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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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如箏禁不住笑了一下說道:“這位書生,從我家點心上看到論語,還是大學了?” 如柏抬頭,喜道:“姐……”看她戲謔眼神,又尷尬笑笑:“秋雁這丫頭,還把我當小孩子呢,拿了一堆甜點心來給我吃,我哪兒吃的下!”說著品了口茶。 如箏笑到:“你總不來我這里,她們怎么知道你的口味,看樣子是還沒吃飯呢?我讓她們給你下碗銀絲面去?” 被她一說,如柏也覺得有點餓了,便應了一聲,如箏揚聲喚入秋雁,吩咐了一番,又讓她撤了點心,才上下打量了如柏一番,到:“今日怎么有空一大早來我這里?” 如柏笑著揉了揉空空的胃,放下茶碗:“本來今日父親休沐,叫了杉弟和我去晨讀,沒想到一篇文章還沒背完,前頭便傳話兒說是國公府世子爺帶著二公子來訪,父親就帶我們去拜見了,看世子爺似有話說,又讓我們先退下,我覺得奇怪,特意走的慢了些,聽到他們似乎在說‘太子爺’‘恭王殿下’什么的,也沒敢多聽,就出來了?!?/br> 此時,秋雁端了一大海碗熱騰騰的銀絲鮮蝦青筍面進來,把面放在如柏面前,又遞上烏木筷子,如柏笑著接了,趕緊吃了兩口,嘆了一聲又到:“杉弟自回了荷香小筑用早飯,我想著大廚房這時候恐怕已經收了,便到你這里來尋吃的,現在看來,果然是來對了!”說著又挑起一大箸面,自吃的津津有味。 如箏愛憐的看著他,心疼他攻書不易,也為他的用功而驕傲,仔細想了想他剛剛說過的話,心里突然一沉,問到:“柏兒,你剛剛說,蘇世伯是帶著二世兄一起來的?” 如柏點了點頭,咽下嘴里的面才說道:“是啊,是帶著百川世兄一起來的?!?/br> 聽了他的話,如箏心里七上八下,前世便是差不多此時,蘇府來人提了親,她本以為今生自己對蘇百川冷淡,便能推遲或者避過這門親事…… 她不敢再往下想,勉強壓下心思,看著如柏吃完面,姐弟倆又聊了幾句,如柏便回了西書房讀書,如箏則暗勸自己不要多想,走到琴案前,心不在焉地練著那曲《梅花》。 剛剛過了辰時,浣紗快步走到她身邊,略帶緊張地叫了一聲“小姐”,如箏剛剛沉下心練到佳處,手下沒停,點頭示意她接著說。 浣紗離近了幾分:“小姐,前面來傳信,說是侯爺讓您到東書房議事?!?/br> 她一言出口,如箏心頭巨震,手一抖,琴弦便“錚”地應聲而斷,把浣紗也嚇了一大跳。 如箏站起身,勉強笑笑:“來人有沒有說,父親召我所為何事?” 浣紗搖搖頭,如箏嘆了口氣:“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看著浣紗不解的眼神,她強自笑了一下:“罷了,給我梳妝吧?!?/br> 如箏簡單地梳了裝,帶了幃帽,緩緩向東書房走去。 一路上,她暗自思忖:沒想到自己對蘇百川的冷淡并沒有改變前世命運的走向,自己的策略是不是錯了?她本以為像蘇百川那樣高傲的人,不會對一個屢次對自己表示出冷淡和回避的女子感興趣,自己也盡量做到少在他面前露面,不過想想兩家的關系,此事的確不是她們這些小兒女自己的心思能夠左右的。 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總之是絕不能再嫁入國公府! 她這樣對自己斬釘截鐵地說著,邁步走入了東書房大門。 一進東書房,便見定遠侯林承恩端坐在書案后,手上拿著一本公文在看,如箏不由得暗嘆:雖然自己這位父親對兒女親情狠心涼薄,于公務上到的確是位能臣,不然也不會青云直上,四十出頭便坐到吏部尚書的位子。 這樣想著,她忙摘下帷帽,小步走上前,恭恭敬敬地福□:“女兒見過父親大人,父親萬福?!?