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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在線閱讀 - 第99節(jié)

第99節(jié)

    “恩,”秦之炎笑容滿滿,眼睛瞇成一條好看的弧線。

    “宣王殿下!”一個鏗鏘的聲音突然在前面響起,秦之炎和青夏齊齊抬起頭來望去,只見一名南楚士兵正站在兩人的面前,沉聲說道:“我們大皇就在前面,說要等殿下一同進殿。”

    青夏不由得向著他說的方向望去,只見楚離一身漆黑長袍,劍眉星目,墨發(fā)飛揚,站在空曠的廣場上,背影顯得那般的落寞,他微微側(cè)著頭,偏向另一面,可是不知為什么,青復(fù)卻可以肯定他定然已經(jīng)看到了兩人剛才的舉動。她微微嘆了口氣,然后笑著對著秦之炎說道:“我們過去吧,宴席快開始了。”

    秦之炎見她并無異樣,開心一笑,拉著她的手,就向著楚離走去。

    鐵血大秦 第一百四十三章 婉福公主

    今日的太和大殿略略顯得有些擁擠,青夏剛一踏進殿門,就有無數(shù)詭異的目光射了過來,好似刀子一般的射在三人身上。七王九王站在人群當(dāng)中,嘴角微微一瞥,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在此時略顯安靜的大殿里,卻顯得那般的清晰。

    楚離眉梢一挑,微微瞇起眼睛,眼梢冷冷的看向兩人,帶著北淵寒冰般的冷冽。

    幾日前還在這大殿上大肆詬病南楚的兩人登時心驚膽戰(zhàn),似乎只被他看一眼,就覺得有幾分膽寒。楚離這幾年來攘外安內(nèi),手段鐵血,行事狠辣,即便是冤家如東齊之流,也不敢多加置喙。此刻他一身墨黑長袍,黑玉束冠,劍眉星目,越發(fā)顯得玉郎神豐,氣度不凡。

    秦之炎白衣墨發(fā),劍眉入鬢,雙眼溫和的掃過場中眾人,所到之處,無人不對之含笑頷首,今日的宴會,太子和燕王并未出席,如今以宣王在朝中的實力,自是無人不敢如七王九王一般囂張放肆。一眾大秦皇子紛紛上前來,先對楚離行禮,然后親熱的和秦之炎打著招呼。

    秦王高居在龍椅之上,見了楚離含笑站起,沉聲說道:“寡人何德何能,竟能勞煩南楚大皇帝親自來參加我的大壽。有不周到之處,還請楚皇陛下海涵。”

    “陛下嚴(yán)重了,”楚離淡笑道:“先皇在世時,也時常談起陛下的豐姿。今日有幸相見,是我的福氣。”

    秦王雙目頓時溫和了起來,就算南楚如今不比北秦在軍事上的強盛,但是楚離畢竟是一國之君,在這樣公開的場合下竟不稱孤道寡,反而以晚輩之禮相對,自然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他笑著拉住楚離的手,和他一起同坐在上首坐席上,笑著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看到楚皇陛下和東齊太子,寡人就深覺我中土祖業(yè)有后了?!?/br>
    “陛下,你這樣很傷我的心的。”

    燕突然高聲叫道,只見他正坐在楚離的下首,一身桃紅色錦袍,衣衫鮮艷,光澤剔透,腰佩錦緞香囊,胸前掛著五彩絲絳吊墜,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奢靡的香氣和不羈的放蕩。只見他高聲叫道:“陛下獨獨夸贊楚皇陛下和安太子,卻將燕回刨除在外,不是傷我的心嗎?”

