(jīng)有婚約在身,不可以打身邊這個聰慧的女人的主意,心中不禁惱怒。他原本就不滿意這樁婚事,可是,他身為西冷侯府的三少爺,凡事都由不得他,更別提這樁婚事乃是皇上下的圣旨,根本就無法拒絕。 此時,被慕容羽這么一嘲諷,他心頭火起,忍不住反唇相譏道:“在下沒什么優(yōu)點,但是忠君愛國這個優(yōu)點還是有的,在下與容華郡主的婚事乃是圣上的旨意,在下自然要遵旨而行?!?/br> 他這么說,是想讓顧清梅知道,自己和容華郡主的婚事乃是圣上的旨意,容不得他抗拒,這不是他的錯。 緊接著,他又道:“容華郡主再不好,她既與我訂了親,我自然會善待她。我可比不得慕容公子,沖冠一怒為紅顏,為了一個通房丫頭,連圣上賜婚的未婚妻都敢打。” 慕容羽聽他提及這樁舊事,眼角攸地變成一片赤紅,猛地站起身,“方征,你少胡言亂語!” 此事他一直瞞著顧清梅,就是怕這丫頭會胡思亂想,沒想到卻被方征給捅了出來。 方征卻絲毫不怕他,從袖中取出折扇,刷的打開,涼涼地扇著風(fēng),“我是胡言亂語嗎?此事都城誰人不曉?那西華郡主當(dāng)年被你打傷,可是足足養(yǎng)了一整年才養(yǎng)好?!?/br> 卻聽顧清梅冰冷的嗓音響了起來,她頭未抬,手上依舊飛速地在紙上畫著設(shè)計圖,口中卻不客氣地說道:“二位若是想互揭隱私,請到外邊去,不要打擾我畫圖!” 二人聞言,面上全都閃過一抹可疑的尷尬,然后同時收聲,只是坐在那里,彼此用激烈的目光互瞪。 顧清梅不停手地畫了一上午,直到掌柜的開口道:“顧姑娘,歇歇吧,晌午了,我那婆娘做了幾個菜,還請姑娘和二位少爺賞光?!?/br> “啊,晌午了嗎?”顧清梅這才意識到時候不早了,肚子也有些餓了,她想起前世的時候,自己一畫起設(shè)計圖,也是這么拼命,不禁笑著停了手,抬眸對貝掌柜道。 “掌柜的,我一共畫了十二幅,你先拿去用,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不如把這些碎玉交給我?guī)ё?,我畫完以后再給你送過來。不然的話,我跑來跑去的,也耽誤時間。” “我當(dāng)然信得過顧姑娘,這件事原本同妳也沒什么關(guān)系,妳卻愿意這么幫忙,我已經(jīng)感激不盡。” 顧清梅聽他這么說,起身將自己的挎包打開,將那些碎玉裝了進去,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匮b了一兜子,然后轉(zhuǎn)身,出人意料地牽起慕容羽的手,對貝掌柜道:“掌柜的,我嫂子肯定做好飯在家等我了,今日就不叨擾了,我先告辭?!?/br> 說著,她招呼顧清陽道:“四哥,咱們走了?!?/br> 慕容羽突然間被她牽了手,意外地跌進一團巨大的幸福中,只覺得自己好像被幸福的泡沫包圍著一般,就連腦袋都有些暈暈的。 不過他還是得意洋洋地給了方征一個挑釁的眼神,卻見到方征陰沉的臉孔,目光陰郁地瞪著這女人同自己交握的雙手,心中旋即一凜。 顧清梅好似全然沒有發(fā)覺他們之間的波濤暗涌,只是同慕容羽手牽手離開了玉器鋪,出門后,她就將手松開了。 然后一句話也不跟他說,徑自在街邊攔了輛馬車,和顧清陽一起坐了進去。 就在她松手的那一剎那,慕容羽突然有一種自己仿佛被她丟棄的感覺,心頭空蕩蕩的。 他知道,這丫頭肯定是生氣了。 顧清梅跟車夫報了二條胡同的地址,很快便回到別院。 由于慕容羽是騎馬來的,所以沒有同她一起坐馬車,而是騎著馬,帶著幾名侍衛(wèi)跟在了后邊,堂堂的慕容家的大少爺,看起來就像是在保鏢。 馬云裳果然已經(jīng)做好飯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擺在桌子上,用紗罩扣著。 顧清泳一臉哀怨地坐在桌邊,雙手托著腮,眼巴巴地瞅著滿桌的佳肴,卻不敢動筷子。 看到眾人回來,馬云裳這才松了一口氣,忙碌地幫眾人打水洗臉,然后招呼眾人吃飯。 顧清梅卻看起來怪怪的,吃飯的時候,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悶頭往嘴里扒米飯,慕容羽偶爾會夾菜給她,她卻全都捧著飯碗躲開,搞得慕容羽十分尷尬。 