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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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裙擺劃過草地,她沒有向往常那樣提起裙擺,而是一路走去,越走越快,把遠處那個女孩的樣子,看得越來越清楚……越來越真切,真的是她! 此時,女孩臉上的巧笑嫣然幻化成了美杜莎,變成了一只魔鬼,和潛伏在自己周圍的那些敵人一樣,都是魔鬼。 莊希賢的腰背筆直,以最標準優(yōu)雅的社交姿態(tài),走入每一個人的視線中,只是速度有些快,大家看到莊家的小姐,全都停了說話聲,都看著她,而她,目中無人,一路快步,目的性極強的走到二哥和他的女伴面前,兩步,撩起晚禮服,她直直恨恨的一腳踹了過去。 猶如帶著助跑般的一腳,毫無預警,女孩幾乎被一腳踹飛,揮舞著雙臂倒向身后的備餐臺,香檳杯瞬間四散,她倒在一堆被白色桌布兜著的碎玻璃上,尖利的玻璃直接扎進了她的皮膚。 所以的人都驚呆了!大家像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只有莊希賢一人,快步跟上,一腳狠狠又踩在女孩裸/露的胸口??! 莊希賢今天穿的是一條魚尾型的禮服,感謝設計師的前開叉,讓她毫無障礙的完成這些動作,她絕對不會承認,包括這件衣服,都是精心準備的。 “天養(yǎng)!”她目光森然的盯著腳下的女孩喊道。 天養(yǎng)帶人迅速的圍上,莊家小姐的排場這一刻盡顯,四面八方,不知從哪里涌出來的保鏢,全都訓練有素,女孩甚至被第一時間堵上了嘴。 賓客們這才知道,原來這么埋伏了這么多人。 “希希……”范希言再一次被meimei女霸王般的彪悍嚇到了,但這女孩是他的同學,他走過來,下一秒就被莊希賢忽然轉身,單手狠狠掐住了脖子。 “你和她上床了?說!”莊希賢兇狠的樣子似要殺了自己,范希言被嚇傻了。 莊希賢看他不說話,心中著急,手上更是用力,“說!”這個女孩有艾滋病,上輩子他就是折到了這個女人手里。 原來,徐箐被控制了,他們布的局還沒有停止! 她敢肯定,那個人,甚至就在周圍這些賓客當中!! 莊希賢轉頭飛快的掃過人群,那些衣著亮麗,體面的男女,全都成了面目猙獰的野獸,叫囂著,卻不向她逼來。 是想看她垂死掙扎,不得要領。 范希言被meimei臉上緊張到絕望的神情再次震撼,他連忙搖頭,啞著嗓子盡力擠出聲音,“沒有希希,我沒有!” 莊希賢看著他,好久才找回對右手的控制,脫力般的放下手,她長出了一口氣,所有的力氣都隨著這口氣,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她挺直背脊,抬高下巴,偽裝上天衣無縫的社交笑容,對著周圍說道:“不好意思驚擾了各位。”然后又對著天生說:“把那位小姐直接送到警局。” 沒有向大家解釋的意思,但也令人聽的明白,那個女人一定是有問題,要不送警局干什么? “你還好吧?”一把銀鈴般清澈的女聲從旁邊傳來,帶著關切,莊希賢認得這個聲音,是剛剛在后花園幫自己說過好話的聲音。 她看過去,穿抹胸紅紗裙的女孩站在卓聞天的身側,這姑娘,年輕漂亮,春季里午后的陽光般,令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她穿著某品牌今年的新款,不是自己身上那些美輪美奐的定制,她的眉目靈動,讓人一眼可以看到她心里,她看到莊希賢看她,立刻大方禮貌的笑了一下,眼中還有真切的擔心。 莊希賢也擠出一絲笑,看著那姑娘明亮清澈的眼,一身的純粹明媚,她忽然覺得很難受。 和范麗琪式的嬌養(yǎng)不同,這個女孩一看就是真正被保護的很好,是真正盛放在陽光下的花,而自己,其實是懸崖邊上岌岌可危的仙人掌,一身刺。 她也想活的像曾經(jīng)一樣陽光,肆無忌憚,不用放低身段和這些人周旋,可是這世上,有些事情可以依賴別人,有些事情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 她以為自己回來,這次準備的很充足,一定可以順順利利找出幕后的兇手,可是哥哥沒有丟命,夏小楓卻丟了性命。 一瞬間,腦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 她自己不覺得,可是時刻注意著她的卓聞天看得很清楚,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明明白白的一種表情——受傷。 