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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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一僵,嘴角抽了抽,差點沒忍住將手中的東西給扔了出去。 但他終于還是定了心,強忍著眉心的抽搐,抓起來送到了端木恬的嘴邊,說道:“快吃吧,隨時都可能有人過來,若被人瞧見,恐怕還要連累了榮大小姐。” 端木恬聞言才回過神,低頭看到已送到嘴邊的食物,抓過來便先啃了起來。 過了午時,她真的是餓了。 啃了幾口,卻察覺身旁的人并沒有任何動靜,轉(zhuǎn)頭便問:“你怎么不吃?” “我不餓?!彼p聲說著,看著并無絲毫的異樣。 端木恬輕皺眉,也沒有再管他,繼續(xù)以最快的速度消滅手中的東西,就如君修染說的那樣,若被有心人看到了,恐怕會連累榮芩靜。 啃了幾口,她忽然又是一頓,低頭看手中的香糯雞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手微微一顫,然后繼續(xù)若無其事的啃咬,啃完后還伸手抓過來君修染手中的另外那一只,繼續(xù)啃。 吃出的骨頭用那油紙重新包裹,迅速的塞進了袖子里面,再不見絲毫的痕跡。 君修染垂手,似本能般的,手指在衣角蹭了蹭,似乎想要擦去什么。 端木恬低眉沉思,突然想到了十年前與他在紫霞山上初遇的情景,又想到了在三石村里那一段短暫的相處,還想到了十年后的現(xiàn)在,再次相遇之后她所看到的。 他似乎……不占葷腥。 是天生如此挑食,還是被捆縛在紫霞山上三年之后所留下的陰影? 她不由得眉心輕蹙,低垂的眼眸之中迷蒙如有霧氣繚繞。 遠遠的,有一個緋紅身影打著油紙傘悠悠走過來,那一雙靈動佻達的眼眸隨著手中油紙傘一起滴溜溜的轉(zhuǎn)著,滿臉賤笑。 “哎呀,這里風景真好!果然看風景,還是得來御花園啊?!彼斡浦吡诉^來,一手油紙傘,一手玉骨扇,如此不倫不類,他做起來卻偏偏有一種異樣灼眼的迷人風采。 他就這么旁若無人的走了過來,轉(zhuǎn)個身,又移了移腳步,正好用陰影遮擋了陽光對他家寶貝侄女的熱情關照。 陰影籠罩,端木恬頓時覺得渾身一陣涼爽,轉(zhuǎn)頭看向站在旁邊看風景的小叔,見他眺望了一會兒風景,發(fā)現(xiàn)好像也沒什么特別吸引他注意的,才施施然轉(zhuǎn)過身,笑嘻嘻說道:“雞腿的味道不錯吧?” “確實不錯?!倍四咎顸c頭,回答道。 宸公子睨了她兩眼,又將目光落到君修染的身上,笑得越發(fā)的不懷好意陰陽怪氣,搖頭晃腦的說道:“無妨無妨,三殿下武功高強,內(nèi)力深厚,便是餓上幾天也無妨,最主要的還是不能讓本公子的乖侄女給餓壞了?!?/br> 君修染涼涼瞥他一眼,道:“你出現(xiàn)在這里沒關系嗎?” “有什么關系?皇上只說讓你們在這里跪到太后娘娘壽辰結(jié)束,可沒有說不許別人到御花園里來賞景。哎呀呀,這風景可真好,比在坤儀殿中看那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有趣多了?!?/br> 君修染眼中精光一閃,輕喃道:“坤儀殿?” “可不是?太后娘娘說,婉妃受驚了,正巧那么一群人過去探望她,也就省得再走來走去的勞累。” 聽他這么一說,端木恬也是大概的弄清楚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頓時臉色一冷。 端木宸側(cè)身過來看著他們咧嘴一笑,然后從君修染的身后繞過,走到了端木恬的身邊蹲下,講過油紙傘塞進了她的手中,說道:“拿著擋太陽,可別曬傷了乖侄女你那嬌嫩的肌膚,皇上說了讓你在這里跪著,可沒說不能拿傘遮擋太陽的燒烤?!?/br> “……”這什么邏輯? 宸公子賊眉鼠眼的朝四周圍張望了一下,忽然更湊近一些,小聲說道:“先站起來一下?!?/br> “……” 見寶貝侄女只是滿臉黑線的看著他,并無其他動作,宸公子一撅嘴,干脆的就自己動起了手。 伸手,輕柔的托起她的一邊膝蓋,同時手在懷里一扯,就扯出了一個棉包,迅速的以繩帶系縛在了她的膝蓋上面,之后又對著她另一邊膝蓋做了同樣的動作,最后將裙擺一放,什么都看不出來啊什么都看不出來! 端木恬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已然是對自家小叔徹底的無語了。 不過心里,卻自有暖流涌動,真心覺得今天在這御花園里罰跪,一點都不愧。 有人陪著她一起受難并順便的貼身相護以防止宵小接近欺辱,有個意想不到的人送來食物,還有小叔送來陰涼和保護,哪里委屈了? 宸公子有對著她扯了幾句皮,然后很快就起身離開了,離開前,不著痕跡的在君修染耳邊說了句話。 “御花園外至少有八方來路不同的人在游蕩,其中過半是對恬恬有敵意的,拜托你了?!?/br> 君修染紫眸忽然輕瞇,嘴唇緊抿,一條森涼的直線。 “本王倒是要看看,我在這里,誰敢踏入進來?” 宸公子笑意盎然,搖晃著折扇,哼起了小曲兒,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他剛離開沒多久,竟又有一個更加妖嬈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御花園。 今日的御花園,雖只跪著他們兩個人,可是怎么感覺這么的熱鬧呢? 這次來的是鳳樓,他扭腰擺臀,一路如踩著云梯邁著舞步的飄了過來,眨巴著眼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半餉幽幽一嘆,吊著嗓子輕輕唱道:“真可惜,人家剛才竟沒有隨皇上一起過來御花園,錯過了那么精彩的一場好戲啊啊啊!” 他邊唱邊轉(zhuǎn)了幾個圈,大紅衣擺高高揚起,一路轉(zhuǎn)到了端木恬的身旁,傾身半躺在了地上。 手支著腦袋,輕曲著一條腿,他就那么若無其事旁若無人的躺在端木恬身旁,眨巴著水汪汪的桃花眼,好一個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絕世妖孽! 他看了半餉,忽然覺得有點點不對勁,便輕“咦”了一聲,略一思索便伸手一把奪過了端木恬手中的油紙傘,塞進了身旁君修染的手中,隨之才笑逐顏開道:“這樣才對嘛。郡主您如此嬌貴,怎能做撐傘這種粗活呢?可別給累壞了?!?/br> “鳳總管你怎么也到這里來了?不去給太后娘娘賀壽?”端木恬反倒是對這朵奇葩有了免疫,所以此刻一派淡然。 而鳳樓聽她這么一說,卻是當即面露嫌惡之色,連連搖頭說道:“不去不去!豈能踏足那等無聊之地?若是被沾染了滿身的晦氣,可如何是好?” 君修染在旁給恬恬撐著傘,見此忽現(xiàn)一抹詭異淺笑,道:“分明也是自己的生辰,卻要看著眾人對另外一個人賀壽不算,連自己也要陪著笑臉恭賀,確實不是一件痛快事?!?/br> “三殿下,你想吵架嗎?” 鳳樓的臉色有些難看,那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端木恬驚訝挑眉,倒是真不知道鳳樓竟與太后娘娘同一天生辰。 坤儀殿中,端木璟正吸引了滿堂的注意,而他則在不著痕跡間朝門外看去,眼中霧蒙蒙的隱隱有些擔憂。 小叔怎么還不回來?再不回來,怕就要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命案 御花園中雖然看似安靜但其實很熱鬧,坤儀殿中是真的很熱鬧,就連另外的其他某些地方,也很熱鬧。 似乎今天,整個皇宮都被籠罩在一層熱鬧的氛圍之中。 “啪”的一聲,一只描鳳玉瓷杯狠狠的被摔在了地上,杯中的茶水四濺,同時一起四濺的還有如玉石般剔透的白瓷碎片,朝著那跪在地上的綠衣宮女飛濺了過去。 guntang的茶水和鋒利的碎瓷片落到身上,讓那宮女不禁顫了下身子,卻依然跪在那里,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宮裝明艷的女子就站在她前面,原本絕艷的小臉卻因為五指籠罩而高高的腫脹了起來,將她俏麗的五官都給擠作了一團,又因為憤怒而扭曲了表情,使得她那張臉看上去越發(fā)的猙獰可怖,明明不過十二歲的小小身子里,卻散發(fā)著冷凝的兇煞。 她還保持著那個摔茶盞的姿勢,怒瞪著跪在面前的宮女,厲聲道:“該死的狗奴才,你剛才說什么?本公主讓你去教訓端木恬那個賤人,你竟然說連御花園都沒有能踏入進去,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宮女瑟縮,“砰砰”的磕著頭連說道:“公主恕罪,奴婢實在是找不著機會,三殿下就在恬郡主的身邊,誰都不敢接近?。 ?/br> “混賬!”六公主聞言更是跳腳,又是“啪”的一下隨手抓了旁邊架子上的花瓶瓷器摔碎在了地上,面容扭曲,煩躁的來回踱了幾步,尖利道,“我不管,總之你必須得去給我狠狠教訓了端木恬那個賤人,不然的話,看本公主怎么收拾你!” 那宮女頓時臉色蒼白,想要公主折磨人的手段,又想到御花園中,恬郡主身旁的三殿下,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公主……” “你還呆在這里做什么?快滾出去!” 坤儀殿中,有丫鬟偷偷的來到成夢璇的身旁,伏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么,讓成大小姐頓時臉色一變,目光在坤儀殿內(nèi)搜索了一圈,果然沒有看到端木宸的身影。 她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怨毒,正要開口提醒一下宸公子不知去向,卻見坤儀殿門口一個緋紅身影飄然而來,當即宛如扼住了成夢璇的咽喉,堵住了她尚未出口的話。 