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氣死她了，再有出息還不是個庶子，怎么也敵不過她生的雨兒。

    雖然她心里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愿意，但為了蓮兒，她絕不能讓夏聽凝走?，F(xiàn)在也只能暗暗咽下這口惡氣。

    夏老爺一看夫人沒再發(fā)難，急忙趁熱打鐵“來人，帶水姨娘她們?nèi)ダ嬖喊仓谩?/br>
    水氏在一旁看著女兒就這樣跟夫人杠上了，早就被嚇得心驚rou跳，這會子聽到夏老爺發(fā)話讓人領(lǐng)她們母子三人下去安置，急忙拉過女兒和兒子，行了個禮退下。

    夏聽凝在轉(zhuǎn)身要出門時，經(jīng)過那王嬤嬤跟前，腳步輕抬，一把就狠狠地踩在了她的手上。

    耳邊頓時響起殺豬般的狼嚎。夏聽凝微微挑眉，只當(dāng)沒聽見，心情大好地扶著不明所以的水氏出了青華堂。在幾個婢女的帶領(lǐng)下往梨院走去。

    那王嬤嬤的手沒休養(yǎng)上十天半個月的，怕是好不了。

    夏聽凝臨了的這一舉無疑是當(dāng)面掃了李氏的臉，差點沒把她鼻子給氣歪。

    只能李氏看著她們的背影恨得牙癢癢，在心里狠狠道：哼，走著瞧，誰知道那個賤人的兒子明年的“秋闈”能不能考上，到時候還不是任我搓圓捏扁。

    來到梨院，夏聽凝實在是不想再聽她娘親的長篇大論。說來說去就是想說她沒規(guī)矩，什么不能跟她那個便宜父親那般說話，也不能頂撞正室夫人云云。

    從青華堂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念，念得她頭疼極了。只好揮了揮手，讓娘親身邊的丫環(huán)碧茯趕緊扶她回房歇息，又偏頭來對弟弟夏子云說道“云兒，你也去歇息吧，別累著了?！?/br>
    夏子云乖巧地點了點頭，經(jīng)過剛才的事，他也知道他那名義上的嫡母不喜歡她們。

    他又幫不上jiejie什么忙，只能暗暗給自己打氣：一定要好好讀書，早日考取功名，才能幫到j(luò)iejie。遂才帶著小廝也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夏聽凝則指揮著婢女小廝們把行囊里的物什都?xì)w類放好。

    這次來京都，她自是帶足了人手。夏聽凝身邊的婢女除了晚玉，還帶了一個綠蕪。娘親水氏慣用的婢女則是碧茯和藍(lán)秋，她們都是從宜興城的宅子里帶過來的人。

    考慮到夏老爺畢竟是正四品的大官。她跟娘親身邊若都只有兩個婢女伺候著，未免太寒磣。

    所以臨來京都前，夏聽凝又從人牙子那另挑了四個婢女和兩個灑掃丫頭，簽的都是死契。

    這樣一來，她與娘親正好每人四個丫環(huán)服侍著，弟弟夏子云那邊也有兩個小廝跟進(jìn)跟出。廚房則有一個廚娘和幾個粗使婆子，院子有小丫頭打掃。那李氏也就沒機(jī)會在她身邊安插人手了。

    至于那新買的幾個婢女和丫頭會不會被銀錢晃花了眼，做出什么背主的事來。這點自有晚玉和碧茯她們看著，再加上賣身契捏在夏聽凝手里，她自是不用擔(dān)心。

    直到晚上用過飯，夏聽凝才累得躺上了床。靠著柔軟的睡枕，整個人都松軟了下來。她得好好睡一覺，明天還要去給那便宜父親的母親夏老夫人請安。

    這夏老夫人她是知道的，聽娘親說，便宜父親的正牌夫人李氏便是這夏老太太娘家的人。

    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護(hù)著那李氏的，但她想不通的是，這夏老夫人當(dāng)年為何不同意將她娘親接回府。要知道在這年代，納妾可是十分正常的事。

    要說是因為疼愛那李氏，打死她也不信，她那便宜父親身邊又不是沒別的妾室，怎的一輪到納她娘親為妾，這老夫人就不肯了。這當(dāng)中定有什么緣故，得讓人好生去打聽一番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水氏便叫醒一雙兒女，來到春熙居給夏老夫人請安。

