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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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明月自被芳官給強行要了身子,不是沒有怨恨過芳官的,只是怨恨之后,卻更多的是屈服與莫名生出的依戀,畢竟深宮之中,她們這些宮人都品嘗夠了寂寞,哪怕如她這般主子面前的紅人,也只能看著主子們尋歡作樂,卻要壓抑著自己,如今明月第一次嘗到了男歡女愛的滋味,再加上芳官簡單撩撥的手段,讓她很快就屈服甚至迷戀上了芳官。 哪怕知道那是主子的男人,她也仿佛中毒了一般,不能控制自己癡迷那個男子。 芳官眼中輕鄙的之意更為明顯,他轉(zhuǎn)臉過來,輕佻地挑起明月緋紅的臉:“是,爺就喜歡你的賤,只是你答應過爺?shù)氖聝阂恢睕]做到,只怕日后咱們都陪著公主殿下殉葬了,還談什么喜歡不喜歡。” 明月一愣,隨后神色抑郁下去,試圖解釋什么:“芳爺,明月試過了,但是公主把那只匣子裝了起來,也不知收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找過了,確實找不到呢!” 芳官眼底閃過一絲怒色,隨后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只好去尋其他方法了,明月,不是我不想帶著你離開這宮里,只是奈何我說不得連自己都保不住了,自然顧不上你了?!?/br> 說罷,他就要拂袖而去。 明月大急,伸手就扯住芳官的衣袖:“芳爺,你……明月再試試好不好,太子爺很快就要被發(fā)配邊疆了,公主殿下一定會去把里面的東西取出來,換太子爺一路平安的!” 芳官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幽光,隨后低頭睨著明月:“你說的是真的么?” 明月立刻大力地點頭,眼里滿是惶恐和焦灼,只怕身前俊美無雙的男子拋開了她去。 芳官唇角彎起涼薄的笑容,手指緩緩地撫摩上明月的發(fā)髻:“很好,明月,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沒用的人,你只管好好地把事兒辦妥了,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宮里的。” 華珍宮里這陰暗的宮人房里隱秘的一幕只落在了天空那一輪冷月眼中,而冷月清輝下華珍宮的另外一頭,亦同樣有悄然而來的身影,避開所有人的目光站立在了華珍宮中。 一襲紅衣、戴著紅色兜帽子的窈窕美人抬頭看了看月色,艷麗的唇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容,隨后提著一盞氣死風燈款步上了臺階,在這深宮寂寂之中仿佛似一抹艷麗的幽魂飄蕩而過。 殿前一個人都沒有,她伸出素手推開了門,雕花梨木的大門發(fā)出吱呀一聲響,悄然打開。 殿內(nèi)幽幽,只有一盞長明燈發(fā)出昏黃的光,照不見深深地殿堂陰影里仿佛還有飄渺的鬼影在晃蕩。 那紅衣女子仿佛一點都不曾懼怕一般提著燈籠一路走了進去。 直到走到殿上主座邊,也不曾見到一個人影,她似乎有些疑惑,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卻忽然聽見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百里家的人,是越來越不會教人了,進門也不知要敲門么?” 