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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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太君仿佛也是很驚訝,臉色震驚,隨后掩面長嘆:”冤孽啊、冤孽,這如何了得,明日我們這些老頭子、老婆子都要進宮負荊請罪了!“ 氣氛瞬間凝重起來,所有人都不敢出聲,或者不知道該說什么。 一個校尉模樣的人匆匆進來,對著五城兵馬司的總指揮陳近南一拱手:”大人,屬下已經(jīng)查明,在香墨軒中確有五具焦尸,仵作驗了……。“ ”真的是……這可如何是好!“那校尉尚未說完話,陳近南就忍不住頭疼地打斷了他的話。 這貞敏郡主最近風頭極健,不但對皇帝陛下有救駕之功,一手奇異的畫皮之技更是傳得神乎其神,據(jù)這一兩日小道消息傳來,皇后娘娘甚至有意將她指給太子爺當側妃。 若以郡主之身看似屈居了側妃之位,但一旦太子登基,她就必定居于位同副后的宸妃之位,離那位高權重的皇后鳳座也不過一步之遙,何況太子妃聽說常年臥床。 現(xiàn)在聽說居然連二品女官都被派到這位郡主身邊伺候,更讓陳指揮確信這傳言是真的。 如今這樣的人物卻被燒死在這里,雖然他沒有直接責任,但被叱責也是必定少不了的,還有靖國公府邸那邊……若這只是一次意外還好,若是牽連了其他的…… 他想想就頭皮發(fā)麻,以至于懊惱間沒有看見自己的校尉幾次想說話,卻沒機會開口。 ”這是怎么了?“一道溫潤柔和的聲音忽然響起,隨后一道戴著兜帽的人影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幾個丫頭嬤嬤。 在那纖細的人影走進來的那一刻眾人臉色瞬間精彩萬分,但最多的還是驚訝,甚至不敢置信。 西涼和瞬間瞪大了眼盯住了那道人影,顫抖著抬起手指著她:”你……你……你不是死了么,怎么會……還活著?“ 一些更接近權力中心而了解真相的人都震驚地用一種你是人是鬼的眼神盯著她。 西涼茉取下兜帽,露出一張皎潔的面容,對著西涼和微微一笑:”二叔,你對我還活著很驚訝么?“ 這一句話問出來聽在各人耳中就別有滋味了,就是五城兵馬司的陳指揮也仿佛悟出點兒什么來,目光在在場的眾人身上掃了一圈,但是最終還是停在了那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 ”這位是?“ ”這位是陛下親封一品貞敏郡主,靖國公嫡長女西涼茉?!耙贿吅螊邒呓恿岁愔笓]的話,不卑不亢地介紹起來:”奴婢是宮中二品司膳女官何氏?!?/br> 陳指揮確定面前貞敏郡主未死,頓時一喜,只感覺身上重擔輕了不少,立刻起身向西涼茉和何嬤嬤拱手為禮:”下官參見郡主,見過何女官?!?/br> ”指揮大人多禮了?!拔鳑鲕晕⑽㈩h首,禮貌地道:”今日有勞指揮大人費心?!?/br> ”不敢,下官職責所在?!瓣愔笓]微笑,轉(zhuǎn)過臉沒好氣地瞪著那個校尉:”你方才是怎么說的,如今郡主不是好好在此么?“ 那校尉很是委屈:”大人,小人話尚未說完,發(fā)現(xiàn)了五具尸體是不假,但仵作檢驗了,那是五具男尸。“ ”你……下次說話利索點!“陳指揮大方絡腮胡子臉上浮現(xiàn)處尷尬的神色,隨后又似乎想起什么:”你放才說五具男尸,但那香墨軒似是郡主所居,怎么會有……?!?/br> 他話未曾說完,就吞下去,有些狐疑地看向了西涼茉,只是西涼茉也是一臉茫然的模樣。 陳指揮只好輕咳嗽了一聲道:”郡主,容下官請教您一個問題,據(jù)說大火是從您的屋子里燒起來的,不知道那時候您在何處,又是怎么逃出火場的?“ 這也是現(xiàn)場所有其他人的疑問,瞬間所有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西涼茉。 西涼茉只一臉奇怪地道:”逃出火場?