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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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身旁下屬們紛紛撲倒,吐血的吐血,捶地的捶地,撓墻的撓墻。 陌大宮主對此視而不見,瀟灑的策馬走入了村子里面,和小寶貝一起抬頭張望頭頂茂盛的香樟樹,兩人的表情奇異的十分一致,皆都張著嘴,一臉驚嘆。 這香樟樹,實在是大得有些過分了。 小寶貝忽然伸出了他那rou呼呼的小爪子,一顆米粒般大小的青色小果從香樟樹上飄落下來,正好落在了他粉嫩嫩的爪子中央,青色與rou白色相映,更襯得爪子粉潤白嫩,青果玲瓏可愛。 小寶貝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這小青果,嘴角出現(xiàn)了一滴可疑的晶瑩液體。 然后他握爪,將那一粒青果往嘴巴里送了進去。 “哎,小娃娃,這東西可不能吃!” 突然有婦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陌塵軒也正好伸手阻止小寶貝的動作,又抬頭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一個面上已有了許多皺紋的中年婦人從香樟樹邊的小屋里走出來,滿臉都是親善質(zhì)樸的笑容,看著他們,又偏移目光看向他們身后的馬車以及隨行人員,面上有些驚訝和疑惑,又看向陌塵軒,問道:“不知公子來我們這個小村子,是有什么貴干嗎?” 陌塵軒將小寶貝手上的青果抖落,以防他再吃進去,迅速的將這婦人掃視了一遍,微抬起了下巴,幾分淡漠幾分傲然的問道:“端木恬在哪里?” 這婦人自然是住在香樟樹下的黑寡婦,聽到陌塵軒的這話不由一愣,隨之神色不由得微動。 這些人是來找恬恬的?做什么?找麻煩還是干什么的?她要不要說? 想了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她不禁小心的問道:“不知公子是什么人,找她有什么事?” “廢話!”他有些不耐煩的輕嗤了一聲,又說道,“你只需要帶我們?nèi)フ叶四咎窬统闪?,問那么多做什么??/br> 這人的氣勢強橫,盡管他其實已經(jīng)收斂了許多,但黑寡婦直面著他還是不禁有些膽戰(zhàn)心驚,并也遲疑著不敢貿(mào)然帶他們?nèi)ザ四咎窦业哪莻€院子。 誰知道他們是來干什么的,若玩意是要對恬恬不利,可如何是好? 而且先前遇到翠花,說是恬恬他們上山去了,現(xiàn)在并不在家里,那就更不能將這些人帶過去了,家中無人,帶這些來路不明來意也不明的人帶入進去,豈不等于引狼入室? 她站在自家門口,眼神游離不定,思緒飛快的轉(zhuǎn)著,想著究竟該如何才好。 此時,寧清的馬車也行駛了過來,在陌塵軒的旁邊停下,門簾被丫鬟掀起,又小心的扶著寧清從馬車內(nèi)走了出來。 陌塵軒見狀當即翻身下馬,一手還穩(wěn)穩(wěn)抱著小寶貝,一手則伸出欲要攙扶她。 “姑姑,你還是在馬車里坐著吧,等會兒到了地方再下來。” 寧清搖搖頭,扶著他們的手從馬車上下來,說道:“無妨,正好出來透透氣,倒是覺得走走路還輕松些。” 她現(xiàn)在的身體就跟普通人差不多,若非回到大炎之后仔細調(diào)理,那是比普通人也不如的,所以這一路顛簸過來,確實是有些吃力,此刻出了馬車,雙腳落地,呼吸著這山村清新的空氣,反倒是整個人都放松了些。 小寶貝在陌塵軒的懷里沖他甜膩膩的笑,小嘴輕輕開合,有些口齒不清的喊著:“外婆?!?/br> 寧清頓時覺得身體的乏累又減輕了些,伸手愛憐的摸摸他的小腦袋,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了倚在門口的黑寡婦。 