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因為那確實是事實,但真正的逼問方法,我不想教給這些菜鳥們?!被羧A德回到了瑞克身后,笑呵呵的接道。 瑞克把疙瘩臉湊近霍華德,小聲的問道:“說說看,到底是啥逼問方法?” “噫,這你最清楚啊?!被羧A德裝出一臉的詫異道:“昨天晚上嚴刑逼供的不就是你嗎?” “我?”瑞克愣了半響,突然張大了嘴巴:“你們讓我摟著那個骨頭架子睡了一個晚上……難道那就是……” “逼供!”霍華德和艾西兩人相視一笑,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大戰(zhàn)之前的興奮和決心。 …… 呂巖在兩名紅骨的攙扶下爬上了一堵暴露在山體之外的殘墻,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修建的城墻了,比現(xiàn)在黑水城的城墻用磚更小,更精細,倒有幾分像是人類的建筑,而且磚縫之間的粘合物質(zhì)十分牢固,被變化的地質(zhì)擠壓到這個山峰上之后不知多少年了,居然還沒有斷裂。 呂巖沒有管身后的追兵,他第一時間扭頭去看銘悲山的北面,果然不出所料,一副巨大的黑紅色團案已經(jīng)取代了銘悲山北面一望無際的白雪平原。 最外圍的紅色面積最大,它們是來自賓格治下的紅骨,在他們的中間點綴著黑色戰(zhàn)骨,而在他們方格形的列隊后面,是一波整齊的黑色寬帶,這都是強骨,骷髏軍隊的精英力量。騎骨則按照各自不同的司職和分成幾組,騎在雄壯的坐騎背上,跟隨在他們強骨的身后,最后是將骨甚至可能是領骨,但他們還沒有出現(xiàn)在呂巖的視界中。 “你跑不掉了?!鄙咝螒?zhàn)骨冰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呂巖掙扎著轉(zhuǎn)動身體,看到蛇形戰(zhàn)骨率領著兩百名左右的紅骨將他堵死在了山頭,呂巖身邊還跟著十幾名重傷的紅骨,但他已經(jīng)無力回天,背后賓格大軍的觸角已經(jīng)伸到了銘悲山下。 期待中的火光還是沒有出現(xiàn),另外一支紅骨小隊也被殲滅了嗎,潛伏的鋸齒腿紅骨呢,他也失敗了嗎,絕望漸漸在呂巖的心底滋生,他將白蜂插在地上,用槍桿撐著自己不肯倒下。 “你很奇怪為什么賓格大人會這么快出兵吧?”蛇形戰(zhàn)骨見大軍將至,他怕呂巖臨死反撲,也有點不太愿意再主動進攻這個秒殺了自己兩名戰(zhàn)友的家伙,于是他冷冷的說道。 我不奇怪,這么大的動靜不引起注意才怪,而且芬瑞爾如果要降低損失的話,找賓格分享白木林是最好的方案。呂巖心中這樣想著,但他沒有說出來,沒有意義也沒有力氣再進行這種對話。 “被你們殺死的探路戰(zhàn)骨放了一名紅骨在后方,你們的戰(zhàn)士手不夠快,他及時用魂言通知了自己的下屬?!鄙咝螒?zhàn)骨得意的說道,似乎對這個探路方式深感佩服。 呂巖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各處哨點,期待著火光能起,那樣至少能死的有意義一些。 “你們布置的這些哨點有什么意義?”蛇形戰(zhàn)骨冷笑道:“不怕告訴你,芬瑞爾大人已經(jīng)和賓格大人結盟,甚至連東面的艾米斯將骨大人也都加入了聯(lián)盟,他將協(xié)助兩家的將骨合伙對付你們,然后再歸降我們賓格大人,三面夾擊下……你覺得你們還有勝算嗎?” 