那紅衣美人一驚,隨后一轉(zhuǎn)頭,便看見了殿堂被幕帳遮住的深處還開著一扇窗,窗前的小榻上跪坐著一道在月下靜靜品茗的女子身影,同樣窈窕卻因為挺直得略顯僵硬的背脊,看起來少了女人味,而多了五分的高傲。 那紅衣美人一笑,提著燈走了過去,隨后在那女子背后,一邊擱下了手里的燈,一邊恭敬地跪了下去:“孫女貞元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br> 太平大長公主捧著茶,冷冷淡淡地道:“怎么,百里氏還認哀家這個太后么?” 面對著小自己兩輩的少女,太平大長公主也不再自稱‘本宮’,而是換了‘哀家’。 因為太平大長公主嫁給真元帝的時候,真元帝已經(jīng)四十多歲,連當初那位死掉太子爺都比她大了不少,所以她看起來也比貞元公主看起來大了不到十歲,于是這等祖孫互稱聽起來就有些奇怪。 但貞元公主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有任何尷尬或者不妥,只依舊看似頗為恭敬地道:“太后娘娘說笑了,您的名字依舊在西狄皇室宗譜之上,您永遠都是我們的皇祖母——孝惠太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難道您打算百年之后,葬在天朝么,就算您愿意,只怕按照天朝的規(guī)矩,也無法葬入皇陵吧?” 太平大長公主忽然轉(zhuǎn)過身,冰冷的目光如刀子一樣刺向貞元公主:“你這是在諷刺哀家么,貞元!” 尋常人被太平公主那種冷鶩的目光盯上,只怕渾身冷汗了,但是貞元公主仿佛一無所覺一般,悠然地道:“太后娘娘,您多慮了,貞元只是闡述一個事實而已呢?!?/br> “你暗中派人聯(lián)系本宮,只是為了說這些可有可無的廢話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滾了?!碧酱箝L公主冷冰冰地道,她原本根本就沒打算再見上西狄來使,若非對方說有要緊大事相商,她也不會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冒著背上叛國罪的危險接見貞元。 聽見太平大長公主刻意換回了‘本宮’的稱呼與他們劃清界限,貞元公主美艷不可方物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深淺不明的笑容來:“太后娘娘,貞元今日來,是受皇后娘娘所托,希望您能幫助西狄百姓?!?/br> 太平大長公主一頓,輕蔑地嗤笑了起來:“你們別忘了,就算本宮就算是西狄太后,骨子里流著仍舊是天朝的血液,本宮仍舊是天朝的公主,別做春秋大夢了!” 幫助西狄人什么,幫助他們竊取天朝的情報,出賣天朝的軍隊,讓他們講天朝吞并么? 貞元公主聞言,一點不因為太平大長公主挑釁而輕蔑的言語憤怒,只是柔聲道:“太后娘娘多慮了,貞元不至于愚蠢到這樣的地步,皇后娘娘也不至于會對您提出這樣非份的要求,我們只是希望您能以孝惠太后的身份表明你對二哥哥的支持而已,畢竟若是西狄陷入皇位之爭,必定生靈涂炭,血流遍地。” “二皇子……百里赫云?”太平大長公主一愣,隨后想起了那個比她只小了幾歲的‘孫子’,印象中那個少年是個野心勃勃的孩子。 貞元公主輕笑起來:“若是沒有野心又怎么能成為王者呢?” 太平大長公主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意識地呢喃出了心中所想,但是看著貞元的艷麗的笑容,忽然瞇起了眼:“本宮為什么要幫你,就憑借你那為國為民的拙劣借口?” 