馬云裳和顧清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看顧清梅的臉色不太對,也不敢多問,只有顧清陽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不過卻很聰明地什么都沒說。 慕容羽的酷臉上不禁滿是尷尬和懊惱,但是他也知道,這丫頭定是動了真怒,只好沉默不語地吃飯,并且再不敢夾菜給她。 顧清梅吃了飯,便放下筷子,什么也不管地進了自己的西里間,西里間的門口是一張羅漢床,擺在窗戶旁邊,銀白色的光透過銀白色的窗紗射進來,將屋子里照得透亮。 挨著羅漢床的是一張書桌,書桌旁邊擺著一口青瓷大缸,卻是用來放字畫的,對面墻壁上是一溜書架子,上邊擺滿了各類書籍,尤以兵書最多。 這是慕容羽的書房,而東里間則是慕容羽的臥室,這兩天,慕容羽的臥室被馬云裳和顧清云占了,她則睡在書房的羅漢床上。 顧清梅脫了鞋子,盤腿坐到羅漢床上,將那些碎玉從挎包里倒出來,一樣一樣放到炕桌上審視,不過卻沒有馬上就畫花樣子,剛剛吃了飯,怎么也要休息一樣,不然的話對消化不好。 慕容羽訕訕地掀開門簾走進來,坐到羅漢床的另一端,一貫冷酷的臉孔上現(xiàn)出一抹尷尬,伸手拎了炕桌上的茶壺想要倒茶喝。 顧清梅卻冷冷地開口:“剛吃完飯,不準(zhǔn)喝茶,對胃口不好?!?/br> 他只好訕訕地放下茶壺,有些局促不安地說:“你別聽方征胡說……” “他是胡說嗎?”一雙清冷的眸子夾雜著莫名的睿智望向他,漂亮的唇瓣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笑意有些些嘲諷,卻不冰冷。“說說看吧,關(guān)于你那位正牌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 她還以為這男子對自己有多真心呢,沒想到竟然同自己瞞了這么重要的事,幸虧今天讓那位方三公子捅了出來,不然的話,她還沒蒙在鼓里呢。 人家可是有圣旨的,而且還是郡主之尊,她又算是什么?一個沒權(quán)沒勢的丫頭片子,爹娘還是個佃戶。 想著,她心里就有些委屈,卻硬是忍著不掉一滴淚。 慕容羽不禁懊惱地抬手抹了一把臉,“那是六年前的事了,當(dāng)時我有一個自小服侍我的丫鬟,因我大了,需要人服侍,我娘便抬了她給我做通房,后來皇上就下旨,給我賜了婚。我……” 他突然間有些說不下去,神情也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冰冷,“總之,我跟西華郡主的婚約不作數(shù)。” 此事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個痛,他不想說,無論是跟誰,也不想再提及。 顧清梅見他不肯說,也不勉強他,只是自顧自地端詳著那些碎玉,若是他不肯對她坦誠以待,她就要重新考慮同他的關(guān)系了。 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了,她也不是非嫁他不可,那個方征人也不錯,看著又斯文,應(yīng)該是個好拿捏的,今日之所以會對慕容羽口出惡言,也是慕容羽挑釁在先。 而她之所以會偏袒慕容羽,當(dāng)著方征的面牽了慕容羽的手,那個時候也不過是認為,她和慕容羽是同一國的,想給慕容羽一點面子。畢竟就連四哥都看出來了,慕容羽對自己勢在必得,自己早晚是慕容羽的人。 只可惜,這個面子她白給了,他竟然會向她隱瞞這么重要的事情。 見到她這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慕容羽的心中有些不安,忍不住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梅兒……” 他不喜歡同旁人一樣叫她梅子,那樣的話,顯示不出他的特殊性,所以才會叫她“梅兒”。 “嗯?”她也沒有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臉孔,只是冷冷淡淡地“嗯”了一聲,卻并未抬頭。 暗紅色的織錦門簾被掀開,顧清陽清雅的嗓音從門口傳了進來,“慕容公子,介不介意陪我下盤棋?” 