呂巖的表情終于變了,居然是三方合謀,原本以為芬瑞爾和賓格合謀是有可能的,但沒想到矻矻吉的殘部也加入了這場瓜分盛宴,他不由得暗自苦笑,看來這塊白木林確實是太寶貴了,在這種寒冷的天氣下,上位骷髏們寧愿讓他們的屬下去化作炮灰戰(zhàn)死,也不愿意放在城中白白被凍死。 蛇形戰(zhàn)骨見呂巖失神,心中微微一動,這是個好機會,雖然他破解了報信烽火塔已經(jīng)算是立了大功,但如果再干掉這個人形戰(zhàn)骨只會是讓自己的功勞變得更完美,說不定一顆魂球就此就要到手了。 想到這里,蛇形戰(zhàn)骨脊骨一彈,突然向呂巖射去,兩根藍幽幽的毒牙推開漫天的雪花向著呂巖的面門叮去。 呂巖手下的紅骨向前沖去,但蛇形戰(zhàn)骨的手下也圍了上來,將他們包圍糾纏起來,呂巖只能獨自面對毒蛇的獠牙,他想拔起白蜂,但剛才不知不覺中白蜂已經(jīng)插進了磚石的縫隙之中,他身體太過僵硬,拔了一下居然沒有拔動。 幽藍的毒牙已經(jīng)快到眼前了,呂巖危急之中只能下意識的低頭,但他躲過了毒牙卻躲不過蛇形戰(zhàn)骨巨大的身軀,只聽一陣碎骨亂響,蛇形戰(zhàn)骨的整個身體都纏在了呂巖的身上,脊骨兩側(cè)無數(shù)的纖細彎骨都插進了呂巖體內(nèi)。 再沒有任何懸念了,只要收緊身體,就能將懷中這個脆弱的人形戰(zhàn)骨絞碎,蛇形戰(zhàn)骨心中冷笑一聲,全身骨頭開始啪啪的收縮。 但就在這時,白蜂槍尖下的半面磚墻卻發(fā)出了咔咔的巨響,裂縫從白蜂插出的孔洞中迅速向四周蔓延,猶如無數(shù)條暴走的黑色幽靈,碎石、泥沙和積雪被爆裂所產(chǎn)生的氣浪炸起,推向一米多高的地面,在呂巖和蛇形戰(zhàn)骨的面前形成了一片黑白相間的迷霧。 驚恐在蛇形戰(zhàn)骨臉上游走,但欣慰和放松卻出現(xiàn)在呂巖的臉上,東面的一個哨點亮起了火光,至于腳下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會比死亡更可怕嗎? 轟!在呂巖和蛇形戰(zhàn)骨共同重量的作用下,白蜂終于捅穿、撞碎了地面的磚墻,一人一蛇,兩具骷髏架子,隨著滿地的碎石和殘雪一起掉進了殘墻下黑漆漆的無底洞中。 第九十章 山中遇獵 “叔叔,為什么我們還不動手?”巴靼躺在臨時搭建的奴隸宿棚中,一邊揉搓著凍僵了的雙腳,一邊帶著怨氣責怪博克彌。 博克彌不愿意在宿棚中討論此事,雖然手下已經(jīng)刻意的躺在了兩側(cè),但遠處還是睡了很多其他的陌生人,骷髏大陸上的人類有些已經(jīng)有了奴性,很不可靠。 “走吧,我們出去走走?!辈┛藦浵崎_薄的沒有任何保暖作用的破舊布單,走出了只有半截矮墻環(huán)繞的宿棚,巴靼趕緊穿上破爛的皮靴,跟在博克彌后面。 外面依舊是一成不變的的雪花,不大不小,不停的落著,遠處四面的城墻上火把通明,猶如夜色中的四條火蛇,博克彌皺著眉頭找到一處僻靜的所在,然后又在地面上輕輕跺了跺腳,確定周圍百米地下沒有被挖空的暗篷,然后才對巴靼說道:“巴靼侄兒,你不能著急,這將骨比我們當初想象的要厲害的多?!?/br> “叔叔,你還是怕了!”巴靼還有些稚嫩的臉上鄙夷神情十足,看得博克彌一陣失落,看來哥哥的兩個兒子都不是能夠帶領部落強大的料。 “不是我怕,而是不能做無謂的犧牲?!辈┛藦浤托膭竦溃骸拔覀冞@次的目的是來捉拿那個家伙的上位將骨不錯,但要的是活捉,不是和他拼死,否則的話對草原沒有任何好處。” 