/br> 林承恩抬頭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公文:“嗯,近日可好?!?/br> 如箏知道他不過是隨口一說,何曾真正關心自己冷暖,心里冷笑一聲,面上卻恭順喜悅:“是,一切都好,多謝父親關心?!?/br> 林承恩打量了她幾眼,沉聲道:“聽你母親說,小庫房已經交給你了?” 如箏心里一頓,他這一句話含著多層意思,卻無疑是在敲打自己,她略思忖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是,是祖母和母親說,想要讓女兒也歷練一二,故將小庫房交給女兒打理了。” 她說的謙恭又滴水不漏,林侯卻似乎并不滿意,皺眉道:“既是你母親屬意交予你打理,你便用心管好把,不過切不可任意妄為?!?/br> 如箏知道他這是在提點自己不能私自動用崔氏的嫁妝,想想他居然不顧世家大族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還在打自己母親嫁妝的主意,心里又冷了幾分,臉上卻一片誠惶誠恐之色:“女兒謹遵父親訓示,女兒如今也只是開了庫房打掃除蟲,不敢妄動里面的東西,請父親放心?!?/br> 林侯這才點點頭哼了一聲,又到:“只是灑掃,沒有細細登記造冊么?” 如箏心里一緊,知道這才是他真正想要說的,無非是薛氏又吹了什么枕邊風,怕自己趁機訛詐她之類,當下福身說到:“是,女兒并未對小庫房之物登記造冊,女兒想著,母親是最公正細致不過的,既然女兒是從母親手里接過小庫房,便也不必擔心物品散失之類,只好好管理門禁,謹防走水便可,至于登記造冊……不知父親大人的意思是不是年深日久,怕下人們手腳不凈,還是清點一下為好?”她幾句撇清了自己,又將話頭扔回給了林侯,抬頭恭敬地看著他,果然見他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林承恩咳了一聲,肅容到:“那倒不必,你自管好就是?!?/br> 如箏笑著應了,便垂首立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標準大家閨秀的樣子。 林承恩打量了自家嫡長女幾眼,仍是覺得她不如如婳美貌,那沉靜端莊,胸有成竹的樣子像極了自己的亡妻崔氏,便又添了幾分不順眼,當下心里嘆了一聲,還是開口道: “剛剛國公府蘇世子來訪,對我說有意為他家嫡長子蘇百川求娶你為妻,問我意下如何,我覺得這門親事門當戶對,甚為合宜,如今告訴你一聲,你心里也有個數,不日,恐怕媒人便要上門了?!?/br>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聽了他的話,如箏心里還是如同被冷箭刺中,不由得在袖里攥緊了雙手,她施施然下拜,抬頭直視著林侯:“不知此事,父親與母親商議了沒有?” 林侯見她這樣問,先是愣了一下,才到:“婚姻大事,我之后自然會同她商量,現下只是問問你的意思?!?/br> 如箏看著林侯十分端正,官威十足的臉龐,完全無法將他和“爹爹”一詞聯系起來,想想自己自兒時起,也的確沒有叫過他爹爹,每每只是恭敬地行禮,恭敬地稱他“父親”。 她知道,若他真的將自己視為掌上明珠,按照大盛朝世家的慣例,只要自己說一個“不”字,他雖然失望卻也必然會為自己推了這門親事,至少也要好言相勸,但自己,又何嘗會有這樣的好命呢,他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只要于他仕途有利,莫說是國公府,就是遠嫁邊關,自己也不會有權利說一個“不”字的。 但能不能放在一邊,如箏此時卻不想繼續(xù)逆來順受,她?!?,沉穩(wěn)卻堅定地說到:“這門親事,女兒不愿,求父親向蘇府說明,請世子爺另謀高門閨秀?!闭f完,她起身,抬頭看著林承恩,默然不語。 