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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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方才的話算上是這只毒舌的千年老妖罕見的甜言蜜語,那么她還是很受用的。 他對所有人都壞,只要對她好就是了。 她微微抬首,輕吮了下他的薄唇:“往日我也很討厭干涉我生活的人,不過今日覺得也不那么討厭呢?!?/br> 百里青看著她眸色嫵媚,笑意里似帶著隱隱的誘惑,不由微微瞇起眸子來,眸色漸深,正想伏下身子,忽然門外傳來一陣低低的敲門聲,小勝子恭敬的聲音低低響起:“爺,邊關急報?!?/br> 百里青的身子一頓,西涼茉方才發(fā)覺自己身子已經(jīng)迎了上去,不由微微紅了臉兒,隨后輕咳嗽一聲:“最近邊關那一頭的事著急些,你先去看吧,書房就在臥房靠近蓮花池邊?!?/br> 百里青起身,敲了敲床邊,小勝子便領著幾個美貌小太監(jiān)進來伺候他更衣,不一會子穿好了常服,他臨出門之前,回頭淡淡看了西涼茉一眼:“一會子別那么早睡,讓白珍備著熱水?!?/br> 看著百里青離開的修長背影,西涼茉忍不住唇角泛開一絲羞澀又得意的笑來,這算是他不再鬧性子的兆頭么讓她不必等了。 西涼茉不免有些心疼,便讓白玉煮了靈芝茶送過去,自己躺在軟塌上望著書房朦朧的光,指尖慢悠悠地撫摸過他為她送來的精致蓮花燈,也不知什么時候慢慢睡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躺在他的懷里,百里青的臉半靠在她的臉頰與軟塌枕邊,因為沉沉睡去,他眉目間那種陰霾詭冷的氣息淡化了許多,一絲烏黑柔亮的發(fā)絲掠過他的臉頰,愈發(fā)顯得他容顏清艷,安靜得仿佛一只玉雕的精致人偶,柔軟的晨光落在他的面容上,隱約看起來他甚至還有一絲孩子氣。 西涼茉看得心中漸漸柔軟如水,她伸手輕輕地拂開他臉頰上的發(fā)絲,有些癡迷地看著面前安靜沉睡的人。 初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像曹cao一樣,仿佛永遠都沒有睡著的時候,如今卻能在她身邊安眠。 這個男人,他容貌傾國,他驕傲、殘忍、乖戾、陰詭、兇猛、卑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偶爾卻看起來如斯脆弱、任性、厭世,他矛盾重重,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湎在他細微處的溫柔與周到,甚至那小性子之間。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西涼茉看向門邊,只見白珍輕手輕腳地捧了一盆水進來。 西涼茉擺擺手,示意她出去,白珍一愣,目光落在睡著的百里青身上,隨后紅著臉點點頭,退了出去。 西涼茉慢慢起身,盡量不驚擾到百里青,隨后將身上的薄薄絲毯覆在了他身上,方才出了門。 剛出門,西涼茉就看見白珍和白蕊兩個早已經(jīng)捧了熱水、茉莉洗面露等東西在等候一邊,見西涼茉出來,白蕊上前低聲道:“大小姐,咱們去調香房吧。” 雖然時日長久,她依舊還是習慣稱西涼茉做大小姐。 西涼茉點點頭,率先向調香房而去。 “大小姐,麗姑姑和金玉都已經(jīng)等在外廳了?!卑兹镙p聲道。 “這么早,看樣子,也不知道是我那祖母忽然轉了性子記掛起我來了,還是有些其他什么人想要見我?!蔽鳑鲕郧迕廊嵬竦拿寄坷餄M是嘲諷之色。 她頓了頓:“是了,我讓你去接的人接到了么?” 白蕊點點頭:“是,已經(jīng)接到了?!?/br> 西涼茉看看天色,輕哼一聲:“行吧,那咱們就先梳洗,用餐就是了?!?