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龍的正確方式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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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政權(quán)屢次試探,已經(jīng)徹底惹毛了伊薩斯,他不動不是怯戰(zhàn),而是還有顧慮。 比如聯(lián)盟中的反戰(zhàn)勢力,和聯(lián)盟長的不同立場……還有,孱弱容易被盯上的戀人。 徐枕清走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解放了伊薩斯。 因為唯一的軟肋沒了。 徐枕清還聽客人談?wù)撨^,說龍島這次邀請的人數(shù)比往年都多,幾乎涵蓋了每個種族的頭領(lǐng),連除了聯(lián)盟長以為的聯(lián)盟人員也上島了。 包括伊薩斯和夏的反常舉動,兩條龍似乎背著他藏有秘密,而且和他有關(guān)。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當(dāng)徐枕清跳出他們刻意的隱瞞,很多事情都透著讓人狐疑的地方。 特別是伊薩斯突然松手。 他向來舍不得讓自己離開,別說離開他的視線范圍,連離開寬闊的羽翼都不行。 明明抱住了他,為什么會松手呢。 “夏,你那時候說松手,伊薩斯是不是也能聽見?” 夏沒有繼續(xù)瞞著他,已經(jīng)沒有這個必要了,徐枕清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是。你別再問了,我不能說,但你很快就會知道。” 徐枕清還是有些茫然,他在這方面的神經(jīng)不敏感,窺見脈絡(luò)也不能還原原貌。 算了,還是做好當(dāng)下的事情吧。 先把兩個人喂飽。 “那我什么時候能回去?和原定的時間一樣,到一個月就能回去嘛?” 徐枕清背著筐走在回去的路上,遇見能吃的果子還不忘摘兩個,擦擦就直接塞嘴里了。 “對。你少摘點吧,太重了?!?/br> 夏看他枯瘦,一個月沒到就折騰成這樣也心疼,引動身體里的神力緩慢滋養(yǎng)他的身體,不過要儲存回去的能量和……能用的也不多,只是幫他緩解一下疲勞。 不過這樣就很好了,徐枕清適應(yīng)不了這樣消耗巨大的求生生活,吃的跟不上,活動就只能消耗原來的脂肪,不然不會瘦這么快。 “謝謝,我舒服多了!” 徐枕清的腳步輕快很多,臉色憔悴,但眼睛還是明亮的,像蜜糖一樣晶瑩澄凈的琥珀色。 他一直都在很努力的活著。 -------------------- 小龍龍:(垂死病中驚坐起)???我的戲份呢? 好好好,下一章就回去啦 第117章 過去(完) “菜我都洗干凈了,就放在左手邊的籃子里,旁邊有果子。” “水也打好了,就在你右手邊,夠你用好幾天?!?/br> 徐枕清一邊收拾山洞里的東西,一邊讓伊薩斯記位置,他重新調(diào)整了一下,都往對方這里挪了挪,走兩三步就能拿到。 伊薩斯靠著石壁坐著,臉朝著他的方向,安靜著沒說話,不知道有沒有聽。 因為身體攝入的營養(yǎng)趕不上消耗,這幾天伊薩斯的狀態(tài)又下降了,特別是聽力,徐枕清這種走路輕的人稍微離遠(yuǎn)一點,他都聽不見。 這種狀態(tài)讓伊薩斯越發(fā)焦躁,甚至影響食欲,維持生命體征的菜湯都喝不下去了。 徐枕清盡可能想讓伊薩斯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前幾天出門摘新長的菜葉時路過了一片廢墟,被雨水沖刷出一個首飾箱,值錢的被帶走了,徐枕清挑了一個帶鈴鐺的手繩戴好,這樣伊薩斯就能分辨出是不是他回來了。 徐枕清半天沒聽見回答,擦干凈手走到伊薩斯面前,坐到他旁邊:“你在聽嘛?” 伊薩斯聽著清脆的鈴鐺聲,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顯然情緒不太高。 徐枕清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撫對方才行,他已經(jīng)盡己所能了,但這種看著自己身體一點點衰敗的痛苦是別人無法體會的。 徐枕清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偏弱的體質(zhì),少生病能健康活著就讓他心滿意足了,但顯然生來就居于頂端的龍族并不能接受這樣孱弱的自己。 而且,他覺得伊薩斯可能已經(jīng)感知到什么了。 離開的事情,他不知道該怎么提,所以就沒有說,只是安排好他走后的一切,讓伊薩斯獨自一人也能活的容易一些。 徐枕清不是個能藏住事的人,尤其是對親近的人,有所隱瞞就好像虧欠了對方一樣。 但他實在說不出口,總不能告訴伊薩斯:我要走了,但是不能帶你,你還是一個人留在這兒吧。 他有上帝視角,知道沒幾天聯(lián)盟那邊就會找過來,但這不能對伊薩斯說,在這種情況下,站在伊薩斯的視角,何嘗不是一種拋棄呢。 