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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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其實我們真的不知道云龍寨當時得罪了誰,一夜之間他們就被滅寨了,只聽說整個山寨幾乎全部死了,后來隱隱聽說有幾個逃出去的人隱藏在附近的山村里,要是大仙你覺得咱們哥幾個在云龍寨里是玷污了莫寨主以前的威名,那咱哥幾個現(xiàn)在就走,不帶猶豫的。”李大麻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了。 沈天聞言眉頭皺起,不過心里倒是稍微放心了一點——至少還有人逃出。但是想到那些官兵,沈天的身上又散發(fā)出一陣殺氣,絕冰的氣息隨著殺氣流露,四周的雜草都蒙上了一層晶霜。 李大麻哪見過這樣的場面,都給嚇出尿來了,全身一直抖索,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被絕冰給冷的,剛想出言再次求饒,沈天道:“今日起,你們都給我滾出云龍寨,但是不能滾太遠,你們在附近什么地方隨便建幾座房子,看管著云龍寨,不許別人進入。以后只許搶劫為富不仁的貪官污吏和jian商,還有就是,每日,都要來打掃整個云龍寨,我要一塵不染,我會不定時的回來檢查,要是發(fā)現(xiàn)你們有什么越軌行為或者沒有做到我說的,那么,你們便如此坑?!鄙蛱煺f完,舉手朝地上一擊,轟的一聲,一個大坑出現(xiàn)在地上,沈天不舍得破壞云龍寨里的任何東西,哪怕一草一木,所以便只能打擊地面,以示警告。 李大麻聽到眼前的仙人肯放自己一條活路,內(nèi)心的喜悅簡直達到無以復(fù)加的地步,頭點得像小雞啄米般,口頭上也是連連稱沒問題。 沈天看著李大麻的樣子,不怕他不聽話,打出一道靈識進入李大麻的體內(nèi),之后飛向天空,破空而去,內(nèi)心暗道,義父,思爺爺,等我,天兒不孝,回來完了,一定要等我。 魔影卷 第五章 第四節(jié) 重逢如重生 重逢如重生 地數(shù)洲,云龍寨周邊。 碧空白云下,翠鳥婉鳴,正是一翻好風(fēng)景,但是在空中,卻有一個人無暇觀賞——沈天已經(jīng)找了三天,云龍寨旁邊的幾個村子沈天都已經(jīng)搜索過了,但是結(jié)果令人沮喪,如今最后一個村子已經(jīng)慢慢浮現(xiàn),這是最后一個希望,或者是絕望,如尋到那是最好不過,但是如尋不到,線索便斷了,也有可能莫云龍等人,已經(jīng)等不及見沈天了。 沈天內(nèi)心焦急,雙眼充血,雙手攥緊,沈天自己都不知道,在這最后一個村子找不到莫云龍的下落之后,會有怎樣的爆發(fā)。 風(fēng)耳村,因為很久之前出過一個能人異士而命名,據(jù)說那位異人能夠聽見百里外的聲音,但那都是民間流傳的傳說,對于修士來說,修為高深之后,識念隨著修為的增加和愈發(fā)強大,莫說是百里,萬里都有可能可以用識念探知到。 沈天落在風(fēng)耳村不遠處,慢慢的走進了村子,村子不大,在這個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下田耕作去了,剩下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沈天放開識念,探查著村子里的每一個人——如果李思沒死,此時應(yīng)該就在村里。 但是結(jié)果令沈天更沮喪,這幾乎就意味著,李思已死,念及至此,沈天雙手攥得更緊了,沈天冷著臉,慢慢朝田間走去,現(xiàn)在的太陽還不算毒辣,甚至還有點暖,照在人身上,聞著鼻間傳來的淡淡野草香味,直叫人瞌睡,這便是地數(shù)洲的氣候,讓人又恨又愛。 