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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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樓的兒子?小叔的兒子?其實鳳樓根本就不是人妖,而是個實實在在的女人,而這個孩子就是她跟小叔生的? 開……開什么玩笑! 可若真是開玩笑,小叔的這滿臉心滿意足的笑容是怎么回事?祖母的這滿臉欣喜和激動又是怎么回事? 她伸手輕捂嘴,看著這惹人喜愛的孩子,一臉沉思之色。 在她沉思的這個時候,鳳念已經(jīng)向端木璟行禮完畢,又對她行禮了。 “見過郡主jiejie!” 她看著他,忽然問道:“鳳樓是你什么人?” “我母……父親?!?/br> 她頓時瞇了瞇眼,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你竟然叫我jiejie,唔,怎么感覺輩分一下子就變小了呢?” 老王妃在旁邊頓時橫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鳳樓本就與你父親同一輩的,按理來講,你得稱呼他一聲世叔。” 她撇嘴,說道:“那鳳樓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我倒是沒想到小手原來竟有這等癖好,那袖子竟是斷的,難怪老大不小了卻至今沒有娶妻。不過你們真非常人,兩人斷背竟也能生出個兒子來?” 宸公子頓時嘴角一抽,笑容都有些僵硬了,老王妃倒是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隨之又撫掌嘆息道:“那也是個可憐孩子,才剛出世便沒了父親,先皇為免鳳家因此落魄便讓鳳樓自小當男孩教養(yǎng),并對外宣稱鳳王府后繼有人。如此狀況下生長,也難免他性子會乖張了些?!?/br> 說到這個,端木恬也不禁收起了調(diào)侃的神態(tài),想起那個妖嬈不顧世俗目光禮教,一切都率性而為的人,嘴角輕輕的勾起了一個弧度。 其實剛才祖母就已經(jīng)大概的將情況說了一下,只是那事實太過驚悚于是便一時間無法反應(yīng)過來,可此刻終于冷靜,再回想,才發(fā)現(xiàn)以前有些無法理解的事情,也忽然變得通達了。 三十多年前,先皇還在世,鳳家王爺與扶風對陣,不幸陣亡,當時鳳老王妃正懷著鳳樓,眼看著就要出世了。 鳳樓出世之后,他便已經(jīng)是鳳家唯一的后人,卻不幸竟是個女孩,先皇便讓鳳老王妃對外宣稱她生了鳳家的世子,同時先皇宣告天下,只等鳳樓成年,便能繼任鳳家王爵。 隨后鳳樓便被當做是男子教養(yǎng),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卻不知是因為什么原因,他在繼承了鳳家優(yōu)良基因的同時,性格卻漸漸變得乖張桀驁不羈。 他母親便將年僅九歲的他送去了虎躍軍中讓他磨練,他也真不愧是鳳家后人,盡管年紀尚幼,但卻天賦異稟,軍中將士們原先還只是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敬重并小心保護,很快就徹底的心誠悅服,跟隨并教導他行軍對陣之兵法,年僅十二歲便在與扶風的邊境上闖下了赫赫威名,當然老王妃原本想要讓她去收一收的性子,也在連番的戰(zhàn)亂血腥廝殺中,越發(fā)的乖桀了。 而在這個過程中,扶風求和,送來了他們最美麗的長公主風映夏,就是君修染的母妃。 之后與扶風的邊境之上漸漸安穩(wěn),偶有沖突也都在可控范圍內(nèi),兩國都沒有太過在意,全當是練兵了,于是就在他十四歲那年,一場與扶風的小規(guī)模沖突中,他因冒進而陷入了困境,身陷雪地整整半月有余,兩國也因此而差點再開大戰(zhàn)。 后來他雖安全回來,但身體卻受了寒氣侵蝕,軍中大夫皆都束手無策,鳳老王妃聽聞這個消息當即請示皇上,將鳳樓召回了京城,請端木老王妃為他診治。 