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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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魄心下一凜,下意識地按桌起身,轉(zhuǎn)頭看去。 梁度后背倚在格間門口,雙手插在西裝褲袋,腳踝交叉,一副好整以暇的悠閑模樣,面上帶著嘲謔的微笑。 經(jīng)歷過那個雨夜,喬楚辛一見他就覺得有點心梗,不太請愿地喚了聲:“梁先生?!庇洲D(zhuǎn)向臉色微變的雷魄,“看起來,你們認識?” 雷魄一邊暗中朝梁度使眼色,一邊腦筋飛轉(zhuǎn):“認識是認識,不過……算是我高攀,這位是,呃,對,這位是梁老板,就是我這次出差要服務(wù)的東家?!?/br> 喬楚辛微怔,繼而重新認識了梁度一般上下打量,神色復(fù)雜:“原來你就是雷魄說的那位——要給性愛機器人加裝飲食與排泄系統(tǒng)的闊佬啊,幸會幸會,佩服佩服?!?/br> 梁度嘴角的微笑凝滯了:“他說我是……什么?” 喬楚辛緩慢而清晰地重復(fù):“是指名叫他、去給你的性愛機器人、加裝一個、可以像真人一樣飲食與排泄的裝置、的闊佬——對了,您是給您的機器人男友起了個名字,叫安聆嗎?” 梁度抬高了下巴,眼角微垂,目光一寸一寸移到雷魄臉上。 那瞬間雷魄脖子一寒,錯覺自己的頭被一槍轟爆了。他對梁度狂使眼色,像懇求也像威脅,嘴里說道:“別介意啊梁老板,都是誤會,我這人你也知道,說話稍微夸張一點,真沒什么不好的意思。再說,這次你指派給我的活兒,還是希望我好好干的,對吧?” 哦?不想對喬楚辛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想讓我給你打掩護?梁度朝雷魄露出一個不明顯的冷笑:“我倒是不在意你會不會把活兒干砸,畢竟每個團隊都有那么一兩個專門負責(zé)作死和捅婁子的家伙。臨出任務(wù)之前還在喝酒,不怕明天因為神經(jīng)麻痹而猝死在——” 雷魄硬生生地截斷了他尚未吐出口的“睡眠艙”三個字,為此連抗議對方雙重標準都顧不上了,飛快地說:“就兩瓶,保證明天不誤事兒!老——”他縮回了“大”字,改口道,“板我先走了,明天我一早就去報道,拜拜啊拜拜!” 說著伸手握住喬楚辛的胳膊,拉著他就要開溜。 梁度伸腿,踩在了另一側(cè)的門框上:“你走就走,硬拽上別人做什么?” 雷魄道:“他坐我車來的,我得把他送回去?!?/br> 梁度反問:“坐你那輛改裝得胡里花哨、稍微一碰就散架的機車?你不怕把他另一條腿也摔瘸了?” 雷魄磨了磨牙:“梁總,對一個剛見面的人烏鴉嘴,恐怕有失風(fēng)度和口德吧!” 梁度哂笑:“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剛見面?說不定我們已經(jīng)彼此了解、相當(dāng)熟悉了,不是嗎,舊書店的小老板先生。” 雷魄詫然而心虛地望向喬楚辛:“真的嗎喬喬,你和他很熟?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喬楚辛一臉淡定:“大概知道一點。梁先生,我家里還有點事,和雷魄先走了。” 他抬起不方便的右腿,去跨梁度踩在門框上的腿,有點吃力的樣子。這下梁度再怎樣也得顧及最起碼的風(fēng)度,放下腳,讓他過去。雷魄趁機跟著晃出去,一把拉住喬楚辛的手腕,想快步走出酒吧。 喬喬?梁度冷哼一聲,朝著雷魄的背影說道:“醫(yī)師退休了。” 雷魄的腳步突然停滯,轉(zhuǎn)頭驚問:“什么?” “徹底退休,安享晚年?!绷憾壬裆届o,一點水光在他眼底微閃。雷魄吃驚地眨了眨眼,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水光,而是頭頂彩燈反射的碎光,“會有新醫(yī)師,但未必能兜得住你們的胡來。雷魄,記住老羅的忠告?!?/br> ——你們這些小年輕啊!羅演恨鐵不成鋼地說,就是太要強,太好勝,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不把自身安危當(dāng)回事,總有一天要吃虧的。 雷魄笑嘻嘻地回道:這不是有羅叔給我們兜底嘛。 羅叔……“退休”了。雷魄怔怔地站在原地,那一刻仿佛有巨大的傷感涌上他的臉龐,但又像潮水一樣迅速退去。他喃喃道:“一路好走,羅叔?!?/br> 雷魄猛地轉(zhuǎn)身,拉著喬楚辛大步離開。 梁度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心塞的感覺惡化成了心梗。他很想上前把喬楚辛拽過來,狠狠給雷魄一拳頭:去你媽的風(fēng)度!泡你的妞去,離我的人遠點! 然而如果雷魄反問他,喬楚辛是你的人?那安聆又是什么呢?他又該如何回答,尤其是在安聆因為他的懷疑,悲憤而委屈地將自己割傷以證清白之后。 安聆是他的戀人,即使他們之間出了問題,即使他現(xiàn)在從潛意識里抗拒著與安聆的親密接觸,但他們的關(guān)系并沒有解除。 所以他就要眼睜睜看著“不是他什么人”的喬楚辛,和雷魄這個薛定諤的直男鬼混? 自己甚至連競爭的立場都沒有。 梁度平生第一次嘗到了妒火中燒的滋味。他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抖出一條香煙叼在唇間。不遠處吧臺旁,有個偷窺他很久的俊俏少年趁機走過來,抬起指間的打火機,語調(diào)中帶著青澀可口的誘惑:“帥哥,要借個火嗎?” 梁度無所謂地偏過頭,就著對方的打火機點燃香煙,吐出一口氤氳白霧:“小孩,周末作業(yè)寫完了嗎?” 少年愣住,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 梁度嗤笑一聲,在桌面煙灰缸里掐滅剛點燃的香煙,自顧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