此時的田間。 辛勤勞作的農(nóng)民們,已經(jīng)在田間汗流浹背了,正所謂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凡人間的農(nóng)民,是非常辛苦的,也正是這群可愛的勞動人民,使得每個人都能夠豐衣足食。 沈天看著勞作著的人們,思緒似乎又回到了那年的云龍寨,那年身為凡人的日子。沈天甩了甩頭,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深吸一口氣,將識念放了出去——一個,兩個,三個,一個個人的面容映入沈天的腦海,不多時,半數(shù)的人已經(jīng)被沈天探尋過,就在希望快破滅的時候,一個熟悉的面容,映入了沈天的腦海。 當沈天看到這面容時,激動得全身都開始顫抖,不顧一切的飛向那人,重重的落在地上,氣浪將眼前農(nóng)夫打扮的男子掀翻在地,男子咒罵著摸著頭,灰頭土臉,抬起頭來,剛要破口大罵,動作卻是戛然而止。 兩人就這樣互相望著,仿佛是喜悅之情太大,一時之間卻也無言以對。對望持續(xù)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沈天面前的男子終于艱難的邁開步子,慢慢的挪動到了沈天的面前,兩人面對面,熱淚盈眶——一個擁抱,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風(fēng)耳村。 宋杰住在一間很普通的房子里,在風(fēng)耳村,這樣的房子到處都是,實際上,小村里的生活平淡樸實,并沒有人興建什么大房子,大家覺得人情才是生活最主要的東西,而并不是物質(zhì)。 一張桌,兩張凳,一壺粗茶,兩碟小菜,雖然平淡,但是以沈天和宋杰今日的心情來品,卻是五味俱全。 七年的時間,宋杰身上也有很大的變化,原本傻里傻氣的少年,如今被生活壓得似乎有點辛苦,歲月在宋杰臉上留下的痕跡,歷歷在目,手掌上的繭子,漆黑的指甲,都說明了宋杰從山賊變成農(nóng)夫,日子已經(jīng)不短。但有一點,宋杰和沈天都變得相同,那就是,沉默寡言。 兩人連續(xù)喝了幾杯茶,隨意的吃著小菜,沈天心里一直在想著那個自己不敢問出口的問題,其實在村子里只找到宋杰的時候,沈天便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可是卻還是如孩子般,不愿問,仿佛自己沒得到準確的答案,那件事情就沒有發(fā)生一般。 宋杰似乎看出了什么,轉(zhuǎn)身進里屋拿出一封信和一塊襁褓,放在桌子上,道:“你,看看吧。”說完便繼續(xù)悶頭喝著茶。 沈天顫抖著拿起那封信,看著上面的字跡:沈天收,三個大字,剛勁有力,顯然是出自莫云龍的手筆,沈天看著那三個大字,沉默了好久,最后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小心的拆開了信封。 熱淚奪眶而出,此時任何的理由,都不能阻止一個喪失至親的人哭泣,信里大致寫了關(guān)于沈天的成長,有些細節(jié)寫得很細,并沒有什么煽情的話語,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簡簡單單的,回憶著當年沈天還是孩童時的日子,沈天似乎望穿了時空,看見了莫云龍在油盡燈枯的時候,獨自一人在桌前回憶著往事,寫下這封信,表情是那么的平靜,不帶一點怨恨。 