本郡主并沒有在屋中呢……也不知道這火勢怎么起來的,原本用了晚膳后,積了食,我就想去后院里找家中姐妹敘敘話,走一走也好消食,只是我第一次在本家住,并不熟悉道路,只是之前有個小丫頭從我們院子門前經(jīng)過,我就打發(fā)了丫鬟去問她,那小丫頭說從前面的正路走,到姐妹們住處太遠,而且要經(jīng)過前院,倒是林子里有一條近路,她愿意領著我們?nèi)ァ?/br> 只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著走著,那小丫頭說她忘了拿東西,去去就回,哪知道她也后來我們就被困在了林子里,也不知道怎么走出去,這夜色漸深,也無人過來,正是心中大急的時候,就看見和林子那一頭忽然燃起了熊熊火光,于是我們幾人一同順著火光急走,這才走了出來,卻是都大火嚇住了,只管跟著人亂走,如今火滅了才……?!?/br> 語畢,西涼茉似乎想起了那熊熊大火,又驚得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何嬤嬤立刻上前扶住了她,陳指揮趕緊讓出自己的八仙椅來讓這嬌弱少女坐下。 何嬤嬤焦灼地道:”郡主,您小心,也不知道那天殺的小蹄子竟然半途跑了,害得您在林子里擔心受怕,若讓老奴知道,必定命人稟報老太君,狠狠地將她打殺了?!?/br> 西涼茉虛弱地笑笑:”嬤嬤,若不是那丫頭跑了,或許此刻燒死在火場里的就真是我們了。“ 何嬤嬤這才憤憤地沒有說話,只冷眼斜斜睨著那面皮老僵的余老太君。 ”郡主受驚了,快快歇息著。“陳指揮雖然覺得還有蹊蹺,但他掌管京城治安多年,也知道有些事要不要深究,并非他一個四品官員能決定的。 余老太君此刻再心內(nèi)焦灼疑惑,卻還是不得不硬邦邦地擠出一句:”沒事就好?!?/br> 隨即她也不再愿意多說一句。 這實在是因為她在本家中常年說一不二,年紀大了以后又更不愿意出去交際,在西涼本家家宅中便是如同‘太后’一樣的存在,根本不需要去討好誰,或者做面子上的事情,性子愈發(fā)的執(zhí)拗古怪,更兼自己做小姐時候不過是個巡按之女,比那分家出去的妯娌的郡主身份低了兩頭,如今本家一支的子嗣更是怎么比不得自己分了家出去過的妯娌的子嗣出息。 余老太君郁結在心,更是厭棄靖國公一脈,看見身份尊貴的西涼茉又和那老妯娌一樣是個郡主,性子看似溫柔,實際上是個棉里藏針的,扎手得很。 她更是恨不能將這小丫頭踩踏下去,所以,一開始原本韓尚書著人送來了書信密謀將西涼茉作為和親人選送至赫赫,她還有所猶豫,但看到西涼茉后就固執(zhí)地認定要讓這丫頭吃盡苦頭,再至后來,韓尚書再命人送信來,竟然帶了新的消息,意思是讓這丫頭死在本家里。 她知道這要冒險,老頭子也不贊同,但她固執(zhí)地決定讓這小丫頭死了也好,不過是個小丫頭,皇帝還能真怪罪西涼世家么?也讓那老妯娌從此不敢再猖狂,她允首的事情,老頭子也反對不得。 只是,如今這小蹄子沒有死,那出現(xiàn)在她房里的五具尸體…… 余老太君不敢再想。 只是她卻不知,自己的態(tài)度看在了陳指揮的眼里,卻更像是落實了他的另一種猜測。 他虎目間閃過一絲微光,眉頭不由微微皺起來。 ”侄女兒真是好運氣?!拔鳑龊蛶缀跻膊聹y到了那活活燒死在房子里的人里,很有可能有自己的兒子和兄弟,眼睛都紅了一圈,死死盯著西涼茉,陰陽怪氣地道。 ------題外話------ 準備求月票~~求月票~~笑瞇瞇伸爪子 文章正文第六十七章皇后懿旨上 “侄女兒真是好運氣。”西涼和幾乎也猜測到了那活活燒死在房子里的人里,很有可能有自己的兒子和兄弟,眼睛都紅了一圈,死死盯著西涼茉,陰陽怪氣地道。 西涼茉攏了攏自個的披風,平靜地望著西涼和:“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侄女兒不過是一介柔弱女兒身,卻也知道這個理,自問不曾做過虧心事,運氣好些,逃過一劫,但那喪盡天良,罔顧人倫的畜生自有天降雷火擊打之,死后永墮畜生道,落做蠅營狗茍之輩,任人踐踏。” 一番看似嬌柔,但內(nèi)含雷霆之意的話直打得余老太君等勃然變色,古人最為重視生死之事,此等言語,不啻于詛咒。 “小畜生,你說什么!”余老太君再顧不得一邊鳳姐不斷地私下安撫,勃然大怒地起身斥罵。 