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她還記得第一次執(zhí)行暗殺任務(wù)的時候,她受了重傷,行動之后,被m國人救起,為了從小詩的嘴里得到小詩的身份和我國暗殺他國政要的證據(jù),好挑起兩國爭端。m國人巧妙布局,讓小詩誤以為是被好心的戰(zhàn)地醫(yī)生救起,還好笑的對小詩施了美男計??上囊婚_始,小詩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局,她將計就計的養(yǎng)好了傷,巧妙的盜竊了敵方的軍事機密,還將暗殺的臟水潑到了m國身上,最后揚長而去,讓m國情報機構(gòu)幾乎抓狂。在長達五年之內(nèi),都把小詩和基地的幾名危險恐怖分子同時列為首要危險人物。 如今,雖然一切都透著一股詭異,而小詩還沒有看出什么破綻??墒遣贾玫奶^完美本身就是一種破綻,小詩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在心底認真的計算著,若是談判不成,自己有幾分機會能夠制住對面的錦衣男子,來爭取最大最有利的位置。她小心的環(huán)視一圈,確定這個角度不會被狙擊手狙擊后,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可以不透露你的目的,但是我要求,事成之后,讓我安全的離開這里,送我回國?!?/br> 一陣短促的抽氣聲登時響起,大殿上的眾人全像是看到了妖怪一般,緊緊的盯著小詩的臉孔。活像她是從古墓里蹦出來的僵尸一般,柔妃滿臉焦急,想要說話,卻又有些畏懼,只得擔憂的望向她。 楚離一呆,隨即玩味的看向這個好似胸有成足的女子,嘴角不由得溢出一抹笑來,淡淡說道:“你不妨把你的籌碼說出來,我也可以考慮值不值得和你做這筆生意?!?/br> “有門!”小詩心下一陣驚喜,可是面上卻不露半點聲色。想了好久,沉吸一口氣,她知道這是她最后的籌碼。也是她多年來為自己準備的最后一條逃生之路。成敗在此一舉,能不能活著回到上海去見唐羽,就在此一搏了。 “我手上掌握著伊朗hk48的制作圖紙,如果你夠分量,就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F(xiàn)在國際上最先進的戰(zhàn)斗機hk47,就在我老板的手上,可是卻沒人知道x51博士,在死前還制造出了更為先進的hk48。它可以在高空中完成更為復雜的運動軌跡,靈活度足以比照小型戰(zhàn)斗機。有四個加油倉,可完成四架戰(zhàn)斗機同時加油的條件,另外,它擁有最先進的導航系統(tǒng),更令你想象不到的是,它擁有反導彈定位系統(tǒng),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空中的航空母艦……” 小詩的聲音越說越小,只見眾人瞪大了眼睛,活像她說的是天書一般,就連之前一幅高深莫測模樣的錦衣男子,也皺起了眉頭。全沒有小詩預想中雙眼冒光的貪婪模樣。這種事情,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群人根本就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 不知道hk48也就算了,可是在現(xiàn)代社會,不知道航空母艦的人,又會是什么人? “這里是哪里?”小詩頓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猛地上前一步,雙眼直視楚離,厲聲問道。 “大膽!”旁邊的侍衛(wèi)突然緊張拔刀,沉聲喝道:“敢對殿下不敬!” “慢?!背x淡淡的制止了周圍侍衛(wèi)的動作,雙眼滿含深意的看向小詩,探究的說道:“這里是南楚,東接齊國,北靠大秦,與西川遙遙相望。你可是問的這個?” “南楚?大秦?”小詩小聲重復一邊,搜腸刮肚的回想著自己豐富的地理知識,卻沒有一絲半點的頭緒。南楚、大秦、齊國、西川,二十一世紀哪個大洲又是什么時候有過這樣莫名其妙的地方了?搞什么?拍尋秦記嗎? 