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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白月光女配 第273節(jié)

    星悅無奈,只能福了福身,去找魏來公?公?了。

    魏來無奈,早就知?道會這樣,可皇上偏偏這會兒也?是和夫人倔上了,明?明?今晚就是好時候,還準(zhǔn)備了驚喜,可偏偏就是不愿意透露點消息給?夫人。

    這男女之間的事,他一個無根之人,實在不能理解!

    尤其是夫人和皇上之間,夫人性子一貫好,可偏偏對上皇上桀驁,皇上這一慣雷厲風(fēng)行的,對上了夫人又別扭起來。

    魏來一邊說著,覷著這帝王的面色,眼瞅著就如那霜河般泠泠了下來。

    “她不愿意……”他說,“是因為早上的事,還在和朕生氣嗎?”

    “這……星悅姑姑說,夫人似乎并不是因為早上的事……可能是和今晚的乞巧有?關(guān)??!蔽簛戆荡链恋赝仆?。

    皇帝抿了抿唇,別說魏來這么說了,就算他不這樣說,他也?會想到這方面去。這時,一向在朝上唯獨我尊的皇帝,卻唯獨在這件事上,嘆息了一聲,顯然也?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圓圓是她的meimei,她不愿意去,她性子如此……也?罷,照常準(zhǔn)備吧!”皇帝揮袖,今夜一襲如月麟紋路般流暢的白色龍袍襯得他雍容華貴,真當(dāng)有?一番君臨天下的威嚴(yán)氣度,卻又多了一番溫潤閑散的氣質(zhì)。

    魏來就知?道,自從夫人入宮,宮中尚衣局準(zhǔn)備的一應(yīng)宮裝,唯獨喜著白,纖纖出塵。就連皇上近來也?裁了許多白色的常服,只為襯她同行。

    然而,今夜卻是要失望了。

    夫人不去宮宴,果然就連皇上也?都?變得興致乏乏。

    “奴才?遵旨!”不過?,今晚為夫人賜封尊位,看來不管夫人去還是不去,皇上也?是一意孤行,定要叫天下人知?曉夫人!

    只是帝王之愛,夫人承受不承受得住呢?

    魏來一想起那位風(fēng)露清愁的夫人,也?是不免地產(chǎn)生了一些擔(dān)憂。

    **

    圓圓咬唇,直到宮人附耳說了一句話,她才?大夢初醒般地站了起來。

    接著臉上的笑意也?變得苦澀起來。

    今夜乞巧宮宴,她為皇后,主持內(nèi)宴,宴請后妃命婦,這是如何的尊貴啊??梢幌氲剿膉iejie,如今也?變成了皇上的身邊人,往往只是一個命婦遞過?來的一個眼神,她就恨不得低下臉。

    可不行的啊。

    她是皇后了。

    雖然只是徒有?名分,可也?是皇后!

    原來,愛與不愛之間,是這樣的清明?。謝玄度不愛她,所以可以坐視著她出糗,謝玄度愛五姐,所以事事為她考慮。

    好在,原來今晚她也?不用太丟臉。

    五姐,她不會來了。

    圓圓此時的心情很復(fù)雜,就連在嬤嬤身邊主持著這一場乞巧宮宴,也?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但什么也?比不上,嬤嬤遞來的賞賜圣旨。

    圓圓在打開圣旨看到了謝玄度親自手書的封妃冊文后,險些就站不住了,但是嬤嬤扶穩(wěn)了她,“娘娘,大家都?在看著您!”

    圓圓站穩(wěn)了,望著下邊上百命婦,語氣有?些輕地念了這道圣旨。

    一時全場噤聲!

    夫人?。?!

    這可是僅此皇后的妃嬪之位,乃至本朝根本就沒有?這樣封位。

    前朝倒是有?過?,只不過?被封夫人的寵妃,往往也?都?是騎在皇后頭上的。

    甚至前朝就有?夫人為圣心所向,寵渥無度,與帝王勝如民間夫妻的傳說。

    “這沈黛藥又是何人?竟然被封為夫人!皇上未免也?太……”

    “聽說也?只是區(qū)區(qū)民女?”

    “民女?呵呵,你怕是消息太落后了,我可聽說,她乃是……”

    下邊議論聲音不斷,圓圓臉色蒼白,她手放在椅子上,要不是如此,恐怕也?站不穩(wěn)了。她眼底有?恨意,可很快又茫然,只因她知?曉,五姐和蔣唯夫妻恩愛,乃是君奪臣妻,才?會被困在落花宮。

    可所有?的理由?根本也?就不算什么,她受不了!

    從前,謝玄度沒有?妾,所有?別人送的舞女她可以隨意送出去。后來,謝玄度成了皇帝,終于?也?是歷史里那個她仰慕向往的男神了,他身邊仍然沒有?女人,就連百官群臣都?有?所議論。她當(dāng)時喜滋滋地在想,他果然還是愛的她。

    直到那天,她闖入落花宮,見到了五姐……

    從前,她從來不后悔。

    曾經(jīng)覺得,她來到這里,就是為了他。

    可現(xiàn)在她嘗盡苦澀,漸漸地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有?時,她早上看著鏡子里穿戴華貴的女人,她仿佛都?不認(rèn)識了。

    她內(nèi)心竟然一點一點的有?了后悔。

    可她還有?回?頭的路嗎?

    她該恨五姐,還是恨謝玄度?亦或者是恨自己?

