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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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樣的家庭,可以自由選擇婚姻對象,只找自己喜歡的,現(xiàn)在卻成了對愛情婚姻的諷刺,簡亦遙真的同情范希晨。 莊希賢想到這件事會帶來的影響,只覺得呼吸都有些緊,子涵怎么辦?大哥怎么辦? 但這些都不是她可以抉擇的事情了,這是范希晨自己需要面對的問題,莊希賢走到窗前,看著樓下,昨晚下了雨,外面的一切都被洗刷的很干凈,最重要的是林卡,他怎么說不知道孩子的事情,“紋身男”不是向他去報告了嗎? 事情好似清晰了,但又好似更多的迷霧包裹上自己。 “人生,就像一條設(shè)計精美的鎖鏈,一個環(huán)斷了,有時候可能一輩子都改變了?!鼻f希賢的聲音極小的傳來:“簡亦遙,你有沒有想過,某年某月某一分鐘你如果沒有出現(xiàn)在那個地方,機緣巧合,那過的就是另一種生活了?!?/br> 如果范立堅沒有惹上徐箐,如果莊美惠不是心高氣傲,如果……但世上,沒有如果。 簡亦遙仰頭深吸了口氣,完全不用想,如果他不來帝港城,就不會被卓聞天連累,被抓去那個會所,也不會認識莊希賢,兩個原本毫無交集的人,她就那樣出現(xiàn)了。 一次一次,向自己平靜有條不紊的生活中扔石頭,不濺起水花,她誓不甘休,簡亦遙笑了下,無奈道:“有!” ******* 天生回來,手里抱著一包糖炒栗子,自己剛剛找了借口下樓,可是卻無事可做,莊希賢看著他手中的糖炒板栗,忽然問道:“你知道林卡開的什么車嗎?” 天生點頭,“黃色的法拉利458?!彼麆偞蚵犃恕?/br> 莊希賢快步走到門口去穿衣服,簡亦遙看到她,忽然明白過來她要干什么,走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別去!” 天生也神色有些緊張,她不會是要下樓去認識林卡吧? 莊希賢看著簡亦遙,什么也沒說,只是手腕用力,一臉倔強堅毅,毫不留情的掙脫他的拉扯,她的事情,不需要別人插手,穿上外套,抓過天生手里的牛皮紙袋,轉(zhuǎn)身下了樓。 “砰——”門輕輕的關(guān)上,并不大的聲音,卻令天生心中一震,他有些不敢去看簡亦遙的臉色。 簡亦遙目光沉沉盯著房門,片刻,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作者有話要說: 外圍那個職業(yè),真的很多人在干,有些說是模特,有些說是演員,(這種其實就是無業(yè)的)有些是空姐,商場化妝品導購,在校學生(這種是兼職的)她們有中間人,帶她們?nèi)ワ埦?。她們也互相介紹客戶,抽成,是很成熟的產(chǎn)業(yè)鏈。 很多干幾年就找圈外人結(jié)婚了。一般找的男人條件還很好。因為她們也攢錢了,手段也學好了。 別以為很遙遠,身邊處處都有。 我三本書里都有映射這種女人,只是因為在我了解了這個神秘行業(yè)了之后,瞬間被打擊了。 都說范希晨傻,他真的是傻?我們都想找好男人,體貼老婆,不花天酒地,老實男人也一樣,娶老婆過日子,沒見過這種行業(yè),何況,誰能看到對方的過去? ☆、34 識于微時的友誼是一種很奇妙的感情,有種傳說中的純粹,但對于莊希賢而言,那早已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童話,對于其他人,例如,回到帝港城回歸身份的卓聞天,或是林卡,同樣也是。 所以退一步,在不清楚彼此身份的時候結(jié)識,這樣的友誼也許能少兩分虛偽。 未免自欺欺人。 簡亦遙坐在桌前,對著收購案的文件,右手擺弄著一支18k金的拆信刀,這是個古董貨,刀柄上繁復(fù)的紋飾,頂端是一個橢圓形鑲嵌寶石的相框,里面有一張半寸不到的小照片。 他凝眉看著眼前的收購案,卻無法專心,這是很荒謬的擔心,他們也就這兩天才稍稍走近了些,其實他還并不了解她,有什么權(quán)利給她說那樣的話,“別去!”剛才幾乎是沖口而出,他又為什么要說? 她那樣的性格,又怎么會聽?! 他大概可以摸到她此時的想法,如果要裝萍水相逢,再也沒有比現(xiàn)在更好的機會了,因為她昨天要去的茶會原本就是林卡母親邀請的,這位母親對莊希賢可是喜歡的不得了。所以她和林卡應(yīng)該很快就會認識。