陳指揮盯住余老太君的目光更加疑惑,西涼和敏感地發(fā)現(xiàn)陳指揮的目光,他想阻止自己的母親說話,但卻明白自己那四弟西涼慶雖然不學無術,但卻最會討老太太歡心,如今自己的愛子或許已經(jīng)沒了,他更能理解自己的母親的悲憤心情。 “叔祖母,您這是怎么了,茉兒可曾說錯了什么,罔顧人倫,喪盡天良之輩不是畜生又是什么,自然是要落入十八層地獄受盡苦楚,便是投胎也只能做那追逐糞土之輩的蚊蠅,不是么?”西涼茉看著余老太君似笑非笑地道。 這一番話極有道理,根本讓人挑不出錯來,余老太君若說不是,那就要違背世間常理,貽笑大方,若說是,便是詛咒自己兒孫,讓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氣得老太君胸口發(fā)悶,幾乎站不住,只倔強地死盯住西涼茉。 西涼茉看似柔婉,眼睛里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挑釁地與余老太君對視。 最終還是鳳姐兒站了出來,和了稀泥:“meimei如今受了驚嚇,還請早些看太醫(yī),也好安歇才是呢,這天色都亮了,莫要耽擱了身子?!?/br> 西涼茉看著鳳姐似帶著祈求的眸光,折騰了一夜,這天光也已經(jīng)近乎大亮了,這才懶懶地起身對著余老太君一福:“叔祖母,茉兒年紀小,不懂事,若是說錯了什么,冒犯了叔祖母,還請叔祖母見諒?!?/br> 余老太君冷哼一聲也不說話,也不叫她起身,西涼家的人有恨得不西涼茉死的,也有不知內(nèi)情,覺得氣氛詭異,不敢說話,更不會去勸老太君。 鳳姐在一邊看著心急,暗自道,老太君真是糊涂了,你是一品誥命,人家也是一品的封號,論理并不比你矮一頭。 西涼茉只維持著一個姿勢不到片刻,徑自款款起了身道:“叔祖母年紀大了,昨夜又受了驚嚇,我看不若各位叔叔伯伯嬸嬸都各自回去打點一番,也讓叔祖和叔祖母回去好好歇歇?!?/br> 這老太婆與家里的老太太根本沒有可比性,雖然都是性子冷酷的,但她們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難怪當年分了家,本家漸漸地在她手里沒落,子孫也多是沒出息的,而自己老郡主這一支卻枝繁葉茂,子孫風光。 西涼仙雖然心腸歹毒,卻比西涼嫵姐妹聰明了不知多少。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更歹毒又比她多了見識的自己,卻不知進退,注定沒好結果。 西涼家眾人面面相覷,就是五城兵馬司的陳指揮也覺得不妥地正要說什么,但西涼和卻陰冷著臉道:“郡主說得在理,各自回去清點損失,再一同報到鳳姐那里去,至于損失的人……。”他頓了一下,咬牙道:“再慢慢查找身份吧,那幾個約莫是鳳姐派到郡主房里伺候的丫頭,查一查她們的身份,給她們發(fā)放撫恤金就是了?!?/br> 若是真的讓五城兵馬司的人摻和進來,那么西涼家根本無法解釋為何自己家五個大男人會跑到郡主的房子里去,又是怎么進去的,必定還要牽連出其他許多秘密。 所以…… 所以,這個苦果只能讓他們自己吞了,西涼茉看著西涼和臉上因為用力過度而顫抖肌rou,心中冷笑。 五城兵馬司的陳指揮,雖然知道還是不妥,但既然主人家已經(jīng)如此表態(tài),雙方都是位高權重之人,他也不必非要去參合這樣的混水。 高門大戶之間,說不得之事,不知凡幾。 所以,陳指揮也一拱手:“既然如此,下官就告辭了,留下仵作與差役協(xié)助各位。” 余老太君因著西涼茉看似有禮,實則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里的舉動,氣得胸口直起伏,只拿著手指著她“小孽畜,小孽畜”的罵。 聽得陳指揮都有點不悅。 這老太婆也太不識時務了。 此刻,外頭忽然傳來一道太監(jiān)尖利的聲音:“皇后娘娘懿旨到,貞敏郡主西涼茉,西涼本家嫡女西涼嫵接旨?!?/br> 眾人頓時都是一愣,倒是西涼茉反而最先反應過來,略整理了衣袍,便在何嬤嬤的攙扶下出了流芳堂去接旨,西涼和這才反應過來,眼底一喜,趕緊打發(fā)人去接西涼嫵。 