巴靼反駁道:“誰說沒有好處,每殺掉一個骷髏都對我們草原有好處,何況那個騎骨在我們草原上肆虐快一年了,光我們夜巴族死在他手下的勇士就不計其數(shù),既然有機會殺掉他的上位將骨,為什么不干?” “哎,現(xiàn)在就魯莽出手的話,即使能夠殺掉將骨,我也沒有把握帶你活著離開啊?!辈┛藦浛吹桨枉把壑械臏I光只好無奈的搖頭。 “我愿意為夜巴奉獻生命,寧愿壯烈的死在這里,也不要回去做一個偷偷摸摸的窩囊廢。” 勇氣是足夠的,可惜少了一份穩(wěn)重,博克彌伸出雙手扶住巴靼的肩膀:“小王子,殺了一個將骨,骷髏大陸上還會涌出無數(shù)將骨,但夜巴失去一位勇敢的王子之后,卻可能從此失去領路的頭狼,你明白嗎?” “我……”巴靼剛要說話,博克彌突然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小王子驚訝的順著博克彌的視線望去,只見訂滿了鐵條的南門緩緩被拉開,巨大的門縫中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類,周圍的骷髏守兵紛紛恭敬的讓開道路,向他們低下腦袋。 巴靼的眼睛一下瞪的滾圓,那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不認識,但跟在男人身后的那個樣貌清秀的小女孩他卻見過,而且這幾天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他的睡夢之中,這個女孩就是她剛?cè)牒谒堑臅r候,在倫扎伊特院子外面驚艷一瞥的阿九。 “哎,終于到這鬼地方了,那頭蠢龍說的到底對不對啊,要是黑水城沒事的話,我非得拆了他的龍骨不可?!眰愒撂匾贿呧洁熘贿叴蟠筮诌值南虺侵凶呷?,跟在他身后的阿九輕輕掩嘴一笑,在他們兩人的身后,骷髏們牽著數(shù)十輛用厚布罩著的牛臺緩緩駛?cè)?,一股濃郁的花香隔著布罩飄滿了整個南門。 …… 呂巖從昏迷中慢慢清醒過來,他下意識的抱緊了身前橫插在兩側(cè)山體之中的白蜂炎槍,仔細回想發(fā)生了什么。 他記得蛇形戰(zhàn)骨已經(jīng)撲過來了,那對碧藍的蛇牙似乎就在眼前……對,自己躲過了毒牙,但卻被蛇形戰(zhàn)骨纏繞住了,七米多長的蛇形戰(zhàn)骨非常重,裹著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來,然后呢……為什么自己還活著? 忽然,呂巖想起來了,是白蜂刺穿了腳下的殘缺磚墻,誰知道磚墻下面居然是空的,有一個深邃的通道,他和蛇形戰(zhàn)骨順著通道一路滾下來,就到了銘悲山的內(nèi)部。 看來銘悲山曾經(jīng)是一座巨大城池的傳說果然不假。 呂巖慢慢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很黑,他幾乎什么也看不見,但能夠聞到霉味和腐魂的味道,這里的腐魂似乎很充足……呂巖下意識的扭動了一下腦袋,蛇毒帶來的麻痹感已經(jīng)消失了,看來是這里濃郁的腐魂醫(yī)治了自己,但這是哪里,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腐魂。 白蜂是橫插在兩面的碎石廢墟中,腳下空無一物,冷風和腐魂就來自于腳底,呂巖突然一下緊張起來,難道腳下是一個敞開的魂隙。 剛想到這里,頭頂上卻傳來嗦嗦的聲音,呂巖抬頭仔細一看,只見十幾個壁虎紅骨正順著兩側(cè)的廢墟爬下來,賓格的大軍看來已經(jīng)登上了銘悲山,而且并不打算放過他。 “在那里!”