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鳳凜端起茶杯,放到嘴邊抿了一下,借此掩飾住眉心一閃而過的迷惑,“芙蓉軒?” 皇后沒有看到他的表情,接著笑著對他說,“是啊,陛下,陸良緣畢竟伺候您了這么多年,就算她一時糊涂犯了錯,也不至于扁到冷宮去,芙蓉軒人少寂靜,陸良緣在那思過為李嬪未出世的孩子祈福也好呀?!?/br> 鳳凜沉默了一會,皇后拿不準他的心思也不好說話,扔到芙蓉軒和冷宮差不到哪去,還能在皇上面前得個大度賢惠的美名何樂而不為呢。 “此事再議吧?!焙冒腠?,鳳凜才說話,放下茶杯,對皇后說了句,“朕還有好多奏折沒批,今晚朕就在勤政殿就寢了,皇后還是早些安歇吧。” 說完,就帶著高公公出了坤寧宮,皇后看著鳳凜的背影,一臉的苦澀,在宮女上前來伺候的時候又恢復了端莊威嚴。 她家族勢微,還沒有嫡子,又不得皇上喜歡寵愛,這個皇后也做得風雨飄搖,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聽到廢后的旨意,為了她的女兒,她只能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夫君寵幸一個個風華正茂的年輕秀女,看著沈貴妃爬到她頭上,看著新進宮的嬪妃一個個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為了她女兒能占著嫡出公主的身份出嫁,她就算在委屈,也得迎合皇上的喜好。 她這個皇后,做的真窩囊,初一十五都留不住皇上。 王皇后自嘲的笑了笑,看到奶嬤嬤擔心的臉,朝她笑了笑,挺直了背扶著她的手回了寢宮。 這個后位就算再扎人,她也要咬牙做下去。 回到勤政殿的鳳凜并沒有去看案上的奏折,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問高公公,“芙蓉軒現(xiàn)在住著什么人?” 高公公冷不丁的聽到皇上這么問,一驚,仔細回想了下,小心的回稟說道,“陛下,是右丞相的二女兒,蕭充華的meimei蕭美人?!?/br> 鳳凜又皺了下眉,他想起來了,當時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留了蕭錦瑟的牌子,當時也沒看出她有多漂亮,按理說他不可能犯這么簡單的錯誤,但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圣旨都擬好了,他也不好改口,而且就是一個庶女,扔在一邊不管就行了,實在沒必要大張旗鼓的再改圣旨。 皇后安排眾秀女的時候,特地問過他的意見,他隨口就說,隨便安排一下就行了,沒想到皇后把她安排到了芙蓉軒。 現(xiàn)在他總感覺在哪里聽說過芙蓉軒,連著對里面那個被遺忘的蕭美人都來了興趣,他看了看還么有完全黑的天,對高公公說,“走,去芙蓉軒看看,不用帶人了?!?/br> 一聽到這個名字就不對,相信自己直覺的鳳凜決定還是去看看,想做就做的也沒披上大氅直接就出門了,高公公聽到皇上這么吩咐,又見皇上身上的常服,急忙拿上掛在一邊的大氅,小跑的跟上去。 勤政殿在皇宮的中心,而芙蓉軒在皇宮的角落里,靠近冷宮,所以鳳凜帶著高公公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芙蓉軒,看著芙蓉軒在寒風中搖搖欲墜的牌匾,鳳凜瞇了一下眼,在皇宮踩高捧低的人多了去,一個明顯被遺忘的美人沒人理睬是很正常的。 