林承恩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懷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這個一向順從的長女居然會在這樣的大事上拂逆自己的意思,繼而似乎明白了她是真真切切地說出了“不愿”二字,當即雙眉一挑,拍案喝到:“放肆,婚姻大事也是你姑娘家可以自專的么?” 如箏心里冷笑,面色卻是一片平靜:“婚姻大事,女兒不敢自專,女兒只是回答父親剛剛的問話,請父親體恤女兒心情,代女兒向蘇府推辭,女兒是懇求父親成全,父親為何以為女兒是自作主張?” 林侯聽她言辭犀利,內心怒火更盛:“還說不是自作主張,你這樣拂逆親長,還妄逞口舌狡辯,便是不孝!” 如箏見他隨便就將不孝的罪名安在自己身上,心中既憤怒又凄涼,當下雙膝跪地:“女兒惶恐,女兒不敢拂逆父親,只是女兒實在不愿嫁入國公府,不愿嫁給蘇世兄,求父親念在女兒一向恭敬柔順,念在我死去的娘親份上,成全女兒的心意?!?/br> 聽她提到了崔氏,林侯心中先是升起一絲愧疚,繼而卻是更深的憤怒,他伸手一拂,一個漢白玉貔貅的鎮(zhèn)紙便落在地上,摔做兩半:“大膽,還說你不是忤逆,你這是言語威逼親長么?” 如箏知道,自己再怎么說,也不會令他回心轉意,只能徒增罪過,便附身將額頭抵在手背上,給林承恩扣了三個頭,伏在地上不再出聲。 林侯好容易壓下想要動用家法的念頭,沖著門外喊道:“來人!” 門外候著的小廝馬上應聲走進書房。 林承恩沉吟了一下,說道:“二小姐林如箏冒犯親長,不尊父命,即刻送回沁園閉門思過,你親自帶人送她和她的丫鬟回去,也去稟了夫人,從今日起,無大事二小姐不必再出門了,也無需到各處請安!” 小廝見情勢不對,也不敢多言,只答了“是”便來請如箏。 如箏聽他出言將自己禁足,心里冷笑著也哀傷著,卻不愿再露出脆弱之態(tài),只恭敬的叩頭,起身,隨著小廝出了書房,一路腰身挺得直直的,不疾不徐地回了沁園。 38卻婚(二) 隨著如箏轉回,林承恩的命令也傳到了府邸各處。 如婳聽到如箏被禁足,不由得喜上心頭,只是顧忌著還有旁人在,不然恐怕要跳起來才痛快,薛氏卻略微思忖了一下,對來報信的小廝問到:“你可知老爺為何要禁足二小姐?” 小廝低眉順眼的行禮到:“回夫人,小的不知?!?/br> 薛氏知道林侯身邊的人一向嘴緊,便也沒有為難他,打了賞便放他走了。 如婳笑著品了一口茶,喜道:“娘親,反正如箏被禁足是好事,你還要問的那么詳細干什么,咱們不如好好謀劃一下,看怎么趁此機會將她徹底打倒!” 薛氏看了她一眼,搖頭笑到:“你啊,什么時候才能細致些?你不想想,消息是從東書房傳過來的,你父親一向不愛與如箏說話,若無大事怎會特特將她召到外院去?”看如婳似有所悟,她也不再多說,只找人叫了虞mama來,細細吩咐了幾句。 走入沁園前,如箏抬頭看了看外院的方向,想著自己那位幾年如一日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父親,沒想到他第一次正視自己,便是將自己禁足的這天…… 漆黑的院門在她身后被關上,如箏回頭,看著滿園丫鬟們驚恐擔憂的目光,微笑著走到崔mama身前:“奶娘,今后要累的您和大家陪我受罪了……” 崔mama拉著她冰冷的雙手,嘆道:“我多災多難的小姐,這到底是……” 如箏拍拍她手,并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只是慢慢走近了自己的閨房,躺在床上,她覺得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覺。 慈園里,老太君屏退了來傳信的小廝,對著韓嬤嬤和張嬤嬤嘆道:“我可憐的箏兒,怎么就能這么倔強呢,我早看出她對蘇家那個孩子不太上心,可沒想到她竟是這么個有主意的,如今連我這里都不讓來了,可見承恩是動了真怒,你們說,此事如何轉圜才好?” 