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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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說魅七是嚴重失職,但又罪不至死,看千歲爺?shù)臉幼?,還打算要用他,而不是如當年魅十四那樣直接用化骨水給化了,那么要用的無非是穿筋片皮兒、勾腸穿孔開rou之類的刑法。 只是他不甚看得清楚骨珠簾子內(nèi)那位一念讓人生,一念讓人死的主兒的表情,所以暫時無法判斷那位爺打算如何。 骨珠簾內(nèi)傳來瓷杯碰撞的清脆響聲,卻沒有傳來任何人的聲音,安靜得讓人窒息,簾子外的陸公公、準備奉罰的小太監(jiān)們和直挺挺跪在地上的魅七都屏著呼吸。 這種寂靜仿佛是臨死前還沒落下的那一刀,最是讓人難以忍受。 直到簾子的后的人悅耳卻陰冷的聲音響起:“老陸,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手段來來去去就只有那么幾種,卻沒有一點兒新意?!?/br> 陸公公立刻單膝跪下,恭謹?shù)氐溃骸扒q爺,您請說?!?/br> 看樣子是千歲爺又想出了新的法子去整治人了,他深切地為那跪在地下的人感到悲哀。 簾子內(nèi)傳來那人冷笑之聲:“魅七,你竟得了夫人的求情,真是好大的面子,既然如此,本座該給夫人面子的事兒自然是要給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座也就不讓你受那皮rou之苦了,只是……。” 他頓了頓,仿佛在思索著什么一般,卻讓陸公公瞬間疑惑地豎起了耳朵,而魅七稍微放下了點心,但是簾子之后的那位爺再次開腔瞬間讓他覺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被投進了寒冰之中。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渾身僵硬,隨后大力地磕頭:“爺……您……饒了魅七吧,魅七知錯了,求您,您……你還是用皮rou之刑吧!” 但是簾子之后傳來了冷冰冰的聲音:“魅七,若是你不小心磕頭磕出了血印子,讓夫人看到了,那么你的刑期就要延長了。” 魅七正準備再次來個死磕求饒的動作頓時一僵,一下子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隨后半坐在了地上,一臉蒼白失神,直到陸公公不知道何時站在了他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露出個陰森森的笑來:“小七,節(jié)哀?!?/br> …… “哐當!”白蕊在房內(nèi)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不知道為什么她只覺得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卻又不知道這預感到底是什么事兒,她顰眉憂愁地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三天了,也不知道魅七怎么樣了,讓小六子去打探消息,小六子卻沉默著,問多了,只告訴她魅七沒事。 但是看著小六子的神色,她卻覺得魅七不是沒事,而是攤上大事了! 她心神不寧許久,還是下定了決心,將手里的東西一擱,便直接往西涼茉的房里去了。 西涼茉正在窗邊半靠著墊上了竹席的繡金墊子看奏報,這幾天沒了百里青的sao擾,她身體的火氣消散了不少,至少不會再動不動地流鼻血了,也能沉下心思專心看奏報和理事。 她忽然見著自己面前多了一雙絞纏著衣擺的小手,便淡淡地道:“怎么,想去看看魅七怎么樣,是么?” 魅七三天前被百里青帶走之后,便換了魅三頂替上來,白蕊擔心魅七也是情有可原。 白蕊咬著唇,眼兒有點紅,盛滿了擔憂:“嗯,奴婢想去一趟司禮監(jiān)?!?/br> 尋常人是不允許進入司禮監(jiān)的,而且大部分人沒事也不會往那里面跑,只是她是在太擔心魅七了。 西涼茉隨手在桌子邊的小屜子里取了個令牌交給她:“你且去吧,就說是我的人,他們會帶你進去的?!?