    她們才剛踏進(jìn)門跪下請安，除了弟弟夏子云被夏老夫人叫起來外。夏聽凝與娘親水氏則一直跪在地上，按規(guī)矩，老夫人沒發(fā)話是不能起來的。

    李氏正坐在左手邊的首位上，一雙杏眼不時地瞪向夏聽凝和水氏，想來是昨天的氣還沒消呢。

    而她的幾位嫡子嫡女也都在，李氏共育有三女一子，大小姐夏芙已經(jīng)出嫁，現(xiàn)下見不到。三小姐夏蓮與夏聽凝年紀(jì)相仿，一身桃紅色的長裙，臉上略施粉黛，長得有幾分像李氏，很是俏麗，眼睛也時不時地掃向夏聽凝。

    五小姐夏蓉正巧笑言兮地膩歪在她娘親身旁，一張圓潤的小臉，精巧的發(fā)飾?？雌饋淼故菋珊┛蓯?，如果能忽略她那不懷好意的目光的話。

    夏家兩姐妹從夏聽凝進(jìn)屋后就不住地盯著她看，嫉妒極了她的容貌，在心里暗恨：只不過是個賤種，憑什么生得這般美，她們自認(rèn)容貌也是上等之姿，卻硬生生地被夏聽凝給比了下去。

    大少爺夏雨今年十三歲，眉目有幾分像夏老爺，模樣十分俊俏。他對水氏母子三人倒沒什么敵意，反正他是嫡子，夏子云再聰明，這身份也越不過他去。

    李氏的身后還站著一個長得柔弱可人的女孩，那是四小姐夏青荷，她的母親林姨娘原先是夏老爺?shù)耐ǚ垦绢^，后來生下了她，這才被抬為姨娘。

    反觀那夏老夫人，暗紅色的金羅蹙鸞華服，頭上左右分插兩支金鑲玉簪，墜著一副白玉耳環(huán)，通身氣派。

    正笑得一臉慈祥地拉著夏子云的手，說出來的話卻不外乎都是要努力做功課，將來也好考上個狀元光宗耀祖什么的。夏聽凝聽后直腹誹：就只惦記著光宗耀祖的事，把我弟弟當(dāng)成什么了。

    講了老半天，終于把目光移向了水氏，淡淡地道“看在你為夏家生兒育女，開枝散葉的份上，就給你抬個姨娘的身份吧。日后要規(guī)規(guī)矩矩的，切記不可丟了我們夏家的臉”

    水氏聽后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磕頭謝恩。夏老夫人擺了擺手，道“都起來回去吧”

    水氏便又再次行了個禮這才拉著兒子女兒想要退下。

    夏聽凝站在一旁只覺頭上烏云密布，這老夫人莫不是睡昏了頭吧。

    她娘親進(jìn)府前便宜父親就說過與家人商議好以姨娘的身份進(jìn)門，這府里的人哪個不曉得。

    偏這老夫人說出來的話明里暗里都把她娘親當(dāng)通房對待。

    這不擺明了說娘親跟著便宜父親的時候，在這老夫人眼里就只是個通房丫頭的身份嗎。

    這通房跟姨娘可不是一個級別上的，姨娘怎么說也是半個主子，通房說白了就是個奴婢。

    真虧得這老夫人說得出口，她娘親怎么說也是個商戶千金，有見過商戶千金當(dāng)通房丫頭的嗎。

    竟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這般落她娘親的臉，還擺出一副恩賜的嘴臉。

    夏聽凝正要發(fā)作，卻被水氏死死地拽住，硬拉著往外走。

    直走出春熙居，水氏才告誡道“凝兒，她怎么說也是你祖母，你可千萬不能像昨日那般當(dāng)面掃人家的臉?！彼茳c委屈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不想凝兒為了她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

    夏聽凝何嘗不知道自己娘親的想法，只能憤然甩了甩衣袖。當(dāng)下決定日后定不給這老太婆半分好臉色，真把自個當(dāng)成慈禧太后了不成。

    夏聽凝扶著水氏往梨院走去，邊走邊義正言辭地告知弟弟夏子云絕對不許跟那夏老夫人親近。凡事也不必聽她的，只當(dāng)沒這個祖母就是。

    夏子云乖巧地拉著jiejie的袖子，重重地點頭保證。他也不喜歡這個祖母，現(xiàn)下她又惹jiejie生氣，讓娘親難過，他就更不喜歡她了。

    夏聽凝母子三人沒走多久，夏老夫人也擺手讓夏青荷一并回去。

    李氏等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急忙向夏老夫人開口道“娘，過幾日就要將畫像和生辰八字送進(jìn)宮里了，您看…”

    夏老夫人抬頭看了李氏一眼，緩緩說道“你急什么，我同意把水氏母子三人接回來，有一半不就是為了蓮兒。我自個的嫡孫女自然是心疼的。青荷的年紀(jì)還小，不行。到時候你把這二丫頭的畫像和生辰八字送進(jìn)去就是了。她比蓮兒大了幾個月，年紀(jì)正是合適，到時候也不會讓有心人說閑話。”