    秦王聞言哈哈大笑,爽朗的說道:“你是花中狂魔,色中老手,中土的大業(yè)要是交給你,估計全天下的女人都要被你搬到你家后院去了。”

    眾人聞言齊聲大笑,好在燕回也不生氣,仍舊笑盈盈的說道:“能得陛下這般贊譽,也是燕回的福分,萬盛之君歷來只有一人,燕回?zé)o德無能,能當(dāng)一個花中狀元,也是件好事?!?/br>
    眾人聞言微微一滯,好在眾人全都是久經(jīng)官場的老手,竟然無人露出一絲半點的不悅之色,紛紛大笑起來,粉飾太平。

    人已經(jīng)到齊,宴會很快開始,秦國各位皇子紛紛落座,以秦之炎為首,一溜排下去坐在大殿的左邊。右邊全是各國的使臣,以楚離為首,依次是燕回、齊安、南疆、西海、北海、北秋各部族的首領(lǐng),藩國使臣,還有大陸上實力較盛的一些世家使者。青夏坐在秦之炎身邊,抬頭看去,只見在座的很多部族首領(lǐng)、藩國使臣都有攜帶女眷,還有的世家更是女子當(dāng)政,是以她出現(xiàn)在大殿上,也不顯得如何突兀。

    只見秦王舉起酒杯,對著眾人頷首笑道:“感激各位遠道而來,今日大宴,意在為諸位接風(fēng)洗塵,不談?wù)拢徽f風(fēng)月?!?/br>
    眾人紛紛舉杯相和,觥籌交錯,其樂融融,完全沒有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

    宮廷舞姬列隊而上,竟是一隊北狄胡女,人人藍眼雪膚,身姿豐滿,露出水蛇一般的纖腰,行動間,rou光致致,令人眼花繚亂。大隊的樂師悠揚演奏,樂曲悅耳,聲音 叮咚,和著一眾舞女的腳踝上的鈴鐺,更是清脆動人。眾人眼波迷醉,西川的燕回更是屢屢出手將舞姬拉入懷中,大肆輕薄,放蕩風(fēng)流。

    青夏坐在秦之炎的身邊,端起手中的酒杯,輕輕沾唇,淺嘗則止。秦之炎面容平淡,眼神溫軟,淡定而坐,好似古井水波,斂進所有的想法,深藏不漏。一舞作罷,眾舞姬退了下去。秦王長笑一聲,剛要說話,突然只聽見一個嬌俏的聲音叫道:“父皇,今天是迎接各方使臣列國權(quán)貴的大喜之日,怎能這樣寒酸,就讓這群女人出來見人,不是顯得我大秦?zé)o人嗎?”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名藍色宮裝的少女坐在后排的女眷之中,柳眉大眼,面如仙桃,一雙漆黑靈動的雙眸閃動著誘人的光澤,昂首站在席間,目光在各國權(quán)貴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說道:“兒臣近來新學(xué)了一曲胡舞,想獻丑送給南楚大皇,就當(dāng)是迎接遠方的客人。”

    此言一出,眾人登時嘩然,紛紛向楚離望去。卻見他一身黑色錦袍,面容沉靜,看不出半點波瀾,好似說的不是他一般。

    秦王卻哈哈一笑,笑著說道:“福兒胡鬧,列國權(quán)貴都在這里,哪里能讓你這么胡鬧?!?/br>
    他口中所說的雖然是責(zé)備之言,可是卻沒有半點責(zé)備的意思。眾人都是眼聰目明的人,哪里還看不出這里面的門道,紛紛說道:“原來是大秦公主,能親眼看到公主獻舞,是我等的榮幸才是?!?/br>
    福兒驕傲一笑,昂首走到場中,一身海藍宮裝,眉心墜著寶石藍的八寶瓔珞,同色的耳環(huán)項鏈,更加趁著她明眉皓齒,明艷不可方物。只見她手握一只火紅的馴馬長鞭,突然凌空一甩,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 ,劇烈有節(jié)奏的鼓點頓時隆隆響起,女子嬌俏一笑,頓時身如陀螺,原地旋轉(zhuǎn)了起來,快似秋風(fēng)落葉,好似一朵流云,腳尖著地,滿身珠玉碰撞聲音清脆,烏黑長發(fā)隨之而舞,飄逸美艷絕倫。

    帶著一絲討好意味的感嘆聲頓時翁然響起,所有人全都大聲叫好,只見福兒舞姿精湛,沒有之前那些女人的柔軟纏綿,反而多了一種北狄的豪放和劍舞的凌厲,配合她雪白的脖頸,明亮的眼眸,更是有若劍蘭初開,帶著傲人凌雪般的空谷之香。