一只壁虎紅骨發(fā)現(xiàn)了呂巖,猛然撲上來,雖然壁虎紅骨的身體不足兩米,但也不算輕,他的奮力一撲將白蜂撞松了,兩幅骨架一起向縫隙滾落。 顱骨中冷風急速穿過,頭頂上壁虎紅骨們喊叫的聲音很快消失不見,呂巖就像是永遠無法停止一般向深處墜落。 嘭!正當呂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撞上了富有彈性的鐵柵欄,壁虎紅骨從他身上彈開,落向旁邊之后立刻傳來一聲綿長的慘叫,又繼續(xù)向著深處墜落。 呂巖感覺到身體下方的鐵柵欄搖搖欲墜,連忙小心翼翼的爬起來,他這才看到,自己趴在一大片魂隙擋格上,這些鐵質(zhì)的擋格都已經(jīng)生銹了,到處都是破洞,破洞之下就是真正的無底魂隙。 旁邊有一個似乎是新斷開的曲條形破口,在破口處的爛鐵上,掛著一塊紅色的碎布,隨著從魂隙深處吹出的冷風輕輕飄擺,上面的“賓”字映入了呂巖的視線中,看來纏繞自己的蛇形戰(zhàn)骨就是摔進了這個破口之中。 呂巖心中一動,趴過去將帶著“賓”字的戰(zhàn)骨碎布摘下、收起,然后小心翼翼的向魂隙的邊緣攀爬過去,十分幸運,腐敗不堪的鐵柵欄很給面子的沒有垮掉,呂巖在膽顫心驚了近五分鐘之后,終于爬到了濕漉漉的魂隙邊緣。 到處都是滑膩膩的積液,頭頂上形成一個個倒垂的小鐘乳石,斷斷續(xù)續(xù)的滴水聲不絕于耳,呂巖詫異的發(fā)現(xiàn),這些鐘乳石上滴落的水滴都是新鮮的引魂水,這個地底魂隙產(chǎn)生的引魂水汽揮發(fā)不出去,就自然而然的在這個洞xue中凝結成引魂水,然后又落回魂隙之中。 有引魂水、有魂隙,那周圍就應該滋生大量的骷髏啊,呂巖接著白蜂槍尖的白芒四下打量,卻發(fā)現(xiàn)魂隙邊緣都是堅固的巖石,幾乎看不到黑色的腐土,滋生骷髏的條件除了魂隙之外,還需要一定厚度的腐土,所以這里只有一些不成形的石骨,并沒有真正的骷髏。 忽然呂巖發(fā)現(xiàn)周圍有許多被石墻撐起的坑道,他小心的向其中摸去,穿過近百米的狹長通道之后,他來到了一片巨大的地下廣場,廣場上方黑不見頂,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阻擋了山地的擠壓,而廣場中到處都是碎骨殘骸,以一種大戰(zhàn)之后的姿態(tài)被保留著,呂巖甚至還在其中找到了穿戴著腐爛衣服和盔甲的尸骨,這種尸骨自然不是骷髏而是真正人類的尸體。 所有的傳說都被證實了,銘悲城確實爆發(fā)過一場骷髏和人類之間的大戰(zhàn),而且這個戰(zhàn)場的一部分還被保留至今。 呂巖隨意的在廣場周圍巡察,試圖找到逃離此處的出口,但令他郁悶的是,除了他進來的那個暗道之外,其他再沒有能夠讓他鉆出去的出口,倒是有很多被搬魂鼠打通的地洞,但對于呂巖來說還是太小了。 走著、走著,呂巖忽然感覺到不對勁,體內(nèi)的那顆詭異液滴動了。 不到危險關頭就感覺不到存在的液滴,突然滑不溜秋的往頭頂涌去,雖然不痛,但卻有些癢兮兮的。但再往前走兩步之后,那顆液滴又突然從腦袋頂上墜落,重新恢復到類似不存在的狀態(tài)。 呂巖詫異的后退兩步,果然,液滴再一次出現(xiàn)了,順著脊骨、頸骨涌進顱骨中,然后沿著呂巖的后腦勺一路上滑,停留在顱骨的最頂端,一動不動。 這是怎么回事,呂巖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上方,但上方什么也沒有。 于是呂巖又看向腳底,腳底是一堆尸骨,有骷髏的也有人類的,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解。