貞元公主搖搖頭,悠然地道:“那只是其一,其二就是貞元記得貴國的太子殿下在爭奪皇位之戰(zhàn)中敗北了,而那位太子殿下是您的親侄子,聽說您對他的感情非常的深厚,未必想要看到他就此消沉敗北吧?” 太平大長公主一愣,隨后忽然一下子抽出袖中劍擱在了貞元公主的脖子上,眼中瞬間閃過猙獰殺意,冷聲厲喝地道:“你到底聽說過什么!” 如今天下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秘密,這個遠在千里之外的西狄公主語中帶著深意,仿佛知道些什么似的! 細長銳利的劍神在貞元公主的脖子劃過,帶一絲猩紅的血絲,但是貞元公主方法一點都沒有察覺一般,只是依舊捧著茶杯,靜靜地看著茶杯里煙霧裊裊:“太后娘娘希望貞元聽說過什么呢,貞元只是代表了皇后娘娘給您提供一條合作之路罷了,您是否接受,亦不過是您自己的選擇,何苦惱羞成怒?” 太平大長公主的眸子里仿佛閃過幽冷的光芒,沒有說話,而是沉默了下去。 貞元公主也不著急,只悠然道:“太后娘娘,這幾日并不著急,您再好好地考慮吧!” 她頓了頓,仿佛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是了,還有一件事,今日貞元觀九千歲容貌絕美異常,隱約看去竟與咱們西狄皇室頗有那些三分淵源似的,不知其中是何緣故,又或者只是一個巧合?” 太平大長公主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你來天朝不久,一雙眼睛倒是挺尖,若是本宮說九千歲與西狄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呢?” 貞元溫柔地道:“太后娘娘怎么說,貞元就怎么信,只是偶然間想起皇后娘娘說過當年真興大帝老來得女,與興睿皇后有一個最疼愛的嫡出小公主,據(jù)傳那位太姑姑美貌名震天下,嗓音更是宛如天籟,人稱妙語觀音,后來嫁到天朝為妃,此后留下了一對雙胞胎,只是后來便沒了那對雙胞胎的消息,不知是否與九千歲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太平大長公主面無表情地道:“你想太多了?!?/br> 隨后她頗有點不耐煩地道:“行了,本宮也乏了,你且退下罷,若有什么需要你知悉的,本宮自然會派人去通知你就是了?!?/br> 貞元公主也并不以太平大長公主冷淡的態(tài)度為忤,更沒有再糾纏,只恭敬地起身,不卑不亢地福了福:“都是貞元打擾太后娘娘休息了,太后娘娘勿怪,貞元這就告退了?!?/br> 說罷她優(yōu)雅地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提著燈籠向外走去。 臨出門的時候,背后忽然響起了太平大長公主冰冷譏誚的聲音:“你口口聲聲稱自己是皇后的使者,處處為百里赫云和她著想,本宮好奇的是,既然如此,你不是該稱呼她為母后么?” 貞元公主的腳步一頓,只淡淡地道:“皇后娘娘在貞元心中是至高的存在,所以貞元不敢稱呼娘娘為母親。” 隨后,她戴好紅色的兜帽款步出了殿門,提著燈籠消失在長長的宮巷之中。 一道幽暗的盤踞在樹上的身影看著她遠去,便也悄無聲息地隱沒在黑暗的影子中。 鮫人油點的昂貴燭火被初冬的風吹得搖搖晃晃,將那半靠在繡金絲牡丹枕上的絕色美人身影拖曳得悠長,仿佛跳躍的妖魅。 “古人云多事之秋,還真是誠不欺我?!?/br> 單膝跪在他面前的蒙面廠衛(wèi)恭謹?shù)氐溃骸胺A報督公,雖然咱們沒有潛入宮內(nèi),聽到太平大長公主和貞元公主交談的內(nèi)容,但是如今已經(jīng)讓人加緊盯著西狄人的動向?!?