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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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元公主看著這個奪走自己初夜的男子,眼底幾乎閃過復雜的情緒,心中卻仿佛堵了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中對他該是個什么情緒,他們仿佛從來沒有和平相處過,哪怕在她逃出宮后,他們每一夜身體在交纏,再親密,但是只要下床,必定是劍拔弩張。 她冷笑:“是啊,你欠我的,你不甘心是不是,可惜你還是欠我的,就像不管怎么樣,你永遠都得不到她,永遠都觸碰不到她,哪怕你日日在別的女人身上歡愛,幻想著身下那人是她,也不過都是你在做夢,而且這夢非常惡心,無數(shù)女子愛慕的堂堂靖國公世子爺居然想要上自己的親meimei,而且想得都要瘋了,恨不得能用各種姿勢弄她……?!?/br> “閉嘴!”西涼靖一把狠狠地捏住她的嘴,眼底閃過猩紅:“你最好不要說什么讓我不開心的話,否則我不保證你能安全回到西狄,而不是成為西狄士兵胯下的玩物,你別忘了,你身上沒有任何西狄公主的證物?!?/br> 貞元被他捏得極痛,說不出話來,卻還是恨恨地瞪著他。 而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有男子低聲道:“世子爺,寧安先生過來了,咱們要馬上去城守府邸見國公爺,咱們很快就要開拔了!” “知道了!”西涼靖冷聲道,隨后警告地看著她:“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在這里呆著!” 隨后,他毫不眷戀地轉(zhuǎn)身離開。 貞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凄然與幽怨,但冰涼的風吹進來,讓她皮膚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便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眼眸里閃過一絲寒光,她緩緩地垂下眸子,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 如今青云關已經(jīng)破了,很快就要到潼關了吧。 靖國公不愧是靖國公!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一道幽幽的男子聲音在陰暗處響起,貞元先是一僵,隨后扯過被西涼靖撕得破爛的衣衫套在自己身上,面無表情地道:“與你有什么關系?!?/br> 那男子低低柔柔地笑了起來:“呵呵,別這么無情,咱們兩個不是說好了一起結伴歸國的么,我只是看著你的樣子,怎么也不像是就只打算歸國這么簡單,因為,我認識的貞元公主可不是這樣的呢?!?/br> 他認識的那個貞元……呵呵呵。 貞元冷冷一笑:“芳官,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你以為你還是那個掌管西狄情報機構的芳官么,九千歲給你的禮物不可謂不大,筋脈皆斷,心脈受了大損,你早就不能動武,連走路都困難,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罷,你能活下來,還不是靠了我看在咱們都是西狄人的份上,讓人偷偷地把你從亂葬崗給弄回來,否則你以為我會理會你么?” 隨后貞元轉(zhuǎn)身走到一處衣櫥前,隨手拿出了一套衣衫,也不避諱露出自己滿是愛痕的身體,就這么換上。 芳官靜靜地坐在黑暗的椅子中看著她換上的那身衣服,眼底狐疑更深,這應該是靖國公府邸親兵之衣,她換上這身衣衫到底想要做什么? 貞元換上衣衫之后,隨后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輕輕一笑,伸手撫摸了下鏡子,隨后拿了一把長弓背上離開。 臨出門前,她忽然定住了腳步,看向天邊,淡藍色的天空已經(jīng)漸漸地明亮起來。 貞元抬起頭看著天空,忽然道:“你看,這天色多好,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家鄉(xiāng)的海邊晨曦也是這么美呢?!?