但是越是這樣,沈天心里越是愧疚,是自己的錯,要是自己不是貪圖修真,至少現(xiàn)在能夠陪伴在莫云龍身邊,至少,能見到他最后一面,沈天想著想著,雙手越來越用力,此時一雙大手,搭在了沈天的手上,沈天回過神來,看著宋杰,只見宋杰點了點頭,沈天低頭苦笑,將信收起,拿起那塊襁褓——紅色的襁褓,精美的繡著一條怒發(fā)須張的青龍和一只兇神惡煞的白虎,繡工精美得似乎不像是人力所能及,而在襁褓另一面,繡著兩個字:沈天。 “莫叔說,這是當時撿到你的時候便在你身上的,也算是你找尋身世的唯一線索,莫叔知道你嘴上雖然沒說,但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有一點線索也比沒有好,你的名字,便是這塊襁褓上繡著的?!彼谓芷降恼f,輕輕的喝了一口茶。 沈天皺眉看著襁褓,單憑這一塊襁褓,一點頭緒都沒有,沈天將目光移開,看向宋杰,道:“他,葬在哪?”沈天終于說出了心中不愿承認的話。 宋杰平靜的看著沈天,并沒有說話,過了一會,緩緩起身,向屋子后院走去,沈天看見宋杰如此,立刻跟上。 屋子的后院不大,畢竟農(nóng)村人家,對于物質(zhì)的東西沒什么要求,也沒能力要求。 兩塊禿墳,上面用潦草的字刻著莫云龍和李思的名字,四周卻是清理得很干凈,絲毫沒有雜草,很明顯宋杰經(jīng)常打理這兩個墳頭。 沈天看到這兩塊墳的時候,雙腳幾乎站立不穩(wěn),沈天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墳前的,近距離的看著莫云龍和李思的墳?zāi)?,雙腳再也堅持不住,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痛哭起來。 這是身為人子為能盡孝道的痛哭,這是自責(zé)的痛哭,在這夏夜,喝著蟬鳴,譜成一曲傷曲。 沈天不停的說著孩兒不孝之類的話語,但是無論什么樣的語言,都無法抵過沈天如今心里的愧疚,nongnong的傷情,盡情的宣泄著,如此持續(xù)了很久,突然,一股力量將沈天拉起,接著沈天感到面上遭到了一擊重拳。 沈天乃是體修,體魄堅硬的程度非尋常修士可比,更別說凡人,但是宋杰的這一拳卻將沈天打翻在地。沈天沒有理會嘴角溢出的血液,仍然看著莫云龍和李思的墓,默默的流淚。 宋杰抓起沈天的衣領(lǐng),大聲道:“哭?懺悔?內(nèi)疚?有用嗎?沒錯,都是你的錯,但是不是因為你去修真了沒有能夠回來,而是錯在你不爭氣,看到你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你知道我的心里更痛,莫叔臨死前,叫我千萬不能告訴你,為什么云龍寨會遭到攻擊,就是怕你內(nèi)疚,怕你會不爭氣,現(xiàn)在倒好,當初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沈天去哪了?你他媽的就只會跪在墳前痛哭嗎?那你就哭個夠吧,從此我宋杰不再認識你,看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都覺得反胃?!彼谓苷f完,徑直走進了屋子里。 次日。 宋杰按照慣例,早早起床,準備隨便吃些東西,便下田間干活,在忙碌的季節(jié)里,每一天都很重要。 但是當宋杰推開房門,卻發(fā)現(xiàn)桌子上整齊的擺著一碗豆?jié){和三個白面饅頭,宋杰偷偷的打開后院的門,看見沈天正拜著莫云龍和李思,心想,這小子還沒振作起來,哎,剛想離開,卻看見了沈天轉(zhuǎn)過頭來的樣子,那雙寒茫爆射的眼睛,看得宋杰如置身于冰窟。 直到沈天推開后院的門進來,看見宋杰呆呆的樣子后叫了他一聲,宋杰才回過神來,宋杰清晰的知道,那個沈天,回來了。 “試試我做的饅頭和豆?jié){,呵呵,做的不好,你將就著吃,來你家做客,都沒帶什么東西,過意不去,索性露一手。”