怎么這么及時的回來了? 她不由冷冷的瞪了丫鬟一眼,讓丫鬟臉色一白,低頭越發(fā)的縮了進去,輕聲說道:“奴婢確實是看到宸公子去了御花園那個方向,就馬上急急的跑來稟告小姐了。” 成夢璇冷哼一聲,輕聲問道:“他去御花園做了什么?” “這……奴婢不知。奴婢見宸公子往那邊過去就直接來向小姐稟告,并沒有跟著他一起過去?!?/br> “那還不快去看看御花園里的情況?” “是,奴婢馬上就去?!?/br> 那丫鬟又迅速的悄然退了出去,成夢璇手指交纏,捏得指節(jié)泛白,青筋畢現(xiàn)。 那邊宸公子進來之后,朝成夢璇鄙夷一笑,沒有驚動到其他人迅速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面。 小賤人,你倒是說??!有本事就開口,看本公子怎么撕了你的偽善嘴臉! 各方勢力皆都很快得到了御花園中的情況,神情各異心思各不相同,有人有心想要向皇上提及,但卻發(fā)現(xiàn)他們架不住三殿下和端木王府那兩方人的一句話。 他們怎么竟對御花園中的情況,那么消息靈通啊?皇上都還不知道呢,他們竟然就知道了。 有人偷偷查看皇上的臉色,其實他們并不認為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的事情,皇上會真的不知曉,可是皇上此刻一臉平靜,好像確實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 見此,眾人不禁再一次的暗自揣測。 時間過得不快也不慢,很快就到了落日時分,君修染收起傘,捏捏略微有那么點酸痛的手臂,然后抬手,“嗖”的一下,手中的油紙傘就朝某個方向直飛了過去,穿葉拂花,直接飛出御花園,“啪”一聲輕響,落到了正隱身在御花園外的某人面前。 此人也是反應迅速,飛快的撿起油紙傘藏了起來。 這等罪證,還是趕緊消滅不讓人找到的好,雖然皇上至今沒有動靜顯然是默許了罰跪撐傘這等子不著調(diào)之事,但偷偷的來就行了,若待會兒還讓他親眼看到,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壽宴似乎已經(jīng)開始,遠遠的有絲竹之聲傳來,越發(fā)襯得御花園內(nèi)清凈安寧。 在御花園附近蹲守了大半天的人,也終于漸漸的有些sao動了。 只是想下手的根本就下不了手,雖并不在自己的視線之內(nèi),但確確實實能感覺到旁邊有許多雙眼睛在盯著。負責守護的人不敢松懈,就怕自己的一個不注意,就讓人將他們的主子郡主給欺負了去。另外還有觀望的,只是在那里盯著御花園內(nèi)兩人動靜的,倒是依然安靜。 不遠處位于御花園內(nèi)假山頂上的觀景亭內(nèi),有一紅衣妖嬈的身影斜斜倚在那兒,看著就在他視線內(nèi)并肩的兩道身影,又調(diào)轉(zhuǎn)視線從昏暗的邊緣地帶輕輕掃過。 他輕輕轉(zhuǎn)著手中幾乎漫出的酒盞,眉梢微微挑起,一點輕峭便流溢了出來,輕啟誘人犯罪的潤澤朱唇,溢出了涼涼的四個字:“一群傻叉!” 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竟還有人想要對端木恬下手,不是膽大妄為又自詡權勢驚天的,就是不知輕重不知好歹愚不可及的。 端木王府的郡主,便是當真將這皇宮給掀翻了,皇上都不會將她逼入死路,更何況,端木恬還是帝師府的外孫女,寧清的女兒。 想到帝師府,他不禁微斂神,眼中偶有精光閃過。 話說,今天帝師大人的反應很反常啊,雖然他是后來才進宮,并沒有親身經(jīng)歷御花園里的那場混亂,可以他那護短的性子,怎么竟然在得知唯一的外孫女被罰跪在御花園中之后,沒有任何激動? 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忽然身影一閃就從觀景亭上消失,昏暗中只覺空中有紅影閃過,迅速的朝著壽宴所設的宮殿飛掠而去。 御花園內(nèi),已經(jīng)跪了有足足三個多時辰的兩人依然那么安靜的跪在地上,跪得太久,血脈不通,端木恬幾乎都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雙腿的存在了。 手在腿上輕輕的捏著,想要緩解一下經(jīng)脈肌rou,側(cè)頭卻見身旁的某人跪得紋絲不動,似乎沒有半點不適的感覺,甚至眼眸輕垂,輕輕落在她的身上,閃爍著柔亮的光芒。 伸手,將她摟了過去倚靠在他的身上,輕聲說道:“先休息一下吧,壽宴很快就會結(jié)束?!?/br> 她不由得身子一僵,忙從他懷里掙出來重新跪直,淡漠說道:“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