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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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便y嬤嬤嚇了一大跳,趕緊極為憂心地扶著韓二夫人,卻不知如何安慰。 “好……好……好得很!你不讓我好過一時,害我女兒如此,且看你女兒又在我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場!”韓二夫人氣極反笑,艷麗眉目上,恨意如刀,滿是怨毒,竟然將一切都?xì)w咎于了那從未出現(xiàn)過的藍(lán)大夫人頭上。 不管如何,西涼茉沒有出嫁之時,就還牢牢捏在她手里! ——老子是韓夫人吐血的分界線—— 縱然左右都瞞住了西涼丹,不敢告訴她這樣的消息,但是西涼丹終歸不是傻子,還是看出來了周圍人的不對勁。 于是,在小丫頭們有心或者無心的竊竊私語與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鬟阻止不及下,她終于在游玩花園的時候驟然得知了所有的事情。 西涼丹乍然聽聞之后,楞了半晌,隨后一聲不響地轉(zhuǎn)身就走。 這樣出乎意料的反應(yīng)讓熟悉西涼丹的丫頭們都楞在當(dāng)場,還是綠翹首先反應(yīng)過來追了過去,其他人才匆匆跟上。 但西涼丹并沒有去找西涼茉的麻煩,也沒有去找靖國公和韓氏哭訴,而是回到了香雪閣里把所有人都關(guān)在了門外,自己一個人呆在了閣樓里。 眾人看見她這樣怪異的反應(yīng),都只感嘆大約是四小姐傷心太過,竟然變了性子,如今想來,她名聲毀了,臉也毀了,絕好的婚事也沒了,也實在可憐。 消息傳到韓氏那里,韓氏那日一番極度傷心大怒,嘔出一口心頭血,原本就虧了些底子的身體更加不好,時常頭暈眼花,又要照顧西涼仙,如今聽說了西涼丹這番行徑,若在往昔倒會警醒一些,但此刻也沒有多想,只是讓人好好看著她,不要讓西涼丹做出什么自殘的行動就是了。 而綠翹卻不這么認(rèn)為,她比誰都了解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主子,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左思右想,西涼丹對自己沒有幾分主仆情婦,如今自己一家性命又捏在了郡主手里。 于是她便趁著去廚房拿飯菜的機會,聯(lián)系上了白珍,將此事和自己的憂慮不動聲色地透露給了蓮齋。 西涼茉聽聞此事的時候,正在逗弄著小白玩耍,她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窗外,漸漸染上了一絲莫測:“果真是求什么,來什么?!?/br> 白蕊正取了碎谷粒子喂小白這只貪心的小胖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西涼茉,不明所以。 但一邊正結(jié)著精美宮絳的白玉卻仿佛有點明白了什么,郡主這是打算對某些人動手了。 “從今兒起,白珍,你與何嬤嬤約束著院子里的人,如非必要你們都不要隨意出蓮齋?!蔽鳑鲕灶D了頓,喚過白玉:“為我梳妝,從今日起,我要親自日日送補品與國公爺?!?/br> 白玉點點頭,認(rèn)真地應(yīng)了:“是?!?/br> 果然,從午飯后,西涼茉就開始捧著自己調(diào)試的冬暖花茶與點心送到靖國公的書房去。 從她成為郡主之后,靖國公就開始慢慢對她有了提防,讓她不必如從前那樣日日親自送調(diào)理的花茶過來。 西涼茉當(dāng)時沒有說什么,只是應(yīng)下了。 