所以,他也只是感到一些不愉快,畢竟名義她還是他的女人,被一群奴才這么忽視,他不高興是在所難免的。 進了芙蓉軒,就看到一片銀白,明顯的沒有掃雪,在完全暗下來的天下分外顯眼,偌大的芙蓉軒輕悄悄的沒有一絲人煙,池塘上堆滿了厚厚的一層雪,連唯一的木橋上都是雪,踩上去必須萬分小心,何況天已經(jīng)黑了。高公公剛想說要不讓幾個小太監(jiān)先把雪清掃一下吧,就見皇上已經(jīng)踩上去了,也只能咽下到了嘴邊的話,忙跟上去。 走了一段,就看到了只有一間房間亮著燈,輕挑了下眉,準備去看看,就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還有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主子,主子·····” 鳳凜聞聲看去,就見一個穿著宮女服的少女輕快的往這邊過來,處于興奮狀態(tài)的宮女沒注意到剛下橋的鳳凜和高公公,鳳凜也沒有出聲,高公公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裝啞巴。 “連翹,又是什么事?”一個帶著笑意的女聲從里面?zhèn)鞒鰜恚说穆曇艉芎寐?,如同山間清泉的叮咚,尾音又帶著高山流水般韻味。 鳳凜稍微睜大了眼睛看向推門而出的少女,身上只穿了白色繡海棠羅裙,頭發(fā)只用一直碧玉簪挽著,因為這幾天壓制寒氣耗盡心血而面色蒼白,白衣黑發(fā)更顯得觸目驚心,從房間走出來幾乎淹沒在滿院的銀白中,白衣飄飄,又仿佛是冰雪堆成的雪精靈,鳳凜再一次被驚艷了,高公公暗暗的倒吸一口氣,看遍后宮各位娘娘,每一個都堪稱絕色,但是眼前這位蕭美人絕對是艷壓群芳。 這樣的美人竟然被掩藏了這么久。 鳳凜自制力向來強,只是一會就回過神,但是這個蕭美人越看越覺得熟悉,但絕對不是選秀當日看到的,想到這,鳳凜皺著眉想著選秀當日的情形,卻只想起來這位蕭美人始終低垂著的頭,臉還被劉海蓋住了大部分,他現(xiàn)在都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讓他入宮。 但現(xiàn)在看到這位蕭美人的全貌,他都不糾結了,他歸咎于他的直覺,這么傾國傾城的美人理應屬于皇宮。 不可否認男人都是好色的,不然也不有烽煙戲諸侯為博美人一笑,紅塵一騎妃子笑的傳說,鳳凜雖然不會到看到美人走不動路的地步,但看到此等美人是他的女人,難免會有些微妙的自豪感,如此美人,冰肌玉骨,肌膚賽雪,確實很容易讓人心動。 高公公偷偷的瞄了一眼皇上,心里了然,這位小主從今天起可算熬出頭了。 這是連翹已經(jīng)看到他們了,柳眉一挑,擋在錦瑟前面,警惕的質問,“你們是誰?竟然擅闖芙蓉軒!” 錦瑟也已經(jīng)看清來人,心中詫異,不過馬上就轉為開心,她還在想怎么把這位皇帝陛下綁過來,他就送上門了。 白蘇聽到這邊的聲音,也趕緊趕了過來,見到兩個陌生人站在主子面前,其中一個還在直勾勾的盯著主子,立刻和連翹并肩擋住他們的實現(xiàn),不過,白蘇畢竟比連翹穩(wěn)重,仔細打量兩個人的穿著,見到那個盯著主子瞧的男人身上披著大氅邊緣處繡著金龍。 