/br> 小勝子在一邊輕聲道:“千歲爺,我看這些西狄人不老實,但是外賊易抓,家賊難防,您看太平大長公主那邊,要不要……。” 他伸出手比劃了一個看起來冷酷又利落的姿勢。 百里青眸子里一片靜水深流,喜怒難測,懶洋洋地道:“不必,既然西狄人喜歡玩兒,咱們就跟他們玩,看看他們打算出什么幺蛾子?!?/br> 連公公和小勝子并李想、宿衛(wèi)幾個親信互看暗自搖搖頭,千歲爺一旦說要玩兒,那絕對是比說要讓人死是件更麻煩和可怕的事。 處理完了大部分公事,百里青微微合上陰魅的眸子,小勝子立刻趕緊走到百里青身后,熟練又輕巧地幫他揉按起了太陽xue。 “一會子去告訴夫人一聲,今夜不要那么早歇息,再讓溫泉房的備下沐浴的東西?!卑倮锴鄡?yōu)雅地支撐著臉頰,懶洋洋地道。 平日里因為他總是批閱奏折到很晚,所以從來不讓西涼茉等著他回來入睡,而是處理公務完畢之后方才沐浴一番回房摟著已經(jīng)睡著的西涼茉休息,但有時候若是實在太忙,甚至需要通宵達旦地處理公務的時候,百里青都會提前讓人通知西涼茉他會歇在書房了。 而這種通知西涼茉等他回來再休息的,多半都是他實在忍不住“性致勃勃”,不想再因為公務當個禁欲和尚,要和自己小妻子好好地親熱半宿。 尤其是這段時日,西狄使節(jié)來訪,每日里都要和胡支這些人因為合約的簽訂扯皮,再加上繁雜公務,讓他好些日子都沒有好好地享用自己的小丫頭,偶爾半夜忍不住火上來,卻又心疼那丫頭睡眼惺忪,便也只是草草了事,總不能盡興。 但是小勝子這一次并沒有馬上就去通傳,而是有點猶猶豫豫地沒動作。 百里青狐疑地半張開眸子,睨著小勝子:“怎么了?” 小勝子遲疑著道:“回千歲爺,要不,您看明日或者后日再……奴才看您今兒難得處理完公務時間早,不若讓小春子他們進來給爺松松骨,最近他們?nèi)ヒ晃焕蠋煾的抢飳W了好手藝,包管爺全身舒服,神清氣爽?!?/br> 百里青瞇起陰魅的眸子盯著小勝子許久,直盯著他莫名其妙地骨子一顫,畏畏縮縮地垂下眼,百里青才慢條斯理地道:“本座看,你才是皮子癢了,要讓人給你松松骨頭,嗯?” 小勝子趕緊心虛地賠笑:“嘿嘿,爺,您說什么呢,小勝子不懂?!?/br> 百里青合著眼,搖著手上華麗的宮扇,冷笑一聲:“小勝子,你這小崽子是越來越膽兒肥了,連本座也想欺瞞么,可是嫌棄司禮監(jiān)的手段不夠使了,打算以身試法,練些新的刑訊法子出來?” 小勝子聞言,立馬腿肚子的小筋直打轉(zhuǎn),最后還是小聲地道:“那個……今日郡主,呃,夫人她不在房里歇息。” “哦,那丫頭去哪里歇息了?”百里青聞言,有些意外地張開了陰魅的眸子。 小勝子繼續(xù)硬著頭皮小聲地道:“這幾日夫人都歇在了洛少爺?shù)姆坷??!?/br> 話音剛落,小勝子瞬間感覺到一股子撲面而來的陰寒氣息。 “你說什么?”那道悅耳卻陰冷得仿佛從地獄傳來的聲音一下子讓小勝子打了個抖,不敢抬頭去看自家爺?shù)谋砬?,只趕緊把話說完:“那個,洛少爺前天不知怎么地落水了,后來救上來以后,就發(fā)起了高燒,夫人去照顧探望的時候,洛少爺就怎么都不肯讓夫人走,半昏迷里還死死拽著夫人的衣袖……。” 這個月的月票榜果然各種難爬啊~~~~——好吧,也是俺更新不給力,出差一下子打斷了俺的計劃,出版稿還沒弄完,唉~~~ 還是厚臉皮來求月票 上半部的書已經(jīng)下印刷廠了~~小小開心一下。 文章正文宦妻第八十三章春夢無痕 章節(jié)名:宦妻第八十三章春夢無痕 “然后呢?” 那悅耳冰冷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小順子心中愈發(fā)的惴惴不安,他嚅囁道:“那個……后來郡主……呃……夫人就在那邊陪著洛少爺歇息了,因為您這些日子實在太忙,所以夫人不讓咱們拿這事兒煩擾您,她自行照顧洛少爺,也是想為您分憂?!?