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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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領(lǐng)命出去安排,宸公子則又湊了上來,一雙眼睛那叫一個閃閃發(fā)亮,直盯著她說道:“小恬恬你這是要出門嗎?怎么不早說呢?小叔陪你一起去唄。你想去哪里?想玩什么?盡管開口不用客氣哦,小叔定讓你玩兒得連家都不想回!” 最后那一句,怎么聽起來這么的賤賤呢? 端木恬終于轉(zhuǎn)頭看向了他,隨手將一個包裹塞進他懷里,清淺一笑,道:“既如此,就勞煩小叔幫我拿著這個吧,我們先去霓裳閣將這些衣服給退了?!?/br> “哦,你要去霓裳閣啊?” 去霓裳閣,你那么興奮兩眼發(fā)光做什么? 他又低頭看包裹,好像明白了里面是些什么東西,不禁搖頭晃腦的說道:“母親也真是小氣,不就幾件衣服嗎?竟還要拿去退貨?!?/br> “我大概的算了一下?!倍四咎裨谂赃呡p聲說道,“大小一共十六套衣裳,價值近萬兩銀子?!?/br> 宸公子抱著包裹抬頭望天,幽幽長嘆道:“真是偏心啊,本公子每月的月錢也不過才一千兩銀子而已?!?/br> “哦?小叔每月的月錢竟有一千兩?” 看到小侄女忽然微瞇了眼睛,宸公子頓時心中一緊,忙抱著包袱后退兩步作防備姿態(tài),警戒道:“小恬恬,你想做什么?” 端木恬不回這個問題,而是轉(zhuǎn)頭看向站在旁邊的福爺爺,問道:“府上眾人的月錢都是怎么分的?” 福爺爺一怔,忙回答道:“回郡主的話,府中除老王妃和王爺之外,每個人的用度都有規(guī)定,其中宸公子和世子最多,月錢一千兩,郡主和老祖宗相同,月錢八百兩,三房的老夫人為二百兩,妾老夫人一百兩,其他的公子月錢分別是三百或者一百兩,夫人們嫡為一百兩,妾為五十兩,少爺也是如此,小姐們的月錢是五十和三十兩,只有嫣兒小姐因為身份特殊,而月錢一百兩。另外府中管事仆從丫鬟也分三六九等,從百兩銀子到三兩銀子,都有?!?/br> 端木恬面無表情的聽著,只在心里暗暗的算計著,便發(fā)現(xiàn)這個王府里面,每個月所需的費用,單只是分發(fā)的月錢就是極其驚人的。 按這個世界的物價,與她前世相比較,一兩銀子至少值六百多元。 想著想著,她就又忍不住想到了這兩天見過的夫人姨太小姐們的數(shù)量,不禁額頭冒出了點點冷汗,如此多的女人。 宸公子站在旁邊,拖著下巴笑得賤兮兮的,說道:“小恬恬你莫非是想要好好的理上一理府中的狀況?” “不可以?” “怎么會?你可是郡主,在這府中,除了你祖母之外,再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掌管內(nèi)府之事了,除非什么時候你哥哥娶了世子妃進門。” “不是還有個老祖宗嗎?” 宸公子頓時一撇嘴,臉色不虞的輕嗤著說道:“她能管什么事?早在當年我父王繼承爵位之后,她就沒資格管府中的事情了,不過就是手上有著先代家主的印信,才會由著她對王府中的某件事指手畫腳,我相信小恬恬對付她肯定是輕松加愉快的?!?/br> “……” 小叔,您太看得起我了。 不過現(xiàn)在說這個,似乎也有點過早,此事必須要好好的計劃一番才行,畢竟是糾纏了祖母幾十年的事情,怎么可能真的被她輕松加愉快的解決掉?她又不是神仙。 況且,若是那老太太還算和藹好說話,她也定不會過分。 畢竟是長輩。 剛才出去的丫鬟又回來了,回稟道:“郡主,馬車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不知您打算什么時候出門?” “現(xiàn)在就走吧?!?/br> 說著,她已朝門外走去,端木宸當即也顛顛的跟了上去,端木璟微有些失笑,拿了另外的包袱跟上。 