這一瞬,他真的讀懂了莊希賢的痛苦,電光火石間,他們相遇的地方,他見她和她meimei的不快,雖是鳳毛麟角,可他看懂了她剛剛眼中的一抹受傷。 女人的幸福感,也是比較而來的,因為簡映蓉的云淡風輕,刺激到了剛剛才失態(tài)打過人的莊希賢,這是卓聞天的認知。 他看向簡映蓉,忽然有些怨恨她。 而莊希賢,已經(jīng)迅速調整好情緒,她對天生使了個眼色。 天生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們都急于去拷問那個女人。 莊希賢對簡映蓉笑了笑,依舊微揚著下巴,帶著一貫不可侵犯的傲氣,轉身向樓內走去,長長的裙擺劃過草地,深沉的優(yōu)雅。 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賓客! 莊希賢覺得自己像一把張到了極致的弓——太多的壓力,謎團,夏小楓怎么敢這么狠,說死就死,這個女人,又是誰派來的,不知道敵人在哪里,也不知道是誰?不能信任別人的絕望,更不能對別人說起的未知恐懼…… 她和天生兵分兩路,天生現(xiàn)在去帶人,她先去等著,酒會的其它內容,暫時都可以押后,她不能等,現(xiàn)在就要去審問那個女人,她明明已經(jīng)嚴密監(jiān)視了,為什么還是有自己狀況之外的情況發(fā)生。 她走得很快,一如來時的速度,剛踏上屋內的地毯,右臂就被一把拉??!莊希賢冷著臉看過去,心中的憤怒已經(jīng)不欲掩藏半分。 簡亦遙對上她這樣的表情,有些無奈,如果不是到了極致,這個女孩子是不會露出這種神情的,“你失控了!”他說。 莊希賢煩躁的想要甩開他,她現(xiàn)在沒心情和他玩了,她也知道自己失控了,可是這種怒氣一經(jīng)點燃,她自己也控制不到,她能有什么辦法? 而他沒有松手,反而一用力,把她拉進了一樓的書房里。 ☆、61 書房里 簡亦遙依舊抓著莊希賢的手腕,緊緊的,他沒有開燈,她一身的怒氣,空氣里都是劍拔弩張的味道。 這是簡亦遙第一次見她失控,她已經(jīng)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那個電話,還有,剛那個女人是誰,他都不關心,他只知道,剛剛一切發(fā)生的很快,不到五分鐘,卻顛覆了他對她之前的所有想法。 雖然她的背依舊挺立,帶著舊式的優(yōu)雅,雖然她的下巴,依舊高傲到不可侵犯,但他依舊感受到了她的無助。 那是不能告訴別人,一個人獨自承擔又無法說出口的無助。 那是真正的無助,茫然不知該求助什么,向誰求助的無助! 包括她的性命,都是岌岌可危的。 那一刻,簡亦遙的胸中涌上巨大的悲痛,原來,她早已不是和他毫無關聯(lián)的陌生人。 “你失控了……”他輕聲說,聲音帶著nongnong的安撫:“這樣不好,你太在意,敵人會高興?!?/br> 莊希賢低著頭不語,依舊是倔強到令人心疼的姿勢。 簡亦遙拉著她來到窗口,他從白色的窗格望出去,宴會還在進行,范立堅正在四處招呼賓客,這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家,沒有女主人,簡亦遙敏感的發(fā)現(xiàn),徐箐也不見了。 短短一周的時間,她到底都經(jīng)歷了什么? 這一刻,簡亦遙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他伸出手,猶豫了一下,輕輕把她擁進了懷里,強裝鎮(zhèn)定的抱著她輕聲說:“我抱抱你。” 真的,只想抱抱你,只能抱抱你。 他從背后抱著自己,莊希賢掙扎了一下,“我沒事?!焙喴噙b卻不相信,她身體緊繃的線條告訴他,她依舊在緊張,于是他說:“你太緊張了,別人會猜測你是不是愛上了你二哥?!?/br> 莊希賢差點被逗的笑出來,但她真的沒心情和他現(xiàn)在說話:“放手。我還有事。”她說,干脆極了。 他卻更緊的把她擁進懷里,“記得欠我一份人情?!焙喴噙b說。 “你——”莊希賢掙扎,多少人想抱她還抱不到呢,他不止隨隨便便抱她,還趁機邀功,什么世道。 簡亦遙覺得自己抱著一塊超大的橡皮,四四方方,處處緊繃。 “噓——”他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當然如果有用的話。”說完,他抬手點了一下窗外:“看看外面,很多奇怪的人,那邊穿寶石藍裙子那個女人,她為什么一直用手去摸自己的裙子,多奇怪?”