白蘇心頭一跳,拉了拉連翹,連翹不解的看著她,就聽到高公公尖細的嗓子,“大膽,見到皇上還不跪下!” ☆、第七章 高公公預想著接下來應該是誠惶誠恐的跪下請安,但是他等呀等呀,也沒等到反應,白蘇連翹長時間處于與世隔絕的狀態(tài),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時候應該跪下,錦瑟是完全沒有跪下的認知,現(xiàn)在還處于走神狀態(tài)。 最后,還是白蘇最先反應過來,拉著連翹對著鳳凜跪了下去,“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錦瑟總算回過神了,看著眼前瞬間矮了下去的兩個身影,思考了一下,回憶著選秀的時候,林夫人臨時給她補習的禮儀,屈膝行了一禮,“妾見過皇上?!睕]等鳳凜說話,錦瑟自顧自的站了起來,高公公又偷偷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鳳凜看著靜靜站在那的女子,那種熟悉的感覺真的越來越令他迷惑,這么美麗的女子他見過絕對不會忘記,記憶里明明沒有她的身影,難不成是在夢中見過的不成? 心頭一動,這幾天在睡夢中那個模糊的白影似乎越來越清晰,逐漸與眼前的女子重合,鳳凜看著錦瑟的眼神越發(fā)專注,在君權神授的時代總會把一些無法理解的事情帶上神秘的色彩,現(xiàn)在鳳凜好像總算對這一段時間的不正常找到了理由。 其實他這幾天不停的夢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因為那天錦瑟走的太匆忙,且因為她對于自己的目前的實力的錯估才以及鳳凜是意志堅定之輩,導致那天的法術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錦瑟不知道這些,只覺得鳳凜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火熱,她看鳳凜也越來越像一道大補的丹藥,于是,兩個人的思維在經(jīng)過一系列的扭曲終于在同一次元碰撞了。 鳳凜和顏悅色的對還跪著的白蘇連翹說,“都起來吧?!闭f完,皺著眉看著錦瑟單薄的衣服,一手拉過她往屋里走,不意外一手冰涼,干脆把錦瑟的手都握在手心,鳳凜練武,再冷的天手心也是熱的,錦瑟的手真的的是如同是冰雪雕成的,不僅看著好看,握在手心手感同樣很好,鳳凜心的猛的一蕩,看著錦瑟的眼睛又火熱了幾分。 “愛妃手這么涼該多穿幾件衣服呀?!睜恐\瑟的手進了屋,發(fā)現(xiàn)屋里的溫度實際上不比屋外好多少,連個炭盆都沒有,回頭看了一眼高公公,高公公冷汗淋漓的想要趕緊讓小太監(jiān)去拿幾個炭盆來。 知道沒有帝寵的娘娘小主奴才們絕對會忽視,但沒想到一個有品階的美人的寢宮會這么寒酸,不要說銀霜炭盆最基本的炭盆都沒有,進了屋和進了冰洞沒什么兩樣,本來只要皇上不追究大家對于這些事情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高公公看到皇上和外面一樣嚴寒的天氣一樣寒氣四溢,就知道這次倒霉的絕對不會只有一兩個人,內(nèi)務府這次活該撞到槍口上。 “皇上,奴才這就命人去取幾個炭盆來?”高公公小心翼翼的詢問意見,誰知道鳳凜眼睛一閃,攬過錦瑟說,“不必麻煩了,愛妃,不如到朕的承乾殿去?”雖是詢問,但是語氣越是篤定,不待她說話,轉過頭對跟著進屋的白蘇連翹說,“還不快給你們主子拿件厚實衣服?!?