難道他們在騙自己,可是又不像。難道是自己昏迷中一番流落,誤入了什么神秘的異族領(lǐng)地? 不對!一道精光猛然襲進小詩的腦海之中。她突然想起,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清楚的看到海軍陸戰(zhàn)隊的隊員割下了自己的腦袋,可是為什么自己這會卻全沒有半點感覺,什么時候哪個國家的醫(yī)術(shù)這般先進,連斷頭都可以續(xù)接了? 小詩猛地抬起頭來,雙眼直視著楚離的眼睛。楚離見她這般驚慌,眉頭也慢慢的鎖緊,眼中波濤洶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詩四下觀望,突然一眼瞥到地上被自己扔掉的長刀。長刀冷氣森森,光可照人。她猛然蹲下身子,一把撿起地上的長刀,舉到面前。 “大膽!有刺客!保護殿下!”森冷的武器光芒霎時間聚滿大殿,無數(shù)個身著森冷鎧甲的士兵齊齊沖了進來,長劍唰唰脫離劍鞘,卻全沒有小詩想象中的手槍,無數(shù)支銀光閃閃的弓箭對準了小詩的腦袋,可是這一刻,她已經(jīng)完全不去在乎那些潛在的危機了。 生平第一次,她是這般的害怕和恐懼。她的雙手顫抖著,緩緩的拿起手上的長刀,舉到自己的臉孔面前。 烏發(fā)蟬鬢,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齒,除去仍然面色慘白之外,鏡子里的人完全是一個姿容秀麗,溫潤婉約的秀美女子! 剎那間,小詩只感覺自己的天地在一瞬間顛覆,她猛地抱緊頭顱,眼前霎時間大片的黑暗,身軀頓時癱軟下來。 “??!”一聲凄厲的慘呼從小詩的口中溢出,她眼前一黑,長刀哐然落地,緊跟著她的身軀也軟軟了倒了下去! 楚離手疾眼快,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抱在懷里,無視周圍眾人疑惑的眼神,對著侍衛(wèi)怒聲喝道:“還不快去傳太醫(yī)!” 侍衛(wèi)轟然領(lǐng)命,一陣驚慌失措兵荒馬亂的叫囂下,傳太醫(yī)的聲音的響徹了整個南楚皇宮! [初臨南楚:第008章:詭異宮廷] 窗外的風冷冽的吹著,劃過沉木的窗檐,留下冰冷的濕氣。已是十一月的天氣,即便是地處南邊的南楚,也開始有一絲涼意,不知傳聞已凍死了大片牲畜的北疆匈奴人,又該怎樣渡過這難耐的一個冬天。 青夏一身淡藍色羅衣,外罩雪白的錦繡披風,幽靈一般的站在書架旁的宮燈下面。仰著頭,定定的看著上面鮮紅的蠟油緩緩的融化,再一點點的凝固,臉上的表情,猶如萬年堅冰,沒有半絲波動。房門外,一身紫衣的小丫鬟不時的探進頭來,臉上神色擔憂,似乎擔心她會突然發(fā)瘋自殺一般。 三日了,這三日,可以說是唐小詩出生二十六年以來最為痛苦的三日。 那天一覺睡到自然醒,這是這么多年來,作為特工的她極少的一次忽略掉自身的生物鐘,來放任自己大睡特睡。或許,在她的潛意思里,也十分的不愿意醒來來面對事實。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突然產(chǎn)生了大夢一場的幻覺,真的很希望睜眼看到的會是9處溫暖安全的宿舍,或者是豪華舒適的酒店,哪怕是海軍陸戰(zhàn)隊的潛艇牢房,她也不會如眼前這般絕望。 生平第一次,她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 曾經(jīng),在被敵方恐怖分子圍追堵截的非洲叢林里,她都從來沒有過這般的絕望過??墒乾F(xiàn)在,她卻從心底深深的生出一份無力感。 畢竟,曾經(jīng)橫在她面前的,只是幾片冰冷的海域和幾塊荒蕪的沙漠,不像現(xiàn)在,擋住她腳步的,卻是巨大的時光鴻溝。 盡管這一切是那樣的不倫不類、匪夷所思,可是她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破綻。這幾日,她已經(jīng)將周圍的情況完全摸透,看清楚了這里的宮殿樓臺、小橋流水、飛檐斗拱、物器家什,多年的特工生涯,她的閱歷她的經(jīng)驗都讓她深深的明白,要將一整個宮殿的建筑新仿做舊到如此程度,絕非三五七日之功。