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陽光從窗外直射而入,卻偏偏躲開了花久夜那一隅。 斑駁的光線從他的額前滑落,點(diǎn)點(diǎn)陰影。 他的神色籠在黑暗中,辨識不清。 “如果說真要對你做什么,那……上了你呢?” 像是刻意,尾音微提,仿佛漫不經(jīng)心般懶洋洋的語氣分不出真假。 沈知離忽然不顫了,睜開眼平靜道:“你回來不是為了這個罷。” 花久夜頷首:“嗯,不是,不過順便做做也沒什么?!?/br> 說話間沈知離身旁床榻凹陷下去,花久夜的氣息襲來,屬于醫(yī)者的手靈巧的解著她胸前的衣結(jié)。 沈知離胸前起伏了一下,道:“你又不喜歡我,何必做這種事情?” 花久夜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你?” 沈知離抿了抿唇:“之前欺負(fù)我就不提了,畢竟大家年紀(jì)都小……最后,你應(yīng)該知道是我出賣你了罷?!?/br> “我知道,你站在沈天行那邊?!被ň靡剐Φ蔑L(fēng)輕云淡,隱約的陰冷之氣卻慢慢襲來,“你選他的確沒錯啊,那時候我無論哪里都比不過他。你看,你現(xiàn)在不是活得很好嗎?這證明你的選擇并不錯啊……” 語氣中淡淡輕嘲。 沈知離垂下眸,眼中閃過一瞬的不忍。 隨即語氣冷下來:“你若想要報復(fù)師父,又何必拖累整個回春谷,反正師父也已經(jīng)死了,更何況師父好歹養(yǎng)育你多年,你怎么能這么忘恩負(fù)義,簡直禽獸……” 花久夜已經(jīng)將沈知離的外衫褪了下來,順著沈知離的話道:“他已死,我現(xiàn)在不是在報復(fù)幫兇么?嗯,我就是禽獸沒錯!” 冷風(fēng)凍得沈知離一個哆嗦,花久夜的手指又在扯里衣。 “師兄,你冷靜點(diǎn)……” “我很冷靜的在脫你的衣服啊?!被ň靡惯七谱斓溃拔叶紱]用撕的?!?/br> 肩頭那片常年不見天日的白皙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沈知離腦中飛轉(zhuǎn):“師兄,其實(shí)今天我來葵水。” 花久夜接道:“我不嫌棄你。” 可我嫌棄你??! 沈知離腦中轉(zhuǎn)速提高一倍:“不,師兄,其實(shí)這些年我修習(xí)了一種功法,一旦與人交合,就會吸取交合人的內(nèi)力。” 花久夜笑道:“沒關(guān)系,師兄不靠內(nèi)力也可以橫行江湖?!?/br> 眼見衣服已經(jīng)快褪到胸前,沈知離厲聲道:“師兄,其實(shí)我懷孕了?!?/br> 花久夜的手指果然一頓,抬頭看她道:“誰的?我去殺了他?!?/br> 沈知離囁嚅道:“我也不知道?!?/br> 花久夜沉思了一刻:“生下來,然后取血rou看看是誰的孩子,我再殺了他,嗯,那個孩子也順便殺掉?!?/br> 他的話半點(diǎn)也不像開玩笑。 沈知離噴淚:“師兄,當(dāng)年都是師父那個混蛋的錯,跟我沒關(guān)系的啊?!?/br> 花久夜咧嘴一笑,神色溫柔:“錯不錯,今天我要上你?!?/br> 思前想后找不到人罵。 沈知離在心中哀嚎,蘇沉澈你這個混球,有了舊愛忘了新歡,我都快被人上了,你怎么還不來啊! 之前說的那么好聽,全是騙人的啊騙人的?。?/br> 仿佛聽見她的聲音,一道更加溫柔的音色傳來:“放開我的知離,不然我殺了它?!?/br> 沈知離轉(zhuǎn)眸,看見形容有些狼狽的蘇沉澈手握長劍,眸光清冽的看來。 ……沈知離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蘇沉澈這么該死的好看! 只不過,他手里用來威脅花久夜的是…… 那條蛇? 沈知離嘴角抽了抽,蘇沉澈,你能找個靠譜點(diǎn)的東西么? 花久夜卻突然臉色一變,目光冷冷射過去:“好,你若是敢動它一根汗毛,我就要你五馬分尸死無葬身之地?!?/br> 啊咧…… 沈知離忍不住道:“為什么我跟一條蛇的價值對等!” “不?!被ň靡刮⑽⑥D(zhuǎn)眸,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它比你重要?!?/br> 沈知離:“蘇沉澈,你殺了那蛇吧……” 作者有話要說:補(bǔ)齊了。。 矮油,突然覺得師兄也好萌,不行,吾要堅定…… 話說→_→師兄真是主動的多啊! 唔,跟著師兄有rou吃 10 10、第十章 ... 第十章 人蛇對調(diào)。 沈知離一個踉蹌,摔進(jìn)蘇沉澈的懷里,勉強(qiáng)道:“快走。” 