/br> 白蕊心領神會地道:“那是自然,老太太慣愛吃甜食,咱們就讓人送些千歲府上常常吃的宮中糕點過去就是了?!?/br> 大小姐這是擺明不打算給老太太面子,要在調香房里用了餐才過去。 白珍忽然補充了一句:“聽說董姨娘最近伺候老太太很是勤勉,府中人都交口稱贊,方才也有人見她一大早就去了老太太那里,怕不是要在老太太面前說什么呢?!?/br> 西涼茉頓了頓,淡漠地道:“他們愛說什么,便說什么好了?!?/br> 若是到了今日,她還要在那些不知所謂的人面前維持什么虛偽的小心恭維,那她這大半年來的一路艱辛豈非白費了。 主仆幾人不一會就消失在蓮池左側的花房之中。 不一會原本主臥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原本該早已睡著的人已經(jīng)不知何時站在了門邊。 “千歲爺,您看是不是要派人……?!毙僮虞p聲地道。 “不必了,她既然不想讓本座攙和這無趣的內宅之事,便交給她自己去處理了罷?!卑倮锴嗟氐?,她的性子與他多少都有點子相似,有些事,她既然擺明不愿意他插手,他自然會給予她自由,這是最基本的信任。 說罷,他轉身進了房內,淡淡地道:“本座再歇一會子?!?/br> 小勝子立刻點頭如搗蒜。 且說這一頭西涼茉主仆幾人一路用早膳,又在院子里采摘了些鮮花,吩咐蓮齋里的老仆人們將花與醉糯米一齊拿去研磨之后,方才說笑著收拾一番向老太太的鸞壽院而去。 麗姑姑幾個早就等得心頭焦急,卻也不敢說半個字,畢竟這位主兒的手段她們是都見識過了的。 等到了鸞壽院,西涼茉就見了不少生面孔立在鸞壽院之外,看見她們主仆有說有笑地過來,不由都面露腦色。 西涼茉心中暗自冷笑,卻沒有任何收斂之意,只一路繼續(xù)與白珍幾個說笑。 終于有一個穿金戴銀的中年嬤嬤扭著腰肢走了過來,橫眉冷目地道:“大小姐,您真是太難請了,老太太和姨娘、四小姐從今早天一亮到如今日頭當中,等了您足足一個時辰,卻不曾見您有半分愧疚之意,明知道老太太身子不好,還這般大聲喧嘩?!?/br> 西涼茉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掌嘴!” 那嬤嬤沒有想到西涼茉說讓人打她就打她,一下子愣了,電光石火之間,一道黑影飛過,左右開弓,“啪啪啪啪!”連著十幾個巴掌給扇了上去,那用了內力的巴掌直接將那中年嬤嬤給扇得滿嘴牙齒落了地,慘叫不止。 那黑影扇完之后又靜靜地站會了西涼茉幾個身后,仿若一抹詭譎的影子,細看去,分明是昨日跟著白蕊退下的白晶,不——魅晶。 而鸞壽院的人看著西涼茉話沒說上兩句,就讓人將外院的管事大嬤嬤給打了,頓時讓那些準備給西涼茉下馬威看的仆婢們都傻了眼。 麗姑姑和金玉的眼里雖然閃過惶恐,但是更多的卻是奇怪的幸災樂禍和解氣之色。 西涼茉將她們的表情都盡收眼底,眼底掠過一絲異色。 此時,上官姑姑聽見了外頭的吵鬧,便匆匆出來,一看那跌倒在地的胖嬤嬤,眼中神色與麗姑姑等人一模一樣,但嘴上卻不得不有些為難地道:“王妃,您這是怎么了,這老太太就等著您過來,這外院的岑嬤嬤是怎么得罪您了,要您這樣令人下手?到底岑嬤嬤還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人?!?/br> 白蕊上前一步,皮笑rou不笑地道:“上官嬤嬤,您怎么不問問這個岑嬤嬤如何對咱們王妃出言不遜的,大小姐也是她能叫的么,在王妃面前吆三喝四,成何體統(tǒng),如今這賞她幾個巴掌,掉點牙也是讓她長點心,千歲爺一向都是極為講究規(guī)矩排場的,這等事讓千歲爺曉得,怕不是咱們這院子里要多了一張人皮鼓!” 九千歲喜人皮做鼓是眾人都知道的,白蕊在千歲府邸里也浸yin了一段不短的時日,這些威脅冷笑的話語說起來是得心應手,嚇得那些鸞壽院子里的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 上官姑姑眼底閃過一絲解氣的光來,看向西涼茉的目光也親切了許多,微笑道:“王妃不要與他們這起子沒見識的人計較,都是些新來的人,不曉得規(guī)矩,快請進院子里吧,老太太等著你許久了?!?