/br> 芳官狐疑地瞇起眸子:“什么?” 貞元背對著他,輕聲道:“我好想再聽聽海的聲音。” 芳官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微微瞇起眸子,忽然道:“來人?!?/br> 一道灰色的影子悄悄跑了出來,站在他面前。 “帶我跟上貞元。” …… 日升月落,月落日升。 時光仿佛變得極為難熬,每一分過去,西涼茉都覺得幾乎是一種煎熬。 殿外不斷地傳來慘叫與悶哼,都讓她揪心。 她甚至有點不敢去想殿外的情形,她不知道自己的鬼衛(wèi)們還有……無明,如今到底如何了。 只期待小白能出得上力! 而殿內(nèi),所有的西狄侍衛(wèi)早已經(jīng)被清空,只剩下魔宮弟子與魅部的數(shù)十名殺神,正在想法子攻破內(nèi)殿大門,內(nèi)殿大門用的是千年金絲楠木,當初就是為了防止有人逼宮,讓皇族躲避的。 所以異常難以開啟。 此時,一聲清脆的鳴聲響起,西涼茉一抬頭,一只蒼鷹就從破掉的屋頂洞上飛了下來,落在一邊的朝鼓架上。 西涼茉眼中一亮,那是她的信鷹,她立刻過去從蒼鷹的腳上解下來一個小管子,倒出紙條來。 但是,當紙條打開的霎那,她瞬間一下子就睜大了眸子,心中瞬間一涼。 那紙條上只略顯繚亂倉促地寫了一行字,是周云生的筆跡。 靖國公被公主刺殺,身中三箭而亡,世子帶人追擊貞元,貞元墜樓,我另行領兵先前往潼關。 靖國公……死了? 那個男人,那個她從來都沒有當過自己父親的男人……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個什么感覺,茫然,還是恨? 那是一個時代,終于落下了屬于他們的帷幕。 悄無聲息又慘烈地…… 西涼茉閉上眼,伸手緊緊地把紙條捏成一團,手背上青筋畢露。她從牙縫中惡狠狠地吐出七個字:“西涼靖,你這個渾蛋!” 她終于在這一刻知道了西涼靖那個渾蛋不對勁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百里青看到她渾身微微地顫抖,臉色不佳,便順手握住她的肩頭,微微挑眉,:“丫頭,怎么了?” 西涼茉閉了閉眼,片刻之后,才淡淡地道:“靖國公被jian細刺殺身亡,換云生領兵。” 百里青聞言,神色卻沒有太大變化,只是靜靜地站著看鋪在地上的地圖,一臉莫測。 西涼茉看著他的模樣,心中卻莫名地微微有些安定,卻忍不住問:“你方才說百里赫云忍不了多久是個什么意思?!?/br> 百里青抬眼看了她一眼,微微地勾了下唇角:“因為,我早已經(jīng)讓人在一個月前慢慢斷了白香粉對皇宮的供應,再加上收買了御醫(yī)。所以如今在宮里藥柜存留的白香粉全部都假的?!?/br> 白香粉,這詞在那么耳熟? 西涼茉瞬間想起來了,她瞪大了眸子看向百里青:“你……你給百里赫云下了白香粉!” 所謂的白香粉就是毒品,用罌粟提煉,當年天朝先帝就是被百里青引誘服食了那白香毀了身子和神志,百里青得到帝國最高權力,白香粉功不可沒。 “嗯?!卑倮锴嘤萌A美的護甲慢慢地撥了下自己的發(fā)鬢,淡淡地道:“當年百里赫云給我下的禁制其實并不夠牢靠,他并不知道魔主戒指在我這里,而擁有魔主戒的人,哪怕一時間中了魔宮的禁制,禁制也會慢慢地破解,半年前我就想起了過去,我知道百里赫云為病痛所困擾,便制了最濃的白香粉,用了別的方式讓章嬤嬤獻給了他服用,等到他發(fā)現(xiàn)上癮之時,已經(jīng)戒不掉,而且他也懶得戒斷?!?/br> 西涼茉怔然,確實,對一個消血癥末期的人而言,減少痛苦,比別的什么藥物都有用。 百里青的心機,確實不可謂不深。 “也就是說百里赫云身上的毒癮很快就會發(fā)作么?然后逼迫他出來投降?”西涼茉輕聲道。 毒癮發(fā)作的樣子,她當然知道有多可怕,而有了毒癮的人,不管多么堅強的人,最后都會成為毒品面前的懦夫。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百里赫云只怕不會那么輕易屈服。 百里青輕笑:“當然,這只是其人,本座當然還有些別的料,也好讓他清楚明白自己的處境。” 隨后,他拍了拍手,西涼茉一愣,便看見數(shù)名魔宮弟子忽然不知道從哪里扛出來十幾個麻袋,麻袋不斷地扭動,里面分明就是有人。 果不其然,魔宮弟子瞬間打開了袋子的霎那,滾出來十幾個人。 西涼茉一看,瞬間震驚了。 這些人分明是…… …… “啊……!” “陛下,陛下,你怎么樣了,你忍一忍,奴婢這就是去找白香粉?!