以她的經(jīng)驗,即便是只有一點漏洞,也絕對逃不出她的眼睛,可是這里所有的細節(jié),包括一草一木,都完全符合生活的日積月累。 果然,當拿起案上的銅鏡,看到這張陌生的臉孔,唐小詩就完全絕望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著一個結(jié)果,不要管什么愛因斯坦相對論,不要想什么百慕大神秘時空輪,不要理會什么物質(zhì)與反物質(zhì)之間的詭異聯(lián)系。她,唐小詩,國家安全局下屬軍情9處特工人員003,在海軍陸戰(zhàn)隊的狂轟濫炸下,絕處逢生的穿越了時空,來到了不知道幾千年或者幾光年距離的異時空,靈魂飛越,借尸還魂的成為了這個南楚太子的一只私人禁臠! 面對這荒唐的一切,唐小詩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大笑三聲來慶祝自己的大難不死。 就像是不經(jīng)歷戰(zhàn)火的人,是無法體會戰(zhàn)爭的殘酷性一般。不真正有這般經(jīng)歷的人,也無法體會小詩此刻的心情。煢煢孑立,孤影相掉,獨自一人身處巨大的時空輪盤之上,她遠遠沒有所謂的新奇,遠遠沒有想象的興奮,甚至沒有一絲一毫劫后余生的欣慰。 生平第一次,她在漆黑的夜色里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就像是多年前被親人拋棄、獨自一人流浪在繁華的街頭上一般,她蒙在被子里,咬著嘴唇,任眼淚流滿臉頰。宛若一個儀式,在那個夜晚,她告別了她熟悉的生活和國度,承認了殘酷的現(xiàn)實。 第二日,蘭亭殿遠沒有小詩想象中的熱鬧。整個蘭亭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等待著,等待著這位蘭主子當日的大鬧之后緊隨而來的暴風驟雨??上У氖?,暴風雨后卻是異常的寧靜。潛藏在暗處的無數(shù)人都在小心的揣摩著,這樣平靜的表面,到底在意味著什么?而心如死灰般的小詩,卻全沒有在意其余的事情。她安靜的吃飯梳洗,在旁人的照顧下宛若一個木偶一般,失去了全部的生氣。 她的世界天也翻地也復了,再次抬起頭來,已不是曾經(jīng)的那片天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小詩耳力猶在,心念一動。珠簾子略微一動,上好的芝蘭香氣就輕輕的飄了進來。 “主子,柔妃娘娘來了?!笔膛汩龠B忙走進來,接過柔妃的雨披,手腳麻利的為柔妃端茶遞水,顯得頗為熟絡(luò)。顯然,曾經(jīng)的柔妃定然是這蘭亭殿中的??汀?/br> 柔妃站在內(nèi)室的地毯上,鞋角還有一點潮濕。外面的雨已經(jīng)淅淅瀝瀝的下了半日,到了這會仍沒有停的意思。一場秋雨一場涼,這場雨之后,也許真正的冬天就要來了。 “青夏,”柔妃突然開口,可是只說出這兩個字,就似乎是無以為繼,欲言又止的閉上了嘴。 空氣里的氣氛沉悶至極。小詩站在宮燈之下,仰著頭,一張蒼白的臉頰在燭火下看起來有著恍非人世的美,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被人禁錮了翅膀的飛鳥,有著驚心動魄的夢想,卻也有著綿綿如潮的凄婉。 “太子妃jiejie的病,也就在這一兩日了。”柔妃終于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她緩緩的走到小詩的面前,拉住了小詩纖細的手腕,微微垂下頭,愣愣不語。過了許久,一滴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打在小詩皓白的手腕上。 柔妃突然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睛,她定定的看著小詩,眼里有著熊熊如烈火般的堅定和痛苦,只聽她一字一頓的說道:“青夏,我們今天是跪著的,但是,你相信我,終有一日,我們會站起來!” 窗外無月無星,一片漆黑。