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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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茉淡淡地道:“怎么,周統(tǒng)領(lǐng)今日與蘭瑟斯將軍慈父逆子的戲還沒有演夠么?” 周云紫轉(zhuǎn)過臉,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聰明,想到成為鬼軍的主人,卻連死亡之海都沒有渡過,是不配成為鬼軍的主人的,哪怕你是藍(lán)家唯一的后人,畢竟再好的劍,放在不懂劍的人的手上,倒不如讓他一直沉寂在劍鞘中,祭奠曾經(jīng)主人的輝煌。” 西涼茉微微一笑,眸光幽冷:“我的表現(xiàn)怎么樣,不但找到了你們,而且,我還打敗了你們。” 周云紫俊秀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隨后冷哼:“那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威脅傷害了云生!” 這句話到了最后不免有些壓抑的憤怒,可見周云生依舊還沒有徹底脫離危險(xiǎn)。 西涼茉淡漠地道:“所謂兵行詭道也,打仗只問結(jié)果,不問過程。怎么你們還指望敵人對你們很溫柔,很仁義么,再說了,周云生的手段可算不上光明磊落?!?/br> “你……?!敝茉谱线€想說什么。 西涼茉已經(jīng)坐下,淡淡地道:“如果你是來為周云生討回公道的,改日咱們可以比一場,只是現(xiàn)在我要休息了,您好走。” “好,我且記下了!”周云紫看著那坐在藤椅中的美麗少女,夜風(fēng)吹起她柔軟的黑發(fā),眸光里閃過一絲異色,隨后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從陽臺上輕巧地一躍離開。 西涼茉懶洋洋地把自己癱在了藤椅之上,她看著那一輪巨大的圓月,不由輕喃:“阿九……阿九……你不是千年老妖么,這般好景致,你為何不能騰云駕霧過來陪我呢?” 該回去了,一切都告一段落,她卻沒有喜悅,只覺得忽然覺得好想,好想見他。 …… “哈秋!”百里青停下批閱奏折的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抬頭看了看天上一輪圓月,咬牙冷笑一聲:“小混蛋,這么久了還不回來,等著看本座怎么收拾你!” 阿九即將回歸~嘿嘿~ 文章正文宦妻第二十六章征服與團(tuán)聚 章節(jié)名:宦妻第二十六章征服與團(tuán)聚 月落烏啼,湖水如鏡,照見兩地相思意。 西涼茉望著天邊的月,也不知何時睡去的,只覺得迷迷糊糊間,倒也是一夜好眠,再睜眼的時候,天邊已經(jīng)泛出了魚肚白。 西涼茉動了動,薄毯從肩頭滑下,她一愣,隨后目光落在不知何時伏在藤床尾上睡著的白珍身上,她的目光一暖,慢慢坐起,朝空中打了個手勢。 一道黑影瞬間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恭敬地道:“小姐?!?/br> 自昨日到了鬼軍地盤,西涼茉也恢復(fù)了女裝,沒有再如以往這般讓下面人喊她公子。 西涼茉比了比白珍:“魅九,把這小丫頭帶回去休息吧?!?/br> “是?!摈染劈c(diǎn)頭應(yīng)承,一彎腰將熟睡的白珍打橫抱起,足尖一點(diǎn)輕巧地抱著她躍出陽臺,幾個縱躍就不見了。 西涼茉看著魅九的背影,暗自思附,不知道魅六被毒蟲咬的傷怎么樣了。 不過白玉在那邊幫著照顧,應(yīng)該沒有大礙才對。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有女子恭敬的聲音在外頭響起:“茉小姐,將軍請您過一個時辰下去用餐?!?/br> 西涼茉淡淡地道:“行了,我知道了?!?