闭聥邒卟活櫮樕线€包裹著紗布,轉(zhuǎn)臉惡狠狠地瞪著內(nèi)殿里的一干侍從:“為什么這些白香粉都是假的,去找,快點去找新的白香粉出來!” 百里赫云躺在內(nèi)殿的榻上,一身一身的冷汗不斷地出,浸濕了身下的床單,俊逸的面容幾乎扭曲。 骨骼里的痛楚和血脈里的瘙癢渴望不斷地交織,一點點地凌遲著他的神志與身體。 他想,涅盤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身體被石磨一點一點地磨碎成泥? 痛楚的間隙,他慢慢地支撐起自己身子,看向指揮著人到處翻箱倒柜的章嬤嬤,輕聲苦笑:“不必找了,他既然敢恢復自己的身份,兵行險招,咱們是找不出藥來了?!?/br>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長年:“過來,用斷脈手點住朕身上的筋脈?!?/br> 長年一驚:“陛下,制住血脈涌動,能止住一點痛楚,但是不能超過半個時辰,否則就會成為廢人!” 百里赫云臉色蒼白地輕笑:“如今朕是不是廢人有什么區(qū)別!” 長年無奈,主子做了決定,他們從來都是勸不住的,他只得上前,微微顫抖著抬起手,一吸氣,在百里赫云身上點住了數(shù)出xue道。 百里赫云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痛,瞬間噴出一股血箭來。 眾人大驚:“陛下!” 百里赫云就著章嬤嬤的手支撐著坐了起來,看向眾人虛弱地道:“朕沒事?!?/br> 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他在強忍著劇痛。 而此時,門外忽然想起了一聲少年的尖叫:“不要,你們這群賊子,放開本王!” 百里赫云臉色瞬間鐵青:“素兒!” 他對著長年等人怒視,渾身顫抖:“朕不是說了讓你們把素兒他們都送出宮么,為何他還會在這里!” 長年和長日等人臉色也立刻蒼白無措,他們也不知道為何百里素兒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此時,那些撞門聲、挖門聲已經(jīng)停了下來,百里青涼薄妖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百里赫云,你還記得不記得,本座說過要你們西狄皇族流淌盡最后一滴血來洗去你給我的侮辱,如今你們西狄皇族大部分緊要的人都在這里了,不若就讓他們在這里為你這西狄皇帝盡忠好了?!?/br> 隨著百里青聲音的響起,一道慘叫聲瞬間響起。 “啊——!” 殿內(nèi)眾人霎那臉色全然參白,誰都聽出來了,那是珍珠的父親,老王爺?shù)慕新暋?/br> “父王!”珍珠凄厲的叫聲瞬間響了起來。 一刻鐘,又仿佛一整個流年。 殿內(nèi)眾人面面相覷,百里赫云的聲音在眾人身后忽然響起起來:“把門打開吧。” “陛下,不可啊!”長日和長年等人幾乎是目呲盡裂的大聲道:“只要等著外面的將軍攻破外殿,殺了百里青那jian賊,咱們就安全了!” 百里赫云閉上眼,臉色蒼白地靠在床柱上,忽然輕聲問:“方才退進內(nèi)殿之時,已經(jīng)接到了戰(zhàn)報了罷,念罷。” 長日一愣,遲疑了片刻,還是道:“鎮(zhèn)海大堤被三島海盜攻破,他們配備了最精良炮火的新西洋戰(zhàn)船,如今正與陳大將軍領戰(zhàn)的水師在定軍洋上交鋒,而與天朝邊境之戰(zhàn)……?!?/br> 他頓了頓,還是道:“昨日半夜青云關已經(jīng)破了,守軍大部分被俘虜,逃出了部分,城守范里戰(zhàn)死,若是按照時間算,這個時候天朝靖國公父子應該已經(jīng)領著人快到了潼關了?!?/br> 百里赫云臉色有些淺白,呼吸也有些淺,他淡淡地道:“你覺得潼關能守住么?” 長日眉目一凜,硬聲道:“陛下,莫要忘了龍家的人已經(jīng)趕往潼關,他們有靖國公,咱們龍家軍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br> 百里赫云卻忽然閉著眼低低地笑了:“^哈哈……龍家,是,好一個龍家……哈哈哈哈?!?/br> 眾人一臉莫名其妙,百里赫云卻忽然道:“若是朕身死,你們可愿意陪朕呢?” 長日和長年等人皆是一怔,章嬤嬤忍不住掉了淚來:“陛下,不要說傻話,那賊子們頂住多久的?!?/br> 百里赫云忽然睜開眸子,看向章嬤嬤,蒼白的唇慢慢地彎起一個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