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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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所有人都痛苦難當?shù)臅r候,一陣陣破空聲陡然響起——那些弩箭發(fā)射了! 在場的眾人本來都是高手,弩箭威力雖大,卻也并不懼,然而此刻劇痛難當,平日里十分的功力能使出一成都已是勉強,武當?shù)哪镜廊松踔潦且呀?jīng)中了一箭!眾人不得已,唯有一起退入廳中,堵上門口后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卻竟在廳中發(fā)現(xiàn)了火藥! 弩箭已經(jīng)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支火箭,若是引燃了廳中的火藥,后果便是不堪設(shè)想! “為今之計,只有躲進密室里去了!” “但密室只有入口沒有出口,死路一條啊……”花如令猶豫,卻立時就被人打斷——“管不了這么多了!先躲過了這陣再說!” 花如令嘆氣,到底還是帶著眾人一起退進了密道,直往密室深處疾奔而去——一道道石閘在眾人背后轟然落下,阻斷了孔雀王妃的追兵,卻也阻斷了大家的退路。 走在前面的神醫(yī)宋問草腳下一個踉蹌,手里的包裹忽然脫手飛出掉到了地上,柳墨歸一愣,下意識地彎腰要去替他撿起來:“宋神醫(yī),你的包掉了,我替你……” “不用,我自己來!”宋問草打斷她的話,幾乎是拼了命一般大步跨來,搶在她前頭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包,又繼續(xù)大步地向前跑去。 柳墨歸神色微閃,抿了抿唇,一起向前跑去。 …… 隨著最后一道石閘的放下,眾人終于到達了密道的最深處,幾乎是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可隨即卻又都皺起了眉頭—— “雖然暫時安全了,但這里卻也是死路一條,沒有出口??!”花如令的神色有些頹然,深深地嘆了口氣。 花滿樓忽然間伸手,按住了柳墨歸的肩頭。柳墨歸眨了眨眼睛往四周看了一圈,隨即便低下頭掩住臉上的疑惑,站在花滿樓的身側(cè)沉默不語——這密室看起來應(yīng)該是朱停的手筆,花滿樓、陸小鳳還有哥哥都明知自己應(yīng)當是能夠找到出口的,現(xiàn)在卻是只字不提、反而和其他所有人一樣面帶愁容,一定是有蹊蹺!她雖然暫時還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么主意,但這點配合她卻還是有的。 見小姑娘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花滿樓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捏了捏小姑娘柔軟的手,將它緊緊握在了掌心里。 柳墨歸只覺得掌心一癢,花滿樓的手指在她的掌心里輕輕地寫下了幾個字——“機關(guān)”,還有……一個“宋”字。 是叫她注意密室中的機關(guān)?宋問草果然有問題嗎?小姑娘輕輕點了點頭,忽然間抱住了花滿樓的手臂,似乎是極為緊張害怕地將自己的臉緊緊貼上了他的胸口——柳墨歸不過才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遇到這樣的情況,害怕乃是人之常情,幾位江湖前輩很是了然地看了她一眼,和藹地安慰了幾句?;M樓伸手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頭,寬大的衣袖輕而易舉地掩住了小姑娘的神色和目光。 雷勉站在花滿樓的身側(cè),若有所思地看了小姑娘一眼,破天荒地沒有對“占meimei便宜”的花滿樓表達不滿。 眾人皆是面色凝重地沉默不語,也不知過了多久,柳墨歸忽然在花滿樓的胸口輕輕蹭了蹭,下一刻,密室中忽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空氣燃盡,蠟燭熄滅了! 金九齡忽然間開了口:“也不一定是死路一條,至少……鐵鞋大盜就一定知道出口。而鐵鞋——現(xiàn)在就在我們之中!” “不錯!這密室是朱停的手筆,我來之前,曾經(jīng)收到了朱停叫人送來的一壺酒,說老板娘被鐵鞋綁走了,威脅他說出密室的機關(guān)。”陸小鳳立時接口,“其實要找出鐵鞋很容易!花滿樓小時候見過鐵鞋的臉,甚至還抓傷了他的臉,所以……” 陸小鳳在黑暗之中挑了挑眉,聲音越發(fā)慵懶了起來:“只要我們所有人都讓花滿樓摸一摸,馬上就可以找到鐵鞋了!” 眾人對此自然是都沒有什么意見,密室中的黑暗對花滿樓來說并沒有任何影響,他點了點頭,便開始一個一個摸起了眾人的臉。 