韓嬤嬤一時無法,嘆道:“如箏小姐還真是像小姐您年輕的時候,只可惜當年老侯爺事事依著小姐,如今咱們侯爺,怕是要逼二小姐就范呢……”想起了當年事,她對凌氏太君的稱呼也從“老夫人”變成了當年的“小姐”,讓三人都依稀記起了幾十年前那轟動侯府的抗婚。 老太君嘆了口氣:“承恩那孩子生性涼薄,如何能和父親相比,眼下當務之急便是要保下箏兒,不然……”她抬頭看了看張嬤嬤:“雨蘭,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你說說如今要怎么辦?” 張嬤嬤略沉吟了一下,說道:“依奴婢之見,如今最關鍵的還是要先見到二小姐,問清情形,可侯爺此次動怒,即使是您恐怕也不好太拂了他的意思,此事還要先找個由頭才好?!?/br> 老太君點點頭:“此事要快辦,我要趕緊去勸勸那丫頭,蘇百川那孩子究竟有什么不好,能讓她對別人趨之若鶩的親事避之唯恐不及……” 聽了虞mama回稟了早間東書房之事,如婳也隱隱升起不祥之兆,她回頭看看薛氏難看的臉色,想問又不敢問。 薛氏長嘆一聲:“這便對上了,早間蘇家父子走后,侯爺定是招了那丫頭問國公府的親事,只是不知她為何不愿,還觸怒了侯爺……” 如婳一聽,淚都要下來了,她不相信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會把國公府的親事問都不問就給了自己的死對頭,不由得站起身急到:“娘親,您不要妄加揣度,說不定父親是告訴她不要再惦記國公府的親事了呢?” 薛氏回頭看著泫然欲泣的女兒,搖搖頭:“婳兒,你這是關心則亂,若你父親要把這親事給你,直接招你去問便是,何必先問過她?”她略一沉吟,又到:“再說……這門親事是老侯爺在世的時候,兩家就心照不宣定下了的,加上你之前說蘇百川上心如箏的事……八成還是他自己趕著來求的呢!” 聽了她的話,如婳頹然坐在圓凳上:“這便完了么?” 薛氏瞟了她一眼:“若是林如箏一口答應下來,那才是真完了,虧她不知那根弦搭錯,居然拒絕這門親事,此事,便還有轉圜余地……”說著,她也不看如婳又亮起來的眼睛,自招了虞mama過來細細吩咐了一番。 入夜了,雖是盛夏的風,吹進沁園都好似是涼透了一般,讓人身上起栗,如箏披衣坐在床上,兩眼直直的看著窗口,禁足意味著什么,她很清楚,如今她的路只剩下兩條,不是答應婚事,如前世一般認命嫁入國公府,便是以身染宿疾為名,這樣被禁足一生,直到孤零零地死在這院子里,一如前世,那個冷凄的雪夜…… 門簾輕挑,崔mama端著托盤進來,看到如箏的表情,她嘆了口氣,拿了托盤上的青花瓷碗,坐在如箏身邊:“小姐,晚膳一口沒用,喝碗蓮子粥吧。” 如箏看著崔mama,搖了搖頭:“我不餓,連累你們了,奶娘……對不起?!闭f著她杏眼一眨,兩滴淚落在腮邊:“是我太自私,太執(zhí)拗了,可我真的不能答應這門親事……” 崔mama搖搖頭:“奴婢和她們早就都已經決定,要忠于小姐,一切唯小姐馬首是瞻,小姐便是讓奴婢們上刀山火海,奴婢們也是不會怕的,只是奴婢真的不懂,小姐為何會拒了國公府的親事?全京師人都知道……” 如箏笑笑,接過她手中的碗,慢慢攪著:“不錯,全京師的人都知道,國公府是一門好親,蘇百川是所有世家女子的夢中良人……”她挑起一顆蓮子,又丟回碗里:“但我,就是不喜歡他!奶娘,你們都道他才華橫溢,溫潤端方,可你們都沒有看過他的眼睛,那里面滿滿都是倨傲和涼薄,就像……”她回憶起日間的事,唇角帶上了一個嘲諷的微笑:“就像我父親一樣,一模一樣……” 聽了她的話,崔mama也似周身攏起寒意,不由得想到當年崔氏臨終之時拉著自己的手,喃喃說著:“芝兒……我好恨,我好悔啊……識人不清……還要連累孩子們……”她搖搖頭,定下心:“既如此,小姐是萬不肯嫁入國公府了?” 如箏點點頭:“是,此生即使是孑然一身,自梳度日,我也絕不嫁入國公府!” 