/br> 白蕊點點頭,感激地道:“謝謝郡主!” 隨后,她立刻轉身離開,匆匆收拾一番,便上了一頂小轎子就往司禮監(jiān)衙門去了。 司禮監(jiān)所在的地方,是皇城最西邊,據(jù)不少術士說那地勢東高北低,后有一水潭子,卻從來養(yǎng)不活魚,而且曾經(jīng)是亂葬崗,一次地龍翻身之后還出了黑氣沖天,乃天狗吞月,黑虎食尸的積尸地,誰在那地兒住,便要冤鬼纏身,絕戶無后,而且死無葬身之地,如今卻鎮(zhèn)上司禮監(jiān)這樣天天死人,殺氣深沉的衙門卻剛好契合了死地而后生,成了天下間司掌生死殺伐之門,只是里面的人各個出來都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死氣。 平日根本沒有人敢隨意走近十丈之內(nèi),仿佛那個地方的天空都是黑氣翻滾,陰云怖怖。 而此時,一頂小轎子卻正正地停在了司禮監(jiān)的門口,那守門的面無表情的廠衛(wèi)瞇起了眼,陰森森地盯著那上面下來的嬌柔少女。 白蕊下來之后,看了看司禮監(jiān)那黑瓦白墻,還有漆成朱紅血色的大門,她咬了咬唇,拿著令牌上去了。 那高大的廠衛(wèi)一聲厲喝:“何方閑雜人等,擅闖司禮監(jiān)衙門!” 但是在白蕊遞出來的代表著督公大人親臨的令牌后,廠衛(wèi)們都是一怔,立刻齊齊地單膝著地,高呼:“見過督公千歲、千千歲!” 白蕊立刻讓他們都起來,又有些躊躇,不知道要怎么問,畢竟她還是魅七的妻子,總覺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 其中一名廠衛(wèi)是見過跟著西涼茉的白蕊的,他若有所悟地道:“你是夫人身邊的姑娘吧,請問有何事?” 白蕊一咬牙還是紅著臉道:“我是白蕊,是奉命來探望魅七的?!?/br> 阿彌陀佛,她不是故意要撒謊的,實在是黃花閨女來見一個男子,實在是不合禮法。 但是她并不曉得的是,魅七在司禮監(jiān)里有到算是個人緣不錯的,尤其是和魅部的人,他有了心儀的女子,并且已經(jīng)等于是從此脫離魅部一線之上刀口舔血的日子,他自然是要和自己的好兄弟們分享的,并且由于魅六的‘熱心’,所以差不多整個司禮監(jiān)衙門的人都知道魅七和夫人身邊的美貌侍女勾搭上了。 所以那廠衛(wèi)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蕊,露出個古怪又奇特的笑容:“好,白姑娘,你跟我來吧?!?/br> 那廠衛(wèi)離開之時,朝著自己的同伴做了個手勢,其他廠衛(wèi)們瞬間都了然了,然后彼此交換了一個詭譎的眼神。 白蕊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事情,只顧跟著那廠衛(wèi)往衙門中走,并且擔憂地道:“廠衛(wèi)大哥,我想問問,魅七如今情形如何了?!?/br> 那廠衛(wèi)輕嘆一聲:“白蕊姑娘,到時候,你自己看就是了。” 他猶豫了一會子,又補充了一句:“只是你要有些心理準備?!?/br> 白蕊一聽,立刻覺得自己心中不好的預感全部都實現(xiàn)了,立刻眼淚就下來了,絞纏著手里的手絹,身子微微地發(fā)抖起來。 不一會,那廠衛(wèi)忽然停住了腳步,輕聲道:“到了,姑娘,你自己看吧?!?/br> 隨后,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仿佛很是悲傷地捂住了嘴,朝著白蕊的肩膀輕拍了一下:“節(jié)哀!” 只是他一轉身,臉上的肌rou抽搐成一種古怪到積點的表情,仿佛要笑,卻笑不成,臉部曲扭成一種苦大仇深的模樣。 白蕊咬牙,不敢抬頭,只拿了手絹捂住臉兒,最后還是一咬牙地抬頭看了過去,只是這一看過去,頓時覺得天上一個霹靂下來,將她劈得徹底呆滯,沒了魂似的。 且說這一頭白蕊去探望了魅七,這一頭西涼茉也去探望了另外一個人。 那人戴著兜帽靜靜地坐在一片柳林之中,背對著西涼茉,靜靜地道:“我給你的東西,你可看了?” 西涼茉站在他身后不遠處,點了點頭,淡淡地道:“我看了,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那人冷笑幾聲,聲音尖利:“你不必理會我為什么要幫你,你只管答應我的條件就是,咱們是各取所需罷了?!?