沈天說著,徑直走到桌子旁坐下,之后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宋杰坐下。 那種不可抗拒的氣勢,是宋杰從未見過的,就算是莫云龍生前,都從未有過這樣的氣勢。宋杰只能呆呆的按照沈天的話做,坐在沈天沈天的對面,機械的吃著桌子上的豆?jié){和饅頭,此時宋杰哪里能品出什么味道來——沈天現(xiàn)在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并不是凡人能夠承受的。 宋杰昨天晚上的爆發(fā),是沉積了五年的情緒一并爆發(fā)而出,自從莫云龍死后,宋杰便一直憋著這口氣,他不能為莫云龍報仇,做為一個男人,一個曾經(jīng)殺過人的男人,這樣的事情,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但是他別無他法,莫云龍死前對莫云龍的承諾,還有自己微薄的力量,都不得不讓他繼續(xù)在風(fēng)耳村當一個普通的農(nóng)夫。 心不在焉的吃完東西,宋杰抬頭看著沈天,此時的沈天也靜靜的看著他,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這微笑里沒有調(diào)侃,沒有慈愛,沒有關(guān)心,有的,只是自信和決絕。 “那么,現(xiàn)在,你便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我吧?!边€是那不容抗拒的話語,依然帶著那決絕的微笑,沈天如是道。 接著,在那個雨夜發(fā)生的事情,便從宋杰的口中,娓娓道來。 魔影卷 第五章 第五節(jié) 憶 憶 五年前,地數(shù)洲,云龍寨外。 雨,雨夜,雨不算大,也不算小,滴在樹葉上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地數(shù)洲的雨,有一種格外的清香,伴著泥土和四周草木的味道,讓人嗅之神往。 而恬淡的雨加上靜謐的夜,那便是一對絕配,令所有人都沉沉的進入夢鄉(xiāng),當然,也包括云龍寨中的人,在這樣的夜晚里,就連失眠多時的莫云龍也放下了心中的苦悶,進入了久違的夢鄉(xiāng)。 但是,在云龍寨外,卻有寒光隱隱射出——那是鐵器發(fā)出的寒光,是死亡的寒意。 “將軍,子時已到,您看我們是不是?”一個身披盔甲的士兵,向一個濃眉大嘴的人匯報到。 那人同樣也是身披盔甲,抬頭看了看天,之后回頭看了看身后那一排排整齊肅殺的士兵隊伍,雨滴滴在他們的盔甲與刀上,發(fā)出不和諧的聲音。 “進攻?!蹦悄凶哟魃项^盔,平靜的說出了死亡的宣告。一隊隊的士兵在聽到這個消息后,整齊劃一的向云龍寨推進,因為采用貓步的關(guān)系,發(fā)出的聲音很小,而此刻云龍寨中沉睡著的眾人,依舊與周公交談甚歡。 一聲慘叫,劃破夜空,那是士兵們發(fā)出的,那是被云龍寨前那一排排釘子刺破了腳心發(fā)出的慘叫。 驚醒! 莫云龍驚醒,拿起樸刀,沖出房外,而此時寨內(nèi)大多數(shù)人也都因為那聲慘叫而醒來,雖然在這樣的夜晚,但是寨子里的畢竟都不是常人,聽到這樣的慘叫聲,全都驚醒。 “老大,有官兵,?。 彪S著又一聲慘叫,莫云龍大吼一聲,向寨門沖去。 血,摻夾著雨,云龍寨驚醒的人們都拿起了武器與官兵在廝殺,莫云龍看著有幾個兄弟倒在了血泊中,雙眼血紅,怒吼一聲,沖進人群,開始了混戰(zhàn)。 官兵無論是陣形,還是小隊之間的配合協(xié)作作戰(zhàn)都不是云龍寨的山賊可比的,再加上官兵的數(shù)量遠遠多于云龍寨的人,潰敗,不可避免。 莫云龍快速的砍翻了兩個官兵,將受傷的宋杰攙扶起來,“小子,有沒事?”莫云龍一邊格擋著官兵的攻擊,一邊問道。 