所以今日寧安看見她的時候,眼里還是閃過驚訝,想起靖國公的吩咐,他還是準(zhǔn)備客氣地婉拒西涼茉進(jìn)書房:“郡主,國公爺……。” 西涼茉卻仿佛早有料到一般,也不惱怒,只是靜靜地打斷他的話,柔聲道:“有些日子沒有親自來侍奉父親了,寧先生,茉兒不叨擾父親,請您將這些茉兒制的東西送進(jìn)去。” 她頓了頓,仿佛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了:“替我謝過父親,到底還記得我?!?/br> 說罷,她將東西交到寧安的手上,便匆匆地轉(zhuǎn)身離去,。 寧安一怔,看了看手上的東西,還是轉(zhuǎn)身進(jìn)了書房。 靖國公正在看邊境傳來的折子,見寧安端著東西進(jìn)來,便頭也不抬地隨口吩咐道:“你們拿去分了吧?!?/br> 寧安猶豫著道:“國公爺,這是郡主方才親自送進(jìn)來?!?/br> 靖國公這才從奏折間抬頭,看了看那嫣紅的花草茶:“嗯?” “郡主要屬下傳一句話,說是謝過父親,到底還記得她。”寧安如實地將話說完。 靖國公聞言,心中微震:“……父親?” 他是知道西涼茉心中有怨的,即使她嘴上從來不說,但他并不是傻子,她從來不曾喚過他一聲父親。 一個有怨氣而又過分聰敏,總能屢屢在爭斗中取得勝利的女兒,一個讓人摸不著心思的女兒,是不得不讓他提防的。 但今日,她不但親自送來了花茶,竟然喚他父親了? 靖國公沉默著,眸中卻閃過一絲了然,這是她在向他表達(dá)感激之情,為了的多半是推掉了韓家的婚事,和新結(jié)下的德王府的婚事。 她并不知道當(dāng)初更換成婚對象的要求,并非自己提出來的,而是德王府半逼迫的情況下不得已為之的事情,她大概以為是自己為了她提出來的。 他雖然對西涼茉這個女兒并不了解,卻也知道她那樣的少女有多么倔強的性子。 如今,卻陰差陽錯得了她的感激與那一聲——‘父親’。 讓靖國公心中百味雜陳,最終,他還是嘆了一聲,對寧安道:“幫我斟茶罷?!?/br> 寧安仿佛有點明白,隨后便為靖國公斟上了茶。 靖國公慢慢品味著澀中帶濃香,濃香中帶甘的茶,茶水里裊裊蒸騰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 …… 自從那一日后,每逢下午與早晨,西涼茉都會親自送來各種解膩包覆的茶點與養(yǎng)生茶,卻從來不要求進(jìn)門,都是交給寧安后匆匆就走。 直到十日之后,她再送來茶點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一向緊閉著的書房大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后,里面另外伺候著靖國公筆墨的書童忽然恭敬地道:“郡主,國公爺請您進(jìn)去?!?/br> 西涼茉一怔,便安靜下來,讓白玉在外頭候著,自己端著茶點進(jìn)了書房。 書房的布置依舊沒有變,簡約而大氣,遍布兵書與掛著名家字畫顯示出主人的品味不凡,出身世家卻為領(lǐng)兵大將的身份。 靖國公正在提筆作畫,聽見她進(jìn)來的腳步聲,也沒有抬頭,更沒有招呼。 西涼茉也是沉默了好一會,才將茶點放在桌上,為靖國公倒了一杯茶,輕聲道:“父親,秋冬日子干燥,這是滇南送來的頂級紅茶,加入紅棗,最是養(yǎng)氣血的?!?/br> 說罷,她將茶遞到了靖國公面前。 靖國沒有抬頭,也能看見那一雙白嫩的手,因為太過緊張,而捏住茶托的指節(jié)有點泛白。 他抬頭看了一下面前的少女,她垂著眼睫,看不清楚里面神色,卻能看得見她睫羽顫動,仿佛帶了一絲不安與一絲激動還有隱約不可見的倔強。 這樣的表情像極了當(dāng)初的藍(lán)翎。 