黑寡婦也在看著她,有些失神,所以眼眸之中,臉孔之上毫不掩飾的閃爍著驚艷的光芒。 “請問,端木家該往哪里走?” 如清風劃過耳邊的聲音,將黑寡婦驚醒了過來,連忙更站直了身,神色拘謹,就如同是昨天面對著君修染。 “姑……哦不,夫人。”身為女人的她,站在同樣身為女人的寧清面前,不由自主的感覺到有些自慚形穢,覺得同樣的女人,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她手指動了動,想要伸手去摸摸自己那已經(jīng)有了皺紋的臉,當然她也不過動動手指,并沒有真的做出這么一個動作,而是伸手扯了下衣角,覺得她跟眼前這位夫人的差距并不僅僅是容貌上的,似乎跟衣著也沒多大關(guān)系。 扯了下折起的衣角,她盡量的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好看些,雙手交握在身前,問道:“這位夫人,您是有什么事兒嗎?” 這香樟樹下是全村人進出村子的通道,現(xiàn)在天上的日頭已很是熱烈,有下地的村民們扛著農(nóng)具,擔著簸箕正從田里回來,都要經(jīng)過這里。 看到這一隊明顯不同尋常的人,紛紛停下了腳步,站在遠處對著這邊指指點點,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么。 陌塵軒緩緩皺起了眉頭,冷眼掃過那些竟敢圍觀他大宮主的愚民們,冷哼了一聲。 寧清掃了他一眼,眼里有淡淡的警告,警告他不許使性子擅自行動,然后又看向黑寡婦,淺笑著說道:“我是端木恬的娘親,聽聞她和她夫君過來了三石村,我便也過來瞧瞧,卻不知她在這村子里的住處在何處,能否麻煩你為我們帶個路?” 四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聽到這話的人無不目瞪口呆瞠目結(jié)舌,呆呆的看著寧清,下巴眼珠掉了一地。 黑寡婦也不由得驚呆了,嘴唇張開都忘記了要如何閉上,只呆怔的看著寧清,然后猛吸了一口冷氣。 她又“撲通”的跪了下去,慌忙行禮道:“民婦拜見王妃娘娘!” 其他人竟也都跟著黑寡婦跪了下去,向?qū)幥逍卸Y,盡管他們其實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也不清楚這到底是真是假,不過只是跪上一跪,也無妨啊。 有人忍不住的抬起頭來偷偷張望,端木恬的娘親,那豈不就是端木大夫的娘子?這這這……那個連隔壁村劉寡婦都看他不上,無所事事不事生產(chǎn)還整日與酒為伴,破爛瘋癲的端木大夫,竟有這么……這么跟仙女似的娘子? 陌塵軒站在旁邊看著,又冷哼了一聲,小寶貝在他的懷里,好奇張望,看著那些似乎對外婆頗為不敬的打量目光,咬著手指,小眼神幽幽的冒著冷光。 這真不能怪村民們對王妃不敬,實在是因為端木大夫的形象深入人心,所以端木大夫的娘子這個身份在他們看來,也就沒有了原本該有的王妃威儀,不過他們看著寧清,那通身的氣派,渾然天成的貴氣逼人,終于還是讓他們不禁心肝顫顫,又重新低下了頭,不敢再多看,生怕沖撞了貴人。 黑寡婦行禮過后再不敢遲疑,連忙就在前頭帶路,往村子里面走入進去,她甚至都沒有心思去懷疑寧清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村口香樟樹下,村民們目送著那隊人離開,越聚越多,議論紛紛,顯然是這事兒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不可思議太刺激人心了!還有膽子大又好奇心旺盛的,忍不住遠遠的跟在后頭,似想要跟著去看看熱鬧。 黑寡婦在前頭帶路,走得并不快,因為她細心的發(fā)現(xiàn)王妃身子好像不是很好,走不快,那她便也慢慢走著,離王妃三步之外,略隨后小半步,垂手而行,又說道:“民婦先前聽說恬……呃,郡主他們上山去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回來沒有?!?