/br> 爺喜怒無常,占有欲又特別的強,平日里有那不識趣的多看夫人幾眼,爺那種恐怖的目光就跟上去了,直把人扎得渾身窟窿不敢再看才罷休,只不知洛少爺和夫人這兩位都在他心中占據(jù)極大一席之地的人,碰一塊了,爺會是個什么反應。 小順子說完話,低著腦瓜子,大氣不敢出,直到百里青冷淡的聲音響起:“去虛明院?!?/br> 虛明院正是百里洛居住的地方。 小順子一抖,立刻點頭,退出門外吩咐底下的小太監(jiān)宮女們?nèi)プ鰷蕚洹?/br> 百里青走到虛明院的時候,正巧見著何嬤嬤端著一盆水從百里洛的房里出來,見著百里青不由一愣,隨后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就鎮(zhèn)定下去,將手里的水盆遞給身邊的宮人,快步上前來福了福:“爺?!?/br> 百里青銳利的眸子早將她的異??丛谘鄣?,只是優(yōu)雅地抬了一下手,淡淡地道:“阿洛怎么樣了?” 聽著百里青說話,何嬤嬤立刻知道百里青因該是知道了百里洛落水的事兒,她不懂聲色地瞪了眼一臉無辜的小勝子,隨后柔聲道:“回爺,洛少爺身子自打解了蠱之后就不大好,一向都容易感染風寒,打擺子得厲害,只是這幾日在郡主的照料下,今晚已經(jīng)退燒了?!?/br> 何嬤嬤是最早被百里青派到西涼茉身邊,已經(jīng)習慣了將西涼茉當個小姑娘看,即使其他人漸漸習慣了喚西涼茉作夫人,她還是一直都喚著她未嫁前的稱呼——郡主,百里青倒也不介意。 “嗯。”百里青點點頭,又問:“老頭兒過來看診過了么?” 何嬤嬤笑笑,點頭道:“老醫(yī)正過來了,一切都好?!?/br> 百里青抬腳向屋內(nèi)款步而去:“本座去看看他們。” 何嬤嬤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猶豫,但在百里青銳利的目光下,她還是迅速地恢復平常模樣,只笑了笑:“好,只是夫人為了不打擾您的公務,所以悉心照顧了洛少爺幾日,不眠不休的,剛才有些困倦了,靠在少爺床邊睡了,奴婢也沒有再去打擾她?!?/br> 百里青腳步未停,只是淡淡點頭,便進了房。 何嬤嬤看了眼他有些陰冷的背影,心中暗自嘆息一聲,她可是已經(jīng)給千歲爺提了醒了,只愿爺一會子別惱了才是。 百里青一進了房內(nèi),就聞見一股子濃郁的藥味,外間的桌子上還擺著許多精致的小泥人,一看都是百里洛捏的,百里青看著那些泥人不由微微出神,隨后向?qū)嫹績?nèi)走去。 他越過那薄紗簾子便看見了床上安靜歇著的三道人影,不由一愣。 是的三道,而不是他想象中的兩道。 西涼茉靜靜地半坐在床上,頭靠在床柱睡著了,長長地睫羽下有一圈淡淡的疲憊的青影,一條修長的腿擱在床上,另外一條腿擱在床下,懷里蜷縮者美麗如剔透水晶的白衣少年,少年蒼白的容顏上泛著病容特有的紅暈,那一抹紅像是從雪里透出來的,越發(fā)顯得他清靈無垢,若佛祖眼中的淚,手中最白而圣潔的婆羅花。 另外一道更纖細稚弱的身子抱著西涼茉擱在床下的那一條腿,靠在床沿,將西涼茉的那條腿當成了抱枕,整個人抱在上頭,一只細長白皙的手臂還從西涼茉和百里洛之間穿過去,頗為霸道地抱著西涼茉的腰肢,柔和的燭光落在那少年稚嫩尖巧還沒長開的小臉兒上,越發(fā)顯得他五官精致妍麗,只是小嘴兒撅著,睫毛也濕濕的,睡著了還一臉委屈,像是被欺負了的小獸一般。 或者說這樣的一副情景就像是一只美麗的成年雌獸身上伏著一大一小兩只小獸一般,有一種奇特的和諧感或者說美感,讓百里青看得有些忪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