西涼茉等了好一會,西涼嫵才姍姍來遲,那宣旨太監(jiān)等得很不耐煩,這地方火煙味道又嗆人,他上下瞥了一眼精心裝扮的西涼嫵,陰陽怪氣地道:“這位西涼小姐好大的架子,便是貞敏郡主也在這里候您多時了?!?/br> 西涼嫵半夜受了火災驚訝,才驚魂未定,梳洗來遲,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么,一張美麗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西涼和趕緊給那太監(jiān)塞了一錠金子:“公公勿要見怪,昨夜走了水,小女受了驚嚇,這才來遲?!?/br> 那宣旨太監(jiān)掂量了一下,才滿意地道:“西涼大人客氣了。” 這小小的戶部行走雖然不過是個六品芝麻官,但也還算知道點兒事。 宣旨太監(jiān)扯開了一塊繡著九尾鳳凰的黃色錦紋,念道:“靖國公之長女,貞敏郡主西涼茉,淑慎慧雅,珩璜有則,禮教夙嫻,柔承蘭芷,著入宮備選太子良娣,西涼世家,戶部行走西涼和之長女西涼嫵,秀毓名門,惠孝嫻恭,著入宮備選太子良娣?!?/br> 良娣即為側妃,即太子妃之下,眾妃嬪之上者,如今太子妃雖然出身朱國公一門勛貴,但奈何嫁給太子后,身子不爽,流了兩個孩子,又臥病在床,漸漸不得起,如今也不也知道能拖多少日子。 這時候冊封太子良娣,其用意不言而喻。 那余老太君聽見,剛平靜下來又隨即大驚,在鳳姐和眾家丫頭們的攙扶下從流芳堂里微顫顫地走出來連連道:“不可,不可,西涼茉這孽障是要送到赫赫那里去和親的,我們已經(jīng)寫進折子呈給陛下了,如何還能讓她去選太子良娣?” 西涼和一急,暗自罵道這老娘是不是急糊涂了,如何能在宣旨的公公面前這樣叫嚷喧嘩,豈非不敬。 但他素來在余老太君威勢下慣了,不敢隨意駁斥自己老娘。 何況他心中也有疑問。 那宣旨太監(jiān)原本正打算討個喜賞錢,卻沒有想到這老太君如此不識趣,在眾人面前這樣叫嚷開來。 他冷冷一笑,陰陽怪氣地道:“怎么,老太君是在質(zhì)疑娘娘旨意么?” “不敢,但我西涼本家是奉的陛下圣旨提供赫赫和親之人,唯恐娘娘不知,所以總要提醒一句?!庇嗬咸砸詾樽约旱倪@句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是婉轉(zhuǎn)了。 但她卻沒想到這樣的話聽在那宣旨公公耳朵里有多刺耳,他冷笑一聲:“提醒皇后娘娘?老太君未免太托大了,且不說你們西涼本家只是提供一個名單,用我堂堂天朝郡主去和親,您老舍得,陛下都未曾必舍得,說難聽點兒殺雞焉用宰牛刀,陛下已經(jīng)駁回了這個名單,您不知道么?” 西涼茉在一邊立著,眼里閃過一絲笑意,這位公公倒是個心直口快的。 余老太君被他一句話堵得胸口發(fā)悶,僵木的老臉皮頓時紫漲,也不知該如何下臺。 還是西涼和上前賠笑道:“公公誤會,我家老太君不是這個意思?!?/br> 那宣旨公公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干笑:“行走大人說不是,自然也就不是了,咱家還要回去向娘娘復命,七日后,便來接人了?!?/br> 到底西涼嫵以后還是有可能成為東宮主子的,他也不好把話說死了。 何嬤嬤得了西涼茉的眼色,上去送了一錦囊的銀子,那公公拂塵一甩趕緊給何嬤嬤賠笑道:“司膳大人且替我多謝郡主,聽說郡主從火場里逃得出來,那可是浴火鳳凰的大吉兆呢?!?/br> 何嬤嬤笑笑:“可不敢亂說,公公好走?!?/br> 那公公笑納后,又轉(zhuǎn)頭對著余老君似勸誡地道:“老太君,也不是咱家多嘴,郡主雖然是您的完備,到底品級封號在那里,是在陛下和娘娘面前都有臉面的,您這一口一個孽障,也不像個做長輩的樣子?!闭f完,他對著西涼茉笑笑,一甩拂塵一搖三擺地走了。 等余老太君回過味來,臉色陡變,氣得渾身發(fā)抖:“這閹人……這閹人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