/br> 她差點脫口而出了直呼閨名,連忙住嘴改口,倒是寧清似乎并不在意,說道:“你是虎子的娘親吧?” “哎?是啊是啊,王妃娘娘您怎么知道?” “我時常聽恬恬說起,也就記住了。我還聽她說小時候還承蒙你們對她多有照顧,我也該多謝你呢?!?/br> 黑寡婦不由得受寵若驚,連連擺手說道:“王妃娘娘您可千萬別這么說,哎,這個……這個也算不得什么事兒,難為郡主竟還記得?!?/br> 說著的時候,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中落到了陌塵軒,還有他懷里的小家伙身上,看到這長著紫色眼睛的小娃娃,有些發(fā)愣。 小寶貝正抓著青果玩兒,剛才接住的一顆被陌塵軒抖落到了地上,他便又辛辛苦苦的接了一顆來玩兒,并且也知道了這東西,是不能吃的。 他在陌塵軒的懷里,并不很安分,兩條小腿晃啊晃,一下一下的踢在陌塵軒身上,踢得好歡快。 陌大宮主的臉色微黑,不過竟也沒有出手去阻止他的意思,而是由著他繼續(xù)踢,踢得開心了給他笑兩聲,他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的不跟他計較了。 寧清順著黑寡婦的目光轉(zhuǎn)頭看了過來,輕笑著說道:“這是恬恬的孩子?!?/br> 她頓時眼睛一亮,看著小寶貝的眼神在不知覺中就更多了些喜愛。 原來是恬恬的孩子,難怪看著這么討人喜愛。 另一邊,端木恬他們上了紫霞山,驚喜的發(fā)現(xiàn)竟真的找著了圣焰果,雖然那圣焰果果實還很小,等其成熟應該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但那有什么關(guān)系?若不出意外,君修染再將體內(nèi)劇毒壓制個一兩年,還沒有問題,這個時間,完全就等得起。 本來還要在那兒查探一番,畢竟步煙所說的話還是讓夫妻兩很在意的,但因為君修染的突然受了刺激,端木恬果斷的拉著他就下山了。 臨走前,君修染將自出了羽族叢林之后就一直隱在暗處跟隨保護的隨從留在了那里。 他們一路下山,不到兩刻鐘便已經(jīng)到了山腳下,如此速度,跟得功力不深的步煙不禁有些喘氣,但卻倔強的不開口讓前面兩人的速度慢一些。 “公主,要不要先歇息一下?” 對于這般好意詢問,步煙不過回過去一個冷冽的眼神。 休息?休息你妹??!現(xiàn)在假好心的提出要休息了,怎么不干脆剛才下山的時候速度稍微慢一點?又哪里還需要什么休息? 接下去從山腳到他們院子的這一段路,前面兩夫妻反倒是減慢了速度,慢悠悠的晃了回去。 端木恬始終牽著他的手,不時還轉(zhuǎn)頭看他一眼,目光平和,但偶爾從眼底滑過的擔憂關(guān)切,顯示著她對于君修染此刻的狀態(tài)還是有些擔心的。 那深埋于心底的黑暗,是君修染的禁區(qū),輕易觸碰不得。 本來他該是已經(jīng)將黑暗深埋,冰封,輕易的也不會再被掀起,卻不想今日到了那山谷之中,看到那圣焰果花藤便被殺的麋鹿,腐爛的尸體,終究狠狠沖擊上了他的封印,掀開了那陰冷的記憶。 此刻他臉色已恢復正常,無論神態(tài)還是動作也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失態(tài)激動,她卻依然做不到不擔心。 就在她關(guān)切著他的狀況時,他忽然捏了捏她的手心,頓時有暖流從手心傳入,直傳達到胸口心尖,她看到他低頭看著她微笑,笑意輕柔,看上去,反倒像是他在安撫著她。 她不禁輕笑了一聲,握緊他的手,又朝他偎近了些。 步煙跟在他們的后面冷眼相對,不屑輕蔑鄙夷各種情緒皆都透過眼睛傳遞了出來,“刷拉拉”的朝兩人飛射。 院子就在山腳下,所以這過去已是非常的近,不過當他們走到院子附近的時候,抬頭就看到對面也有一隊人迎面走來。 對面的人也是看到了他們,不由停下了腳步。 