呂巖用白蜂探過去,隨意的撥弄著骨頭堆,突然一股微弱的推力從白蜂槍尖上傳來,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小手想把白蜂拖起來一樣。 古怪在腳底。 呂巖知道自己的白蜂很特別,一般骷髏的骨技都是純粹的物理性攻擊,而他的白蜂卻帶有元素的力量,那種槍尖的高溫火焰,幾乎從來不曾再任何一個骷髏身上出現(xiàn)過,這可能和體內(nèi)的液滴有關系,呂巖記得第一次進化出骨針的時候,針尖并沒有白色。 腳底下的東西抗拒液滴,抗拒白蜂,難道是某種抗魔物品? 呂巖的思路豁然開朗,不由得驚喜起來,抗魔類的物品對需要和人類魔法師戰(zhàn)斗的骷髏來說十分重要,即使是凱倫瓦爾也會為抗魔骨蟻被摧毀而感到惋惜,所以說,如果真的得到一件抗魔物品的話……呂巖蹲下身子,奮力的挖掘起來。 幾分鐘后,他從尸骨堆中刨出一件破舊的暗紅色披風,披風的表面已經(jīng)被蟲蟻咬了無數(shù)個窟窿,周邊到處都是脫出的線頭,再加上粘滿了泥土,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破抹布,但呂巖卻十分欣喜的看著它,他能夠感覺到,頭頂?shù)囊旱我呀?jīng)移到了后背,如果液滴中帶有元素力量的話,那這件破爛披風就一定是有著抗魔效果的好東西。 正在為撿到一件爛披風而略感興奮的時候,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了石頭被敲碎的聲音,呂巖猛然抬頭,看到一團火光從十幾米高的地方墜落下來。 來不及躲避,呂巖就地一趟,將爛披風裹住自己,倒也和滿地的尸體骨架沒什么區(qū)別,唯一讓他擔心的是白蜂炎槍插在骨頭堆上,沒時間收起來。 裹著布條的火把掉在廣場正中噼啪的燃燒著,呂巖斜躺在尸骨堆上,看不見到底是什么東西扔下了火把,不過一股活人的惡臭隱約傳來,讓他心中的不安漸漸加重。 “有空氣,看來沒問題,你開始吧。”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清晰粗魯?shù)纳ひ粢宦牼褪侨祟?,呂巖心中的猜想被證實了,居然有人類鉆進了銘悲山深處,而且還似乎不止一人。 賓格手下的將骨不是已經(jīng)占領了銘悲山嗎,怎么還會有人類進來,難道賓格的骷髏喜歡依靠奴隸戰(zhàn)斗? “果然是宏偉的古戰(zhàn)場,你父親沒有糊涂嘛?!绷硪粋€人類的聲音響起,陰冷細膩,聽著十分不舒服。 “嘿嘿。”粗嗓門干笑兩聲道:“那當然,我父親當年是第一批獵骨者,他自己就曾經(jīng)進入過這個銘悲山廢墟,可惜當時另有險情,才沒有采集到什么寶貝,這次我們借著那些傻瓜的掩護而來,正好大賺一筆?!?/br> “我說你干嘛搶著要來山中探路,原來是存了這個心思,只是我們已經(jīng)脫離隊伍兩個多小時了,等下回去的時候,會不會不好交代???” 粗嗓門的聲音有一絲著急:“那有什么不好交代,就說碰到了數(shù)百個骷髏、激戰(zhàn)了一場便是,行了,你快開始吧?!?/br> “嗯?!标幚渎暰€的家伙答應了一聲后,開始詠唱魔法:“堅實厚重的土之元素,請從沉睡的黑暗中蘇醒過來吧……” 是魔法師,好像還是獵骨者,呂巖心中暗自郁悶,怎么就這么倒霉,好不容易掉到山洞深處躲開了賓格大軍的追殺,誰料想居然會碰上挖寶的獵骨者,而且一來就是兩個,這萬一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想不死也難了。 