走了幾步,端木恬卻又停下,轉(zhuǎn)頭對跟在身后的兩個丫鬟說道:“你們不必跟著,我自己出去就行?!?/br> 那兩丫鬟一愣,抬頭呆呆的看著她,不禁有些無措為難。 不必跟著?這……這怎么成呢? 端木璟直接從她們身旁走過,倒是宸公子轉(zhuǎn)頭看了她們一眼,笑瞇瞇說道:“既然郡主讓你們不必跟著,那你們就留在這里吧。你們是郡主的人,她吩咐你們做什么,你們就只管做什么便成,要惹她不高興了,可是誰都救不了你們的哦!” 那兩丫鬟不禁對視一眼,然后朝已經(jīng)遠去的郡主遙遙行了個禮。 遭遇新主子,對新主子的性情還尚且把握不定,她們也是很忐忑的。 而端木恬三人上了馬車,出了端木王府的大門,便是貫穿了京城南北的主街盤龍街,一路南行,很快就進入到了鬧市之中,人群熙攘,摩肩接踵。 霓裳閣便位于盤龍街上,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段占據(jù)了一片廣闊的土地,那店面亦是裝飾得精致清雅,于低調(diào)中張揚著奢華。 店鋪分兩層,一層是能迷亂了任何愛美女子眼的各色精美衣裳,二樓則分成了一個個精致包廂,只接待京城里最富最貴的夫人和小姐。 端木王府的馬車緩緩的在霓裳閣門口停了下來,車門撩開,端木恬從里面走了出來。 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周圍的整一片空氣都剎那凝滯,然后“咝”的一串抽氣聲。 她抬眼看去,便見正在霓裳閣內(nèi)挑選衣裳的夫人小姐們正轉(zhuǎn)頭看出來,并直直的盯在了她的臉上。 她漠然,只略微有那么點不耐的蹙了下秀眉,暗道往后出門還是戴個面紗比較好,倒是不在意被人如何看待,只不喜歡被如此灼熱的注視。 面無表情的下了馬車,身后端木宸和端木璟兩人跟著也走了下來,察覺到周圍那異樣的氣氛,宸公子瞇了瞇眼,璟世子則眉梢輕挑,一點冷意從眼底滑過。 然后,這兩人幾乎是同時的伸手,牽起了她就邁步朝霓裳閣內(nèi)走了進去。 周圍響起一陣窸窣的議論聲,她們在接觸到宸公子和璟世子掃過去的眼神中別開了目光,卻依然忍不住朝這邊偷偷張望。 端木恬并不去理會這些人,只低頭看著握緊了她的那兩只手,眼中一抹輕柔的笑意。 別人如何看待她關(guān)她屁事?她早已經(jīng)不在乎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目光,只要她所在意的這些人能接受她,愿意如此護著她,就是一件讓她深覺滿足的事情。 霓裳閣的掌柜匆匆的奔了過來,看到端木恬的時候微有些異色,然后九十度躬身,恭敬的說道:“給璟世子請安,給宸公子請安,給恬郡主請安,不知三位貴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見諒,不知小的有什么能為你們效勞?” 有腳步聲從樓梯急匆匆的傳來,一女子從樓上直接就奔了下來,在看到端木恬的時候眼中猛然爆發(fā)出了粲然光芒,緊接著又迅速的收斂了起來,伸手將那掌柜的推到旁邊,對著端木恬三人屈膝行禮,道:“我說今日怎么一出門就感覺喜鵲高叫呢,原來是恬郡主和璟世子宸公子一起來了小店。三位貴客可別站著了,快請上樓,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家定當竭盡全力也要辦到?!?/br> 端木宸斜斜的睨了身旁淡漠的侄女一眼,笑瞇瞇說道:“能得萍姑娘親自接待,本公子也是深感榮幸。” 萍姑娘當即也笑著說道:“宸公子這話可是折煞奴家了,像你們這么尊貴的人兒,便是請也請不來的,今日前來,奴家若竟敢不來接待,那可真是罪過大了?!?/br> 說著,她已在前頭帶路,引著三人上了二樓。 有鋪子里的小廝從端木王府的馬車里接出了兩大包袱,小心的緊跟而上。 上了二樓,萍姑娘帶了他們進入到最好的包廂內(nèi)。