柔妃單薄的身影漸漸隱沒在漆黑的夜色中。小詩只感覺被柔妃剛剛捏住的手腕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痛,她緊緊的抿起嘴唇,閉上了眼睛。 你們的路在這里,所以你還可以站起來,可是我的路在哪里呢? * 南楚歷第二百九十八年十一月十七日晚,南楚國東宮太子妃上官柔雪病歿,而就在太子妃死后的第二天,上官一族發(fā)配嶺南蠻族的留守就發(fā)回檄文:前東華閣大學士上官敬,因不堪勞累,死于路上。 一時間,舉國發(fā)喪,在官方全力督辦太子妃上官柔雪的大喪時,民間卻在悄悄的舉辦起上官敬的喪事。上官家一世忠烈,滿門忠心,卻因為反對楚離圈地一事而遭到滿門的屠戮。時至今日,這個昔日的南楚第一世家,就這樣在鞏固王權(quán)的路上被當做絆腳石殘忍的一腳踢開。 由于上官一家的抽離,上京的勢力范圍開始了重新一輪的分劃和洗牌,而緊隨其后的,就是由于上官柔雪的死去而空出的太子妃一位,南楚的東宮之中,再一次展開了激烈的角逐,風云緩緩涌動,熱血的暗地里,沸騰了起來。 [初臨南楚:第009章:便宜夫君] “娘娘,水涼了?!毕汩僖簧淼仙亩桃滦」樱嗄_走進熱氣彌漫的浴房之中,臉蛋被蒸汽蒸的紅撲撲的,顯得十分的可愛。她輕手輕腳的進來,把手上捧著的絲綢睡袍放在水池旁邊的石臺之上。 “奴婢吩咐下人把溫泉的水放進來,娘娘若是覺得燙了,就喊奴婢一聲?!?/br> 青夏靠在水池的邊上,微閉著眼睛,蒼白的臉頰也有些紅潤,一身雪白的肌膚好似錦緞一般光滑,在柔和的燈光下,有著陶瓷一樣的美感。烏黑的長發(fā)一半輕輕的飄在水上,另一半蜿蜒在她雪白的背脊上,像是一條條烏黑的小蛇,顯得別樣的誘人。 稀稀疏疏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浴房里燃起了上好的蘭香,香氣幽幽襲人,催人入睡。青夏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一般,只有濃密的睫毛不時的輕輕抖動,才看得出她是仍然醒著。 頹廢了將近半月,青夏終日昏昏沉沉,渾不知外界事。好在是在皇宮里,有人照料,到不至于餓死。如此這般半月下來,倒是將這個原本孱弱的身體將養(yǎng)的豐韻了許多。 時間果然是一劑良藥,一段安靜的修養(yǎng)之后,青夏終于稍稍平復了心情。此刻,她靠在巨大的溫泉水池白玉池岸上,只覺得前塵往事在眼前流連回放,很多張熟悉的不熟悉的臉一一在腦海中滑過,她知道她已經(jīng)不是二十一世紀的特工003了,她也不是孤兒院里那個一無所有的小小孤女,現(xiàn)在的她,有身份,有名字,甚至,還有一個丈夫。 生命,真是充滿了奇跡。 “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突然從甬道處傳來,聲音極為輕微,似乎來人也不想被人發(fā)覺??墒乔嘞牡亩蔚葏柡?,當初在阿富汗叢林里逃生的時候,一百米內(nèi)跑過一只老鼠都逃不過她的耳朵,此刻在這樣安靜的浴房之內(nèi),自然不會有所遺漏。可是來人不但行動間氣息輕微,門外的侍衛(wèi)更是沒有發(fā)出一聲聲響。那么就只有兩個解釋:一是來人身手高超,外面的侍衛(wèi)根本來不及示警。兩一個解釋就是來人身份高貴,侍衛(wèi)們聽命行事,并未阻攔。 而這兩個解釋,很快就有了答案。來人腳步沉重,是個男人。呼吸綿長,練過武術(shù)防身。行走間衣袖摩擦聲呈單頻率,說明一手擺動,另一手可能是按在腰間的劍鞘上。衣袖摩擦聲輕微順滑,說明衣料昂貴,應(yīng)是上好綢緞,來人身份不低。青夏微微皺起鼻子,有好聞的香氣,不是浴房里的蘭香,香氣悠長、頗為沉重古樸,應(yīng)是凝神的龍蜒香和檀香的混合體,并且還有干燥的墨汁味,來人剛剛看過書或是寫過字。靴底柔軟,落地無聲,疑似鹿皮軟底靴。 青夏在心頭迅速的盤算了一下,答案呼之欲出,敵友難分,眼前卻沒有威脅,青夏微微放松,唇邊滑過一絲淡淡的笑容,仍舊靠在水池里,眼皮都沒有睜開。 