不管如何這是她的女兒,是她和他的女兒…… 靖國公心中滋味復(fù)雜,最終還是接過了她的茶,喝了一口,濃郁的茶香帶著一絲澀味,卻極為甘甜,里面還有淡淡的花果清香,也不知她是用什么方法讓紅茶有了這樣的清香基調(diào),又不失原來的茶湯甘香之氣。 必定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他放下茶盞后,提筆邊繼續(xù)作畫,邊漫不經(jīng)心地吩咐:“幫為父磨墨吧。” 寧安在門邊看見不由一愣,當(dāng)初西涼仙未曾出事的時候,是唯一一個能隨便進(jìn)入國公爺書房的女兒,常常與國公爺在書房談天論地,為國公爺磨墨,可見國公爺相當(dāng)重視西涼仙,沒有只當(dāng)成尋常女兒來養(yǎng)。 而如今…… 西涼茉聽了,面色不顯,眼睛卻彎了起來,帶著隱約的興奮的笑意,立刻伸手去拿磨墨石:“是。” 看在靖國公眼里,她就像一個企盼父母關(guān)愛,卻還要倔強裝作不在意的孩子。 心中不由又是一軟。 只是他未曾看見的是,低頭作畫的瞬間,西涼茉唇角彎起的奇異弧度與冰冷的眸光。 如是好些日子里,國公府邸里一邊有條不紊地準(zhǔn)備著與德王府的婚事,而西涼茉則取代了曾經(jīng)的西涼仙,日日都有半個時辰左右在靖國公的書房里陪伴他讀書,作畫。 西涼茉如要討好一個人的時候,總能不著痕跡的,妙語如珠,就是對當(dāng)今的時事都有她自己獨到的見解,讓靖國公倒是從一開始的觀察,慢慢變成了欣賞與驚訝。 這樣的眼界,實在不像一個深閨女兒能有。 倒也算得上父女和樂。 而這一日,西涼茉正在跟著靖國公練字,她的毛筆字寫得不是一般的爛,卻非但沒有讓靖國公生氣,反而讓他生出一種愧疚來,這個女兒被忽略得太過,所以連這樣的字都寫不好,也虧難她認(rèn)識那許多字,不知其中費了她自己多少心血與努力。 所以倒是教西涼茉教得頗為認(rèn)真,西涼茉最討厭寫毛筆字,靖國公很嚴(yán)厲,所以她不得不忍耐著練習(xí)。 看著西涼茉一臉郁悶的小女兒嬌態(tài),靖國公唇角微微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爭論聲,有一道女子頗為尖利的聲音響起:“為什么大jiejie可以進(jìn)去,我卻不可以,父親何時如此偏心了!” 寧安似乎在解釋什么,但西涼丹并不買他的帳,執(zhí)意要進(jìn)來。 靖國公眉頭剛一擰,西涼茉卻開口了:“父親,丹兒這些日子心情總是不好,難道她愿意出來走走,何不讓她進(jìn)來呢,茉兒已經(jīng)對不起四meimei了,meimei已經(jīng)怨了我,總不該教她遷怒于父親。” 一番看似勸阻的柔言婉語,卻讓靖國公眼里的不悅更加深重。 兒女婚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還是西涼丹當(dāng)初自己出了丑,毀了自己的婚事,如今怎么能怨恨他? 但他還是開口了:“讓四小姐進(jìn)來吧。” 寧安這才放了西涼丹進(jìn)門,西涼丹端著點心臨進(jìn)門的時候,戴著面上的眼睛,還惡狠狠地橫了寧安一眼。 寧安忽然有一種怪異的不安,四小姐那樣的眼神太奇怪了,有一種幾乎可以稱之為猙獰殺氣的東西,這不該是一個閨中少女應(yīng)該有的。 但西涼丹已經(jīng)進(jìn)門了,順手將書房的門關(guān)上。 看見西涼茉在靖國公的書房里,她仿佛沒有多大驚訝,只是陰陽怪氣地道:“喲,大jiejie今兒是煮了什么茶呢,聽說jiejie最近很有孝心呢,也讓meimei看看,好學(xué)學(xué)這拍須溜馬的本事?” 說著她端著手里的茶點上前,像是要看西涼茉擱在桌子上的點心與茶水似的。 靖國公聽著西涼丹冷嘲熱諷,每頭微微擰起,但西涼茉卻仿佛并不生氣一般,只婉約地笑道:“meimei說笑了,今日難得meimei前來,也來嘗嘗jiejie做的點心?!?