一進門,她就忽然轉(zhuǎn)身朝端木恬撲了過去,并一撲就著,直接黏糊在了她的身上,磨蹭著說道:“公子,你可算是回京了!昨日聽聞端木王府的郡主回了京城,我就差點沒忍住想要跑去端木王府找你,又想到你剛回來肯定有許多事情要忙,才沒有去打攪你?!?/br> 端木恬不禁莞爾,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說道:“接下去應(yīng)該要留在京城里了,你先放開吧,將事情都給處理一下?” 她抬頭,眼中水光盈盈的看著她問道:“有什么事?” “這些衣服你都給處理一下,是我祖母先前從這里帶走的,不合我身的那些我都打包了帶過來,你給處理一下退貨的事項?!?/br> 她順著端木恬的手指看向那兩個包袱,不由撅嘴說道:“本店自開業(yè)至今,還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退貨的情況呢?!?/br> 話雖如此,她還是乖乖的走過去處理起了這些衣服,口中小聲嘀咕著:“其他的那些庸脂俗粉哪里配跟我家公子穿同個款式的衣裳?全部處理了!” 端木恬聽得無語,說道:“別跟銀子過不去?!?/br> 她哼唧兩聲,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不過是清點一番,很快就完成了,她讓人拿來了銀票遞到端木恬的面前,又說道:“公子,店里又有了新款的衣裳,你要不要看一看?” “不用,祖母為我準備了許多,短時間內(nèi)怕也穿不過來,下次再說吧?!?/br> 她眼珠一溜,又說道:“如此說來,端木老王妃倒似乎很是疼愛公子您,如此,大家也就都能放心了?!?/br> “嗯,其他人可都還好?” 萍姑娘瞄了正湊在旁邊一起研究霓裳閣的端木宸和端木璟兩人一眼,然后說道:“都好,就是剛得到消息說花城那邊,謝家與官府勾結(jié),想要封了咱的脂粉鋪,紫鳶差點與官差直接動起了手,眼看就要被封,但后來那些人又突然匆忙離開,再沒有來找我們的麻煩?!?/br> 端木恬不禁挑眉,便見萍姑娘賤笑著睨睨眼,說道:“據(jù)說,是三殿下途經(jīng)花城正巧碰上了這事,就去衙門找那大人聊了聊天,之后官府就直接棄了謝家,再不敢為難咱的脂粉鋪子?!?/br> 三殿下? 旁邊的端木璟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眼眸之中有一點異色閃過,宸公子則在那兒摸著下巴笑得不懷好意,端木恬也不由想到了半月前在花城的遭遇,當時她便隱約的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三殿下”,原來不是錯覺嗎?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掛在腰間的一個小錦囊,想到了十年前與他相處的那二十來天,還有分別時他說的話,忽然有那么點想念。 這些年,一直都能聽說有關(guān)于他的各種傳聞,也知道他早已脫去了他那妖魔轉(zhuǎn)世的身份,無論是在朝中還是民間都有了極高的聲望,更位居親王之位,又深得皇上的信任,應(yīng)該是過得很好的。 只是十年不見,也不知他現(xiàn)在是否還記得她認得她? 端木璟看著meimei那思緒游離的模樣,微微抿緊了嘴角,似不滿的輕哼了一聲。 宸公子將這一幕看進了眼里,不禁一樂,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qū)⒋蟀雮€身子掛了上去,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說小璟,你這是做什么?莫非你還想讓小恬恬一輩子都待在端木家不成?女大不中留啊?!?