/br> 白蘇連翹先是看了一眼錦瑟,見她沒有說話,白蘇才小聲說,“主子沒有厚實的衣服?!敝髯釉鹊囊路缀醵际桥f的,主子又長高些,也都小了,主子也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幾件衣服換著穿,把原先的衣服都給了給了她和連翹,冬天的幾件披風和小襖她們不準要的,但是錦瑟說,她寒暑不親留著也沒用再加上她們被凍了實在受不了了,就收下了。 鳳凜一噎,半響沒說話,高公公頭低的更低了,錦瑟現(xiàn)在卻掙脫了鳳凜的手,慢慢的坐下,對連翹說,“現(xiàn)在說吧,究竟是什么事竟然把你樂成那樣子?!?/br> 連翹一愣,才反應過來主子是說剛才的事情,偷偷用眼角瞄了眼一副高深莫測的鳳凜,見他沒反應,忙回答自家主子,“今天不是主子的生辰么,奴婢和白蘇就偷偷去和御膳房的小太監(jiān)買了一只雞做成了叫花雞為想為您慶賀生辰,奴婢沒給您說是因為奴婢想給主子一個驚喜,請主子不要怪罪奴婢隱瞞之罪,剛才奴婢是想告訴主子叫花雞已經(jīng)做好了?!?/br> 錦瑟聽著連翹小心翼翼的話還有生辰這個字眼,有些怔忪,她沒入修仙界的時候家里沒有錢給她慶祝生辰,到后來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生辰了,別說有人為她慶祝,丞相府她們也幾乎如履薄冰,更別提生辰的事情了,沒想到她的第一個生辰竟然會是在皇宮里度過。 想到這,柔聲對連翹說,“既然做好了,就拿上來吧?!卑滋K又看了眼鳳凜,鼓足勇氣又說了句,“奴婢還給主子做了碗長壽面,愿主子長長久久?!闭f完,對著鳳凜和錦瑟行了一禮小跑出去端長壽面,白蘇也行了一禮,跟著跑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來錦瑟鳳凜還有高公公三人,高公公低著頭努力裝隱形人,鳳凜這回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現(xiàn)在拉著人家去滾床單,人家過生辰,你不來還好,來了不但沒禮物還想拉著人家直奔主題,鳳凜臉還沒厚到這種程度,挨著錦瑟坐下,也沒在意錦瑟做的是主位。 錦瑟現(xiàn)在才真正的看清鳳凜的樣子,皇族人從來都有一副好相貌,鳳凜也不例外,線條很剛硬,抿著嘴的時候帶些肅殺,鼻子很挺,眼睛長的尤為好看,眼尾很長往上微微上翹,中和他過于剛硬的氣質,錦瑟在修真界看慣了俊男美女,自然不會被他的好模樣吸引,但最起碼和他‘雙修’的時候比他是個丑八怪讓她稍微有些心理安慰。 鳳凜察覺到錦瑟的視線,也任她打量,等錦瑟收回視線的時候,鳳凜好像終于想起來什么似的站起身,把身上的大氅脫下來披在錦瑟身上,“還是愛妃披上吧,愛妃身體嬌弱,染了風寒朕會心疼的?!?/br> 高公公這時抬頭擔憂的看了鳳凜一眼,皇上身體這才大好,可不要又染上了風寒。錦瑟對于鳳凜的可謂是討好的行為沒有反應只覺得穿上去沉甸甸的,本想拿下來還給鳳凜,轉念又一想,她和白蘇連翹在一起的時候穿什么都沒有問題,但在皇帝面前還是做平常人好了,萬一他以為她是‘妖怪’不碰她那就慘了,把一國皇帝給綁走給她當陽氣儲備源,她真的做不出來也不能做,一個朝代的因果實在太嚴重了,就算最后她修為回到渡劫時,加重的雷劫他也肯定過不了,平常修改記憶這等‘小事’也該少做為妙,萬一不小心改動了命運軌跡,那她真還不如直接自爆好了。 