柳墨歸本以為自己完全沒有嫌疑,應(yīng)該是根本就不用摸的,可是片刻之后,花滿樓的手指卻還是摸上了她的臉頰——他的手指很修長,帶著令人熨帖的暖意,就像是他的人一樣,慢慢地摸索著撫過自己的臉,指腹的薄繭帶起了些微的癢意。 明明是正經(jīng)又緊張的時刻,這也不是花滿樓第一次摸她的臉,可在這樣的一片黑暗之中,柳墨歸的臉上居然莫名地有些發(fā)燙——花滿樓很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仍舊還停留在她臉上的手微微一頓,忽然間屈起了手指,用指節(jié)處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臉,隨即立時就撤了開去,緊接著響起的,就是他走向下一個人的腳步聲。 小姑娘的臉刷的一下就燒了起來,明知道什么都看不見,卻還是捂著臉憤憤地往腳步聲離去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卻隨即又揉了揉先前被蹭過的地方,咬著唇偷偷地笑了起來——花滿樓……好像比以前活潑了呢! 密室里的人并不多,花滿樓很快就摸完了所有人的臉,而后搖了搖頭:“我并沒有摸到鐵鞋的臉?!?/br> 眾人驚愕:“這又是怎么說?怎么會找不出鐵鞋來?” “不!”陸小鳳忽然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火折子,點燃了原本已經(jīng)熄滅了的蠟燭,“鐵鞋其實已經(jīng)找到了!” 隨著蠟燭的點亮,原本黑暗的密室一瞬間又再一次亮堂了起來,所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卻都是立時哈哈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后,卻又是齊齊將視線投到了神醫(yī)宋問草的身上: “宋神醫(yī),你剛才怎么沒讓花滿樓摸???” 宋問草一愣:“別胡說!他剛才明明已經(jīng)摸過……” “還想騙人?”柳墨歸杏眼圓睜,一邊拉著花滿樓的衣袖去擦自己臉上的沾著灰的手指印,一邊氣呼呼地瞪著他,“你不覺得你和大家都不一樣嗎?” 所有人的臉上都有指印,唯有宋問草一個人,臉上干干凈凈——難怪剛才也一定要摸她,原來是這樣! “哎呀你一定想說我含血噴人吧?”陸小鳳挑眉,“要想證明你的清白也很容易,把你手上那個裝著鐵鞋的包打開給大家看看就行了,嗯?” 宋問草的臉色終于勃然大變,再也裝不下去,大笑了一聲,忽地擲出一顆煙霧彈來,趁著大家都被煙霧迷了眼,飛身就竄了出去,飛快地往墻壁上一按,一道精鋼的鐵欄就這么轟然落下,將所有人都徹底鎖在了密室之中! “不錯!我就是鐵鞋大盜!十五年前死在花如令手里的,是我的孿生哥哥!”宋問草忽地從角落中拖出一個箱子,一打開,立時就露出了一尊玉佛,“真正的瀚海玉佛我也已經(jīng)拿到了,你們就都去死吧!” 說罷,從話里掏出了一顆火云霹靂彈,運足了內(nèi)力,狠狠地往眾人扔去! 然而預料之中的爆炸聲并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卻是雷勉的一聲冷笑——只見他不知也從懷里摸出了什么,直直地向那個霹靂彈擲去,兩者狠狠相撞,卻詭異地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威力巨大的霹靂彈竟就這樣消弭于無形。 “在我面前用霹靂彈,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雷勉拍了拍手,撣了撣衣擺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挑了挑眉,“真是蠢到家了,是不是,阿墨?” “那當然!”小姑娘清脆的聲音毫無停頓地接著雷勉響起,“師兄說啦,傻瓜總是覺得別人都和他一樣傻呢!” 先前還因為害怕而緊緊偎在花滿樓懷里的小姑娘此時居然已是沒有半分懼色,眨著一雙清亮的杏眼歪了歪頭,笑盈盈地走到了一堵墻邊,伸手按上了墻壁,輕輕一旋——又一道精鋼鐵欄幾乎是貼著宋問草轟然落下,將他牢牢地困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里。 小姑娘學著先前雷勉的動作,一樣拍了拍手,脆生生地道:“朱停一定沒告訴過你吧,這里還有一個機關(guān)呢!” 作者有話要說:花花終于調(diào)戲了阿墨一次!繼續(xù)加油! 定制封面已經(jīng)搞定了,先放出來給大家看一下! ☆、燈會 第五十六章 燈會 形勢幾乎就在是這一瞬間逆轉(zhuǎn)! 宋問草,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之為鐵鞋了——鐵鞋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幾乎是本能地伸手抓住了鐵欄,用盡全力想要掙脫。