/br> 端木璟理理袖子,含笑著淡然看他一眼,說道:“小叔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自是希望meimei能嫁得一個好夫君,只是覺得君修染配不上我meimei罷了。” 宸公子頓時就斜了眼珠子,那表情怎么看怎么犯賤。 端木璟不由嘴角一抽,又道:“再說,meimei對他也不過就是還念著小時候的那幾分情意,與情愛無關(guān)?!?/br> 宸公子干脆就不說話,只是齜牙咧嘴,擠眉弄眼,眉開眼笑。 端木璟也不由得默了下,然后抿嘴,悠悠的瞥開了視線。 再說在距京城幾千里外的花城內(nèi),此時依然繁花似錦,連空氣中飄蕩著的都是滿滿的香甜味道,行走在路上,無論轉(zhuǎn)頭抬頭低頭,都總能看到各色鮮花招搖。 自半個月前謝家大夫人生了天花卻跑去冰肌脂粉鋪鬧騰被送回家,之后兩天謝家與官府勾結(jié)欲封了冰肌脂粉鋪卻不知為何無疾而終之后,整個花城的人都在議論著這件事。 也真是所幸謝家在花城百姓心中的風(fēng)評一向都不怎么好,使得這一場風(fēng)波之后,最大的受益者竟是原先的被害者,以至于紫鳶姑娘的脂粉鋪非但沒有被壓垮,反而還有了一種越發(fā)蒸蒸日上的趨勢。 更甚至,謝家的其中兩家酒樓反而連續(xù)關(guān)閉,并在隨后的售賣中被紫鳶姑娘一舉拿下。 謝家內(nèi)部似乎發(fā)生了什么變故,不然如何會突然關(guān)閉了兩家酒樓? 謝家的大夫人在兩天前死了,死于天花,而當日在冰肌脂粉鋪的客人中也有幾位夫人小姐被她傳染,但卻都很快就痊愈,并沒有任何的損傷。 聽說這是因為冰肌脂粉鋪的老板提供了一個方子,告知當時在場的大夫,說可以治愈天花。 這個消息一經(jīng)傳出,頓時就在花城內(nèi)引起了一連片的歡呼,更有人從附近的城市過來求藥,隨后紫鳶姑娘竟大方的當眾將那方子說了出來,并說正常人使用也能預(yù)防天花,眾人皆喜。 而今日,是謝家大夫人出殯的日子。 一大早,從謝家府邸到城外的那一條原本甚是熱鬧的街道上就人影寥寥,就連某些商鋪也關(guān)閉了大門,似乎在躲避著晦氣。而謝家也因為大夫人的死因特殊而只草草的為她做了法事,再草草的將她沉入棺木抬出了城去,甚至都沒有將她葬入謝家祖墳之內(nèi)。 城外山崗之上,謝家的人將他們的大夫人下葬之后又封了墳?zāi)?,然而他們才剛轉(zhuǎn)身離開,就有幾個人突然從林子里冒了出來,手上還拿著鏟子鋤頭之類的工具,二話不說就開始挖了起來。 若是有人見狀,怕是要驚恐了,然而這些人的面上卻沒有絲毫為難對死者的不敬不好意思之色,一個個揮舞著鏟子鋤頭忙得不可開交。 又有人從林子里走了出來,當先的,是一個青灰色勁裝的年輕男子,只是那原本應(yīng)該是挺俊俏的臉上此刻正縱橫密布著淺淺的淤痕,就好像是……被人狂揍了一頓之后殘留下來的。 而在他的身后,是神態(tài)憨厚的虎子,旁邊還跟著紫鳶姑娘,再后面,君修染施施然迤邐而來。 “你們真惡心,挖死人墓也便罷了,還是個生天花死的死人。”紫鳶姑娘捏著鼻子不滿的嘟囔著。 虎子摸了摸腦袋,也是感覺有那么點不好意思。 那青衣侍衛(wèi)聞言瞥了他們一眼,說道:“這是最好的辦法,真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謝家,竟會有那般森嚴的守衛(wèi)?!?/br> 君修染并不加入到這三人的言論之中,只是看著那忙碌的幾人,若有所思。 他們的動作很快,很快就開了封土,又挖出了棺材,再開館! 有人伸手進入摸了摸,從棺材里面摸出一個油紙包裹的東西后轉(zhuǎn)身就朝這邊走來,而剩下的那些人則又動手蓋了棺蓋,將這墳地恢復(fù)成原先的模樣。 “主子,東西到手了!”那拿著包裹的人朝君修染行禮道,并將手中的東西遞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