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月光女配 第89節(jié)
清池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怒氣又升騰起?來,氣血也在上涌,她慢慢地撫平。 又重生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也好,她不想多想,只想報仇雪恨。而她也很想知道,這一世又會怎么樣呢? 清池瞧了瞧自己的手,自己的身體,果然每一次重生,她的年齡都會變小?啊。 總有?一天,她會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這一世的路又該如何走呢? 她是一個務實的人,絕不會因為?這種種奇怪的變化?就日日驚恐不安了。也因這幾世的愿望泡湯,如今執(zhí)念就更深了。 她還真的徹徹底底得到屬于自己的自由,然后過上養(yǎng)老?的生活。 李嘆也好,蔣元也罷,都從她的生活里徹底滾出去吧。 只是一想起?前世好幾年的心?血經(jīng)營都都泡了湯,這一回想起?來,她就恨不得把?姜曜芳的皮都給扒了。 她又要重新開始了。 清池冷靜了下來。這一次,她可以準備得更加充分。 十日后。 盛京衙門?的大牢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牢房里面的潑皮無?賴瞧著沿著光亮里走來的人,只見這人蓋得嚴嚴實實的斗篷,不露出一點肌膚,跟前陪著一位差人。 他們開始起?哄。“小?娘子,來會那位情哥哥呢?” “趕緊放哥哥出來和你會一會!” “就是就是?!?/br> 差人一點也不客氣地道:“都給我老?實點!”手里的木棍就往扒在鐵欄柵上的手上狠狠地敲了過去,吃痛的犯人,也就知道了怎么叫嘴賤,不該惹不該惹的人。 差人對斗篷里的人賠笑道:“這些都是潑皮無?賴,您莫要計較?!?/br> 斗篷里的人不做聲響,過了一會兒,傳出來老?人家蒼老?的聲音來。“無?妨。” 差人也有?點訕訕,今兒這個來歷不明的老?道忽而要贖人,還驚動了縣老?爺,他們說了一番他們這些人都聽不懂的話后,縣老?爺便畢恭畢敬地接待了這老?道,還主?動地答應了他的要求。這不,要不是這老?道要自己來監(jiān)獄里找人。 他也要提出去。 差人想了想,還是討好這老?道道:“老?居士,您要找的這人啊,被穿了琵琶骨擱在最底下呢。當初他膽兒最肥,竟敢辱罵公主?,還在公主?府前吐口水。武功倒是挺高?強的,可惜被自己那些綠林兄弟給坑了,拿了公主?的五百兩賞銀,就把?人扔到我們這里來了。” 他們愈是往大牢里邊走,就愈是陰冷,墻縫里的苔蘚也就越是綠汪汪的,還有?水滴兒落下。不比剛才走進來的大牢外側(cè)熱鬧,到了這里邊來,安靜得都能聽到穿堂風刮過了。 差人一直啰啰嗦嗦地說著那位應九郎的事情,但是很明顯這位身材矮小?的老?道士并不怎么搭理他。 這就是所謂的高?人吧。 差人暗撇撇地偷瞄著,可惜那斗篷阻擋了太?多的視線,就根本看不見這位縣老?爺都認可的高?人究竟是怎么一個模樣。 “老?居士,到了!” 只見最后的一個牢房里,一個不成人形的東西被那兒臂粗的鎖鏈給鎖在了墻上。他們的腳步靠近牢房的時?候,那鎖鏈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里面那死人也終于活了過來,往墻上摔了一下鎖鏈,似乎在發(fā)泄著自己的怒氣。 “好你個廢人,老?子過來了,你給我客氣點!”差人罵罵咧咧地說,倒也不敢靠近那牢房。 而在差人說了這句話后,里面的鎖鏈也緩緩地收了。 差人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對老?道道:“老?居士,您真的要進去,太?危險了?” 他是勸阻的。 這應九郎被好友陷害,又被穿了琵琶骨,關在這牢房里近半年,心?