當時先皇已駕崩三年,新皇登基,朝中各方權(quán)勢相互糾結(jié),鳳樓回來之后便馬上陷入到了這個漩渦之中,不過他畢竟身份特殊,除了時常被打擾之外倒也沒其他的煩擾,再加上他脾性不好,在肆意發(fā)作了幾次之后,很多大臣就開始對他敬而遠之了。 端木老王妃親自幫他調(diào)理身子,漸漸將淤積在體內(nèi)的寒氣清除,身體倒是無恙了,可卻因為受寒氣損傷,他這個鳳家唯一的后人,怕是再難孕育孩子。 這對鳳家來說,絕對是個災(zāi)難,他受此刺激,越發(fā)乖桀,鳳老王妃來端木家請求,請求端木老王妃定要救救他們鳳家,無論需要什么,只要是有一絲希望的,鳳家什么都愿意去做! 隨后鳳樓便留在了京城,在大概一年后,皇上遇刺他正好就在旁邊,替皇上擋了一劍卻又被皇上推開,才沒有在那場刺殺中丟命,不過在被皇上推開時刺客的劍正好從他的腿上劃過,當時別說是皇上和他,就連那刺客都似乎被驚了下。 再之后,他便干脆以此為由,說他自己在為皇上擋劍的時候傷了身體,這輩子都不能再有后代了,并搖身一變,進宮里去當了個太監(jiān),興風作浪。 這也算是一種自暴自棄的行為,還能順便近身保護皇上,鳳老王妃雖覺不妥,但見他在宮里玩得挺開心,也就隨他去了。 如此一直過了許多年,端木老王妃一直沒有放棄診治他的身子,畢竟鳳家與端木家都是自大炎開國始就是一起當了這萬萬人之上的親王至今,她亦不愿看到鳳家就此覆沒。 九年前,端木老王妃用盡辦法終于調(diào)理好了他的身子,但仍有復(fù)發(fā)的極大可能,然而盡管如此,鳳老王妃和鳳樓也是高興極了。 鳳老王妃都已經(jīng)決定要好好的選個女婿,也寫好了請示皇上恢復(fù)鳳樓女兒身的奏折,然而在這之前卻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鳳樓忽然逃竄,端木宸仿似被玷污了清白的小媳婦窮追不舍,正當兩家人都感覺莫名其妙的時候,鳳樓忽然被診斷出懷了身孕。 這當真是那晴天霹靂啊,可對鳳老王妃來說,短暫的震驚之后,當即著手安排鳳樓的休養(yǎng)事宜,至于說她肚子里那個孩子的父親,她似乎不用問,也已經(jīng)猜到了究竟是誰。 而宸公子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后,追擊得越發(fā)兇猛,導致鳳樓直接跑去了西域虎躍軍營中,一直躲到孩子生下來之后,才回來,而且甚至都沒有將孩子一起帶回京城里來。 聽說他當初生孩子便又經(jīng)歷了一場兇險,差點便沒有能活下去,而被這么一折騰之后,他剛好轉(zhuǎn)的身子,又被折騰壞了,不過對此,不管鳳老王妃還是鳳樓,似乎都已經(jīng)心滿意足,至少鳳家不會斷后,至于以后還會不會再有孩子,也不能奢望那么許多。 然而當端木宸聽聞這個消息之后,卻忽然不再追擊,而是安靜了下來,卻不知是放棄了追擊,還是打算要謀定而后動。 鳳家對端木老王妃真是感恩戴德,可關(guān)于那孩子的事情,卻是說什么也不松口,甚至還生怕端木家會去搶似的,一直將那個孩子留在虎躍軍中,都不敢?guī)鼐┏抢飦恚?/br>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鳳老王妃真正是深謀遠慮。 看吧,這孩子剛回京城,就先落入二皇子的手,現(xiàn)在更是落到了宸公子的手上,且?guī)Щ囟四就醺J親來了。 端木恬看著眼前這個乖巧中透著靈氣,又在毓秀中帶著幾分淡漠的孩子,忽然幽幽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宸公子說道:“小叔,能冒昧問個問題嗎?” 宸公子當即滿臉戒備,斜睨著她說道:“既然連你自己都覺得冒昧,那最好還是別問了!” “……” ------題外話------ 咩哈哈~me終于回來了,這次跑去青島玩了幾天,果然北方好涼爽啊,我家四十四度啊,青島最高才30c??!嗯,不過去海邊跑了幾天,曬得好黑~t^t不能見人了!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沖突 端木恬真好奇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會讓鳳樓逃竄,讓小叔猛追,最重要的是,竟有了鳳念這么一個討喜的小家伙。 