昨天在警局鬧了一通,今早她大嫂又找了林卡,那個男人,也早已露出過想要結(jié)識她的意思...... 想到她在自己眼前游刃有余的表演,那自己為什么要擔心她?她會用什么方法結(jié)識他?對他也會目光盈盈如水?或是細白的手指若有若無的靠近,意味深長頑皮的淺笑...... 右手間猛然一痛,簡亦遙收回思緒,看到右手拇指上的血跡,他雙眉一皺,眼神卻有些茫然,竟然這么鈍的刀子也能傷到手? 看著拆信刀頂端的照片位置,是一幅發(fā)黃的十八世紀名畫照片,這種位置,該是一張女人的相片才對。她仰著下巴高傲的樣子就挺合適。有一種女人,天生就該高高在上,像林卡那樣的男人只配親吻她高跟鞋的腳尖,或是只能對著她的照片仰望,竟然還要她紆尊降貴去結(jié)識他?! “叮咚”門鈴忽然響起,簡亦遙一下站了起來,他沒有動,他希望感受到那雙高跟鞋踩在羊毛地毯上,無聲的壓力,希望下一秒書房的門被推開,她霸道優(yōu)雅的站在那里,閑閑道:“我想了想,還是不要去了......” 書房很靜,空氣中有一種莫名的緊張。 有不可見的腳步聲靠近書房,“咚咚”,書房門被輕敲了兩下。 他壓下心中莫名的激動,穩(wěn)穩(wěn)道:“進來?!?/br> 門開了,董亞倫站在門口說:“還沒吃飯,給你叫午餐好嗎?” 他看著董亞倫,似完全沒想到是他,停了片刻,簡亦遙忽然明白過來,他不是最應(yīng)該在這里出現(xiàn)嗎? 簡亦遙慢慢坐下,波瀾不驚的說:“不用,我想一個人待一會?!?/br> 董亞倫愣愣站了幾秒,看他低著頭,雙眉依舊高傲凌厲,只是剛剛那一眼,那樣失望的表情,董亞倫并沒有錯過,他初次覺得有些心酸。那樣的人,也會有這樣的失落,因為喜歡了人,連情緒也被別人左右了。 關(guān)上客廳門,他看向客廳里的天生,目光有些責備。 天生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學著莊希賢無辜時的表情裝模作樣一攤手:“what?” 還裝無辜?! 董亞倫走過去開門見山:“他們倆不合適,你們家小姐去賭場嗎?" 天生驕傲回答:“當然,從三歲開始,逢賭必贏,但她很節(jié)制,每次就玩五把?!?/br> 董亞倫一愣,沒想到隨口一個問題,答案是這樣勁爆,他深吸了口氣,說出自己的重點:“簡先生,只會碰一種賭博機,那種機子叫什么......你能猜到嗎?” 天生心道說逢賭必贏的是莊希賢,你是不是不會聽話,于是他搖頭。 董亞倫看了一眼書房方向,小聲道:“那機子叫做自動販賣機。” 天生一呆,隨即爆笑,這人是在搞笑嗎? 董亞倫沒有笑,而是看向天生嚴肅的解釋:“他只做有百分之百有回報的事情,你們家的小姐......”會傷了他,他沒有忽略剛剛簡亦遙拇指上滴答的血跡。 在感情上,那就是個不懂得保護自己的傻瓜。 天生收起笑容,忽而也正色道:“我完全同意你!不過你放心,等我們辦完事回了美國,那里大把追我家小姐的,到時候你們簡先生就自動被淘汰了?!?/br> 這話董亞倫不高興了:“哼,簡先生也不是非要喜歡她的?!?/br> 天生點頭:“不喜歡最好,天知道我們還以為回來會消停點呢。” 董亞倫不服氣道:“簡先生的眼光一向好,喜歡個搶手貨也是正常,你們小姐要是不喜歡他才是沒眼光。” 書房的門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打開,簡亦遙俊挺的站在那里,臉色迷茫的像個孩童,看著他和她的助手你來我往,他們倆的談話內(nèi)容都簡短成了兩個字,喜歡!喜歡!!他喜歡她了嗎? ****** 都說投資是孤獨的事情,簡亦遙一直在做著這種孤獨的行業(yè),他不需要應(yīng)酬客戶,不需要看別人的眉高眼低,所以不需要練就喜怒不行于色,在某些極小的圈子里,他也是令人敬仰神話般的存在,別人想結(jié)識實屬不易,能夠靠近他的,都是極親近的幾個人,因此相反,他一直頗為喜歡他們可以在自己露出的淺淺表情中猜出自己的喜好,這樣,他就不需要說話了。 但是此時他發(fā)現(xiàn),這樣很不好,原來被別人猜中工作之外的事情時,是這樣的不自在。 他也有了,不想被別人窺探的秘密,不知不覺心跳加快。 他關(guān)上門,沉默了一會,在柜子最下面抽屜里摸了摸,拿出一盒黑巧克力,曾經(jīng)他只有一個秘密不太喜歡別人知道,就是喜歡吃巧克力,這種和自己的職業(yè)外形等等都不相符的嗜好緣于幼年,每次吃巧克力,他有一種被陪伴的甜蜜感。 他連吃了好幾塊,像個大人不在,失去管制的孩子。 