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突然從心底升起,青夏知道這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上面垂頭看著,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動作,仍像是不知情一般,面容放松,嘴角含笑,一幅全身心享受的樣子。 時間緩緩而過,空氣里靜謐恬淡,只聽得到潺潺的水聲持續(xù)不斷的響著。突然,水聲一停,青夏知道,是香橘堵上了溫泉的泉口,水溫溫熱,卻是人體能承受的正常溫度,青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張開紅潤的檀口,輕輕的吐出。飽滿的酥胸在花團錦簇的泉水下劃過若隱若現(xiàn)的斑斕痕跡,曼妙的身姿也顯得更加嫵媚。 頭頂?shù)暮粑蝗灰绯鲆唤z并不太明顯的沉重,可是青夏卻還是輕輕低下頭,嘴角劃過一抹譏笑,雪白的后頸好似天鵝脖頸般蜿蜒出優(yōu)美的弧度,昏暗的燈光照射下,有著璀璨的光輝,肩膀處白皙的蝴蝶骨,好似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一般,煽動著美妙的翅膀,呈現(xiàn)著完美的弧線。一滴滴水珠順著脖頸緩緩滾落,隱沒在若隱若現(xiàn)的雙乳間。 “你倒是好享受啊!”低沉的嗓音突然在頭頂響起,好似一顆石子扔進了幽深的湖面一般,咚的一聲砸了進去,濺起了絲絲水花,向周圍一圈一圈的漣漪著。 可是,這樣突如其來的聲音卻并沒有讓正在沐浴中的女子驚慌失措。楚離頗有些詫異的看到青夏淡笑著轉(zhuǎn)過身,優(yōu)雅的睜開雙眼,沖著他淡淡一笑,展顏說道:“是啊,好享受,托您的福!” 楚離略略有些驚訝,看著眼前這個沉著淡定的女子,他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他有些玩味的看向水中的青夏,淡淡說道:“你早就知道我進來了?!?/br> 青夏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悠然轉(zhuǎn)過身去,靠在池邊,烏黑的長發(fā)緊貼在裸露的背脊上,有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誘惑。 一絲水花輕輕濺起,打濕了楚離雪白的長靴,楚離挺拔的站在水池旁邊,眉頭漸漸有些褶皺,俊美的臉孔在燈火下顯得有一絲微怒的邪氣。他聲音平淡,語氣卻有一絲不耐的冰冷。只聽他沉聲說道:“你可知道,你這樣背對著一國之君,是為不敬大罪。” “如你所知?!鼻嘞木従彽恼f道,聲音好一團軟軟的棉花,帶著江南女子才有的濕潤悠長,“最近這段日子,我確實犯了不少大罪。再多犯個一條兩條,也沒什么打緊。” “噗“的一聲,水花四起,濕淋淋的花瓣四處飛揚,青夏濃密的長發(fā)陡然被人狠狠的揪起,連同她曲線美好的上身一同暴露在微微有些冰冷的空氣之中。 青夏悶哼一聲,只見俊美的男人半跪在池邊,衣衫的下擺全部浸泡的池水之中,張牙舞爪的黃金神龍在衣衫下昂揚出猙獰的圖騰,像是一只猛獸一般,映襯著它的主人不爽的心情。楚離面容陰冷,嘴角邪氣的牽起,他松開抓著青夏頭發(fā)的手,慢慢下滑,緊扣在青夏雪白纖細的脖頸之上。男人語氣森冷泠然,啞聲說道:“是不是我太久沒到蘭亭殿了,讓你忘記了服侍帝王的規(guī)矩。還是你以為那些海蠻子真能沖破我大楚的城墻,讓你心想事成的回去當你的太子妃?” 青夏眉頭一皺,脖頸處傳來一陣難耐的疼痛,不由得心頭微怒,眉眼凌厲的回瞪過去。 “好一個倔強的女人,怎么我當初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難怪那海蠻子念念不忘。”楚離眼眸越來越黑,似乎有風暴在他眼中凝聚一般,手上突然加大了力度,他狠狠的捏著青夏的脖子,唇邊卻是邪魅的微笑,他冷然的看著呼吸困難的青夏,冷聲說道:“莊青夏,你既然來到南楚,就是我手上的一只螞蟻,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竟然想用裝瘋這招來逃跑,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機!” 