    青夏雙目微微瞇起,看著少女美艷的嬌顏,緩緩皺起了眉頭。由于秦二世對女帝的喜愛,使得大秦要比其他三國更加尊重女性的地位。只看陸華陽能統(tǒng)領(lǐng)三軍,就可見一斑。但是盡管這樣,皇室的未婚女子仍舊是尊貴的,笑不漏齒,出門裹面,內(nèi)宮有重重禁制,對于皇室的公主更是管制甚嚴(yán)。就連秦氏家宴,未出嫁的公主也是極少出席。如今在這樣大型的宴會上,這位公主公然出席,又說出剛才的那番話來,這里面的原因,可想而知。

    聽說淳于皇后生有一女,名叫秦婉福,想來就是這位婉福公主了。

    青夏正想著,突然只見婉福公主凌空一躍,身子頓時好似翩翩驚鴻,傲然拔地而起,體態(tài)輕盈,嘴角含笑,袖間鋒芒一閃,一道寒光猛然閃現(xiàn)而出,對著楚離的胸口就下去!

    剎那間,無數(shù)聲驚呼聲同時響起,站在楚離身后的樂松等人大喝一聲,一把拔出腰間的長劍就要沖上去,然而畢竟人在后面,早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眼看那只匕首就要插在楚離的胸膛之上,原本不動如山的男子卻突然好似勃起的豹子一般,猛地原地彈身而起,身形修長,充滿了爆發(fā)力,雙眼銳利如電,一手狠狠的抓住婉福公主的手腕,一手揪住她背上的衣料,巨大的力量瞬間襲上,猛然就將女子狠狠的按在地上。

    嘭的一聲悶響,長幾上的酒水吃食全部傾灑,污油一片,全都灑在婉福公主的藍色宮裝上。她被楚離壓在地上,反而沒有一絲半點的擔(dān)憂和害怕,反而挑釁的皺眉說道:“放手!你弄疼我了!”

    楚離面不改色,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目瞪口呆的秦王,一字一頓的沉聲說道:“陛下,這是怎么回事?”

    殿外的侍從猛然沖進大殿,所有的賓客頓時慌亂,人人退避,殿上一片狼藉。秦皇室的諸位皇子們面面相覷,顯然并無人料到今日的這種情況,只有七王和九王面露欣喜之色,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秦王眉頭大皺,剛要說話,樂松突然朗聲說道:“兩軍交戰(zhàn)且不斬來使,何況我們是來為秦皇陛下賀壽的。陛下這樣,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嗎?”

    徐權(quán)和一眾黑衣衛(wèi)護在楚離的身旁,語調(diào)鏗鏘,一字一頓的說道:“大秦所作所為,令人齒寒。南楚十萬大軍就等在咸陽城外,八十萬水路聯(lián)軍屯兵白倉關(guān),誓死護衛(wèi)我南楚大皇?!?/br>
    秦王面色焦急,頻頻搖頭,對著婉福公主怒聲道:“福兒!你在做什么?”

    “放開我!”婉福公主回頭大怒道:“你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這般欺負(fù)我一個弱女子,不嫌丟人嗎?”

    楚離眼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沉聲說道:“你也算是弱女子嗎?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行刺,你若是我,認(rèn)為我該如何待你?”

    “我有行刺你嗎?笑話!”婉福公主冷笑一聲,嘟起小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秦王顯然沒料到女兒這般不按常理出牌,怒聲說道:“福兒,快向楚皇陛下道歉!”

    “我沒錯,為什么要道歉?”婉福公主大聲叫道,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看著楚離,尖聲說道:“你說我行刺你,那我是用什么行刺你的?”

    楚離眼梢掃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只是眼神冰冷,看不出半點溫度。

    婉福公主卻絲毫不覺,冷笑一聲,突然一口咬在楚離的手上,楚離吃痛微微一驚。沒想到這小公主這般頑劣,這樣的情況下仍敢脫逃,只見她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南楚眾軍大驚,刀劍雪亮,齊齊相向。北秦眾人齊聲驚呼,眼看婉福公主花朵一般美艷的人兒就要喪生刀下,卻見她抓著匕首,一下塞進了嘴里!

