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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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亦遙低頭專注地削土豆。 卓聞天:“什么時候回帝港城?還會回去的嗎?”我還可以見你的吧? 莊希賢:“看情況,我哥哥快要結(jié)婚了……今年之內(nèi)還是會回去的。” 簡亦遙低著頭,繼續(xù)削土豆,削土豆! 卓聞天:“上次的生日禮物你沒收,我又給你帶了一份,這次你一定要收下,等會我給你送過來?!?/br> 莊希賢:“……”好! 簡亦遙:削土豆,削土豆,削土豆! 卓聞天低頭沉默了一會,他說道:“反正你大概也知道了,范麗琪是我的meimei……”還是同父同母,實在無法出口,句句痛苦,帶著某種對宿命的無奈。 莊希賢和簡亦遙對視了一下,莊希賢問道:“她還好嗎?”伸手去端茶杯。 卓聞天說:“她這周開始在泛美影視工作,給她找點事做,費事……” “哐當(dāng)”一聲,莊希賢手里的茶杯掉在了桌子上,水迅速從茶幾上不受控制的四處流淌,“有沒有燙到?簡——!”卓聞天回頭大喊簡亦遙。 簡亦遙早已聽到響,拿著紙巾跑了過來,“燙到?jīng)]有,希?!趺戳耍吭趺床徽f話。” 莊希賢已經(jīng)傻了,泛美就是她曾經(jīng)接觸過范麗琪的那家影視公司,專門為萬福會提供外圍的地方,她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對了,為什么她還是去了那里? 如果上一次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去了泛美,那么,這整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必然性?還是單單是巧合? 簡亦遙看她一直不說話,臉色發(fā)白,整個人都離魂了似的,擔(dān)心的把她的手翻來覆去的看,又擔(dān)心的扶著她的臉左右看,她一動不動,他干脆一下坐在沙發(fā)上,把莊希賢摟到懷里。像抱自己家的孩子。 卓聞天傻了似的坐在那兒看著他倆,他之所以告訴莊希賢這個,是想提醒她,范麗琪因為感情受挫,現(xiàn)在整個人都變了,奔著事業(yè)型女強人的路子一去不回頭??刂剖窒峦鈬侄沃畯娏?,令卓致遠(yuǎn)再不懷疑那是他的女兒。 可是為什么莊希賢知道她在那里,整個人會震驚成這樣? 整整一杯茶都倒在了地毯上也沒人管,剛剛舒展開的茶葉全都死氣沉沉的躺倒在米色的地毯上,像離開水的水草。 ****** 莊希賢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非常焦慮。 簡亦遙從樓下端著托盤走上來,印著法國街景的托盤上放著幾個小碟,一疊糯米糕,一疊炸雞rou串,雞rou偏瘦,上面滴著油,碟子下面鋪著散葉生菜,兩只鹵蛋,還有一小碗rou粥。 太復(fù)雜的東西他也不會做,把東西小心翼翼放在旁邊的床頭柜上,“你晚上沒吃東西,起來吃點吧?!?/br> 莊希賢聞到了香味,簡亦遙原本不會做飯,她也不會,兩個人都在學(xué),所以他能給她弄這些吃的不容易,都是滿當(dāng)當(dāng)?shù)男囊猓龎褐氖伦饋?,簡亦遙立刻端著rou粥,喂給她喝,看她喝了,又忙把正熱著的雞rou串拿過來哄著她吃。 雞rou腌過,咬下去有甜汁,莊希賢舔了舔嘴:“好吃!”這還是她晚上第一次說話,簡亦遙立時松了口氣。 他當(dāng)年能在萬福會被莊希賢救了,她身上多得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今天她會那么失態(tài),簡亦遙猜到一定是出事了,可是莊希賢不說,他也不能追著問,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最需要的是安靜,他可以慢慢等。 可是莊希賢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過幾天我想順了就告訴你。”都要成夫妻了,她覺得沒什么不能說的。心里總有怪怪的預(yù)感,現(xiàn)在貿(mào)然說出來,也是搭上簡亦遙的擔(dān)心,可是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收到一通電話,莊希賢才知道自己擔(dān)心的果然沒錯。 