中怨氣之深,怕是這位老?居士都未必能夠化?得開。 “無?妨?!崩?道淡淡地說,話語之中仿佛也藏著無?上的玄機?!伴_鎖吧?!?/br> 差人搞不懂他們在想什么,不過他是敬守本分地又道:“老?居士,那我便在外邊等著您,您可千萬要小?心?吶?!?/br> 差人開了鎖后。 道人就進去了。 差人好奇極了,難道這老?道還能得能說服這個應九郎。 要知道應九郎的武功高?強,可是連縣老?爺都有?意?招募的,可惜對方就是個榆木腦袋,說什么也不愿意?。寧愿自己在這大牢里吃牢房。 差人聽到鎖鏈響起?的聲音時?,就匆忙地鎖起?了門?。然后探頭看那煙塵里—— 牢房里邊。 幾乎是“老?道”一走進,鎖鏈就開始發(fā)出一陣威嚇刺耳的聲音來。很明顯,里面的人并不歡迎他的到來。 但是斗篷里的老?道卻毫無?畏懼,任他把?甩弄鎖鏈,煙塵迷眼,也不曾見他有?傷人的舉動。 “你……?”大概是太?長時?間?沒說話了,四肢被拷在墻上的應九郎說出的第一個字也像磨砂般的粗糲?!安幌胨?,滾!” 他簡單粗暴的言語之中暗含著令人膽顫的殺機。 然而,老?道只是說了一句話就讓暴怒當中的他慢慢地平息了下來。 “應九郎,你想活嗎?” “活?”應九郎甩掉了一下手腳上的銬子鎖鏈,就連琵琶骨被穿斷的痛苦他似乎都不覺得如何了?!拔椰F(xiàn)在這樣……難道不是活著嗎?” 他蓬頭垢面的,幾乎看不出一個人樣,可是也能見他胸中還是洶涌著未平的怒火。 老?道道:“如果你說這是活著的話?!?/br> “你還在逃避嗎?因為?你所謂的兄弟姐妹為?了錢背叛了你,穿了你的琵琶骨,把?你賣給了公主?。你就不恨他們?不想報仇?那五百兩銀子可是讓你那幾個好兄弟,如今都過上了金盆洗手的莊園老?爺日子,如今還添了一個兒子,聽說前不久做了百日禮……” “我的事情,你這老?頭子倒是知道得不少啊?!睉爬沙爸S地道。 “難不成,你能把?我?guī)С鲞@鬼地方?” “如果我說可以呢?” 應九郎愣了一下,他手腳上的鎖鏈開始搖晃出吵鬧的聲音來,他慢慢地用手扒開了遮住自己眼睛的頭發(fā),看著眼前這個幾乎被斗篷都隱沒小?老?頭,慢慢地笑了,發(fā)出瘋狂的笑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 老?道就等他平靜地笑完。 慢慢地,應九郎也正經(jīng)了起?來,“一年了,你是第一個敢這么和我說話的人。好啊,你要你能把?我?guī)С鋈?,我可以幫你做事。但是,出去之后,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要處理一些人?!?/br> 老?道笑了?!斑@個條件,正是我想要的?!?/br> 差人全程覺得自己都像是個傻子。而他們的對話他停了一句,就再也不敢聽了。還是性命要緊。 老?道呼喚他過來的時?候,差人老?老?實實地就解開了所有?的鎖鏈手銬腳銬。他不免在心?中腹誹,一個琵琶骨都斷了一年的人,擱綠林也沒救了吧。不過這應九郎每天那個活潑勁,倒是比外邊關著的那些有?手有?腳的還要活躍,這又叫他不敢確定了。 等這些鎖鏈一解開,差人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就被面前的人給直接震開了。 只聽得一陣骨頭錯位的聲音,眼前這個被乞丐還要狼狽的人居然慢慢地站了起?來。 差人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斑@這這……”他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么。 老?道卻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走吧?!?/br> 應九郎探究地瞧了一眼這老?道,覺得奇怪地皺了皺眉頭。他瘦得沒個人樣,但是托內(nèi)家功夫,精神氣還在,如今終于得了自由,恨不得殺了當初辜負他的所謂朋友。