莫非是鳳樓興奮激動之下想要親身試驗端木老王妃的診斷是否有誤,于是便抓了宸公子過去霸王硬上弓,將宸公子給玷污了,事后又覺得后悔或者是羞澀忐忑害怕才會一路逃竄? 想到霸王硬上弓,她便不由得想到了她自己,想到去年似乎也是她半夜三更將剛回京城的君修染給撲倒了吃干抹凈,還想到了隨后鳳樓來找她玩兒時,討論起這件事的時候,好像甚是激動興奮。 原來她竟是有這么許多的事情不清楚不了解甚至是聞所未聞! 先前君修染倒是曾說起過一點點,但他都只知道一點點傳聞,想要調(diào)查卻被父皇警告制止,所以即便所知道的那一點點傳聞,也根本就解答不了她心里的任何疑問,反而更添煩擾罷了。 她真想仔細問一問具體詳細真實的情況,可小叔都這么說了,她若再問,會不會太不知好歹沒臉沒皮厚顏無恥了點? 又比如,她還想問問他當年是如何窮追不舍的,之后又為什么突然安靜了下來,這些年來他是如何與鳳樓走近并打鬧斗嘴毫無壓力的,他是否有趁機再做些什么,或者是算計謀劃些什么,尤其是關(guān)于小鳳念的事情他是否有事先算計好什么…… 她這么一想,真是發(fā)現(xiàn)自己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想要得到解答,卻不知當她問出來之后,小叔是會臉色僵硬還是咬牙切齒或者依然嬉皮笑臉的胡言打諢。 端木恬的目光在宸公子和小鳳念的身上來來回回,那目光卓然生輝,直將宸公子看得渾身宛如有千萬只螞蟻在爬,極其的不舒服不舒坦不舒適。 他真想揮巴掌過去,將親親侄女的這個古怪的眼神給拍飛掉。 可無奈旁邊正有那么多雙眼睛在對他虎視眈眈,他若真敢做出這等舉止的話,定然手還沒揮到小恬恬的面前,他自己就先被母親,大哥二哥,甚至是小璟侄兒給聯(lián)手拍飛了出去。 所以他只能繼續(xù)側(cè)目斜睨著他家小恬恬,嘴角輕撇。 端木恬全當是什么都沒有看見,伸手拉了鳳念到面前,問道:“你是否早已知道了這件事?” 他并沒有掙扎或者是抗拒,而是乖乖的被拉到了她的面前,若是熟悉的人看到這一幕怕是都要驚掉眼珠子了。 話說這小子年紀輕輕,脾氣卻一向不小,最是討厭與人太過接近,就連那群陪著他一起長大的虎躍軍中的將領(lǐng)叔叔伯伯們,也不被允許輕易的觸碰。 不過現(xiàn)在他確實是很難得乖順的被拉到了端木恬的面前,聽到她的這個問題微沉吟了一下,才點頭說道:“軍中的叔叔伯伯們時有提起,并不隱瞞?!?/br> “那你是如何想的?” 他抬頭看她,神色略有幾分茫然,好像他那顆聰明的腦袋此刻也是弄不清楚她究竟想要問的是什么。 端木恬頓了下,換了個方式再問道:“你時常聽人提起但卻自己反而從來也不曾見過自己的父親,可否有好奇想念,想要見上一見?” 這話一出,就連端木老王妃他們也不禁安靜下來,目光殷切的看著鳳念,尤其宸公子最是激動,捏著扇子的手,不自覺中指關(guān)節(jié)都微微發(fā)白了。 他聽到這個問題卻微微擰起了眉頭,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著,最終搖頭說道:“沒有,他們說端木王府的宸公子玩世不恭游手好閑橫行霸道囂張跋扈,乃是京城里一等一的紈绔子弟,雖然至今未娶妻,但保不準有多少的紅顏知己,如此之人,怎能做我父親?” 此言出,滿堂寂靜,宸公子更是好像承受不住如此打擊,手撫胸,整個人都搖晃著似乎隨時都能栽倒地上。 端木恬也是一呆,見他都愿意跟著小叔跑端木王府里認親來了,還以為他就算對這個自出生開始就沒有見過的父親尚有些陌生抵觸,但至少并不抗拒了,也是認同了的。 那么現(xiàn)在這一句話是怎么回事? 她迅速調(diào)整好心情,又問道:“那你信嗎?” “信!”他點頭,回答得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于是宸公子又晃了晃身子,滿臉的扼腕悲憤陰郁抓狂之色。 端木恬不自覺的嘴角抽搐了下,看著面前這孩子臉色沉凝,一副沉穩(wěn)老成的模樣,這性子倒是真的怎么看都跟跳脫得沒了邊際的鳳樓或者是端木宸都不像,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似乎讓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保持了安靜,沒有再避讓。 