    所有人頓時大驚,齊齊呆愣愣的看著婉福公主一口一口的將匕首啃了個干凈,最后只剩下一只刀柄,嘭的一聲扔在了地上。挑釁的揚了揚眉毛,看著楚離說道:“這東西能行刺你嗎?你是紙糊的嗎?兇神惡煞,一點也沒意思!”

    秦王面色漆黑,終于沉下了臉,怒聲喝道:“福兒,你又在胡鬧什么?”

    婉福公主執(zhí)拗的梗著脖子,大聲說道:“我不過是來試試他的斤兩,要是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將來怎么來保護我?我可不能像jiejie們一樣,被你隨隨便便就嫁一個人?!?/br>
    秦王的臉色頓時要多么難看,就有多么難看,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小公主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見有些污漬實在是擦不干凈,也不再費工夫,站在楚離面前,昂首挺胸的說道:“就算你勉強及格,明天早上我去找你,記著在行館等我。”

    說罷,提起裙擺,噔噔噔的就跑了出去,跑到大殿門口,還不忘回頭來,對著楚離大聲叫道:“記著等我??!”

    然后,也不顧周圍人神色各異的表情,翩然而去。眾人齊齊呆愣,久久回不過神來,燕回坐到席上,搖頭晃腦的長嘆道:“秦女刁蠻,果不其然,美人恩重,楚皇陛下好福氣?。“?,似乎遇到了你,我的魅力就大打折扣,真是敗興。”

    秦王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著楚離拱手說道:“是我太過于驕縱她,將她寵壞了。小孩子不懂事,還望楚皇海涵?!?/br>
    楚離大度一笑,說道:“是場誤會,無妨?!?/br>
    經(jīng)婉福公主這么一鬧,氣氛反而活絡(luò)了起來,青夏坐在秦之炎的身邊,手心里全是汗水,感覺到秦之炎的視線,她連忙轉(zhuǎn)過頭去恍若無事的一笑,說道:“累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秦之炎溫和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事,你多吃一點,一整天也沒怎么吃東西了?!?/br>
    “看到這些就飽了?!鼻嘞膿u了搖頭,說道:“還是家里的廚子做的好吃,我要回去吃?!?/br>
    “好?!鼻刂c了點頭,笑容溫和,好似溫暖的水一樣。

    “楚皇殿下果然魅力無窮,難怪能引得天下女子為你舍生忘死,奮不顧身了。”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緩緩響起,在一片歌功頌德互相吹捧的聲音之中,顯得別樣突兀。

    鐵血大秦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何人負(fù)心

    話音剛落,所有的目光頓時全都凝聚在那人的身上,只見說話的男子一身烏金長袍,眉目英挺,汗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無法掩飾的邪氣,兩眼邪魅微挑,坐在后排,懶洋洋地說道:“楚皇陛下少年得志,人品風(fēng)流,也難怪會得女子傾心。據(jù)說當(dāng)日白鹿原上,就連如今的宣王妃都險些為楚皇陛下喪命,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此言一出,登時將眾人的注意力成功的轉(zhuǎn)移到青夏的身上,但見青夏面色淡定,頭也不抬,端起玉杯,輕輕的飲了一口果酒,竟然沒有絲毫動容。

    楚離緩緩轉(zhuǎn)過頭去,看向烏金長袍的男子,雙眉淡淡皺起,半晌才沉吟道:“南貢汪氏?”

    “大皇好記性”,男子微微一笑,說道:“兩年前桂林一戰(zhàn),汪某不敢或忘,原本見到大皇還應(yīng)該行一個君臣之禮?奈何南楚早已將汪氏一族掃地出門,就算汪某再是卑躬屈膝也換不回南貢八百勇士了。”

    “敗軍之將,叛國之臣,還敢在此張牙舞爪,簡直不知所謂。秦皇大壽,怎可讓無恥小人也一同前來,玷污這金碧輝煌的太和大殿?”