兩個人相依為命一個月,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不可能,也正是因為有感情,離開荒星卻不帶另一個人才更加傷人。 “……伊薩斯,我……算了,我做晚飯吧?!?/br> 徐枕清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好幾次都差點把未來發(fā)生的事講給他聽,每次都被夏攔住了。 夏警告:“你不能告訴他,這是屬于伊薩斯的過去,但凡他知道一點未來的事情,歷史就很可能會發(fā)生變化,說不準(zhǔn)就會把你蝴蝶掉,你回去時面對的就不會是和你有共同記憶的戀人了。” 夏的話成功把徐枕清嚇住了,他這么苦苦堅持就是為了能和男朋友重逢,如果伊薩斯沒有關(guān)于他的記憶,那他做的一切也只是徒勞無益。 他不敢再輕舉妄動,再多的話語也只能咽進(jìn)肚子里,發(fā)酵成苦澀的滋味。 鍋里的水咕嘟嘟冒著熱氣,湯的香味飄出來,徐枕清把省下來的最后一個蛋打進(jìn)去,全舀到伊薩斯碗里端給他。 伊薩斯沒接碗,反而緊緊抓住他的手,緊到他覺得有點疼,周圍的皮膚都泛白。 徐枕清手一抖,差點把碗摔了:“你怎么了?” 這碗里可是最后一點葷腥了,灑了那得心疼死。 伊薩斯摸到他手腕上的鈴鐺,慢慢松手了,默不作聲地接過碗。 徐枕清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搞的是哪一出,不過肯吃飯就行。 人病久了脾氣就容易變得古怪,徐枕清雖然自己沒經(jīng)歷過,但也看見有人上網(wǎng)吐槽,說家里的病人不好伺候,脾氣大愛作弄人。 很難怪罪他們,病了心理防線脆弱,常常想不開鉆牛角尖,需要照顧的人多多體諒,一句隨口的牢sao就可能成為壓倒病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徐枕清一直都活在安逸的環(huán)境里,過來后驟然要承擔(dān)起兩個人的生活,每天累死累活的,要說心里沒有一點陰暗的想法也太假了,他只是從不在伊薩斯面前表露出來,有時候在外面摔一下磕一下還偷偷哭呢。 最崩潰的時刻也冒出過干脆死了一了百了的極端思想,理智回歸就放下了。 他很惜命。 他本該死在崖底,或者時空亂流的顛簸中,是他的善心和夏的仁慈給了他第二次生命,讓他在陌生的時空得以安身,有了朋友、戀人。 為了所有關(guān)心他、在意他的人,他應(yīng)該好好活著。 …………………………………………………………………………………………………… 上次拼床后,兩人就沒有再分開睡了。 雖然不是躺一個被窩,但兩個人靠一起確實暖和多了,身邊有人心里也會覺得安心。 徐枕清和伊薩斯背對背,看不見那邊的情況,但他自己是睡不著的。 明天就要走了。 他以為夏會用神力把他送回去,但夏說不是,祂只是一小縷神魂,做不到穿越時空,他回去的契機(jī)是時空亂流。 徐枕清懷疑自己是不是和時空亂流綁定了,別人一輩子沒見過的東西他能遇上三次。 唉。 他無聲嘆氣,擔(dān)心他走后伊薩斯會怎么樣,即使知道對方會安然無恙,可依舊放心不下。 清醒的時候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很煎熬,徐枕清腦子里胡思亂想,只敢小幅度挪動身體,怕把伊薩斯吵到了。 現(xiàn)在估摸著都過了凌晨。 他盯著溫暖燃燒的火光,眼睛澀澀的,有些難過。 分別總是讓人充滿愁緒。 他正傷感,伊薩斯突然翻了個身,手壓到他散落的頭發(fā)上。 他沒動,感受到伊薩斯摸了摸,捏住了他扎起來的小辮子。 他挺舍不得頭發(fā),也喜歡留長一點,即使不太好打理也沒剪,就每天梳順了扎起來,經(jīng)常給伊薩斯扎辮子,他的手藝已經(jīng)很好了。 “你結(jié)婚了?” 伊薩斯冷不丁開口,他知道徐枕清沒睡,一起睡了幾天,他已經(jīng)很清楚對方睡著的樣子了。 “???沒有呀?!?/br> 徐枕清沒想到話題居然拐到了這里,他還以為伊薩斯會問他是不是要走了。 幸好不是。 不然他都編不出一個讓自己相信的理由,更何況要誆騙伊薩斯呢。 伊薩斯用指腹摩挲著他的頭發(fā),徐枕清的頭發(fā)和人一樣軟,因為帶著卷顯得毛茸茸的,手感很好。 伊薩斯是聯(lián)想到他身上屬于龍族的契約才有此一問,問出來后莫名緊張,聽到否定的回答才松下心弦。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伊薩斯的手漸漸從發(fā)尾伸向頭頂,一下一下給他順毛。 徐枕清在熟悉的愛撫里萌生出睡意,哪怕這種親昵的動作不該出現(xiàn)在他們當(dāng)下的關(guān)系里。 彼此心照不宣的允許了某種越矩。 徐枕清始終無法把小伊薩斯看作一個完全陌生的個體,他和男朋友的差別在相處中模糊了。 導(dǎo)致他會做出些超過同伴身份的行為,說出些過界的話語,給了對方一種強(qiáng)烈又刺激的信號。 讓兩個人發(fā)展成這樣熟悉又陌生的關(guān)系。 徐枕清如魚得水。 而伊薩斯。 心蕩神迷。 難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