簡亦遙問,沒頭沒腦的求知欲。 莊希賢不明所以,看過去,但看了幾秒她說道:“不知道你想問什么,但你如果一定要讓我說,她身上的禮服是仿制的,這件是菲拉格慕這季的款,但是偏偏我知道,我的朋友meisy已經(jīng)定了?!鼻f希賢忽然笑了下:“她最討厭別人和她穿一樣的,她看上的款,市面上絕對不會有的?!?/br> “原來是仿的,怪不得自己會潛意識不自信的一直去摸。”簡亦遙笑起來,覺得她在自己懷里說著這樣的話題,簡直美妙的不得了,干脆靠上身后的書桌,更緊的摟上她。 莊希賢掙扎了一下:“你還沒完了,有你這么抱人的嗎?” 簡亦遙卻好奇?zhèn)阮^看著她反問道:“那該怎么抱?我又沒抱過?!?/br> 莊希賢木著臉無語。 簡亦遙卻晃了晃她,帶著刻意為之的討好:“不能太緊張,就像現(xiàn)在,你也是想著趕快去處理后面的事情……”他沉著聲,貼在她的耳邊說:“太緊張了,容易火遮眼,就看不到細節(jié)了。” 莊希賢沒有說話,他說的對。 “現(xiàn)在,讓我們來看看你的敵人。”簡亦遙看著窗外笑著說。 莊希賢扁了扁嘴:“你又知道?” 簡亦遙笑:“我看到過那么多東西,毒品,綁架孩子,外圍,你們家的事,我知道的太多了?!蓖A艘幌拢麊柕溃骸皠倓偟碾娫?,可以告訴我嗎?——我想幫你。” 莊希賢沉默。 簡亦遙嘆了口氣,無奈極了,下巴貼上她的左肩,小聲說:“你不能再這樣一個人走下去了?!?/br> 莊希賢依舊是硬氣的口氣:“為什么不可以?” “因為你認識了我。”簡亦遙手臂用力,忽然緊緊的把她圈在懷里,雙臂繃緊是鐵鑄般的堅硬,胸中依然翻覆著難言的悲痛,他靠在她的耳邊說:“以后我會保護你……用我所有的力量、關系!” 他的力量,還有關系,是指他的家庭嗎? 他竟然愿意,為了她,求助家里! 傲氣的人,都是不愿靠家里的,他自己,從來都沒有靠過家里,就連給她辦車牌,也是靠的自己,但他現(xiàn)在,卻這樣說。 莊希賢有一點感動,但還是嘴硬道:“想追我?你們家確實能給你加幾分?!?/br> 簡亦遙裝作訝異:“你覺得我自己無法給自己加分?”隨后他不服氣的口氣貼著她的耳邊嘟囔道:“你知道我一個小時值多少錢嗎?” 這話好有歧義,莊希賢知道是他給人做并購時候的咨詢費,但故意裝著聽不懂。簡亦遙摟著她的左手卻忽然松開,在身后的桌上摸了一下,手里憑空多了一個金色的盒子。 是godiva的純黑巧克力,他打開盒子,遞了一塊到她的嘴邊,不等莊希賢問他,他就主動說:“我告訴過你,我今天真的本來是在你的書房看書的?!?/br> 木訥的人,偶爾也會有貼心的時候,莊希賢有點驚訝,巧克力略苦,正是她現(xiàn)在需要的味道。 她吃著巧克力,人終于不再像塊四方橡皮,緊繃的感覺離自己而去……腦筋好像也可以再次飛快的轉起來。 她靠向身后的簡亦遙,淡淡說道:“我剛剛接到電話,我大嫂自殺了。你也知道她是什么人,我哥哥要和她離婚,她就自殺了……還有剛才那個女的,她有艾滋病,我猜也是被人安排到二哥身邊的。” 簡亦遙震驚,卻只是左手輕拍她的背,輕柔舒緩,想說點什么應景的話,但始終不善言辭,還是重申道:“我真的會幫你的。” “怎么幫?我都不知道他們是誰,你喜歡了我,也許改天我就不在了?!鼻f希賢第一次對他這么坦白。 簡亦遙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他想了想忽然說“我從十歲開始,每個月就掙二千塊錢了,你應該相信我,我很聰明!” 莊希賢想到他小時候的豐功偉績,他的確是個聰明的孩子,但小時候的他,和他現(xiàn)在的性格一點也不像,她奇怪道:“你小時候腦筋應該很活,怎么長大就變得這么古板了?” “我很古板嗎?”簡亦遙反問,他怎么沒發(fā)現(xiàn),只不過不熟的人,他不想多說話而已,不過他現(xiàn)在的主要目的是幫莊希賢轉移視線,讓她不要在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現(xiàn)在她肯和自己說話,證明還是有效果,于是他繼續(xù)順著說:“一個人的性格是慢慢形成的,小時候想的也少,也沒有那么強的道德感?!?/br> 莊希賢繼續(xù)好奇:“你們老師怎么當時沒抓你?” “哦”簡亦遙淡淡哦了一下,“老師到了我走了之后才知道?!?/br> “有那么多人一起抄,老師發(fā)現(xiàn)不了嗎?”莊希賢轉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