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滿臉嬌媚地挎著男子手臂好似十分甜蜜的樣子，但目光并沒有落在男子身上，而是帶著好奇地看著曲蓉蓉和?池云素，腳步娉婷地跟在老者身后半步遠的位置，而那男子滿臉局促，眼神?時不時看向?女子和?老者，背好似習慣性彎著，眼里透著習慣性的諂媚感。

    “這?是我的小女兒丁寧，還有小女的未婚夫向?天?！?/br>
    第28章 詢問

    池云素仔細看著向天那張完全陌生的臉。

    卡牌清洗技術是七年前在長河星上引起劇烈討論的, 蘆葦背叛他們自然是更早。

    九年前，蘆葦十二?歲, 池云素八歲。

    小孩子?長大總是會有很大差異的，但池云素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辦法從向天面容上，找到和過?去蘆葦相似的地方，只有脖子?上一顆棕色的小痣告訴池云素，自己沒有找錯人。

    而對于向天來說也是一樣。

    他是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被帶來這個包廂的，也是因為什?么，自己今天有了個未婚妻。

    有位地位似乎很高的制卡師, 對卡牌清洗技術感興趣，想要見見他。

    看，他帶了這個東西出來, 就是會有無數(shù)的翻身機會。

    面對池云素那冷漠審視的目光, 向天習慣性露出討好的笑容，他這七年間見過?很多次這樣的冷臉, 很早以前meimei說過?的那句話是什?么來著。

    莫欺少年窮。

    向天很好的掩飾住自己眼底的陰狠, 在老者寒暄完后也沒有在意池云素的冷臉, 非常積極地對著池云素張口說道：“符大?師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因為這個技術已經(jīng)被禁止了, 只要不是詳細的配方，我都可以說?！?/br>
    池云素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太過?異樣的情緒, 只是很懶得看他，隨便問了向天幾個卡牌清洗技術有關的問題, 簡單的也有, 難的也有, 比較出乎池云素意料的是，向天居然全都能夠回答的上來。

    這些年里他顯然是已經(jīng)把卡牌清洗技術的方子?整個吃透了。

    就像是捧著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樣。

    池云素想想就覺得作嘔, 忽然就興致闌珊懶得問了，把人丟在一邊倒是反過?來問了丁家的兩位，一些當初生產(chǎn)應用過?程之中碰到的問題。

    沒誰覺得池云素突然把向天晾一邊有什?么不對，他們只會對池云素和他們聊自己擅長?的內(nèi)容而感到高興。

    池云素本身就有在黑港里做生意，丁家兩位也都是生意人，聊起?來完全沒有什?么障礙，還因為丁家年老那位遇到的各種豐富的經(jīng)商事?件，惹得曲蓉蓉都對其挺感興趣，下場一起?聊了幾句，順帶還促成了兩個小的合作。

    賓主盡歡，除了向天。

    什?么都不了解的他只能尷尬地在池云素豐富之下有一口沒一口的喝水，時不時用羨慕的眼神看著外?面拍賣會的景象。

    一件拍賣品上去，十萬，二?十萬，一百萬，他一輩子?恐怕都沒辦法賺到這人隨口放出來的一個數(shù)字。

    幾壺水下去，向天有了些感覺，偏過?頭對著自己突如其來的未婚妻小聲喚道：“寧寧，我暫時離開一下?！?/br>
    丁寧聽?到向天對她親昵的稱呼，本能感到不適的皺了皺眉頭，不過?她還記得池云素是因為向天才想見他們的，現(xiàn)在暫時沒興趣，以后也不一定，轉過?臉對著向天笑容倒也還算甜美，柔聲說道：“好，親愛的，早點回來?！?/br>
    被這么一笑，向天略有飄飄然地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池云素由始至終一直都在注意著向天，她沒有回頭，但清晰的感受到對方開門出去的聲音。

    在向天離去后幾秒，池云素也站起?身來：“那我也去一下?！?/br>
    沒有人覺得有什?么，跟在向天身后進入了衛(wèi)生間中。

    衛(wèi)生間內(nèi)還有幾名男性正在使用，看到池云素進來后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慌里慌張地把褲子?拉好，見池云素沒有離開的意思?，有人尷尬地對池云素提醒道：“小meimei，這里是男性衛(wèi)生間?！?/br>
    池云素表情沒動?，一片理所當然的樣子?點開了自己公民身份，把之前沒有展示的信息亮了出來：“我就是男性啊。”