/br> 她看了看天色,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徑自往床上一躺,閉目養(yǎng)神。 養(yǎng)足了精力,才有精神去應(yīng)對接下來的挑戰(zhàn)。 也許老的一輩還會對藍(lán)家有足夠的尊敬,她并不認(rèn)為周云紫那些人有那么乖巧,會服氣追隨她一個陌生女子。 …… 穹窿頂?shù)膹d堂上描繪著美麗的壁畫,精致的長桌上,放置著來自大秦的銀質(zhì)燭臺,沙漠上常見的艷麗荊棘花插在金色的細(xì)嘴大肚雙耳瓶里,高背雕花椅整齊地排列在長桌兩邊。 如果不是桌面上擺放著各式點(diǎn)心一看就是來自中原風(fēng)味,她會以為自己來到了大洋彼岸的國度。 而所有人看到西涼茉從臺階上走下來,便齊齊地起立。 西涼茉今日刻意穿了一襲早已備下的白衣,除了顏色之外,與當(dāng)年的藍(lán)翎公主最愛穿的那一襲紅衣款式相同。她走下來的時候在那些靠近長桌之首的年長者的眼中看到了懷戀與激動,甚至看到了幾乎可以稱之為崇敬的東西。 而她也在那些坐在長桌后半部分的年輕人的眼里看到了懷疑、淡漠、驕傲,他們就像桀驁不馴的雛鷹一般,看著即將統(tǒng)帥自己的年輕馴鷹人,她幾乎可以看到那些驕傲的年輕雄鷹想要撲上來啄瞎她這個馴鷹者眼睛的嗜血欲望,尤其是站在蘭瑟斯將軍身邊的那一頭年輕雄鷹的頭領(lǐng)。 西涼茉唇角勾起一抹譏諷而又冰冷的笑容,對他們那種挑釁的眼神視而不見。 “云紫,還不去將小小姐接下來?”蘭瑟斯看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周云紫,淡淡地道,目光卻充滿壓迫感地盯著他。 周云紫碧綠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甘,隨后還是上前,將手臂遞給了西涼茉。 她知道那是蘭瑟斯在為她撐場子,強(qiáng)迫自己的兒子對她做出臣服的姿態(tài)。 西涼茉把手?jǐn)R在周云紫的手臂之上,款步走了下來。 周云紫到底還算是個聰明人,沒有在這個時候找不自在。 昨日西涼茉的那幾句話,到底是挑了一些舊日里得過藍(lán)家大恩惠,對藍(lán)家死心塌地的家臣們的疑心出來。 畢竟十幾年的時光過去了,當(dāng)慣了一方領(lǐng)袖的大將軍,會不會還對舊日主人擁有同樣的忠心,還真是個未知數(shù)。 蘭瑟斯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心中也只能一聲嘆息,并不能多解釋什么。 有些事不解釋會比解釋要好得多。 西涼茉坐在了首座之上,她坐下的那一刻,同樣感覺到了周云紫眼里的惱火,那是他視如神祗的父親坐了多年的位子,如今讓給一個黃毛丫頭,他心底怎么會舒服呢? 西涼茉挑釁地朝他挑了唇角:“云紫兄看起來不太舒服呢,臉色不太好,我今早可是聽說了云生兄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xiǎn)了,不是么?” 提到這個話題,頓時讓周云紫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他冷冰冰地瞪著西涼茉:“哼,那還不是托小小姐的福?!?/br> 一些元老們頓時對周云紫的態(tài)度報(bào)以不悅的目光。 蘭瑟斯輕咳一聲:“云紫,不得無禮,還不坐下!” 西涼茉見到了元老們的態(tài)度,收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也見好就收,淺淺一笑:“云紫兄客氣,之前都是誤會,遲些我會請哈蘇大祭司和宿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去看看云生兄的。” 一眾鬼軍元老自然是覺得這位小小姐極為大度,只在西涼茉的身上投去贊賞的目光,紛紛贊道:“小小姐,果然有元帥和公主的遺風(fēng)?!?/br> “那是自然,能率人闖過死亡之海,小小姐是這十幾年來獨(dú)一份兒呢!” 