/br> 說著她也將自己擱在一邊小幾上的點心端來,遞給西涼丹。 西涼丹要等的就是她這個動作,她一個甩手,像是不經(jīng)心地撞在西涼茉端著的托盤上,那上面的碗筷碟子一下子‘哐當(dāng)’一聲全摔在了地上,砸了個粉碎 “哎呀,meimei可不是有心的呢?!蔽鳑龅つ抗怅幊恋匾恍?,做出驚訝的模樣,彎下身去撿。 西涼茉仿佛楞了楞,立刻溫聲安撫道:“沒事,meimei小心手,別割到了?!?/br> 說著她也低下頭去阻止西涼丹,卻似沒看見西涼丹抬頭的眼里瞬間閃過的猙獰和兇狠殺意,她忽然手腕一轉(zhuǎn),瞬間從袖子變出一把匕首,一聲不響地就狠狠地就朝西涼茉的胸口捅去:“去死吧,賤人!” 靖國公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之時,大驚,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西涼丹會這樣發(fā)難,立刻抬手就彈向西涼丹的手,但動作到底還是慢了一拍。 眼看著那匕首就要插進(jìn)西涼茉的左胸,但西涼茉仿佛受驚跌倒一般,忽然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猛地身子下沉,竟然晃過了西涼茉襲來的匕首。 同時她‘啊’地尖叫一聲,腳仿佛一陣亂踢,竟然踢中了西涼丹的膝蓋,她一個猝不及防,手里的匕首就收勢不住,一個猛地向剛好迎過來的靖國公腹部扎去。 “父親,小心!”西涼茉驚叫一聲。 靖國公沒有想到西涼茉竟然無意躲過了這匕首,而鋒利的匕首居然朝他的刺來,電光火石之間,他到底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大將軍,身體早已在戰(zhàn)場上訓(xùn)練得對危險反應(yīng)靈敏。 他一側(cè)身,那匕首險險地一下子刺進(jìn)了他的手臂上。 靖國公吃痛,大怒之下,手指上凝氣成劍,一下子彈在西涼丹的手腕上,西涼丹呼一聲,匕首‘呯’地落了地。 她猶自不死心,紅了眼地再去搶那把匕首,嘴里歇斯底里地尖叫:“西涼茉,你這個無恥的賤人,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西涼茉怎么可能讓她得逞,眼眸一瞇,也撲了過去,拉住西涼丹的手,嘴里還哀哀地喊著:“四meimei,你要殺我可以,可你怎么能也向父親動手,你快放手啊,你瘋了么,他從小到大有多疼愛你,多憐惜你,什么好的都給你,你如何忍心??!” 看似兩姐妹,弱女子在爭搶匕首,險象環(huán)生,但西涼茉暗中習(xí)武已經(jīng)快半年,得了百里青指點,白嬤嬤輔佐,進(jìn)步神速,手上只運氣用了五成力道,就幾乎足以捏碎西涼丹的手腕。 痛得西涼丹慘呼連連,她殺紅了眼,嘴里只惡狠狠地喊:“痛死我了,你這惺惺作態(tài)的賤人,父親疼我,他哪里疼我了,他只疼我那不中用了的二jiejie,他只疼你這個賤人,那種偏心之人不配做我的父親,只要我殺了你,就沒有人能取代我嫁給小王爺!” 西涼茉聽著她嘶嚎,眼底掠過一絲冷笑,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放松,臉上仍舊是驚懼的表情:“二meimei,你放手啊……!” “賤人,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害了二jiejie,如今還要搶走小王爺,你怎么不去死呢!”西涼丹聲嘶力竭,殺氣騰騰地死死瞪著她,手上痛得幾乎拿不住那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