    一個清冽的聲音突然響起,只見一身豹紋的女子聲音清脆,坐在南疆藩國的使節(jié)里面,眉梢描金,朱唇紅彤,緞帶絲綢,在一眾彪形大漢之中,十分顯眼。此刻眉眼帶煞,怒聲喝道。

    烏金長袍的男子嘴角微挑,冷然一笑,嘲諷的說道:“歐絲蘭雅和烏絲媚爾都死在了南楚的手上,就連我汪氏一族也被連根拔盡,計巫咸,前事不忘后事之師,下一個也許就輪到你了?!?/br>
    豹紋長袍自的女子冷哼一聲,說道,“烏絲媚爾置南疆百姓于不顧,挑起叛亂,陰謀造反,禍亂四方,罪不容赦。就算陛下不出手,我也要取她性命!至于歐絲蘭雅”,計巫咸眼眸微微流轉(zhuǎn),冷冷的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發(fā)坐在上首的齊太子,寒聲說進:“她受賊人迷惑,心智錯亂,死有余辜,早已不是我巫咸一族的族人!”

    “歐絲蘭雅死了嗎?”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齊齊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青夏雙目寒冷,微微半仰著下巴,面容清麗,姿色雖不算絕色,可是卻有一種由骨子里散發(fā)而出的利落英氣的氣質(zhì),青夏之名早已傳遍大江南北,以前眾人看她都要偷偷摸摸,此刻方可明目張膽的看過去。一時之間,唏噓聲不斷,所有人都在心下暗嘆:難怪難怪,原來如此。

    計巫咸轉(zhuǎn)過頭來,從上到下的打量了青夏一眼,隨即點頭說道:“是的,月前在夢云嶺,她被鷹組死士擊殺,如今她的頭顱,就懸掛在夢云嶺的夢石之上心?!?/br>
    “怎么?”姓汪的男子眉梢一挑,頗感興趣地說道:“敏銳郡主有什么話要說嗎?”

    青夏淡漠搖頭,輕聲說道:“沒有,她死的很好。”

    齊國諸人頓時微怒,幾名跟隨在齊安身邊的武將目光森冷地看著青夏,厭惡之色溢于言表。

    這時,秦王哈哈一笑,打圓場道:“遠來就是客,各位都是寡人的客人,以往的恩恩怨怨,就看在寡人的面上,暫時放在一旁。寡人非常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人血濺在咸陽街頭之上?!?/br>
    “父皇所言極是”,四皇子秦之燁突然沉聲說道:“三日前我接到探報,北疆匈奴調(diào)動頻繁。匈奴王的第七子骨力阿術(shù)殺死親父,自立為王。統(tǒng)領(lǐng)匈奴十一個部族,如今已經(jīng)隱隱成為草原之主,雄踞北方,不得不防。匈奴雖然是我北疆的大患,是我們大秦和西川的共敵。但是一旦北疆屏障被毀,整個中土文化調(diào)零,實在是我中原的公敵,為今之針,只有四國聯(lián)手,各藩國國主頂力支持,才能抵御外侮,不讓華夏文化毀于一旦。”

    各藩國國主聞言紛紛動容,其他三國卻并無多大驚訝,顯然早就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燕回嘆道:“四皇子所言極是,阿術(shù)此人為人堅忍,七年在訊烈垣上牧馬,最后竟然依靠一群馬賊,一朝起兵,勢如破竹,其他幾個王子爭奪多年,最后反而被他一個朔尚血統(tǒng)的外子鳩占雀巢,實在不簡單?!?/br>
    齊楚兩國并無切膚之痛,是以并未發(fā)言,反而一些北地的部族首領(lǐng)叫苦連天,顯然都在這名名叫阿術(shù)的男子手下吃過虧。

    “說起來,敏銳郡主也曾在北地居住過,又曾官拜西川女將,不知對阿術(shù)可有了解嗎?”

    青夏坐在秦之炎身邊,看似對他們的言語并未聽到耳里,自顧自的為秦之炎布菜斟酒,神色淡淡,毫無異樣。聽到姓汪的男人的話,緩緩抬起頭來,眉頭一皺,頗為不耐的沉聲說道:“你是白癡嗎?”

    一語既出,四座皆驚,誰也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在世人眼中,莊青夏畢竟是當(dāng)世大儒莊典儒的女兒,不同于南疆蠻人,理應(yīng)知書達理,通宵圣人教化,此刻見她眉眼凌厲,秀眉斜挑的樣子,不由得有一絲驚訝。

    姓汪的男子微微一愣,隨即說道:“你說什么??”