    李氏一聽，這才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嘴角笑得彎彎的。

    第八章

    夏老夫人又瞥了她一眼，道“你先別高興得太早，我看這二丫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待這件事過后，她若被選上了，那自是極好。若是沒被選上，日后怎樣不也拿捏在你手里。你就是看她們再不順眼，這段日子也得忍忍，別沒事找事地去招惹她們。”

    李氏只得諾諾地應(yīng)了幾句。

    夏蓮表面嫻靜地坐在一旁聽著，心里實則暗暗歡喜。這件事她是知道的。前幾日宮里傳來了消息，說是要替靜王世子百里容瑾挑選八字匹配的人成親沖喜，皇后下旨正五品以上的官員至少要上報一個適齡女兒的生辰八字進(jìn)宮。

    這百里容瑾是個早產(chǎn)兒，患有不足之癥，身體孱弱，吃了多少名貴藥材也不見好。現(xiàn)如今已二十歲了仍未娶親。

    據(jù)說這半年來他的身子更是越發(fā)的虛弱起來。靜王妃急得沒法子，才想出要給兒子娶親沖喜的辦法來。

    雖說這百里容瑾身為靜王世子，身份尊貴。但自古以來凡是先天不足的大多都活不過二十歲。那些高官夫人哪個愿意將自己的嫡女嫁給一個快病死的人。而官職較低或是商賈人家的女兒，靜王妃又覺得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因此，想娶的不肯嫁，想嫁的又不肯娶。靜王妃只好求到她的嫡親jiejie，也就是當(dāng)今的皇后娘娘頭上。

    皇后自是心疼自己的親meimei和外甥，跟皇上求了恩典，下旨讓所有正五品以上的官員至少要上報一個適齡女兒的生辰八字進(jìn)宮參選。

    恰巧夏府只有夏蓮的年紀(jì)正合適，李氏是千百個不愿意自己的女兒被選上，嫁給靜王世子那個病秧子。著急上火了好幾天才想出李代桃僵之計，將年紀(jì)相仿的夏聽凝的生辰八字上報進(jìn)宮，讓她代替夏蓮去參選。

    夏蓮總算親耳聽到祖母答應(yīng)了娘親的要求，不讓她去參選。眉眼間都有著欣喜，總算擺脫可能嫁給病秧子的命了。至于那夏聽凝，只能說她命不好。不過能有機(jī)會為自己擋災(zāi)，那也算是她的福分了。

    一旁的夏蓉聽了也暗自在心里高興：那靜王世子病得那么厲害，夏聽凝要真是被選中嫁了過去，只怕要不了多久就得守寡。老天保佑，最好真的讓她被選中。誰讓她一個庶女竟生得這般美，保不齊日后會跟她搶夫婿。現(xiàn)下有這么好的一個機(jī)會除掉她，怎能不讓她心動。

    這廂，夏聽凝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給盯上了，跟娘親和弟弟一起回到梨院，正好快到用膳的時間。

    她便親自來到廚房，打算親手做幾道菜，給娘親和弟弟好好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

    仔細(xì)看了看今日送過來的食材，心里有了底。先挑一尾肥美的鯽魚，切頭斬尾，魚身剔刺，把魚rou切成一粒粒的裝盤備用。

    接著生火，將魚頭魚尾下鍋，放入豆腐、蔥段、姜絲，熬成乳白色的鮮湯。又把淘好的糯米倒進(jìn)砂鍋中，加水，大火煮開后調(diào)成小火慢慢的熬，再將切好的魚rou粒連同姜絲一并放進(jìn)粥里。不多時，一陣陣撲鼻的魚香味漸漸從鍋里散漫開來。

    這魚頭豆腐湯跟鯽魚糯米粥就做好了。

    轉(zhuǎn)念又想到自家的寶貝弟弟愛吃牛rou，娘親向來喜歡清淡。夏聽凝便再做了一道鮮嫩味美的嫩炒牛rou片，外加炒了幾盤清脆爽口的素菜。這才滿意地吩咐幾個婢女裝盤上菜。

    誰知剛從廚房回到廳里，門外就來了個“不速之客”，正是夏聽凝的便宜父親夏老爺。

    水氏一看到老爺來了，自是喜不自禁，急忙對著剛進(jìn)門的夏老爺福了福身。夏老爺快走幾步向前扶起水氏，道“嵐兒，快起來，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夏聽凝看著面前上演的溫情戲碼，冷冷地撇了撇嘴，這會子知道我娘受苦了，早干嘛去了。