/br> 嗚嗚~九爺求月票~各種求月票,不要讓九爺?shù)粝氯?,繼續(xù)待在前三!~ 周二vip群里奉上福利喲~嘿嘿! 文章正文宦妻第七十章司禮監(jiān)的細作 章節(jié)名:宦妻第七十章司禮監(jiān)的細作 “我怎么相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西涼茉看著蒙面人的背影,微微瞇起了眸子。 那人冷笑一聲,聲音有一種近乎凄厲的嗤笑:“西涼茉,都說你素外敏睿,卻不想原來也不過如此,這好日子過多了,人都過傻了不是,你只要知道我們是各取所需就是了,何況就算我坑你,又能坑你什么!” 西涼茉看著那人,微微挑眉:“我傻不傻倒是不勞你費心,倒是三meimei,越發(fā)的讓人刮目相看了。” 那人一怔,梭然瞪大了眸子,直勾勾地瞪著西涼茉,但是片刻之后,她方才恢復了平靜,伸手把臉上的蒙面巾給揭下,果然露出了西涼霜那張雖然還算美麗卻略顯刻薄的面前。 西涼霜咬著唇顫聲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明明改穿了高底的鞋、闊肩的衣,就是為了不讓人認出自己! 西涼茉負手而立,伸手接了一片落葉,不咸不淡地道:“不管葉子的模樣有多少種,榕樹的葉子永遠不會被錯看成柳樹的葉子,人也一樣。” 西涼霜沉默下去,啄磨著這句話里有話的話,她始終帶著點不甘心地道:“大jiejie,你少拿這種話來忽悠我,定是你身邊司禮監(jiān)的人察覺了什么!” 西涼茉看著她那張雖然比自己年紀要小上一年,卻眉目間都顯出一種不如意的生活造就中年女子尖利刻薄的面容,片刻之后,她才淡淡地道:“其實從我回到國公府聽到你居然喚了我一聲大jiejie,我就已經(jīng)多留意三meimei你了,你素來心高氣傲,縱然我已經(jīng)手握權勢,但是你定然寧愿永不再見我,亦不會這么上趕著回到國公府來迎我。” 西涼霜目光凌厲地冷笑起來:“看來,你也知道自己真的很招人討厭!” 西涼茉懶得理會她那種幼稚的仿佛專門要惹人生氣的言行,只繼續(xù)道:“其后你竟在月兒迎我的接風宴上喝醉,還那么巧合地掉落了一封虞候與咱們那位姨媽的通信往來,這樣重要的會帶來殺身之禍的信件,若不是看完之后即刻銷毀,也是要尋個秘密的地兒藏起來,如meimei這般帶在身上四處走的,倒是件稀罕事兒了?!?/br>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懷疑上了西涼霜,果然沒有過多久,這個所謂的灰衣神秘人就出現(xiàn)了,并且指名道姓的要與她合作。 西涼霜的這種行為,在她這個老手的眼中既幼稚又可笑,她沒有馬上揭穿西涼霜,就是想要看看西涼霜到底想要做什么,在她親手將西涼霜送上虞候的花轎后,只怕西涼霜早已經(jīng)恨毒了她,何況后來她和西涼霜還有斷指之仇,那種被踩斷十指的痛,想必西涼霜也不會忘卻。 西涼霜越聽西涼茉的話,臉色越發(fā)的狼狽,她不平地看著西涼茉,不無譏諷地道:“果然是敏睿聞名的貞敏郡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沒有忘卻當初你給我的屈辱,我們一生都不會是姐妹,但是情勢逼人,我與你合作是和取所需,想必你一定也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吧?!?/br> 西涼茉看著她,目光淡漠而銳利,讓西涼霜陡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但是很快,她便回過神來,冷聲道:“你看什么看!” 西涼茉微微搖頭:“我沒你想得那么聰明,真不明白三meimei到底想要做什么而已?!?/br> 西涼霜有點暴躁,那種暴躁讓她的面容看起來更加的刻?。骸拔乙呀?jīng)說過了,第一個要求就是你要確保此事不會牽扯到我,第二件事我會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后再提出來!” 西涼茉輕勾了下唇角,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可以?!?