崔mama長嘆一聲,勉強笑了笑:“小姐,如此奴婢等人也不再勸您,只是以后切不可再說什么自梳度日這樣的話了,即使是為了死去的夫人,您也不能作踐自己,而且即使是要爭,也要先養(yǎng)好身子才行?!彼钢杆掷锏闹?。 如箏點點頭,一口一口喝完了碗里的粥,粥似乎比平日里甜了些,想必是秋雁為了讓她多吃點,刻意多放了蜜糖,可在如箏看來,這一碗卻比黃連還要苦…… 一夜無眠,直到凌晨她才朦朧睡去,卻又很快被噩夢驚醒,她使勁兒閉上眼睛,又睜開,努力忘掉夢里那雙鄙夷憤恨的眼睛,今生她即使要過比前世更苦的日子,也再不要看到那個眼神,那個擊碎她所有自尊的眼神。 耳邊隱隱傳來丫鬟們的爭執(zhí)聲,如箏披衣起身,慢慢走到堂屋,突然她腳下一陣虛浮,身體搖晃了一下,趕忙扶住門框,不由得暗笑自己沒用:不過是少吃兩頓,一夜沒睡而已,就虛弱成這樣…… 不遠處浣紗聽到聲音,回頭看是她,趕緊跑過來扶?。骸靶〗?,怎么不多睡會兒,是……被大家吵醒了吧?” 如箏看看門外守著的婆子和門內鬧哄哄的一干丫鬟婆子,皺眉到:“這是怎么回事?” 浣紗咬著下唇,眼中隱現淚光:“是今晨夫人派了靜園的mama們來傳話,說小姐禁足,沁園眾人也不得外出,咱們院里的丫鬟婆子們正在和她們理論。” 如箏冷笑道:“你去告訴她們,不必和靜園來人理論,咱們自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遵命便是!” 浣紗看了她一眼,應了自下去傳話,如箏慢慢踱進堂屋,坐在冰冷的大理石面圓凳上,看著門外喧囂漸漸散去,心里升起一陣強烈的恨意和不甘,她不甘心今生還要這樣被人擺布,被人踐踏,她握緊了雙手,壓下心頭的凄楚和自憐,想著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可想來想去,她縱有千般計謀,這樣被禁錮在院子里,無法和外界溝通,也是枉然。 幾日之后,不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們被完全禁了足,漸漸地連送進來的東西也會被克扣大半,如箏知道,這些應該并不是薛氏下令的,但林府里的下人們一向最會看主子眉眼高低,若不是薛氏默許,她們也不會有這樣的膽子。 進了六月底,日子更加炎熱了,漸漸送進沁園的冰也斷了頓,如箏還好,每日忙的進進出出的丫鬟們就倒了霉,只能盡量撿早晚涼爽的時候干些重活,好在院子后面還有一口深井,此時,平日里無人在意的沁涼井水,竟成了唯一的解暑之源。 無數次聽浣紗斥責埋怨的小丫頭之后,如箏也漸漸升起了一絲愧疚,好在幾個大丫頭里,除了待月偶爾露出絕望之態(tài),其他三人都還是神采奕奕地忙來忙去,還要說笑話逗如箏開心。 入夜,如箏毫無睡意,瞪眼看著面前桌上的燭火想著心事,旁邊陪夜的浣紗默默地看著自家小姐日漸消瘦的臉頰,恨不得以身相代,她不明白,明明那么好,那么善良的小姐,為什么要被自己的家人一步一步逼成這樣,轉念一想,以前聽小姐念叨過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大概說的就是這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喜迎端午,今日雙更,此乃更新一,稍后還有更新二…… 某奚拜上 39卻婚(三) 主仆二人正在對坐無言,突然聽到院里一陣喧嘩,又馬上壓下,如箏心里一驚:如果薛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使出什么骯臟手段栽害自己,自己可真是萬劫不復了! 她沖浣紗使了個顏色,浣紗馬上緊張的出去,如箏自己則緊閉房門,惴惴不安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