電話是范希言打來的,她還以為是說范希言的婚事,沒想到是關(guān)于范麗詩的消息。 “她于清晨三點,在她墨西哥的住所被害,同時遇害的還有她的三個男朋友,警方給出的初步結(jié)果是情殺!”范希言的聲音透過長途電話線傳來,中國的時間是半夜,他的聲音如同死神?!鞍职趾軅?,希希你會回來嗎?葬禮在這邊舉行……” 莊希賢掛上電話,整整一個小時坐在沙發(fā)上。 還是和上一次一樣,為什么?她已經(jīng)送了范麗詩離開,為什么換了個地方,她還是和三個男朋友死在了一起? 莊希賢的心中泛起無法描述的恐懼,一切都和上一次相同,上次也是這樣,她費盡心思認(rèn)識范麗琪之后,她也是在經(jīng)營那家模特公司,而后她害自己沒有成功……徐箐和她后來都死了,而遠(yuǎn)在京城的范麗詩和她的男朋友也是出了相同的意外。 只不過兩次,范麗詩的死和自己都沒有關(guān)系。 莊希賢整個人都窩進沙發(fā)里,她不愿回憶自己曾經(jīng)怎么確定仇人,報仇雪恨。她只是一遍一遍回憶著,那天,她就是混進范麗詩她們?nèi)齻€人的葬禮,才會被追的跳樓。 這次,她們死的時間不同,范麗琪也沒有死,因為她這一次沒能成為徐箐的幫兇,可是為什么范麗詩還是死了? 仿佛自己曾經(jīng)的命運帶著某種無法逃脫的宿命感,莊希賢窩在沙發(fā)里,忽然有種生命倒計時的感覺。 ☆、117現(xiàn)在進行時! 接到電話的時候,簡亦遙正在卓聞天的家。 室內(nèi)溫暖,才三月的天,正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月份,卓聞天低頭握著手里的杯子,簡亦遙坐在他對面,看著卓聞天手里的那半杯茶。 “簡——我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錯了,”卓聞天轉(zhuǎn)著手里的杯子:“其實咱們倆差不多對不對?住在一起,吃一樣的東西,只是你愿意喜歡她忘了自己。甚至給她做飯?!?/br> 昨天之前,卓聞天從來沒有想過他要為一個女人做飯的樣子。 那一刻,看到簡亦遙在削土豆的時候他才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愛情不是他曾經(jīng)想過的,出入高檔的餐館,去山頂看燈海,或是一起坐著游輪周圍去玩,更可以是,每天在家,給對方做一頓飯。 他很小就離開家,對愛情期待太多,卻從來沒有見過夫妻之間真正的相處,他甚至對自己的母親毫無印象,他根本不知道別的夫妻是怎樣相處的。 直到昨天看到簡亦遙和莊希賢。 想到這里,他難過的幾乎想落下淚來:“我最難過的是,我覺得上天對我很不公平,我父母做了對不起她家的事情,就算我們倆相愛也是羅密歐和朱麗葉?!?/br> 簡亦遙:“……” “你說老天是不是對我不公平,為什么要強加給我這樣的命運?!币矝]指望他回答,卓聞天繼續(xù)說:“最難過的是,我還沒有人可以說,只能告訴你?!?/br> 他是自己的情敵,卻令自己依舊相信,他不會在內(nèi)心嘲笑自己,或者暗自慶幸。因為他是簡亦遙! 縱然是自己,也知道這個人能夠給自己信賴感,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 這一刻,卓聞天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輸?shù)挠植⒉辉┩鳌?/br> ***** 簡亦遙擰開房門。 客廳里,莊希賢一個人坐在那里,手里捏著電話,空氣中有種令人不安的凝重。 燈一亮,簡亦遙扔下鑰匙走了過去,把莊希賢抱在腿上:“怎么了?” 莊希賢木木的看著他,家里的壁燈散出溫馨而愜意的光,她魂飛天外的思緒慢慢聚焦。 看向簡亦遙,心里瞬間踏實。有種人的安全感是刻在骨頭里的! 她知道,簡亦遙就是那種,就算自己離開他一年,他也不會輕易變心或是令自己失望的那種人。 他的感情深沉而內(nèi)斂,他每晚等她睡著了才入睡,她一個翻身他就會醒來,可是自己什么也給不了他。 莊希賢忽然覺得難過,如果她真的不在了,簡亦遙一定會很傷心。 可是,她不愿他傷心。 這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如果她真的有事了,她寧愿簡亦遙不要記得她。 