腦子里轉過以上東西,時間也不過是一瞬,于是,錦瑟就微微一笑,對鳳凜說了句,“謝皇上?!兵P凜只覺得眼前百花盛開,被錦瑟笑容弄的恍惚,心一跳一跳的,情不自禁的上前剛要說些什么,白蘇和連翹就進來了,手上都端著一些東西,散發(fā)的香氣和他剛進芙蓉軒的味道一樣,鳳凜也回了神,伸出去的手不著痕跡的收了回來。 心撲騰撲騰的跳的還是很歡快,暗暗深呼吸一口,有佳人一笑傾城,古人誠不欺我。又想起前幾天的連續(xù)的夢境,這個佳人注定是他的,連老天爺都在暗暗提醒他。 錦瑟不知道鳳凜已經(jīng)把他們當做‘命中注定’的一對了,拿著筷子夾起長壽面上的荷包蛋咬了一口,荷包蛋做的很好,金黃色的蛋黃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長壽面面條瑩白,面上還撒了一些蔥花,襯著咬了一口的荷包蛋,讓人食欲大動。 錦瑟又挑起面,剛想咬下,就聽見白蘇的聲音,“主子,長壽面不能這么短就咬。”錦瑟挑了下眉,又含進了些,鳳凜看著主仆三人把他忘了似的,有些惱怒,但又想在芙蓉軒她們?nèi)讼嘁罏槊膊蝗菀?,這兩個宮女雖然規(guī)矩不行但是對主子忠心耿耿,再艱難也沒有另謀出路,那些惱怒又消失了。 錦瑟在那慢條斯理的吃完面條后又夾起了些叫花雞稍微吃了些,鳳凜就耐心的坐在那等她吃完,高公公站在鳳凜身后,一動不動,心里滿是不可思議,皇上竟然就這么坐著等了?皇后娘娘都沒讓皇上這么干等過。 高公公更加確定了這位蕭美人以后絕對的‘不可限量’。接下里的事情更讓他堅定了不可怠慢這位小主的決心,鳳凜見錦瑟終于收拾完,從腰上取下一塊玉佩走過去塞在她手心,“今日不知道是愛妃的生辰,朕也沒帶禮物來,這塊玉佩就當是朕的賠禮吧。” 那可是皇上最喜歡的一塊的玉佩!能讓皇帝隨身佩戴的東西自然都不是凡品,錦瑟在觸手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暖流從手心跑進身體。 竟然是一塊‘靈玉’,錦瑟面上不動聲色,低頭打量這塊玉佩,翠綠的顏色,打磨成小巧的比目魚的形狀,明顯常被人把玩,整塊玉佩都散發(fā)著溫潤的氣息。 錦瑟是站在修真界頂峰的存在之一,多少珍貴的玉沒見過,她儲物空間里還有一些她閑暇時收集的玉石,隨便拿出一件都是凡人眼中價值連城的寶物,即使這塊玉佩算是珍品,她還不至于看上它。 剛想拒絕,就被身后的白蘇微微拉了一下,白蘇還是知道些皇宮規(guī)矩的,其中之一就是皇上給的東西不可以拒絕,錦瑟從善如流的收起來,對鳳凜又是一笑,“謝皇上?!?/br> 鳳凜沒注意她們的小動作,見她收下,立刻說,“愛妃不必客氣?!?/br> 錦瑟原來時候被白蘇連翹纏著吃面,現(xiàn)在閑了下來,注意力又回了鳳凜身上,她體內(nèi)壓制的寒氣又有些蠢蠢欲動,看著鳳凜的眼神也越發(fā)微妙了,部品就在眼前,錦瑟焉有放過之禮,于是下一句讓本來準備說話的鳳凜啞了口。 “皇上,妾什么時候侍寢?” ☆、第八章 錦瑟是決定今天不論如何這陽氣她要定了,她對于自己的外貌還是相當自信的,不到萬不得已她真不想把他打暈了硬上。 眼里現(xiàn)在只有陽氣的錦瑟沒有注意到白蘇連翹緊緊低下的臉,臉變的通紅,就算皇上的意思很明顯了,但主子您說的也太直接了!把皇上嚇跑了怎么辦! 白蘇連翹在心里吶喊。 鳳凜好半響沒說話,這位佳人很出人意料的······豪邁。