慕容羽聞言,知道這是顧清陽來給自己解圍,深深地看了一眼低頭正在挑揀碎玉的女子,見她微垂著頭,神情認真而安詳,仿佛沒什么事情能撼動她的內(nèi)心一般,心中不禁一陣煩躁,但仍是起身跟著顧清陽去了廂房。 他離開之后,顧清梅這才抬起眼眸,眼神莫測高深地看著晃動的織錦門簾,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他們二人離開不久,暗紅色的門簾再次被掀動,馬云裳一臉擔(dān)憂神情地走了進來,在羅漢床的另一端坐了之后,關(guān)心地望著她,“梅子,妳跟慕容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鬧脾氣了?” 她在田家做事,一貫的會看眉眼高低,今天這兩個人自從一回來神情就不對,心中不免嘀咕。 第六十章婚約的真相 看到馬云裳,顧清梅的眼睛卻瞬間一亮,“二嫂,妳以前就認得慕容羽吧?” “呃……”馬云裳不解她問這個問題的用意,支吾道。“不能說是認得,只是見過而已?!?/br> 顧清梅馬上興致勃勃地追問起來,一張俏臉因為八卦而變得異常興奮,“那妳知不知道關(guān)于他的傳聞,比如他有未婚妻什么的?” 其實,對于他家中沒有妻室這件事,她一直都很奇怪,畢竟,在這個以早婚為榮的時代里,男子若是超過二十歲還沒娶妻的,實在是太少了。 “啊——”馬云裳聞言,忍不住發(fā)出一聲低呼?!皧呏懒耍俊?/br> 但是隨即,她察覺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趕忙抬手捂住嘴巴,滿臉通紅地望著她,神色間充滿懊惱,暗恨自己多嘴。 顧清梅一聽,她果然知曉這件事情,馬上露出諂媚的笑臉,嗲聲嗲氣地開口道:“二嫂,妳最疼我了,妳快點告訴我嘛,他那個未婚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妳也不想我不明不白地跟他在一起吧?” 馬云裳露出為難的神情,一雙眸子,為難地瞥著眼角,“這件事……我不是不想告訴妳,我是怕嚇著妳?!?/br>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的,我鬼都不怕,沒什么能嚇到我?!鳖櫱迕冯p手托著腮,將手肘撐到炕桌上,一副認真聽故事的乖寶寶模樣。 馬云裳為難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其實這件事情在都城早就不是秘密了,幾乎是大街小巷人盡皆知,只是流傳的版本不一樣而已。 她想,自己聽來的再怎么說,也應(yīng)該是最貼近事實的那個版本,于是壓低了嗓音道:“我聽說,慕容公子十六歲那年,家里給他安排了一個通房,是貼身伺候他的丫鬟,名叫霧隱,比他年紀(jì)大三歲,是打小就服侍他的。后來,他的親祖母君老夫人病了,宮里的純妃娘娘就請皇上給他賜了婚,說是要給老太太沖沖喜,對方是廉親王家的西華郡主。沒想到賜婚后,從慕容家流出霧隱懷了身孕的消息,而這個消息就被廉親王家里給知道了?!?/br> 顧清梅聽到這里,忍不住想,根據(jù)這段時間,自己在鄉(xiāng)下聽愛說是非的三嫂說來的段子,一般的大戶人家,尤其是有身份的官宦人家,正妻進門之前,侍妾和通房是不能先有孩子的,不然就是對對方的不尊重,就算是有了,也會被打掉,想來,這個故事也脫不出這個套路。 馬云裳自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一徑地說著,“后來,廉親王夫婦就上門了,指責(zé)慕容家不尊重自己的女兒,竟然讓通房先有孕。但是慕容家卻好話說盡,只是不愿讓霧隱把孩子打掉,尤其是慕容公子,對那霧隱寶貝得緊,尤其對霧隱肚子里的孩子也很看重?!?/br> “廉親王一家被掃了面子,就告到了皇上那里,皇上卻說,好歹也是一條性命,怕自己下旨讓霧隱打掉孩子,會被天下人詬病天子沒有仁德之心。而且這又是臣子的家事,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就算是皇上,也不好插手。此事就這么揭過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