/br> 西涼茉沒說什么,淡淡地掃了一眼那些原本一臉兇神惡煞的仆婢,見她們但凡觸及她的目光,都害怕地低下頭去,她只是提著裙擺進了院子。 一路上向正屋而去的時候,西涼茉忽然問上官姑姑:“老太太不是一向不喜用新人,嫌新人用得不妥帖么?” 上官姑姑看著西涼茉,眼底閃過一絲無奈與苦澀:“這如今是董姨娘在理家,一切都是董姨娘在安排?!?/br> 西涼茉聞言,心中暗疑,這老太太可是人精中的人精,怎么會聽一個她最看不上的姨娘擺布? 就是這董姨娘得了家中掌家大權,也不至于能將手伸進老太太的房里。 上官姑姑正要說什么,忽然見正屋子里有人打著簾子出來,頓時住了口。 那人恰巧正是西涼茉也極為熟悉的人。 她一張俏臉如四月梨花含霜帶雪,一雙美目脈脈含情,瓊鼻,菱唇,一身淺藍綴米珠的掐腰長裙將她窈窕的腰肢勾勒出來,正如一朵亭亭玉立,風中半開的芍藥。 不是四小姐西涼丹,又是誰? 姐妹兩許久不見,如今四目相對,西涼茉見她眼中閃過洶涌波瀾,種種似恨、似怒、似怨的情緒,最后卻都化作了一片平靜,她甚至對著自己微微一笑,恭謙地福了福:“見過大jiejie?!?/br> 西涼茉不由挑了下眉,上前將她扶起,微笑:“許久不見,看樣子四meimei在莊子里的日子過得不錯,如今不但精神頭好了許多,臉上也都好了,不見當初那些可怖傷痕,連性子也變得溫柔婉約,真叫大jiejie我看得欣慰?!?/br> 當年西涼年丹最喜當她仆婢一般使喚,她便在西涼茉的那些粉盒里下了讓皮膚變得異常敏感的藥物,只要空氣里有花粉,西涼丹的臉便會發(fā)作,奇癢無比,潰爛流膿。 因為那種藥物也是當年柳嬤嬤留給她前朝一位極愛研制胭脂香粉的寵妃手記中記載的,是前朝那寵妃用來陷害其他妃子所用,卻并不是什么毒藥,所以就算是太醫(yī)也查不出來。 只是不想這些時日不見,如今又是春夏時節(jié),空氣中都是花香,這西涼丹不但臉上將養(yǎng)好了,就是這脾氣也變得隱忍沉默許多。 提到鄉(xiāng)下的生活,西涼丹的眼角不自覺地一抽,露出一種介于恐懼與怨恨的神色來。 當年黎氏對她這個殺子仇人之女可是一點沒有客氣,極盡一切能夠折磨人的手段來,西涼丹在那里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生生將她暴烈的大小姐脾氣給磨沒了。 不,也許是現(xiàn)在的西涼丹才變得像韓氏之女,西涼仙的嫡親meimei。 這一點從西涼丹敢和陸相爺聯(lián)手,在皇帝面前揭發(fā)她不是皇帝親生骨rou,意欲將她置于死地而后快就能看出來了。 西涼茉看著面前的西涼丹,眸色變幻莫測。 西涼丹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垂著眸幽幽地道:“讓大jiejie記掛了,是meimei的不是,大jiejie請進,老太太和董姨娘已經(jīng)等著您許久了?!?/br> 說罷,她讓開身子,將西涼茉讓進房內。 西涼茉微微一笑,也不推辭,進了房里。 她初進房就見著老太太和董姨娘正圍坐在細鈿螺鑲嵌八寶紅木桌前不知在說些什么,卻可見董姨娘的臉都快湊到老太太的懷里去了,老太太卻很是寵愛地把手擱在她的肩頭,倒向她才是老太太的親孫女兒,一邊坐著的五小姐西涼月反而成了尋常人。 西涼月見著西涼茉掀了簾子進來,目光里瞬間就閃過一絲驚喜,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大jiejie!” 西涼茉看著這個最小的meimei臉上神情倒不似作偽,便也報以一笑:“聽說月兒已經(jīng)到了許人家的時候了,你及笄禮的時候,大jiejie實在是不得空過來,所以也只好讓人給你送了頭面,可喜歡?” 西涼月點點頭,笑得眼兒彎彎:“大jiejie送的自然是好的?!?