    夏老爺攬過水氏在圓桌旁坐下，復(fù)又看向自己的一雙兒女。夏子云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帶著些許好奇地打量著父親，自他七歲之后就再沒見過父親了，不怎么認(rèn)得他也是很正常的事。

    兒子的打量讓夏老爺頓時心生愧疚。再看向 女兒只顧著示意婢女上菜，壓根就沒正眼瞧過他。

    夏老爺自知理虧，只得放柔聲音地說道“凝兒，云兒，你們剛回來。爹爹已經(jīng)吩咐管事去云裳閣給你們訂做了幾套衣裳”說完揮了揮手，示意正站在屋外手里捧著東西的長隨進(jìn)來。

    又轉(zhuǎn)過頭對著水氏道“嵐兒，我也讓人給你做了兩套衣裳，再打了幾件首飾”

    水氏十分高興，眼波似水“多謝老爺”夏老爺頓覺心中柔情大盛。殷切地看向夏聽凝和夏子云“凝兒，云兒，你們看看可喜歡”長隨又捧著東西再往前走了幾步。

    夏聽凝本來不想搭理她這個便宜父親，可一看到娘親投過來的眼神，再接到弟弟詢問的目光。只能在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點頭示意弟弟可以收下禮物。

    夏子云看到j(luò)iejie點頭表示同意，這才脆生生應(yīng)了夏老爺一句“云兒很喜歡，謝謝爹”一聽到這句話，夏老爺立即覺得心中大慰。

    水氏極有眼力，看到女兒臉色不快，便適時地插話“老爺，用膳吧”

    夏老爺這才看到一桌精致的菜肴，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他不禁食指大動。

    夏聽凝才懶得招呼她那便宜父親，只親手給她娘親和弟弟各盛了碗鯽魚糯米粥，端一碗到弟弟面前“來，云兒，嘗嘗看”

    夏子云亮晶晶的眼眸看向碗里的粥，粘稠飽滿的糯米間夾著一小塊一小塊的魚rou，還灑上了些許香菜，吸了吸鼻子，好香阿，果然還是jiejie對他最好了。

    高興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進(jìn)嘴里，入口即化，魚rou嫩滑。好吃得讓夏子云瞇起了眼睛，唔，jiejie做的東西總是那么好吃。

    夏聽凝則在一旁看著弟弟吃得不亦樂乎的樣子，就知道他很喜歡了。又夾了些牛rou跟素菜給他，這才滿意地開始動筷。

    那邊，夏老爺在水氏的伺候下連著嘗了好幾道菜，都好吃得讓他差點把舌頭給吞下去。不禁開口問道“是哪個廚子做的？”

    夏府的廚子他還是知道的，做不出這般美味精致的菜肴來。那就極有可能是嵐兒從宜興城帶來的廚子了。

    水氏笑盈盈地接口道“老爺，這些都是凝兒做的”

    夏老爺萬分驚訝，實在是沒想到自家女兒竟還有這般本事。

    這也難怪，夏聽凝自從穿過來后，就一直跟夏老爺不親近。在宜興城時，水氏多半陪著夏老爺在正廳用膳。

    她既不喜歡也懶得去，弟弟夏子云又粘她粘得緊。夏聽凝索性就告知娘親只跟弟弟在自己房里用膳，水氏拗不過她，只好同意了。

    所以前幾年夏聽凝有一手好廚藝的事只有弟弟夏子云知道。后來夏老爺回了京都，夏聽凝才轉(zhuǎn)而和弟弟一起陪著水氏用膳。是以，夏老爺由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精通廚藝這件事。

    水氏笑著邊盛了碗湯邊說道“凝兒最是孝順，愛研究這些個菜式。天天變著花樣的做給我和云兒吃，說是要好好給我們補(bǔ)補(bǔ)身子。老爺您嘗嘗這湯”

    夏老爺看著水氏端放到自己面前的湯，乳白色的湯汁上飄著點點蔥末，散發(fā)出一陣陣的魚香。端起碗喝了一口，鮮甜濃郁的湯滑過喉頭，讓人不禁發(fā)出一聲贊嘆，果真是好喝極了。

    夏老爺三兩下就將一碗魚湯喝了個精光，滿意地點點頭看向夏聽凝“凝兒做的這些菜，的確可口極了，爹爹甚是滿意。”

    夏聽凝一聽這話，眼眸微瞇，顯示出她心中的不快。當(dāng)下就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我是特地做給娘親和弟弟吃的”

    言下之意就是：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又不是專門為你做的，你滿意個什么勁。

    夏老爺被刺得尷尬極了，只得訕訕地吃著水氏為他夾的菜，心里一陣嘀咕：嵐兒這般溫婉可人，這凝兒的性子到底是像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