/br> 西涼霜一愣,倒是沒有想到西涼茉會這么干脆,她狐疑地盯著西涼茉:“你就不怕我獅子大開口?” 西涼茉輕渺地一笑:“meimei這樣識趣的人,能獅子大開口到哪里去?” 昏暗的光線下,她的笑容看起來有一種奇異的氣息,讓西涼霜竟不寒而栗。 西涼霜不知道西涼茉這個笑容和這句話代表了什么,只是下意識地微微瑟縮了一會,隨后她又因為自己這種近乎示弱的行為而氣惱,一轉身向林外走去,邊走邊冷聲道:“西涼茉,記住你說的話,若是你敢食言而肥,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看著西涼霜的背影漸漸遠去,西涼茉淡淡地道:“云生,出來吧!” 一道修長斯文的人影從一株大樹后款步而出,站定在西涼茉的身后,他一向溫和的碧藍的眸子里如今一片陰冷:“小小姐,這女子如此出言不遜,你就這么讓她走了?” 周云生雖然看起來是個書生模樣,但是骨子里卻依舊流淌著鬼軍悍勇、護主的血液,外帶極其排外并對同伴異常看重,如何能容忍別人對自己的主子如此不敬! 西涼茉微微彎起唇角:“云生,你要明白,只有弱者才會在他人面前放下狠話,因為他們已經(jīng)無計可施,只剩下一張嘴?!?/br> 誰見過獅虎對著兔子咆哮呢? 越是囂張與憤怒,越可見內(nèi)心的虛弱與可憐。 周云生聞言,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方才點點頭道:“小小姐說得有理?!?/br> 西涼茉在樹林間的小石凳上坐下,慢悠悠地道:“云生,你對此事怎么看,可信否?” 周云生也跟著在她對面坐下,握著手中的紙扇微笑:“依云生所見,此事怕是十之八九為真,就算不是真的,西狄西路偷襲大軍就算真的拿到了我軍布防圖,繞過了咱們的防線,進擊中京也是個冒險的事,咱們只要大軍于路上埋伏夾擊,他們就算運氣好沒全軍覆沒,也必定元氣大傷,所以就算此事不是真的,咱們調動兵力撲空了也沒有什么大礙,只是白忙一場而已!” 一支異國大軍,翻山越嶺而來,很難不泄露行蹤,何況司禮監(jiān)的爪牙遍布天下,若無內(nèi)應只怕不容易。 西涼茉微微一笑,接下去道:“不過這事兒若不是真的,而咱們又沒有防備,倒是真的會讓咱們手忙腳亂一番!” 周云生沉吟著道:“小小姐,您有什么打算?!?/br> 西涼茉把玩著手里的樹葉,沉思片刻后,淡漠地道:“第一先派人跟我那三meimei接頭,別讓那女人還沒挖出更深的東西就被干掉了,第二咱們的飛羽鬼衛(wèi)如今這段時日也已經(jīng)擴充了三千人,這一場仗就當是練兵吧,讓我看看你們的訓練成果,新人不必達到你們百分之百的戰(zhàn)斗力,但是至少要能達到三分之一,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便是徒不教,師之罪,明白么?” 鬼軍六字訣的精銳都是從小開始培養(yǎng)的,這群野小子們上能掏龍窩,下能盜鬼門黃泉,都是古墓沙海里頭滾出來的,自然不是這些新擴編的人員能抵擋的,但是訓練了足足兩個月,也該檢驗些成果了! 周云生自信地一笑,拱手道:“小小姐且靜候佳音就是了?!?/br> 西涼茉點點頭,正要離開,卻聽周云生忽然在背后喚住了她:“小小姐……?!?/br> 西涼茉停住了腳步,疑惑地望著他,周云生忽然間就有些猶豫了,片刻之后他才有些結巴地道:“那天……千歲爺和你還好么?” 西涼茉淡淡地道:“很好,你不必再記著這事,不過是個誤會罷了?!?/br> 說罷,她徑自轉身離開。 周云生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眸子里閃過一絲異樣,空氣里仿佛還有她身上留下的那種融合著女子皮膚上溫熱的淡淡花香。 他閉了閉眼,揮掉眼前的那一片綺思,慢慢地在石凳上坐下了。 身后忽然傳來女子冷冰冰的聲音:“你喜歡郡主么?” 周云生一愣,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邊的那一道嬌小卻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身影,她沒有右手,手腕上套著一把奇異的鉤子。 他瞇起了碧藍如深海一般的眸子,冷冷地道:“魅晶,你未免管得太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