    衛(wèi)生間里的男性們滿臉錯愕地看著池云素公民身份顯示的內(nèi)容，再看看池云素那完全女?性化?的長?長?發(fā)型。

    雖然衣著是很中性的蒸汽朋克，但無論如何這些男性們也都很難接受池云素的‘真實性別’。

    一時間衛(wèi)生間內(nèi)寂靜了幾秒，最終里頭的男性們也還是沒有繼續(xù)的勇氣，一個個飛速滿臉尷尬地離開現(xiàn)場。

    向天看著池云素也覺得有些尷尬，不過?其他人可以直接跑路，但他和池云素認識，這位還是自己要奉承的人，他肯定是不能跑的，只能略有手足無措對著池云素訕笑。

    在衛(wèi)生間這樣的環(huán)境里，向天還真的不知道應該和人說什?么話能夠不尷尬的。

    不過?也不需要向天尷不尷尬，在其他人全部被池云素嚇跑之后，池云素直接伸手反鎖了衛(wèi)生間的大?門，沒有給其他人進來的機會。

    向天錯愕地看著池云素的舉動?，不能理解她在做什?么，只是本能的感覺到了一些不妙，警惕地后退了一步，面上還是那訕笑地表情，小心翼翼地對著池云素詢問道：“符大?師，您是有什?么問題想私下問我的？”

    “確實有?！背卦扑乩涞乜粗蛱?，手腕翻轉，藏匿好的靈卡飛速變幻，一只精巧地手槍出現(xiàn)在池云素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著向天，“蘆葦，你帶著洗清技術走就走了，為什?么要讓人殺了大?家?！?/br>
    池云素始終想不明白這點。

    研究出來怎么清晰廢棄卡牌回路后，池云素非常高興地教給了很多伙伴們，只要在動?手能力上有點天賦的，池云素就壓著讓他們按照方子?去做。

    制卡自己什?么時候能真的入門開始繪制還不知道，但是這門技術可以成為他們這群未成年人換取各類生活物資的保障。

    食物是不貴，即便是在黑港里也不至于讓他們這群孩子?們餓死，但是藥品，衣服，被子?等等其他的生活物品，依舊是需要的。

    小孩子?在黑港里就算是結成了勢力，也還是比較弱勢的。

    被選中制作的那些人里，蘆葦就是其中之一。

    這卡牌清洗技術都不需要蘆葦去搶，去奪，直接帶著這東西去找勢力投奔。池云素他們就算是知道了頂多就是罵蘆葦白眼狼，畢竟這種事?情黑港實在是太多了，已經(jīng)成為日常的一部分，他們其實也懶得管蘆葦什?么。

    但蘆葦投奔完后，回頭帶人來進行?了一場屠殺。

    十一條命。

    池云素親眼看著他們倒下。

    成功逃脫的同?伴們也有不少傷了殘了，最后感染去世的。

    等池云素緩過?神來，自己身邊就只剩下四個人了。

    他們說，meimei你好好學，給他們做好后勤，找人打?架復仇什?么的是他們的活，以后大?家從黑港里出去，榮華富貴就靠meimei你了。

    于是最后的最后，就只有自己了。

    或者說，當初那群人里也不完全是只有自己。

    池云素看著眼前神情里帶著恍惚的向天，語氣平靜。

    “為什?么？”

    第29章 栽贓

    向天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看著池云素這一張他也完全沒有印象的臉，和那?雙仔細一看和曾經(jīng)沒什么差別的眸子, 原本卑躬屈膝和狗一樣的神情忽然整個都變了?。

    向天內(nèi)心里蹦出來無數(shù)怒火，反過?來咬牙切齒地對著池云素發(fā)出質問。

    “meimei?。∈悄悖。。　?/br>
    “你這家伙騙我！和我說?，清洗技術可以讓我們都過?上好日?子的，結果完全是廢物！廢物！這玩意一點用都沒有！”