    “我想回?家……”圓圓輕聲說。

    “皇后娘娘?”嬤嬤沒太聽清楚。

    圓圓說:“我不是皇后娘娘?!?/br>
    嬤嬤被她嚇壞了,連忙拉住了她,“娘娘,都?是那狐媚子的錯……”

    嬤嬤一直在耳朵邊叨叨,嗡嗡的,她坐下,扶著椅子手,什么也?聽不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能想什么,天上的月亮是上弦月,好明?亮。

    她竟然開始懷念自己從前早討厭的電視上,到了這個時候就會開播的七夕晚會了。

    回?不去了……

    她眼淚掉了下來,看到這一幕的命婦們也?被嚇壞了。

    這會兒也?是低聲地討論起了這位黛藥夫人的來歷,竟然都?把年?輕的皇后都?給?嚇哭了,真是厲害?。?/br>
    **

    外殿,官員們的宴會上,封夫人的圣旨一下,腦殼硬的御史們也?是第一個沖上去的。

    可惜今晚可能是皇帝的心情很差,冷眼一掃,一句“朕說了算”,也?叫這些一貫頭鐵的御史們也?覺得自己的脖子有?點兒危險。

    謝瓊玖和蕭朗陽的臉色不佳,因為這一旦封了妃嬪階位,就連他們也?沒有?辦法了。

    且這還是夫人尊貴,僅次皇后而已?。

    謝玄度也?只是瞥了他們一眼,眼神不善,任誰知?道自己喜歡的人被自己的小輩覬覦,總該不會是一件叫人開心的事情。

    “就到這兒。今晚這場宴會也?就當(dāng)是為慶祝她……”

    可皇帝這句話還沒說完,就有?頭硬的又冒了出來:“皇上,不妥!”

    沖在前方的,正是一群頹靡的御史里的姜曜芳。

    他清俊容顏上皆是不認(rèn)可,可明?明?是反對宮妃封位,這會兒說話卻反而比起平常多了些人性!

    “她既是民間而來,如何能一回?就封賜夫人之位,還請皇上三思!”

    也?就是在最近,姜曜芳才?知?道了宮里那位落花宮的主人竟然就是清池!

    他當(dāng)然也?不希望清池染上罵名,所以始終沒有?指出,只是希望能夠駁回?皇上的圣旨。

    可皇帝根本也?就沒有?給?他繼續(xù)說話的機會,今晚他看來是打算一意孤行到底,那一身月紋般優(yōu)雅的白色龍袍也?不能讓他溫和一點,甚至比起往昔玄色龍袍時,戾氣更大。

    謝玄度冷冷地看著他,手里玉扳指扭動出了聲響,“守拙,聽說你還未娶妻,看來朕真當(dāng)要為你說一門妻子,不然你也?不該有?空管得這么寬!”

    他這一席話聽得宴會上群臣都?有?些身子骨發(fā)冷。

    可姜曜芳卻凜然無懼,“皇上,臣勸諫,您可以不滿,卻不能不聽!為臣子者,忠言逆耳,怎能不言?!?/br>
    “夫人乃國中后妃之尊,坐論婦禮,掌教四德,教誨天下婦容婦德,豈能輕易而許之!”

    燈光輝煌里,他一人站立,直面君王。

    鳳眼如春水般凜然美麗,明?亮光潤。

    他一直諫,百官也?都?看向謝玄度,雖然沒說什么,可也?是用表情說明?了,皇帝這次行為的忽然、不謹(jǐn)慎。

    “夠了,姜曜芳,今天是她的好日子,朕不想和你爭辯?!敝x玄度始終都?是這個態(tài)度,冷酷又干脆利落。

    他再次揮退姜曜芳,姜曜芳鳳眼里也?是一片擔(dān)憂和茫然,仍然站在那兒。

    可顧文知?卻給?他一個眼神。

    顧文知?起身說:“皇上所言正是,既然今夜是黛藥夫人的喜賀,微臣為她祝賀一杯?!?/br>
    顧文知?一飲而盡,臉上帶著笑意,也?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謝玄度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漸漸的,也?有?如顧文知?這樣的臣子起身祝賀。

    帝位一側(cè)的寧司君也?是謝玄度今晚特意請來的,可從始至終,他都?如謫仙,面容上淺淺微笑,手上拂塵輕拿,沒有?摻和進(jìn)來。

    謝玄度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的路數(shù)。

    **

    謝玄度今晚心情不快,飲了許多的酒,群臣難得見他如此恣意,也?不像平日那個高傲不可接觸的君王,頓時也?是紛紛以黛藥夫人的名義上前敬酒。

    每每如此,也?能得到他的一個目光。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今晚,他更是想要醉倒,只有?這樣才?不會去想那么多。

    寧司君托詞離去,他也?只是揮了揮手,又繼續(xù)飲酒。

    今夜,月明?千里,銀河璀璨,一身蓮冠道袍的真君漫步而行,仿佛也?在欣賞著美景般,出塵淡然一笑,仿若是曇花一謝。

    “顧相,可是有?話要和貧道言說?”他含笑而問,望向身后不遠(yuǎn)處那人。

    顧文知?從樹蔭里走了出來,“道君,今晚的事你也?有?所預(yù)料?”

    明?明?平淡無奇的語氣,也?硬是有?一種潛流其中的譏嘲??蓪幩揪勓裕圻呅σ獠蛔?,語氣仍然溫和:“是或不是,有?何意義?顧相,你在執(zhí)著什么?”

    顧文知?驀地眼眸一瞇,有?些不善:“寧司君,我只要你一個答案,你能叫她完好無缺地離開這兒?”

    寧司君淡淡地道:“蔣大人也?是如此問我?!?/br>
    “蔣唯……?”顧文知?那在陰影下的面目輪廓看不清神情,也?只有?聲音能夠暴露出他的一些心緒:“看來是我不該多問了。”

    “寧司君,我希望她能離開盛京……”顧文知?頓了一下,像是在忍耐著什么一樣,似乎還有?什么要說。

    可寧司君在月光里站了一會兒也?沒有?聽到下文,反而是聽到了他離去那篤定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