第九十一章 難免一搏 “博特和拉比回來了嗎?” “沒有。” 僅僅是通過嘴型,艾西就能掌握五十米外這支獵骨者小隊的領隊和其他人的對話內(nèi)容,去銘悲山的十名獵骨者回來了八名,這些擅長偵查的好手發(fā)現(xiàn)了從銘悲山北面趕來的骷髏大軍,這讓他們不得不重新籌劃下一步的計劃。 “艾西,你說的在銘悲山埋伏肯定是不行了,從北面來的那支骷髏大軍是要和橋兌城的艾米斯將骨作戰(zhàn)嗎,或者是聯(lián)合艾米斯襲擊其他骷髏?”霍華德聽完艾西的述說后,不解的問道。 艾西凝視西面半響,才緩緩說道:“不管他們兩家是戰(zhàn)是合,在這個大雪天帶兵出城就是極大的消耗,絕不會無的放矢,我們只要咬死住艾米斯,必然會有收獲?!?/br> …… “……以層疊縱橫之秩序,為我架設接引之橋,起來吧,巖之橋!” 隨著陰冷聲線的家伙詠唱完畢,呂巖感覺到俯臥的地面發(fā)生了轟隆隆的震動,一根根巨大的石柱憑空而起,形成高低錯落有致的的臺階,臺階從廣場的中央以螺旋狀攀升,最后在詠唱者所在的位置達到頂峰。 “呵呵,拉比,你的土系魔法還真是不錯啊,省了我太多麻煩了?!贝稚らT哈哈大笑,沿著還沒完全停止生長的臺階跑了下來。 拉比有些虛弱的聲音隨之響起:“那當然那,畢竟這次差點就通過正規(guī)魔法師認證了,可恨那些過于嚴格迂腐的審判官,愣是說我的土元素親和力不夠,在最后關頭把我打掉了?!?/br> “通過認證也不過就是能借到一些高級魔法書嗎,不用求他們,這戰(zhàn)場遺跡中說不定就有,到時候都歸你?!辈┨夭粩嗉铀伲w快的沿著臺階跑了下來,聽到博特的腳步聲,呂巖暗自驚訝,這個人類的身手很靈活,在那種高度下飛奔,一點都不擔心掉下來。 “博特,你的身手也不錯啊,比南方山區(qū)里的那些猴子還強?!崩认氲今R上有可能得到高級魔法書,興奮的按耐不住,也從石階上走下,他沒有使用羽落術,不知道是不會還是為了節(jié)約魔力。 嘭!博特重重的從四米多高的石階上跳了下來,不屑的冷哼:“那些猴子也好意思拿來比嗎,他們無非是仗著躲在山區(qū)中稱王稱霸,走到平地上來根本不堪一擊,看我這次挑兩件好的盔甲和武器,就去殺幾只猴子來完成金花武者的試煉?!?/br> 雖然不知道猴子是什么,但是呂巖卻聽懂了這兩個人類的大致實力,博特是武者,拉比是見習魔法師,兩人都自認為有實力進階到下一個階段,但卻還沒有通過認證或試煉。但不管他們是不是夸大其詞,光看他們老練的樣子也知道他們比一般的武者和見習魔法師要強。 呂巖心中只有苦笑,武者和見習魔法師都是和強骨同級的存在,自己要同時對上這兩個家伙根本沒有任何勝算,所以能躲過去就躲過去,呂巖絕不打算逞強,他沒有自大到以為自己是無敵骷髏的地步,在瓦爾丹沼澤是殺死了一個魔法師不錯,但那時是因為對方有顧忌,如果只是以生死搏殺為基礎的戰(zhàn)斗的話,呂巖恐怕早就死了無數(shù)次了。 身邊傳來了博特翻動尸骨的聲音,由于視線的原因,呂巖至今還沒有看到他們兩人的真面目。 兩人都不再講話,對寶貝的向往讓他們失去了聊天的興趣,這個地下廣場中除了骨頭被敲碎和石頭被掀開的聲音外,只有兩人哼哧哼哧的喘氣聲,而且聽得出來,喘氣聲漸漸加重,漸漸帶上了情緒,下來已經(jīng)十幾分鐘了,兩人什么都沒有找到,一種怨氣在四處游蕩。 “什么狗屁都沒有??!”拉比終于累了,毫不掩飾的抱怨一聲,坐在了石頭上。 博特不吭聲,繼續(xù)低著頭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