心里都是曾經(jīng)兩人相處的片段......她不膚淺,不會像多數(shù)女孩一樣嘰嘰喳喳,吵鬧無聊,雖然愛折騰卻不低級趣味...... 于是他想,那樣的姑娘,對她心生好感是正常的,最后他想,因為他還不了解她,等了解了,發(fā)掘了缺點,他也許就不用再喜歡她了。 簡亦遙推開巧克力的盒子,如釋重負。 ****** 林卡從酒店餐廳出來,憋了一肚子火,剛走到車旁,就看到一個女孩鬼鬼祟祟蹲在自己車旁,“你在干嗎?”林卡皺著眉怒斥道。 本身心情就不好,這一刻更是煩躁的恨不能打誰一頓泄憤,女孩聽到他的聲音,立刻站了起來。 林卡看到她的身條,微微一愣。 他常說,看一個女人,要先看腰,他一眼掃過去,隨后又緊掃幾個重點部位,肩,小腿,腳腕,這些都是容易不美的地方。 這一眼,就夠了。 都很美。 她轉(zhuǎn)過身,神情抱歉而疏離,十指纖纖,攥著裝栗子的牛皮紙袋,有點緊,暴露了她的不自在,或是某種局促。 “對不起,我……” 女孩看著他,沒了聲音,表情是很多時女孩看到他都會有的表情,但這一次,他沒有不快,他甚至沒有情緒,因為林卡,大名鼎鼎的林少,終于初次嘗到了被秒到的感覺,女孩長得很艷,穿著駝色的外套,貴氣斯文,從上到下,從頭到腳...... 無一處不順眼! 而莊希賢也同樣被秒到了,這男孩皮膚也太好了吧,和照片上的感覺完全不同,精致到妖孽,下巴尖尖,帶著玩世不恭的傲氣,要是打扮成女孩,女孩都要靠邊站了。 她看林卡看她,臉色不善,立刻解釋起來:“我把栗子不小心掉在了這里,所以正在撿,已經(jīng)就快要撿完了?!彼忉屩种钢钢厣蠚埩舻睦踝?,表情淡淡緊張,似是怕會被訓斥,連說話也不甚利落了。 她看林卡不說話,立刻又蹲在地上去撿,因為惶急,手指一下一下碰到地面,昨晚下了雨,地上并不干凈。 林卡是誰,說是女人堆里長大的人物也不為過,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他看著地上忙碌的莊希賢,如果換成一般男人,早不忍心過去幫忙了,而他只是看著她一個人蹲在那里,她的指間有在地上拾栗子時碰到的泥,她的長卷發(fā)從肩頭滑落,烏黑柔亮,發(fā)梢近乎挨到地面……這女孩,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味道,引得人目光無法輕易挪開。 林卡走過去,西裝長褲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范圍,在莊希賢以為他會蹲下幫忙的時候,他從她的身邊走過,拉開車門,毫不猶豫的上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莊大小姐傻眉楞眼的看著那一腳油就出了停車場的法拉利,片刻,笑了起來。 天知道,這種情況已經(jīng)好太多了,說起來,可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她等來的是酒店代客停車的服務(wù)生,她伸手掏出手絹,慢慢擦去手指尖的泥。 沒想到林卡竟然是這樣的性子,她蹲在地上,高跟鞋支撐的角度正好,蹲著很舒服,她原本還想著,如果做朋友,這種互相不知道身份的邂逅比較有說服力,沒想到,那人竟然是這種桀驁難馴的性子。 長得倒是精致漂亮,莊希賢看著滿地栗子,有些后悔自己剛才還多買了一包,因為一包撿起來太快,所以她特意多買了一包,她看了看自己手里半包干凈的,忽然想到自己還沒有吃飯,拿出一個,熱熱的溫度從指尖傳來,她笑著剝開,自言自語說:“要是天生在就好了,這工作一向是他們的?!?/br> 白凈的栗子被咬了一口,很甜又很面,她仰頭看天,藍天白云,心情愉悅,林卡認不認得“紋身男”她還不確定,但是他,絕對還不認識她。 那么下一步,該向哪兒走? ****** 簡亦遙在樓上遠遠的望著停車場的方向,他的書房,可以看到停車場的位置,看著莊希賢在那里自編自導自演,她一向最擅長了。 也看到了林卡開著車揚長而去。 剩下她“孤零零”的蹲在地上收拾殘局。 此時她茫然的蹲在地上,望著天……像個失去方向的小女孩,波浪的長發(fā)順著肩頭,全都披在身后,可愛而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闭Z氣不無抱怨,卻還是在下一秒打開了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