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月光女配 第218節(jié)
這會兒,清池又寧愿親自見他一面?,把這件事說清了。他之前還期待著她長留在盛京,其實從來到盛京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一定會有離開的那日。 清池點了一盞燈,最終還是?把這封信給寫完了。 她其實知道蕭朗陽心里?有她,可惜他們只能是?青梅竹馬,別?無情愛。她自然是?關心他的,她不是?無人之心,被多?年惦念,除了情之一字,其他都能給他。 最后,她寫:“若有那么一日再會再言?!?/br> 寫完這信后,她便覺得束縛著自己的一切都已然消失了。 她也不知道而后會發(fā)生什么,不過這一次離京,已經(jīng)和應宇說好,游遍五湖四海、大江南北,看遍這天下山河,舒展胸臆,到那時再回來見故人。 這五世,她終于能夠獲得了真正的自由。 實現(xiàn)一直以來最想要達成的事情。 往后,再回來,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也不知道會有多?少斗轉星移。后來的事,也會是?后來的花才能開得出來。 清池下樓把這封信遞給了應宇。 應宇地?眸子在暖橘色的燭火里?暖洋洋的,很輕柔,就連他的聲音也是?:“決定好了?” “好了?!鼻宄赝蛩垌?帶著笑意。 應宇也寫了一封信給周無缺,大抵就是?真正的請辭,容他們師徒離開盛京,游遍天下。 * 清池和應宇離京那天,下了點小雨,有些悶悶的。寧思?君正好回玄青洞,也順便送他們師徒二人。 三人便在這涼亭處坐了一會兒,自有道童奉上茶水果點。 清池總莫名地?覺得寧思?君的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自己身上,便是?這師兄弟兩?人說著話的時候,他也偶爾會看她一眼??吹们宄胤炊恢涝摂[出怎樣的一副態(tài)度。 他那雙眼睛端雅,看人的時候,認識誰都不會感覺到了壓力?。但對于清池這樣五感敏銳的人,就會有一種?被洞察的不安,身如提線木偶,被他cao縱了視線。 他又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又到底是?在看什么? 清池是?又好奇又害怕答案。 “師侄怎如此拘束?”忽而,這細雨里?,他柔和的聲線飄來,仙人之姿,令人自行慚愧。便是?直視也覺褻瀆。若是?她這一世才見他,恐怕早已失了方寸,被眼前人給徹底迷住了。 可還好她不是?。 她只是?有些惶惶,被這絕色閃了一眼,便恢復了正常。 “月魄只是?少見道君,被道君姿容所迷,一時難以回神?!彼@一句話令得在場另外兩?人都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這小姑娘會說得這么直接,這么一本正經(jīng),也沒?有一絲撒謊。 “哈哈哈哈。”應宇大笑,“徒兒,你這師叔是?天人之姿,你若是?一時被迷了眼睛,也實屬正常?!?/br> 寧思?君笑,只是?那笑真不真切,便只有他本人才知曉了。 * 城樓上,蕭朗陽死死地?望著遠處涼亭里?那三道身影,捏著欄桿,力?氣大得都快要把那刷了黑漆的圓柱給扳開了。 “你這是?拿什么出氣?”身畔坐著輪椅的男人涼涼地?道。 “義父?”蕭朗陽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你為何?不讓我去見月魄一面??” 周無缺道:“你去見他們?你想要害死他們?顧文?知可是?一直等著把柄?!?/br> 蕭朗陽拍得欄桿震動作響,晃晃蕩蕩,顯然是?對他的話一點也不服氣。 “況且,這個時候他們離開也好。你以為現(xiàn)在的盛京還是?歌舞升平?這不亞于龍?zhí)痘ue。他們師徒不染塵埃,何?必又被這紅塵紛擾?!敝軣o缺的目光也落在遠處柳樹下那道柔淺的影子,語氣淡淡,像是?在說服蕭朗陽,可又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蕭朗陽有點委屈,“所以,所以……我們就只能這樣看著?!?/br> “誰讓你太弱,連自己想要護著的人都護不住?!敝軣o缺嚴厲地?道。 蕭朗陽氣餒,可還是?死死地?望著城外官道那個方向。他在心里?對自己說,等。 就像月魄信里?說的那樣,等到她回來。 可是?,那要到什么時候呢? 莫名地?,他心里?涌上了一些危險的情緒,不安、焦躁。 他忍不住看向身邊的義父,他收回了眸光,仿佛在思?索著什么,細雨微風吹起發(fā)絲衣袖,有些瑟瑟,悶熱陰暗的天空仿佛就像那張臉龐上的情緒般莫名。 原來義父也…… 他強烈的不安,強烈的懷疑,甚至自我搖擺。義父的視線理所當然地?滑到了他的身上,眉間微蹙,語氣有些冷厲:“在看什么?” 蕭朗陽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也是?在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不敢問。原來他也在害怕。原來他始終沒?有真正地?和義父切斷了聯(lián)系。 “咱們……回去?”他狼狽地?扭開臉,聲音有些喑啞。 周無缺漆黑的眼眸瞧了他一眼,仿佛看出來什么,不過他懶得說,“回吧?!?/br> 蕭朗陽推著輪椅下城樓,這對義父子之間都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著些事。 *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師弟,便到這里?吧。否則,我可真的是?舍不得你走了?!钡搅诉@個時候,應宇也還開玩笑,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真的不錯。 寧思?君嘆了一生氣,“此一別?