至于這個老?道想要做什么,那是以后的事。 縣老?爺再三挽留,老?道都沒有?留下,而是給他留下一段批語。那批語讓縣老?爺越聽越驚悚,連他人都不敢攔了。 老?道和應九郎就這樣堂堂正正的走出了衙門?。 就連應九郎都沒想到有?這么一天,他不是從牢里逃出去,而是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方才他給縣老?爺?shù)乃阖砸步袘爬筛怯X得眼前這個老?道的身份不簡單。 “你……”不等他說話。那老?道便道:“一個月后,明昌坊勝園見。應九郎,我知道你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br> 他還遞了一張百兩銀票給應九郎?!奥焚M?!?/br> 然后便搖搖而去。 應九郎覺得這個人真是奇怪。 他摸著手里的銀票,卻越發(fā)覺得諷刺,他的結(jié)拜兄弟當初就是因為?這個阿堵物竟然背叛他,而如今別的人,卻主?動給他這樣一筆錢。 應九郎沒有?逞強。他身上的傷口并不輕松,他之所以要了一個月時?間?,就是要用二十九日養(yǎng)傷,最后一日殺人。 至于這老?道的恩……不管他的目的如何,也是他把?自己救了出來,江湖規(guī)矩,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大不了,就是把?他的命給了這人。 “明昌坊,勝園。我記住了?!?/br> 眼見越來越多人用奇怪的眼神望著他,應九郎瞧了自己一眼,嗤笑一下,然后便走了。 他并不知道他眼中的老?道,在拐了兩條街后,在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后,就取下了身上的斗篷斗笠,揭了□□,四肢上用的偽裝物后,赫然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 只是這小?姑娘生得確實是美,豆蔻枝梢,卻見傾國之色。然而這種美,一點也不見稚嫩之色,甚至有?些超越了年齡的妖禍。 她神情冰冷,微微帶著些笑意?。揚起?在嘴角,卻如這深秋的風般涼。 清池打理了一下衣服頭飾。 應九郎,俠義之士。不管哪一世,他的故事,清池都用所耳聞。此人性格剛烈,嫉惡如仇,崇平十年出現(xiàn)在盛京,他順手搭救了一名公主?府的逃奴,卻不想那逃奴不到三日便被玉真公主?府的大管家賀蘭長史找到,活活打死擱在墻頭。 應九郎在聽說以后,不忿公主?府之強橫野蠻,于是便跑到公主?府罵街。還被正好回府一趟的玉真公主?遇見。玉真公主?為?人驕傲,自持皇家氣度,在了解事情經(jīng)過后,便讓人鞭打了應九郎十鞭子,但是也讓人把?逃奴下葬了。 如果事情只是這樣便就算了。但是賀蘭長史卻因此記恨上了他,找了他辱罵皇家的罪則,通緝了此人。還利用自己的人脈收買了應九郎的那些兄弟,聯(lián)合做套,穿了他的琵琶骨,送到了牢里。一直到崇平三十三年,在牢里被關了近三年的他才被神秘人接了出去。 后來,成了江湖上的碧月邪君,成立了亦正亦邪的碧月門?,一度和名門?正派對峙。竟然讓有?意?擴大的所謂名門?正派都放下了腳步。 這若不是朝廷的安排,清池都覺得說不過去。就是不知是哪位安排的棋子? 不過這枚棋子,她先截了。 如今,她最缺少的就是會武功的手下。竟然他能被別人調(diào)/教?,那么也一定能夠成為?她麾下忠心?耿耿的狗。 * 榮安王府。 秋意?濃,菊花叢叢盛放,當真是滿園花菊郁金黃,中有?孤叢色似霜。 “主?子,牢里的應九郎被人接走了?!?/br> 在那庭院之中,花葉隱蔽里,說話的人向輪椅上的人稟告。 輪椅上的青年淡淡地道:“我原本只是想磨幾年他的性子,看來……他和我無?緣?!?/br> 下屬又道:“可惜,屬下如何都未曾查到那老?道究竟是何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