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而池遲總算看見了白無常沒給他看的舌頭,這個新娘舌頭也突兀地伸出來,脖子上深深的一根血痕,顯示了她的死亡原因。 “?。 背剡t被嚇了一大跳,他后悔了,他不光怕丑,這種面目全非的鬼他也怕?。?/br> 池遲手里緊緊抓著臨行之給他的桃木劍,躲到了臨行之身后。 “你也是鬼……你死的時候說不定還沒她好看呢?”臨行之無奈。 池遲悄悄從他后面伸出個頭,“可我現(xiàn)在比她好看?!?/br>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說了幾句,從鏡子中出來的新娘還是猶豫地插嘴進(jìn)來,“那個……” 池遲閉了嘴,臨行之回頭,“交代吧,為什么嚇人?!?/br> 身后的池遲一臉問號,“臨哥,你們高端的風(fēng)水師不用刷刷刷打架嗎?上來就問,她能說嗎?” 臨行之撇了他一眼,沒說話。 新娘開了口,福了福身,“小公子,妾身要是不說,這位大師揮揮手就能讓我魂飛魄散?!?/br> 池遲突然想到孟婆跟他說,臨行之的好評率百分百,原來是因為不聽話的都魂飛魄散了啊。 但他還是不能直視新娘,擺了擺手,“你跟他說,別跟我說。”說完,又躲回臨行之身后。 新娘便緩緩開口,許是已經(jīng)是亡魂的原因,吐出來的舌頭也沒有影響她說話。 原來,新娘是乾隆時期的一名出身富商的千金小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將她許給了門當(dāng)戶對的一股人家。 誰知道成親前一天,山上的土匪騎馬下山,硬生生闖入姑娘家,搶了諸多金銀財寶不說,甚至還言語侮辱了姑娘。 誰知第二日,男方家非說姑娘已經(jīng)不是清白之身,不可娶進(jìn)門,毀了婚約的同時更是給姑娘潑了盆臟水,她一下子聲名狼藉。 流言蜚語像臭雞蛋一樣向他們家扔過來,最后女方父母竟然也認(rèn)為她實在是有辱門風(fēng)。 實在沒辦法,在一個安靜的夜晚,姑娘穿上嫁衣,坐在鏡子前細(xì)細(xì)勾勒眉眼,隨后便吊死在這間側(cè)廂房的房梁上。 直到半個月前,她突然有了意識,便暫時寄居在這面鏡子中,等著自己的新郎。 前些日子,購買這間古宅的富商來到這里,姑娘以為新郎來了,便現(xiàn)身,結(jié)果嚇了那些人一跳。 “這便是所有的事情了。”紅衣姑娘給二人行了個大禮,“前些日子一直渾渾噩噩的,總想著等新郎過來。直到今天您二位來此,突然心神清朗,才能將這原委細(xì)細(xì)道出。” “好可憐啊……”池遲伸出頭,眼睛里面都是心疼,好好的姑娘,就算是被人奪了清白也不是她一個女子的錯。不怪那些山匪,怎么能怪弱女子呢。 山匪可惡,那些口中利劍的人更可惡,硬生生奪了姑娘的命。 “謝小公子體諒?!惫媚镄α?,好像心結(jié)一下子解開了,那張面目全非的臉突然恢復(fù)了以前的容貌,眉目彎彎,脈脈傳情。 池遲紅了臉,“你,好看的?!?/br> 新娘笑得更開心了。 “既然如此,心結(jié)已解,我便送你去投胎吧。”臨行之對姑娘說著,抬起手,忽然一個聲音阻止了他下一步動作。 “等等等等!” 兩個人順著聲音向房頂上看去,一個壯實的身影從天上掉下來,砸破了房頂,摔了個屁股墩。 他站起來揉了揉屁股,“臨行之,先別帶她走!” 臨行之皺眉看著這個人,“饕餮,你來這里干什么?” 饕餮憨笑兩聲,“這不是小幺兒嘛,說是想要一個好看的金釵,我聽說這邊的富商家里曾經(jīng)給新娘打過一對,我這不就找過來了嗎?” “公子說的應(yīng)該是這對吧?”新娘聽見了,從頭上拔出一對金釵,海棠團團簇放,蝴蝶點綴其上,華美無比。 “就是就是!”饕餮如獲至寶,“我用什么跟你換???” “都是身外之物,公子拿走就是?!?/br> 饕餮拿著金釵走的時候,還不忘對臨行之說,“以后出門別叫我的本名??!” 臨行之揮手招來兩個小陰差,送那個姑娘投胎去了。 最后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出廂房外,池遲心神不定,還在想著饕餮,看他也不像傳說中的兇獸啊。 正當(dāng)這時,身后破碎的門框被風(fēng)吹動發(fā)出吱呀一聲,吱呀—— “啊!”池遲被這么一聲突然嚇了一跳,右手想去抓住前面的臨行之。 誰知人沒抓住,反而抓住了他的褲腰,池遲控制不住力道,結(jié)果臨行之紅色的內(nèi)褲就光明正大的露了出來。 臨行之臉一下子就黑了,池遲驚呆之余趕緊把手拿回來,見他沒動作,又想幫他把褲子拉回去。 “別碰我!”臨行之咬牙,拉好褲子,轉(zhuǎn)身離去。 池遲想著自己的資金,跺跺腳趕緊追上去,諂媚地沒話找話,“哥……你本命年?” 臨行之從牙縫里面擠出一個字,“滾。” “哥!你別生氣,實在不行我也給你看好不好?”池遲哭喪著臉。 “哦?”臨行之獰笑著回頭。 池遲吞了口吐沫,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等著吧?!?/br> 一個人心里不知道盤算著什么,另一個踹踹地跟在后面,兩個人回到了富商家。 富商將二人安置在沙發(fā)上,“哎呦!我都派人去看了,好多符咒紅線啊,大師真是費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