后,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會了。師兄這樣的人,回一次盛京便是?不易。只望你們師徒二人在外游玩山水,莫忘了玄清洞里?苦寒歲月的我?!?/br> 清池嘴角抽抽,有些意外寧思?君還會說這樣的話。這一世,她倒是?又從邊邊角角里?發(fā)現(xiàn)了他不少的秘密啊。 可她露色太多?,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盯上。寧思?君送他們走出亭子的時候,就慢了一步,候上了她。 “師叔……?” 寧思?君對應宇道:“師兄,我有幾?句話想要和師侄聊聊。” 應宇頷首,繼續(xù)走著。 寧思?君靠近清池,那一抹籬落香幾?乎擠入肺腑,熟悉得她有些發(fā)慌。 “師叔?”她有些茫然,且意外,不知這個時候,寧思?君喚住了她,是?為了說什么。 他俯首唇邊上揚了一些,“師侄,看來這一天你盼了許久?” 清池神情微動,“師叔也知曉,我和師父喜愛游山玩水,此次奉榮安王之命前來盛京已近月余,如今總算能夠離開這兒,去其他有趣的地?方,是?盼了許久?!?/br> 清池眼睛也噙著笑,像是?琉璃般清透,也像是?這個年齡的女孩一樣跳脫可愛。 “師叔慧眼?!?/br> 這彩虹屁拍得寧思?君輕輕頷首,嘴角笑意不深不淺的?!皫熤豆宦敾?。” 清池才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這句話夸得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簡直就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她笑得有點兒凝滯,一雙俏麗的眼睛望著他,懷疑頗多?。 寧思?君說:“你是?累世宿慧之人吧?!?/br> 清池心里?一個咯噔,沒?有說話。不過寧思?君也無意拆穿她,只是?繼續(xù)說:“你如今命盤已定,心愿已定,離開這兒,斬斷前緣,倒也不錯。我?guī)熜謺o著你。只不過,這一世,你真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嗎?” 你真正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嗎? 那個仙人之姿的道人淺淺地?問著,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眼前重復,嚇得她從噩夢里?驚醒。 漆黑的房間,輕輕的蟲鳴,隨著她的呼吸一起搖動著。 她記了起來,這里?是?船上。 清池舒了一口氣,擦拭掉額頭的汗珠,那天以后,她和應宇就順著官道下了江南。如今北邊正戰(zhàn)火紛飛,江南尚好,等過了今年的冬天,再去北方。 這也是?她和應宇地?約定。 況且這么多?年來,她還真的沒?有去江南呢。自然也對江南也無限的向往。 清池搖開了窗子,窗外果然是?一片星河,周圍漆黑的水發(fā)出搖晃的聲音來。船艙隔開,外邊的房間是?應宇住著,他睡得很安穩(wěn),她無意打?擾他的美夢,所以在被這噩夢驚醒,也并沒?點燈,而是?坐在船上,一手?依靠著藤枕,靜靜地?望著窗外滿天星河,月如銀鉤這如夢亦如幻的美景。 腦子里?卻像是?中毒一樣想起了寧思?君臨走前的那句話。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池撇了撇嘴,很想說他肯定是?在故弄玄虛,但這么多?次重生,她真的是?被打?臉得太厲害了。 明明她也曾經(jīng)在他座下學習過,怎會沒?學到他真正的本事,零碎的雞毛倒是?知道不少。 清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撓頭。 不過,她始終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她真正地?到了自己想要的嗎? 如果遠離李蓉蓉——周無缺漩渦中心是?她想要的,那么她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做到了? 她難道想要的不是?這個? 到底她是?她,還是?他是?她?他總不能比她自己還明白自己的處境吧! “不行,不能被他帶入一個亂圈里?!”清池有時就懷疑,寧思?君最后那句話是?不是?故意的。 很好,她記住了他的臉,死也不會忘記。 * 此時洛地?,亦是?深夜。 暗探來稟告:“暗衛(wèi)九失去了聯(lián)絡,暗衛(wèi)十?二來報盛京暗線已斷?!?/br> 李嘆沒?說話,反而是?明清玉問:“小醫(yī)館處的眼線退出了嗎?” 暗探搖頭,道:“沒?有消息?!?/br> 在黯淡燈火處,一處搖椅上,白秋園輕笑了一聲,旖旎極了,“你不會還覺得那位月魄姑娘會是?突破點吧?她要是?真的知道什么,恐怕咱們也不能這么順利離開了。倒是?風大公子,您哪位五meimei知道得可真多???!” 明明是?說話的語氣,卻硬生生地?有股狠辣的味道。“我留在盛京里?一條隱秘的線都被她察覺,死了人不算什么,我多?年來地?籌謀斷了三分!” 李嘆道:“白王子,我正在徹查叛徒?!?/br> 白秋園道:“哦。不過我更關心李蓉蓉什么時候死?這個女人太奇怪了,她知道很多?不應該知道的,我們不該久留她?!?/br> 明清玉嗤笑一聲,“可哪有那么容易,眼下她可是?被周無缺當做寶貝一樣護著,我們的人根本接近不了?!?/br> 三人一時無話,臉色難看,誰能想到當初根本不看在眼前的女人,竟然給了他們如此猛烈的一擊。 白秋園忽而說:“前幾?日,我派人在盛京外跟著,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br> “什么?” 白秋園似笑非笑地?說:“小醫(yī)館的月魄姑娘和應宇先生離開盛京,朝著去江南的水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