端木恬的目光直接就落到了當先寧清的身上,不禁滿臉詫異,連忙快步迎了上去,說道:“娘,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寧清伸手拉住她,仔細的將她上下都打量了一遍,難掩關(guān)切之情,說道:“我聽聞你們毫無收獲的離開了羽族,又沒有回去京城而是往這邊過來了,便也跟著過來看看。你這一路,可是有受傷?” “沒有?!彼卮鸬酶纱啵荒樚谷?,說道,“讓娘擔心了?!?/br> 說著,她轉(zhuǎn)頭看向了旁邊在陌塵軒懷里,正咬著手指直勾勾盯著她看的小寶貝,對于小寶貝的思念頃刻間狂涌,恨不得馬上就沖過去將小寶貝抱進懷里好好的親一親。 然而小寶貝卻只是看著她,眼里有一點疑惑,竟似乎不認識她了。 她不禁有些迫切,忍不住的上前湊近過去,輕聲說著:“寶寶,你不認識我了嗎?” 小寶貝眨巴了兩下眼睛,依然緊盯著她,小嘴咬著他自己的手指,有口水順著嘴角滴落了下來,正好滴在陌大宮主的手背上。 然后他被迅速的移開,陌大宮主側(cè)身讓開了她的接近,斜睨著她說道:“你誰?。空椅壹倚氊愑泻钨F干?” 哎呀呀,小寶貝都有快兩個月沒有見到他娘親了呢,他還這么小,說不定還真不記得他爹娘長的什么模樣了,若是這樣,那…… 陌大宮主的眼珠溜溜的轉(zhuǎn)著,各種陰謀算計皆都在其中飄蕩,并在同時手臂用力,將小寶貝在懷里抱得更緊,一副不打算還給端木恬和君修染了的模樣。 寶貝兒子突然從視線內(nèi)消失,端木恬不禁輕挑了下眉梢,然后直起身子冷冷的盯上了陌塵軒。 “陌塵軒?!?/br> “叫本座何事?” “你不會自己去生一個嗎?總是覬覦別人家的兒子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身體有問題生不出兒子來?要不要我給你診個脈給你檢查一下?” 這一連四句問話,一句比一句惡毒,毒得陌大宮主瞬間僵了臉色,毒得身后那些天魔宮侍從們撫胸的撫胸,吐血的吐血。 端木恬才不管他們心情如何呢,她自己此刻的心情都因為寶貝兒子竟不認識她了而失落,而十分的不佳呢,誰敢撞上來,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陌塵軒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咬牙說道:“你要不要試試,跟本座生個兒子出來?” 三殿下在對面,忽然瞇了眼,端木恬依然面無表情,不屑的說道:“你以為,本王妃會看得上你?” 一句話噎得陌塵軒陰火繚繞,若非眼前站的是表妹,他怕是就要出手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懷里的小寶貝忽然就扭了起來,扭啊扭的想要從他懷里扭出去,張著小手伸向端木恬,小眼神亮晶晶的,糯糯的喊著:“娘,娘~” 遲疑辨別確認了許久,他終于認出了娘親! 端木恬的注意力當即被小寶貝吸引,再沒空去理會陌大宮主,又是上前一步再次拉近距離,伸手將張著手臂要抱抱的小寶貝給抱了過來。 一入懷,小寶貝便八爪魚般的黏糊在她的身上不松手了,還小腦袋亂拱,在她臉上好一陣親昵的啃咬,整個人都呈現(xiàn)出一種興奮的狀態(tài)。 端木恬的心也因此而迅速柔軟成了一片,將小寶貝緊緊的抱在懷里,摸著他的腦袋,拍拍脊背,又低頭親了親他的小臉,覺得怎么親熱也不夠。 近兩個月沒有見面,因為忙碌,因為幾乎每天都在緊張中度過,所以都沒有空靜下來好好的思念小寶貝,此刻終于見到了他,這思念便一瞬間從心底兇猛的涌了出來。 這邊母子兩抱在一起,好一番親熱都沒完沒了,看得旁邊三殿下忍不住醋意大發(fā),干脆便也走了過來,將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一起抱進了懷里。 有小腳丫橫空飛出,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似想要將他給踹離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