    “都是你害我的，你在騙我！”

    向天對著池云素一邊大喊著，一邊張牙舞爪地向著池云素撲了?過?去。

    面對向天并沒有任何?威脅感地襲擊，池云素眼神沒變扣下了?扳機, 能量彈精準地打穿了?對方腿骨，帶出一串血花。

    巨大的慣性讓向天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上，霎時?間失去行動能力的向天眼帶茫然地看著池云素手里的槍。

    他剛才一樣就看出來池云素手里的槍是一張靈卡, 在長河星勤達這個

    制卡相關公司里舔著臉混著的, 向天對靈卡還是有所?了?解的。

    靈卡沒有能量。

    所?以池云素手指那?變化出來好像很可怕的槍械，在他心中變成槍型除了?給人一點可笑的威脅感之外毫無用處。

    向天對池云素心里滿是嗤笑。

    不愧是meimei, 過?去就一直不敢這不敢那?的, 連動手打人都不會, 只會在那?邊喊‘打人是不對的’廢物，現(xiàn)在長大了?也只敢對他虛張聲勢。

    然而……

    向天摸了?摸自己腿部不斷流出的溫熱血液, 抬頭震驚地看向池云素。

    池云素壓根不在意向天是什么想法，她?眼神依舊平靜, 只是根據(jù)向天倒下的位置，下移了?槍口：“回答我。”

    見著池云素追問這種問題, 已經(jīng)意識到什么的向天大笑出聲, 看著池云素的眼神滿是恨意, 狠毒地說?道：“我可以賣，其?他人當然可以賣, 大家都會的東西就不值錢了?，meimei是你害了?他們的，不是我，是你……”

    向天不斷叫囂發(fā)狂的聲音戛然而止，池云素松開自己再?次扣下扳機的手，看著紅的白?的混合物從向天的腦后流出，那?雙滿是恨意的眼最終徹底失去光彩。

    池云素原本覺得自己會有大仇得報的快意，然而并沒有。

    好像自己只是做了?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和過?去別人闖進她?黑港的屋子，自己按下奪命的開關一樣的感覺。

    甚至向天對她?叫囂的攻擊的言語，也沒有讓池云素有什么感覺。

    兩輩子加起來已經(jīng)活了?很多很多年的池云素，并不會因為這幾?句話有所?動搖，她?在向天叫囂的時?候，心里想的甚至是，如果?自己沒有表露身份，向天死之前恐怕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哭求饒。

    但因為知道是自己，覺得求饒也沒有用，又?或是自認為自己已經(jīng)高他們一等，所?以格外有傲氣？反倒是頂著槍口也敢挑釁。

    池云素不懂，也不想再?去弄明白?這些。

    她?有點興致闌珊。

    池云素低頭看著向天的尸體好一會兒，最終把手里的槍收了?回去，同時?也收回了?自己跟著向天身后就已經(jīng)開始用的隔音靈卡。

    制卡師就是這點好，只要入門了?，需要什么卡牌直接自己就可以做，方便得很。

    之前其?實有人鼓搗過?反鎖的衛(wèi)生間大門，不過?沒有打開后就離開了?，現(xiàn)在這會門外并沒有什么動靜。

    池云素還是謹慎地用精神力感知確認了?外面情況，確認并沒有人后才推開了?門走了?出去，后又?cao縱一張靈卡變成鑰匙把衛(wèi)生間門鎖住。

    現(xiàn)在還不是讓人發(fā)現(xiàn)向天的時?候。

    離開的池云素并沒有向曲家的包廂走去，她?走到了?自己之前進來的時?候，就觀測到的一個隱蔽位置。

    這種高級場所?實際上不只是用來做拍賣用的，所?以也不少這種私密的，給人談話用的地方。

    現(xiàn)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拍賣會上，剛好適合她?的行動。

    池云素手中再?一次出現(xiàn)了?那?支手槍。

    靈卡里能承載的能量不多，只夠三發(fā)子彈，對于池云素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這回池云素瞄準的是‘左汶’。

    作為被長河星系所?排斥的，‘左汶’并沒有混上包廂，而是在下方大眾席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