她目光微閃,但卻當做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又摸了下他的腦袋,問道:“現(xiàn)在還信嗎?” 宸公子頓時精神一振,目光大亮,灼灼的盯著小鳳念。 他自認這大半天來表現(xiàn)得應(yīng)該還算是不錯的。 鳳念聞言轉(zhuǎn)頭看了端木宸一眼,看到其目光盈動,水光盈盈,好不楚楚可憐,他見此不由得表情一僵并迅速收回了目光,低頭很認真的沉思了一下,然后在眾目期盼的注視中抬頭,抿著嘴角認真說道:“沒想象中的那么差。” “沒想象中的那么差?那不知你原先想象中的他,是什么樣子的?”端木恬鍥而不舍,繼續(xù)追問。 他聞言輕擰了下眉頭,看著她眼神有些糾結(jié)。 端木恬見此莞爾,并不再繼續(xù)追問這個,而是話題一轉(zhuǎn),又說道:“我聽說你這次是擅自離開虎躍軍營地前來京城的,你一個人走在路上不害怕嗎?” “祖母有派人在暗中跟隨著。” “咦?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我不知道,但想著應(yīng)該就是這么回事,祖母知道了我擅自來京城之后一定不會放心我一個人,而既然沒有人出現(xiàn)在我身邊,那應(yīng)當是在暗中跟隨?!?/br> 這孩子好聰明,思維敏捷,小小年紀便能想到這么多的事情,應(yīng)該說真不愧是鳳樓的兒子呢還是真不愧為宸公子的兒子? 端木恬的目光越來越亮,才不過幾句話的相處,她就發(fā)現(xiàn)她真是越來越喜歡這位小堂弟了。 她略沉吟了下,又問道:“那你為什么突然想要到京城里來?難道是想要見什么人?” 他又回頭迅速的看了眼宸公子,并在宸公子眼睛大亮的瞬間轉(zhuǎn)回頭,抿著嘴角說道:“軍中的叔叔伯伯們說,母親年紀也不小了,也早已經(jīng)不用近身保護皇上,我并不很明白這些,但知道他們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母親找個男人嫁了,我就想來看看傳說中的宸公子究竟什么模樣,如果不是很糟糕的話,倒不妨讓他娶了母親算了,好歹我也算是他的親生兒子,總比找個跟我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的男人要好一些?!?/br> 這一番話下來,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煞有其事,聽的人卻聽得目瞪口呆,然后齊齊抬頭看向了宸公子。 宸公子的臉色有些扭曲,他先前也曾問過他為何擅自跑回了京城,可這小子愣是緊閉著嘴,只盯著他一言不發(fā),卻為什么現(xiàn)在小恬恬問他了,他卻突然如此老實的回答,而且還一出口便是如此勁爆的消息? 不過,虎躍軍中將士們竟在想著要給鳳樓找男人? 宸公子頓時神色一正,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鳳念在說了那一番話之后也轉(zhuǎn)頭看宸公子,滿臉滿眼的都是審視探究打量之色,也不知他究竟是在以著一個怎樣的標準來衡量他心目中的所謂不是太糟糕究竟是怎么個程度,又是否對他所見到所感受到的覺得滿意。 對上寶貝兒子的視線,宸公子也不由得滿眼都是殷殷期盼之色,然而鳳念依然什么表示都沒有,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再次收回目光,反倒是靜靜的打量起了面前的端木恬。 他似乎對端木恬也十分的好奇,并且看如此形勢,竟好像比對他的那位父親還要更加的好奇。 端木恬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自一年多前,便時常聽到母親提起你,觀其言語之間,似乎十分的喜歡你。”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不過你遠在西域,也時常與鳳樓有聯(lián)系嗎?” “嗯,可以書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