柳墨歸看了他一看,冷哼了一聲,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么,卻見花滿樓忽然走了過來——小姑娘愣了愣,臉上的表情慢慢斂了下去,看像花滿樓的眼里帶上了些許擔憂。 花滿樓摸了摸她的頭,越過她,慢慢地走到了鐵鞋面前,在還剩下幾步距離的時候站定,然后——拔劍指向了他的咽喉。 “刺瞎我這么多年以來,你感覺如何?” “很不錯!”也許是知道在劫難逃,鐵鞋忽然間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聲音幾乎是已經(jīng)有些歇斯底里,“怎么樣?一輩子活在黑暗里的滋味也很不錯吧?來啊,殺了我??!” 花滿樓接著劍柄的手一瞬間收緊,用力之猛,連手指都已經(jīng)捏得發(fā)白,卻是遲遲沒有刺出這一劍。 “怎么?不敢了?”鐵鞋那歇斯底里的大笑還在繼續(xù)著,“懦弱!沒種!哈哈哈……” 笑聲忽然間卡住——花滿樓劍尖一挑,貼著鐵鞋的臉斜斜削過,一張人皮面具應(yīng)聲而落,露出的那一張陌生的臉上果然有幾道抓痕。 鐵鞋愣了愣,摸著臉上的傷痕再一次笑了起來:“怎么?還是下不了手?真是懦夫,連殺人也不……” “師兄說的對,傻瓜都以為別人和他一樣傻呢!”柳墨歸清脆的聲音忽然間打斷了鐵鞋的狂笑,她說話的時候刻意帶上了幾分內(nèi)力,在這安靜地密室里顯得格外清晰,“花滿樓雖然瞎了,可是他比誰都看得清楚,他的世界比誰都明亮,你才是永遠活在黑暗里的人!他不殺你,因為他比你勇敢得多!” “阿墨……”花滿樓微微一愣,收了劍轉(zhuǎn)頭“看”她。 “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绷珰w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里,看向鐵鞋的視線竟是出乎意料的清澈平靜:“你的醫(yī)術(shù)那么好,為什么不治病救人,反而殺了這么多人?” “哼!你怎么會知道隨意掌控別人生死的滋味有多美……呃!” 鐵鞋的話還沒有說話,卻是忽然間慘叫了一聲,再也沒有機會說完了——柳墨歸毫無預兆地伸手,轉(zhuǎn)動了墻上的旋鈕,忽然間一陣飛箭攢射,數(shù)支箭就這么齊齊地j□j了鐵鞋的胸口! 所有人都知道鐵鞋該死,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想到,出手的竟然會是柳墨歸——每一個人都覺得,她只是一個單純又可愛的小姑娘。但現(xiàn)在,這個小姑娘卻忽然這么干脆利落地發(fā)動機關(guān)殺了一個人。 所有人、就連陸小鳳和雷勉都好似是一下子就愣住了。 “阿墨?”花滿樓微微皺眉,輕聲喊她。 柳墨歸收回手,垂下眼簾,盯著鐵鞋的尸體看了許久,而后終于慢慢地收回了目光,低著頭有些出神地看著腰間的判官筆,輕聲道:“花滿樓,我殺了他?!?/br> “鐵鞋罪大惡極,的確該殺,”花滿樓嘆了口氣,伸手要去摸她的頭,“阿墨并沒有錯?!?/br> “可是我知道,花滿樓肯定是不愿意我殺他的?!闭J識這么久以來,這是柳墨歸第一次避開他的手—— “我是天工一脈,但是,每一個萬花弟子,都是要學醫(yī)的。正式入谷拜師的時候,所有人都要跟著孫師父背誦一遍《大醫(yī)精誠》——見彼苦惱,若己有之,身心凄愴。勿避艱險、晝夜、寒暑、饑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行跡之心。如此可為蒼生大醫(yī),反此則是含靈巨賊?!绷珰w頓了頓,忽然間仰起頭,一雙清亮的杏眼里滿是堅持,“所以,就算你不高興,我也一定要殺他!” 她所見到的杏林同門們,每一個都為了濟世救人耗盡心力,有多少師兄師姐為了病患甚至毫不猶豫地就豁出了自己的性命?這才是醫(yī)者的職責,而像鐵鞋這樣的人——空有一身醫(yī)術(shù)卻為非作歹、窮兇極惡,怎么能不殺?若不殺他,將來又會害了多少人? 小姑娘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脆,卻沒了平日里的半分嬌憨——這是花滿樓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柳墨歸,好像和平時截然不同,卻又隱隱讓他覺得……她骨子里,其實就該是這樣的,執(zhí)著,果斷,勇敢。 花滿樓輕嘆了口氣,神色越發(fā)柔和了下來:“阿墨,我沒有生氣,你是對的,鐵鞋該殺,但……如果可以,我確實并不愿意你殺人?!?/br> 柳墨歸仰起頭看他,眼神越發(fā)清亮:“花滿樓,你這么溫柔的人,也是殺過人的不是嗎?我也是江湖人,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師兄很早就教過我——當殺則殺,有何不可?” 花滿樓一怔,隨即卻是慢慢地笑了起來,伸出手——這一次,柳墨歸沒有躲,花滿樓也是出乎意料地強勢,以一種不容拒絕和退縮的姿態(tài),將小姑娘的手緊緊地握進了掌心里: “你說得對,當殺則殺。” 