蘇沉澈先動手把沈知離的衣襟合緊,才御起輕功準(zhǔn)備離開。 “等等。” 床榻邊,花久夜安撫的摸了摸蛇頭,神色微定,慢條斯理道:“既然來了,哪有這么容易就走?師妹,看你的手腕。” 沈知離垂頭,那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淡粉絲線。 腦中飛快翻閱典籍,她愣愣道:“南疆蠱毒?” 她雖不出回春谷,但也知道花久夜當(dāng)年離開回春谷,銷聲匿跡三年后,便是在南疆一夜成名。 單槍匹馬燒了南疆圣殿,被南疆四大蠱師追殺了整整五個月,結(jié)果非但逃脫,還致使四大蠱師兩死兩傷,簡直戰(zhàn)績駭人,毒妖花久夜的名頭也漸漸傳入中原江湖。 掩飾去訝異,沈知離毫不客氣回道:“師兄,你看你胸口?!?/br> 花久夜扯開自己的領(lǐng)口,平坦而蒼白的胸膛前隱約有一團(tuán)黑氣。 “夜遺之毒?哦,就是那個用九九八十一種毒物的排泄物制成號稱史上最惡心最無聊解起來最麻煩的毒,真是辛苦師妹了……”他勾了唇:“……你就這么料定我會懶得自己動手配置解藥?” 沈知離點(diǎn)頭:“交換解藥?!?/br> 這家伙過去就懶得像只豬!什么都讓她做! “師妹還真是了解我呢,不過……” 花久夜懶洋洋抬頭,攤手:“如果我說我沒有呢……給你下的是我從南疆那些老畜生手里奪過來的,連蠱毒毒性我都不是很清楚呢?!?/br> 你當(dāng)我傻子?。?/br> 沈知離壓抑著吐血的欲望:“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敢下!” 花久夜溫柔的撫摸著蛇身,細(xì)長眉眼瞇起:“沒關(guān)系,你留下來,師兄幫你一種方法一種方法的試,總能實(shí)驗出解蠱方法的。” 沈知離在心里把花久夜輪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又一百遍! “蘇沉澈,我們走!” 叫了一聲卻沒反應(yīng),沈知離詫異轉(zhuǎn)頭道:“蘇沉澈……” 從方才就一直垂著頭的蘇沉澈突然抬頭,沈知離猝不及防便對上一張笑得格外燦爛的面孔,心莫名緊了幾分,剛想說話,蘇沉澈已經(jīng)抱著她靠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又脫下外衫披在她身上,聲音無比溫柔道:“知離,你在這等一會就好?!?/br> 然而他越是笑得明媚,沈知離就越是有種心中發(fā)毛的味道。 這種感覺就像是……爆發(fā)前的沉默? 為什么有種不祥的…… 哐當(dāng)! 蘇沉澈手中的長劍驟然劈在花久夜身側(cè),沈知離那張梨花木的床板被硬生生劈成了兩段。 花久夜一個側(cè)身閃開,刀刃般的眼瞳流露出危險的氣息,他冷笑道:“你想跟我對打么?” 蘇沉澈露出一個謙和的微笑:“不是對打,是我揍你?!?/br> 說話間,長劍已然揮出。 花久夜揮短刀抵擋,同時手指一翻,抽出腰間別著的鐵笛,低吹一聲,之前還優(yōu)雅慵懶的巨蟒目露兇光,齜牙撲去。 惡戰(zhàn)一觸即發(fā),劍影笛嘯交錯,家具劈裂聲不斷傳來。 間隙時能聽見短促的對話聲。 “再砍我的蛇,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不能人道!” “那也請你不要拿笛子往不該戳的地方戳?!?/br> 沈知離木愣愣的坐著,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房間即將被兩個殺傷力巨大的人形武器徹底搗毀,萬念俱灰,心如刀絞。 “混蛋,都給老娘住手?。。。。。。。。。。。?!” ****************************************************************************** 此話一出,兩個忽閃的身影頓時一滯。 白影率先掠下,修長手指撫了撫沈知離被對戰(zhàn)氣壓吹亂的發(fā)絲,溫聲道:“知離,哪里不舒服?” 花久夜擦了擦鐵笛,懶洋洋道:“她不是難受,是心疼。”斜睨了沈知離一眼,嘲諷道:“還是那副見不得世面的窮酸樣?!?/br> 沈知離臉色幾變,忍道:“蘇沉澈,我們走。” 蘇沉澈收劍,抄抱起沈知離。 花久夜這次倒是沒攔,只是神色篤定似笑非笑道:“師妹,你還是要回來的。” “你只能回來。” 尾音幽然而落,蘇沉澈已經(jīng)抱著沈知離跨出了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