青夏眉頭緊鎖,臉色緋紅,呼吸漸漸變得極為困難。她雙目噴火般看向眼前這個邪魅的男人,心頭怒火大盛。突然,青夏一把抓住了楚離衣擺下的雙腳,浴房濕滑,青夏用足了力氣,猛地一拽。 只聽嘭的一聲,巨大的浪花登時掀起,楚離大吃一驚,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一年來在南楚皇宮里終日啼哭的小女人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不但敢反抗還敢還擊??墒堑人磻?yīng)過來之時,整個人已經(jīng)死仰八叉大頭朝下的倒在了浴池里,四面八方無數(shù)的熱水向楚離襲來,霎時間灌入了楚離的鼻子眼睛耳朵嘴巴,楚離手忙腳亂一番撲騰,才從浴池里站了起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再也沒有半點威儀可言,剛想雷霆震怒,就見一個白花花的物體對著他的臉孔瞬間襲來,楚離躲閃不及,嘭的一聲,再一次倒在了華麗的浴池之中。 當楚離狼狽的從池子里站起,大聲的咳嗽之時,青夏已經(jīng)系好了睡袍的最后一根緞帶。她看向這南楚國中權(quán)勢顯赫的當朝太子,粲然一笑,脆聲說道:“我警告你,以后你對我的態(tài)度最好客氣一點,不然有你好看。我信譽良好,說到做到,絕不嚇唬人。不信的話,大可一試!” 說罷,青夏穿上絲絹的楔子,披上披風,轉(zhuǎn)身就婀娜的走出了熱氣騰騰的寬大浴房。 楚離一身濕漉漉的從池子里爬了上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高雅淡定,揚聲怒吼一聲。門外的侍衛(wèi)見青夏一人滿臉含笑的走了出去,早就已經(jīng)覺察到事情不對,此刻聽到楚離的雷霆怒吼,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見楚離這一身緊貼在身上的奇特裝扮,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去,我要蘭妃在齊國和進宮一年來的全部資料,事情無論大小,無論巨細,我限你在明早之前,給我一個最詳細的報告!”厲聲怒吼完畢,南楚的太子楚離一甩滿是熱水的袖子,就往外走去。 “殿下!殿下!夜里風涼,你換件衣服再出去??!” 下侍的叫聲在空曠的大殿里來回的回蕩,楚離平日里淡定的臉孔皺起猙獰,他目光噴火,大步流星的向蘭亭殿的臥房走去。 [初臨南楚:第010章:嘡啷入獄] 芝蘭幽香的大殿里,明眸皓齒的女子好整以暇的穿戴好衣衫,并在外面披上一件保暖的斗篷。 只聽“嘭”的一聲,房門突然被人狠狠的一腳踢開,楚離沉著一張俊臉,面色冷然好似六月的連雨天一般沒有半點光彩。盛怒下的帝國太子充滿了狂暴的威脅,他一步一步的緩緩走向牙床上的素衣女子,整個人猶如地府幽魂,邪氣森寒。 青夏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嘴角溫軟,平靜無波。一陣冷風順著大敞的房門吹了進來,滿室的燈火頓時隨之搖曳,牙床上的紗帳四下飛舞,好似蝶翼,輕柔的滑過青夏白凈的臉上。 門外,跪了一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奴才,香橘帶著一眾蘭亭殿的丫鬟婢女侍衛(wèi)太監(jiān),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殿外,冷風肆虐,細雨飄零,無情的打濕了奴才們單薄的衣裳。 青夏卻并未理會,聰慧的女子早就算準了一切,靜候著那場暴風雨后的余威,她微微側(cè)過頭來,不輕不重的看了怒火中的楚離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悚的話來:“你,把門帶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