宋杰咬著牙,搖了搖頭,看著地上兄弟的尸體,宋杰的心在滴血,哪還會記得rou體上的疼痛。 兩個官兵同時從左路和右路攻來,莫云龍先是閃身擋住了左路的攻擊,之后反手一撩,用左路官兵的武器格擋住了右路官兵的武器,下路一腳踢在左路官兵的膝蓋上,官兵身體向下沉,接著又是一腳,直接踢在了那個官兵的喉嚨,解決完這個后,莫云龍回身,擋住了從后方偷襲的攻擊,但是原本右路進攻的官兵趁著這個機會,在莫云龍的背上砍了一刀。 “莫叔,將我丟下吧,你快跑,只要能幫我和兄弟們報仇就行,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這幫朝廷的走狗!” 莫云龍猛揮手中的樸刀,將四周的官兵逼退,快速的環(huán)顧四周——云龍寨的兄弟已經(jīng)所剩不多,再戰(zhàn)下去也無濟于事,好漢不吃眼前虧,留著有用之軀,日后還能為他們報仇,莫云龍大吼了一聲撤退,開始向后移動。 莫云龍扶著宋杰,向自己的房舍退去,戰(zhàn)斗還未蔓延到里面,事實上除了李思之外其它的兄弟都已經(jīng)全部到寨門前迎擊敵人,而如今敗退之后,戰(zhàn)場正慢慢向后移。 “思叔,快跟我走。”莫云龍帶著宋杰走進李思的房間,道。 看著正給全身是血的宋杰包扎傷口的莫云龍,李思并沒有多說什么——在他決定落草為寇的那一天起,他便料到會有今日這樣的情景,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莫云龍?zhí)嫠谓馨脗诤?,走出房間,看見官兵已經(jīng)開始向這邊靠近,于是將宋杰交給李思,道:“思叔,你帶著宋杰先走,先去端溪村亂他們耳目,之后找端溪村的二麻子,他會秘密安排我們到風(fēng)耳村,我去幫你們抵擋一下,稍后我便跟上?!闭f完便提起樸刀,向混戰(zhàn)的地方?jīng)_去。 李思也不猶豫,扶著宋杰便開始向端溪村的方向撤退。 雨一直下,而云龍寨的廝殺聲越來越小,在絕對的數(shù)量優(yōu)勢下,戰(zhàn)斗沒有懸念,莫云龍身上此時又多了幾道刀傷,他喘著粗氣,看著四周曾經(jīng)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尸體,雙眼血紅,似乎要滴血般。 “寨主,快跑,別管我們,記得要替我們報仇!”話音剛落,說話的那人便被四把刀同時插入腹部。 莫云龍看著所剩無幾的兄弟們相繼倒下,聽著兄弟們死前要自己替他們報仇的話語,莫云龍留下了血淚,左手攥緊的拳頭指甲已經(jīng)插入rou里,流出鮮血。 但是莫云龍知道,身后還有年邁的李思和重傷的宋杰在等著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還未倒下的兄弟們,又砍翻了兩個官兵,莫云龍深吸口氣,毅然的轉(zhuǎn)身,向端溪村的方向跑去。 雨夜的山道,泥濘,濕滑,年邁的李思已經(jīng)滑倒了數(shù)次, 但是卻依然扶著宋杰走著——雖然是個讀書人,但是在這種時候,絲毫不比軍人差。 突然一聲破空聲——一箭穿心,李思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自己已被射中,宋杰也是一驚,不顧身上的傷口,立刻扶著李思,道:“思爺爺,您怎么樣了。”但是看到那根穿心而過的箭,宋杰知道李思已經(jīng)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李思臉上并無痛苦的表情,而是緩緩坐下,擺出一個儒雅的姿勢,道:“告..訴..天..兒..報仇!”說完便斷了氣。 宋杰悲痛的大聲哭號,但是此時一個聲音在宋杰身后響起。 “嘖嘖,還要告訴誰來替你們報仇?幾個鄉(xiāng)野間的土匪,還能指望誰來報仇?莫非也是你們的土匪同伴?