西涼淺笑:“叔叔伯伯們過獎,這都是外祖與母親在天之靈庇佑?!?/br> 提到了藍(lán)大元帥和藍(lán)翎夫人,自然是激起了當(dāng)年這一批老將們的萬千回憶,這也是西涼茉要的效果。 從她前生所學(xué)到的心理學(xué)上而言,要想融入一個群體,讓人接受你成為他們的一份子,沒有什么比作一個優(yōu)秀的聆聽者,激發(fā)人的講述欲望更好的方法,每個人在講述自己的光榮過去時,會自然而然地將誠心聆聽的人視為知己,將對方納入自己人的范疇。 看著西涼茉與自己敬愛的長輩們相談甚歡,周云紫眼底閃過一絲譏諷的光芒,輕嗤:“哼,虛偽!” 提及過往榮光。眾老將們自然是要噓寒問暖,細(xì)細(xì)地問藍(lán)翎夫人的事,聽到藍(lán)翎夫人之死的‘真相’后,眾老將們都沉默了,不少人眼底全都紅了。 “真是太卑鄙了,姓司的這是要斬盡殺絕么!” “當(dāng)初如果沒有藍(lán)家,怎么會輪到他做在這個位子上!” “這等背信棄義的惡賊,如何配做在這天下之主!” 老將們原本都是藍(lán)家家臣,對宣文帝逼死自己主子早就恨之入骨,自然不會忌諱這些話語。 西涼茉看著老將們憤慨的模樣,悠悠地補(bǔ)充了一句:“陛下見母親已去,便想將我納入宮中?!?/br> 這句話如同一顆巨大的石頭砸進(jìn)了原本就不平靜的湖水之中,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西涼茉幾乎可以看見憤怒的火焰在他們的眼底燃燒。 就是一向自持冷靜只是靜靜旁觀西涼茉與其他人說話的蘭瑟斯在聽道這句話之后,手中的銀杯也掉在了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他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簡直……簡直是荒yin無恥,荒謬之極,這昏君分明是商紂夏桀在世!” 一句話囊括了所有人的心聲,老將們都?xì)獾醚龅梗娂姶罅R宣文帝的無恥荒yin。 “小小姐,你有沒有……。”蘭瑟斯將軍還是思慮得更深一點(diǎn),看向西涼茉欲言又止。 西涼茉搖搖頭,輕嘆:“彼時,我托身于九千歲,他阻了皇帝的念頭。”彼時,她猜測到了皇帝的念頭的時候,尤其是知道他對百里青做過什么的時候,幾乎恨不得將宣文帝給千刀萬剮了。 九千歲的名頭一出,眾人都面面相覷地沉默了下去,對西涼茉投以了不忍與憐惜的眼神。 畢竟被迫嫁給太監(jiān),實(shí)在不是什么好歸宿。 自己的舊主之后落到如此‘下場’,讓鬼軍老將們都認(rèn)定了宣文帝是在挾怨報(bào)復(fù)。 “九千歲……是百里青吧,我記得當(dāng)年他和百里洛還是跟在大小姐身邊的一對漂亮的孩子,只是可惜后來……。”蘭瑟斯沉默了一會,輕嘆一聲:“到底大小姐還不算糊涂,至少朝中有人幫襯一二,他還是個知恩圖報(bào)的人?!?/br> 西涼茉知道蘭瑟斯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百里青兄弟的,也知道后來發(fā)生在他們兄弟兩身上的事情,如今蘭瑟斯大約是以為百里青是在她母親報(bào)恩,不過說起來,倒也算是‘報(bào)恩’了。 只是他這報(bào)恩的方法,若讓蘭瑟斯他們聽到了會吐血三升,認(rèn)為他也比宣文帝好不到哪里去才是。 西涼茉默默地想著,也沒有去糾正蘭瑟斯他們的想法。 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精致燭臺,對蘭瑟斯微微一笑:“好了,蘭瑟斯叔叔,茉兒難得尋到你們,且不說這些傷心事,說點(diǎn)子別的吧,我看這地方的建筑與布置,不像中原的,倒像是大秦國的,不知這么多年蘭瑟斯叔叔有沒有回國故國呢?” 見西涼茉轉(zhuǎn)移話題,蘭瑟斯等人也只以為如今氣氛沉重,她不想再提及傷心事。 