/br> “什么好東西,不過一套南珠頭面了……咳咳……就把你這個丫頭給迷了眼么,真是個沒眼力勁的!”老太太一邊咳嗽,一邊冷冰冰地道。 西涼茉看向老太太,正對上一雙有些渾濁發(fā)黃的眼,這老太太看起來臉色紅潤,身子似乎也比以前發(fā)福了不少。 “孫女兒見過老太太?!蔽鳑鲕赃€是按著規(guī)矩上前福了福。 老太太冷笑一聲:“你這個……沒臉沒皮的,咱們靖國公府邸可不敢有你這樣的無恥囂張的賤人做孫女兒!” 求月票~求月票~ ==難道有rou才有票咩? 話說好久沒死人了啊……或者死掉討厭的人~嘿嘿 文章正文宦妃第三十四章小懲大誡 章節(jié)名:宦妃第三十四章小懲大誡 老太太冷笑一聲:“你這個……沒臉沒皮的,咱們靖國公府邸可不敢有你這樣的無恥囂張的賤人做孫女兒!” 白珍立刻上前一,對著老太太不卑不亢地道:“老太太,您說話可得注意分寸,論情分,您自然是咱們王妃的祖母,但是論尊卑,千歲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需要對陛下行禮,千歲王妃面對皇后娘娘也只需要行平禮,知道的,說您是責罰小輩,不知道的許是覺得您這般說話也未免不將祖宗規(guī)矩放在眼中?!?/br> 老太太聞言,一下子就惱了,渾濁的眼睛里閃過惱羞成怒的光:“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卑賤的丫頭來這里大放厥詞了,來人,還不給我掌嘴!” 西涼茉微微挑眉,看戲似地看著一邊幾個五大三粗的仆婦就上來扇白珍的巴掌,但是魅晶怎么可能會讓她們動著自己人,還沒等她們靠過來,斷腕處不知何時套上來特制的九節(jié)鞭,那是司禮監(jiān)刃器司專門為她打造的特殊武器之一。 她直接一揚鞭子凌厲地抽在了那些仆婦的身上,直接將他們抽得全都慘叫著撞上墻方才落地,將屋子里的東西全砸得七零八落。 老太太最喜歡的一樣粉彩福祿壽三星雙耳官窯花瓶也掉落在地砸的粉碎。 誰也沒有想到西涼茉的人竟然敢在老太太的面前就動手,所有人都傻了眼。 老太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有些肥胖的臉上肥rou不斷地顫抖,伸手指著西涼茉說不出話來。 一直在旁邊安靜站著的四小姐西涼丹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白珍,你既然如此懂得尊卑高下,如今你讓人在這里就對著老太太動手了,豈非更是以下犯上,惡仆襲主,其罪當斬!” 白珍看著她忽然巧笑倩兮地道:“四小姐,白珍早已經(jīng)作為陪嫁丫頭陪著郡主嫁到了千歲府第,白珍的賣身契也是在大小姐的手中,而不是在國公府第里呢?!?/br> 西涼丹看著白珍的模樣,眼里閃過一絲冷色,隨后看向西涼茉,冷冷地道:“大jiejie,不管怎么樣,你都是國公府的血脈,如今你底下的丫頭這般張狂,你也不管上一管,就不怕別人說您得勢便猖狂么?” 西涼茉接過白玉遞來的香茶,輕品了一口,淡淡地道:“四meimei大概是在鄉(xiāng)下呆的時間太久了,不知道白珍、白玉、白蕊三個曾經(jīng)被本王妃送進宮里學習規(guī)矩,咱們的姨母韓貴妃娘娘看著她們三個都是可造之材,便給了恩典,將她們都敕封做了二品的司級女官,如今放在本王妃身邊伺候著,許是在宮中習慣了嚴謹行事,是看不得那些為虎作倀,不分尊卑的東西。” 西涼丹眼睛里閃過怒火,她冷笑一聲:“那么說來,方才白珍還是在教導咱們什么是尊卑君臣了么?” 西涼茉看向她,挑了下眉:“沒錯,怎么,四meimei有什么意見么?” 西涼丹看她回得如此干脆,竟然連一點掩飾都沒有了,她眼里滿是怒火,咬著唇冷哼:“大jiejie果然是好大的架子,竟然連孝義都不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