柳墨歸反握住他的手,一下子就笑得彎起了眉眼,也不管還有這么多人在場,居然踮起了腳尖,毫無預兆地在花滿樓的臉上親了一口,而后就聽見一聲熟悉的咳嗽聲響了起來—— “咳!咳!” 柳墨歸還沒來得及回頭,已經(jīng)被人拎著衣服的后領(lǐng)拉了開來,隨即視線就被一道藏青色的人影全部擋住了——柳墨歸皺了皺鼻子,很是不滿地扯了扯這人的衣袖: “哥哥!” “安分點!”雷勉的聲音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卻又怕讓小姑娘丟了面子,努力地壓低了聲音,“還沒成親呢!” 柳墨歸從雷勉的身后探出腦袋,悄悄看了眼花滿樓,見他神色溫和,臉上微微泛紅,卻終究是不再難過低落,心滿意足地抿著唇笑了笑,討好似地扯著雷勉的衣袖晃了晃。雷勉沒好氣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拉著她往人群里走。 陸小鳳這時候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個酒壺,聳了聳肩:“朱停給我送了一壺酒,我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居然是醋,差點就吐了,不過我知道老朋友捎了壺酒來,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所以我就捏著鼻子把醋全都喝完了,然后就在酒壺底發(fā)現(xiàn)了一行字——出路在佛手里。” “原來如此!”眾人立時恍然,躲在雷勉身后的小姑娘卻是忽然間高高地舉起了手,另一只手揪著雷勉的衣袖,歪了歪腦袋,神色滿是不解,脆生生地問: “那……你把醋倒掉不是就也能看見字了嗎?為什么一定要全喝掉?” “咳咳!”陸小鳳忽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我們還是快點找真正的瀚海玉佛吧!” …… 花老爺壽辰的當天便是孟河燈會的第一天,燈會會持續(xù)整整七天,這一日晚上的孟河,正是人山人海,無比熱鬧?;M樓和柳墨歸牽著手走在河邊,只覺得心頭一片輕松——鐵鞋的事終于徹底告一段落,糾纏了他十多年的心病一朝痊愈,掌心里牽著的是他放在心上的女孩子——他又怎么能不覺得輕松愉快? “花滿樓,花滿樓!好多荷燈,好漂亮!”柳墨歸扯了扯他的衣袖,看著一盞盞被放入河中的荷燈,興奮得不得了——她常年待在萬花谷,自然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盛會的。 “傳說把心愿寫在荷燈上,然后從上游將河燈放下,若能一路順遂地漂至下游,那么愿望就會實現(xiàn)?!被M樓生怕小姑娘走丟,不由自主地緊了緊握著她的手,笑意溫柔,“只可惜我卻看不見這樣的場景了?!?/br> ——花滿樓依然很遺憾,但這話如今說來,卻又更多了幾分坦然和灑脫。 柳墨歸仰頭看他——男人清雋的眉眼在這漫天繁星和盞盞河燈的映照下,顯得越發(fā)溫柔俊美,讓她幾乎都移不開視線。小姑娘深吸一口氣,忽然間清脆地笑了起來,拉著花滿樓就跑: “花滿樓,我們也去放河燈吧!看不見沒關(guān)系,我看得見,我說過啦,我就是你的眼睛!” 柳墨歸跑得很快,就連花滿樓也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跟得上他——他素來是個謙和守禮的君子,像這樣被一個女孩子拉著跑,大概是他長這么大以來最沒形象和風度的一次了吧?花滿樓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神色卻是越加溫柔了起來,跟著小姑娘跑到河對岸的一個攤位前,聽著小姑娘用清脆而歡快的聲音向老板買了兩盞河燈,隨即就將其中一盞塞進了自己的手里,同時塞過來的,還有一支毛筆。 花滿樓笑了笑,好脾氣地依著小姑娘的意思提起了筆。 “我有很多很多愿望呢!”柳墨歸咬著筆桿,似乎是有些苦惱地歪著腦袋皺眉,“我希望谷里的大家還有花滿樓、哥哥、陸小鳳……所有的家人和朋友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我還想告訴師父和師兄,我就要嫁人啦,花滿樓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我很喜歡很喜歡他,一定會過得很幸福很快活!還希望……希望大家都不要死、大唐也不要亡……” 柳墨歸說到這里,聲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花滿樓,我是不是特別貪心?這么多愿望,寫都寫不下啦!會不會,就不讓我實現(xiàn)了呢?那、那我只選一個吧,我……” “阿墨,”花滿樓握住她的手,聲音溫柔得讓小姑娘幾乎有一種沉溺的錯覺,“阿墨有多少愿望,就都寫上去吧,若是寫不下了,就寫在我的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