哈哈哈,本將軍今生殺匪無數(shù),聽到這些什么報仇的話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到了今日,本將軍依舊好好的活著?!贝置即笞斓哪凶樱瑥臉淞种凶叱鰜?。 宋杰怒視著他,道:“這一次,一定會有人幫我們報仇,你會死得很慘,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聞言那粗眉大嘴的男子又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本將軍名為馮宇彬,要報仇的,便來高要國都城來找我好了,不過,你知道這些也沒用,再過一會兒,你就是個死人啦,哈哈?!闭f著,馮宇彬便提著刀,走向宋杰,臉上露出戲謔的表情。 宋杰看著魯一發(fā),距離越來越近,突然從地上彈起,右手成爪,直取馮宇彬的喉嚨,但是宋杰畢竟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受傷太重,馮宇彬輕輕的一閃身,在宋杰腹部一擊,宋杰便倒在泥濘中,無力再戰(zhàn)。 “嘿嘿,小子,老子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時候,你還是個娃娃,你也想偷襲我?受死吧?!鄙l(fā)著寒光的利刃,說著便向下砍來,劃破空氣,發(fā)出嗚嗚聲,宋杰狠狠的瞪著馮宇彬,仿佛要將他的模樣牢牢刻印在腦海中一般。 就在快要砍到宋杰身上時,一聲呼嘯,馮宇彬皺眉,往后一閃,被迫放棄了殺死宋杰的動作,一把樸刀,插在原來馮宇彬站著的地方,刀尖深深插入泥土中,刀神還在嗡嗡的搖晃著。 莫云龍的身影漸漸從后方出現(xiàn),看著地上被箭穿透的李思,心中悲痛不已,但是表面卻是面無表情,莫云龍一言不發(fā),走到李思和宋杰身邊,對著宋杰點了點頭,示意宋杰放心,之后將穿透李思的箭用力拔出,用箭指著馮宇彬,道:“可是你,射殺了他?” 馮宇彬瞇著眼睛盯著莫云龍,早在之前云龍寨門混戰(zhàn)時,馮宇彬便注意到莫云龍武藝高強,自忖自己不是對手,如今面對著莫云龍,馮宇彬心里有些緊張——他能征戰(zhàn)多年不死的原因,其實就是貪生怕死,只打壓倒性優(yōu)勢的仗。 “哼哼,是又如何,如今你重傷在身,還想替他報仇不成?”馮宇彬如此說,其實就是提示莫云龍他有傷在身,不要做無謂的事情,同時也是從心理上打擊莫云龍。 莫云龍并沒有理會馮宇彬的話語,將箭折斷,把插在泥土里的刀拔出,直接便向馮宇彬攻去。 馮宇彬武藝其實非常平庸,面對莫云龍連續(xù)的攻勢,很快便落了下風(fēng),按照如此下去,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便會被莫云龍斬于此地。 但是似乎上天都眷顧這個品行低劣的將軍,后方追擊的大批官兵已經(jīng)趕到,此時距離莫云龍他們已經(jīng)不足百步,馮宇彬見此,精神大振,連續(xù)使出殺招,不讓莫云龍脫離戰(zhàn)圈。 宋杰看著莫云龍雨馮宇彬廝殺,再回頭看著追擊而來的大批官兵,心急如焚。 莫云龍也知道眼下的形勢對自己非常不利,但是眼下馮宇彬見到有救兵,像打了雞血般生猛,自己要逃脫不成問題,但是還要帶著宋杰的話,就不是那么簡單。 就在此時,莫云龍大吼:“宋杰,你便死在此地,我會替你報仇的?!闭f完便迅速向后退。 馮宇彬見莫云龍要逃跑,自然窮追不舍,就在此時,莫云龍突然回身一刀,將馮宇彬砍傷,馮宇彬被砍傷了大腿,心里驚慌——那一刀差點就將他整只腿給卸了下來。 就在馮宇彬這一愣神的時候,莫云龍抓起宋杰,已經(jīng)跑得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