可是,下一秒她又想,如果自己真的不在了,他不記得她,她又會覺得難過,更甚者,想到他如果會像今日這樣對待另一個女孩子,她簡直瞬間就嫉妒的要瘋了。 原來,這才是真的! 想到這里,她恨的牙癢,想到不知哪個女孩竟然有機會會替代自己,轉(zhuǎn)頭猛得吻上簡亦遙,更甚者,她想到,如果自己沒有遇到簡亦遙,那他也會有機會愛上別人…… 莊希賢擔(dān)心過度,開始向偏執(zhí)狂的路上奔去。 一邊自虐的想著,一邊把簡亦遙親倒在沙發(fā)上:“我不管,我不要你忘了我?!彼诤喴噙b身上耍狠,簡亦遙莫名其妙,被親的嘴疼,也不敢投訴,只好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慰她。 漸漸的,莊希賢安靜下來,其實是自己想多了,她又,怎么可能有事。 她還有好長好長的路要走,她要和他在一起,他們還要生出最可愛的女兒,她不要離開,讓他把自己忘記,而后終有一天愛上別人。 她抬頭居高臨下看著被自己壓著的簡亦遙:“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是不是?” 簡亦遙歪頭看她,被親的通紅的嘴角掛著笑:“怎么了?” 莊希賢摟上他,“說!” 簡亦遙抬頭親了她一下:“當(dāng)然!” 莊希賢趴在他身上小聲嘟囔:“你倒是未雨綢繆,我們家原來真的又出事了……”她說。 ***** 稍晚的時候,卓聞天也收到了卓致遠(yuǎn)的電話。 他于第二天下午,匆匆回了國,和莊希賢簡亦遙也約好在國內(nèi)碰面,范麗詩的葬禮,無論如何他們都要回去的。 到家的時候,正是晚飯時間,卓致遠(yuǎn)沒有在家,卓聞天叫來tony匯報公司的事情,公司暫時一切正常,tony倒是說國內(nèi)最近忽然出了大事,在進行高層會議的時候,一系列官員紛紛落馬了。 其中就有范麗詩那三個男朋友的家里人。 卓聞天回來的時間也并不長,對政/治/局/勢還不是很熟悉,也未多想,直到晚間卓致遠(yuǎn)回來,他才知道,事情遠(yuǎn)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卓致遠(yuǎn)回來的很晚,卓聞天一直在書房里工作,順便等他。 “今天,咱們帝港城的市公安局長被免職了?!边@是卓致遠(yuǎn)見到兒子后說的第一句話。 卓聞天看他一臉疲憊,讓工人端了湯上來,卓致遠(yuǎn)卻要了杯茶,這就是說,他還不準(zhǔn)備休息…… 卓聞天心中隱隱不安起來,從工人手里接過茶,把書房門關(guān)上,才問道:“到底怎么了?” 卓致遠(yuǎn)喝了幾口茶,苦澀的茶葉和茶水一起喝進嘴里,他一側(cè)頭把茶葉吐到地上說道:“都是上面人在博弈,對咱們這兒影響很大。對咱們家,影響也會很大!” 卓聞天:“……”他問了什么? 就聽卓致遠(yuǎn)又說道:“范麗詩你知道嗎?她也算你meimei,雖然是同母異父,她早幾年就被你mama送去了京城,插在若飛身邊,若飛他爸你總知道是誰吧?就算是咱們上面的張書記也要看他的面子,這原本是一步好棋……可是現(xiàn)在來不及了,這么多年的布局,也全都沒用了?!?/br> 卓聞天驚訝地看著卓致遠(yuǎn)。 若飛的父親他知道,這個利益集團一直都把持著重要的經(jīng)濟領(lǐng)域,只是卓聞天從來不知道,原來父親這么老謀深算,早早送個女兒過去巴結(jié),原本,大概是希望某次換屆之后一步登天的吧。 可是,這到底是誰的意思?那個女兒,好像還是范立堅的吧? 就這樣早早被安排了? 卓聞天的心里泛起異常詭異的感覺,這一刻他忽然想到:自己家做了這么多對不起莊家的事情,好像,自己失去莊希賢都不夠彌補一般。 可心事沉重的卓致遠(yuǎn)現(xiàn)在哪里還能顧忌兒子的兒女情長,繼續(xù)說道:“這事情也有段日子了,原本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zhǔn),咱也不是輸不起,可是現(xiàn)在人忽然死了,不止若飛死了,連那幾家的孩子也死了,這不是意外,根本是有人故意為之……都是一家一個孩子,這一下就變成了不死不休?!?/br> 卓聞天的后背泛起森森的涼意,政治博弈竟然會殘酷至此。 卻沒想到,這還不算最殘酷的,卓致遠(yuǎn)走到酒柜那里,隨便倒了杯酒灌下去,扯了扯領(lǐng)口:“剛才我出去,張書記估計也要被雙規(gu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