    青夏端起玉杯,輕輕沾唇,淺嘗則止,柳葉彎眉輕輕一掃,冷哼一聲道:“連我說什么都聽不懂嗎?我在罵你?!?/br>
    男人大怒,汪氏一族當(dāng)年也曾是南楚大族,雖然比不上八大世家,司是在桂林一代經(jīng)營多年,隱隱也是一方大族豪#。兩年前,楚離對氏族進行大清洗,汪氏一族害怕大難臨頭,私自攜帶家眷親族財物投靠東齊,不想走漏了風(fēng)聲,被楚離派兵殺了個片甲不留。這名叫汪庭松的男子是家中長子,作為家族的先遣軍,早一個月就在東齊安頓,是以逃過一劫,事后投靠了東齊太子府。齊安此次帶他前來,其用心可想而知。

    青夏冷笑一聲,一手把玩著玉杯,一手在長幾上支著下巴,頗為玩味的看著他,冷笑說道,“我罵你是在教你為人處事之道,今日在我大秦的地界,又正逢大皇#十壽辰,楚皇陛下,齊安太子,燕回將軍,各位王公大臣王爺藩王都在場,這樣的問題你竟然來問我一個女子?分不清主次,搞不清狀況,沒有半點老幼尊卑,目無君主,是為大不敬之罪過。更何況你是什么身份,不過是齊太子的一介幕僚,太子尚還沒有開口說話,你這人反倒反客為主,頻頻耀武揚威,真把這太和大殿當(dāng)成你家后院了嗎?”

    “你!”

    “我怎樣?”青夏坐在坐席里,眼梢在他身上輕輕掃過,淡淡說道:“你最好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如今不再是南楚汪氏一族的長房長子,汪氏一族灰飛煙滅之后你不過是一名太子府的下人罷了。隨時隨地,所做之事要符合自己的身份,衡量自己的能力。今日在座的都是各國權(quán)貴,難道要大家聽你一名下人之言嗎?”

    汪庭松臉孔發(fā)紅,豬肝一般,可是卻偏偏找不到半點反駁之詞?畢竟他今日能進入大殿,的確是以齊太子幕僚的身份進來的。齊安若是不說話,他就沒有開口的資格。

    “莊姑娘果然好詞鋒”,齊安微微抬起頭來,聲音低沉道:“難怪能游說秦王準(zhǔn)了你和宣王殿下的婚事,前夫尚在,又無體書,就自作主張的改嫁他人,果然足當(dāng)世奇鬧。秦皇殿下,安有一事不明,難道大秦靠近北地,就沾染了北地的風(fēng)俗嗎?知此來說,所謂的漢家正統(tǒng)也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

    秦皇面色一沉,剛要說話,青夏突然輕笑一聲,朗聲說道:“果然是有什么樣的仆人,就有什么樣的主子?!?/br>
    齊安眉頭一皺,沉聲說道:“莊姑娘這話是什么意思?”

    “人到七老八十,總是年邁健忘,可惜殿下年紀(jì)輕輕,記性就這么差了?!?/br>
    齊安嘴角斜斜牽起,雙眼深沉的望著青夏,淡漠說道:“不知姑娘此言何意?”

    青夏冷笑一聲,緩緩站起身來,昂首說道:“既然殿下的記憶這么差,我就來親自告訴你?兩月之前,白鹿原上,太子曾經(jīng)多么肯定的說我不是真正的莊青夏,為此還差點與宣王開戰(zhàn),當(dāng)時你自信滿滿,信心十足,口若蓮花,一口認(rèn)定我并非莊青夏本人,并誣陷是我殺害了莊青夏并假扮于她,別有用心。宣王殿下護著我,你在其中屢次挑撥,引得秦楚交惡我尚且不與你計較。怎么今日,就這般確定我就是真正的莊青夏,是南楚的妃子呢?難道是與不是在太子眼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借此緣由挑撥離間?堂堂一國儲君,為人處事這般惡毒,沒有半點君子之量,出爾反爾,翻臉無情,和卑鄙小人有何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