蘭瑟斯倒也從善如流,輕嘆一聲道:“我答應(yīng)過藍(lán)大元帥和公主,為他們守好最后的希望,絕不會輕易地離開鏡湖的,只是云紫和云生兩個人的母親早逝,初到鏡湖,太多事情要處理,我難免忽略他們兩個,便讓我meimei將他們兩個帶回了大秦,直到十三歲的時候才把他們接了回來,后來……。” 后來的事就很簡單了,即使鏡湖水草豐美,但律方是非常重要的補(bǔ)給與消息來源地,有什么比自己的兒子成為這里的城主更好掌控朝廷動向,和向鏡湖補(bǔ)充一切供給更好方法呢? “蘭瑟斯叔叔當(dāng)年也是大秦貴族,如今背家去國多年,可見您真是重諾重義之人?!蔽鳑鲕晕⑿Φ?,目光誠懇。 蘭瑟斯一愣,神色復(fù)雜地看向西涼茉:“你怎么知道……?” 西涼茉淡淡地道:“茉兒喜歡讀一些雜記,曾看有僧人寫過游記,多年以前曾經(jīng)有金發(fā)碧眸的武士舉十字大旗長途征伐大食而來,自謂——十字軍,信奉西方天尊上神之帝,只是有些十字軍東征失敗之后,迷失了方向便流浪到了天朝邊境,在此娶妻生子,無歸故土,看蘭瑟斯叔叔的修養(yǎng)談吐與這里的布置,全都是大秦貴族的做派,而非奴隸,能讓您留在這里不歸故土,放棄身為十字軍榮譽(yù),我想這里一定有值得您留戀的地方或者人吧?!?/br> 再說了,這里的金發(fā)碧眼的、栗發(fā)灰眸的可不止一兩個,一看就是一小群戰(zhàn)敗或者迷路的西方貴族十字軍寄居人的后人。 蘭瑟斯沒有想到面前的少女不過是在這里短短半日一夜,就已經(jīng)推理出那么多的事,目光帶著幾許復(fù)雜地看著西涼茉,片刻之后,方才嘆道,眼中的驚異也化為一絲贊賞:“小小姐果然博聞強(qiáng)記,屬下佩服?!?/br> 這時候蘭瑟斯身邊的一名大胡子中年人也點(diǎn)頭笑道:“說起來,小小姐論輩分,還要稱呼蘭瑟斯將軍一聲姑父呢?!?/br> 西涼茉一愣:“姑父?” 那大胡子笑道:“其實(shí)云紫和云生兩個小子的娘親正是西涼將軍,哦……是靖國公的meimei靜小姐,后來靜小姐叛出西涼家才自改姓為周的!” 西涼茉挑眉,有些不解:“但是白嬤嬤之前為何告訴我,靜姑姑是嫁給了西南邊境的鎮(zhèn)邊大將呢?” 這其中居然還有這樣一段公案么? 那大胡子臉色一僵,其他人也有些面面相覷,氣氛尷尬。 倒是蘭瑟斯神情淡然:“因?yàn)槲鳑黾易?,甚至整個天朝貴族們都不同意一個出身如此高貴的小姐下嫁給一個落魄得一無所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外族人,即使是你的父親,雖然沒有明確反對,也并不支持,后來靜兒以死相逼與家族決裂之后,跟著我私奔到了鏡湖,西涼家怎么會承認(rèn)有這樣一個叛逆的女兒,我原本以為我們可以苦盡甘來,只是沒有想到我終歸還是害了她?!?/br> 蘭瑟斯說得極為輕巧,但西涼茉卻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沉的一閃而逝的悲哀。 西涼茉看著他,沉默了片刻,才輕嘆了一聲:“靜姑姑一定很高興,身為女子,不必將自己的一生消耗在那高門大宅與其他女人爭奪自己的丈夫的爭斗中,能有心愛的人陪伴,沉睡在這鏡湖之湖畔,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過如此?!?/br> “是么?”蘭瑟斯垂下眸子,掩去深深地憂傷,隨后微微一笑:“我想靜兒也會很高興看到你的,她懷著云紫的時候,還曾與未嫁的藍(lán)翎指腹為婚,說若是生男便永為兄弟,若是生女……。” 他陡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立刻住口,深藍(lán)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尷尬,輕咳了起來。 西涼茉倒是不以為意,只是笑道:“那倒是承蒙姑姑厚愛了,只是茉兒如今已經(jīng)嫁人了,九千歲對我極好呢?!?/br> 蘭瑟斯看著她,仿佛不以為然地道:“是么,那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