鳳凜現(xiàn)在也不想談情說愛,一個讓你垂涎的美人就在眼前,她還是你的女人,而且相當直接的說出近似邀請的話,鳳凜自己再拒絕就不是個男人了。 鳳凜直接一大步跨到錦瑟跟前,一把把她拉進懷里,“愛妃既然等不及了,那就就寢吧?!备吖膊谎b隱形人了,“皇上,是回承乾宮還是?”這句話他本來是不想問的,但是看到芙蓉軒空蕩蕩的布置就知道寢宮絕對不會好到哪去,溫度也和外面差不多了,萬一皇上在這呆一晚再大病一場,所有人都討不了好了。 鳳凜都拉著錦瑟準備進寢宮了,錦瑟也相當?shù)呐浜?,聽到高公公的話一僵,下意識的看了眼還披著大氅的錦瑟,稍微停頓了下,對著高公公吩咐,“擺駕承乾宮。”他自己在軍中的時候什么苦沒吃過,但是還有位美人需要憐惜,如果被折騰病了,他可真要心疼了。 對于美麗的東西,每個人不忍心破壞這種美好,看著錦瑟完美的側臉,鳳凜就是忍不住的失神。他選擇性的遺忘了錦瑟在這里已經(jīng)住了大半個冬天。 高公公聽見鳳凜的命令,松了一口氣,急忙出去命人準備鑾駕。鳳凜也沒放開錦瑟,而是半抱著錦瑟坐在椅子上,錦瑟看似柔順的靠在他懷里,實際上在吸收他身上溢出來的絲絲陽氣,隨著時間的延長,她身體里最近折磨她的寒氣終于有些緩和。 白蘇連翹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身為仙人的主子會愿意侍寢,但她們堅信主子這么做一定有理由的,所以兩個人都在一變垂著頭也不說話。 一時間房間里靜悄悄的,不一會,高公公的腳步聲響起,聲音從門口傳過來,“皇上,鑾駕準備好了。”就算皇上沒有做玉攆,玉攆也在后面候著,所以不用多等。鳳凜聽見也不讓錦瑟下來,直接打橫抱起她,大步往外走,白蘇連翹對視一眼,忙跟在高公公后面。 抬攆的小太監(jiān)聽到高公公的暗中吩咐加快腳步,專挑近路走,半個時辰后就回到了承乾殿,等高公公喊停,鳳凜一刻不停的抱著錦瑟直接朝著寢宮的走去,先前讓一個小太監(jiān)傳話準備香湯的宮女看著高公公的不知所措,高公公擺了下手,示意她們下去,香湯先撤下去好了。 真是難得見自家主子這么猴急的樣子,高公公一臉平靜的安排接下來的事情,心里著實有些無語。 再說鳳凜抱著錦瑟進了寢宮,頭也不回的示意伺候的人都下去,皇帝的寢宮都是燒著地龍的自然不是芙蓉軒可以比的,穿著單衣也不冷。鳳凜本來不想要顯的太過著急嚇壞了這位美人,一路上都想好怎么調情了,結果在碰到錦瑟的雙唇時候,不知道怎么就控制不住了,雙手開始脫錦瑟的衣服。 錦瑟也表現(xiàn)的相當熱情,手搭上鳳凜明黃色的腰帶,靈巧的解開繁復的結,她的體內(nèi)的寒氣在那一刻的舒緩后加倍的涌上來,現(xiàn)在她腦子里只有陽氣,哪里要皇帝陛下憐香惜玉,于是就用了一點魔修的一點小小的術法加重了鳳凜的欲念。 不一會,地上就堆滿了一層層的衣服,明黃色和白色交疊著,在搖曳的燭光下充滿了□,鳳凜現(xiàn)在只覺得浴火焚身,連拖帶抱的把錦瑟放在龍床上,不知道誰在糾纏中打掉了勾著帳子的鉤子,帳子忽的籠罩在兩個人的上方,忽然昏暗的環(huán)境更是讓鳳凜的眼睛的火熱又上了一層。 鳳凜現(xiàn)在被欲念掌控,但他畢竟是意志堅定之輩,仍留的一絲清明,深呼吸一口,嘴巴落在錦瑟的耳畔,輕聲說,“乖,別怕?!笔窒聞幼鞑煌?,不停的挑動著錦瑟身上的敏感點。 錦瑟雖然沒和人雙修過,但是在無極宮中有一座素女樓,養(yǎng)著一些爐鼎,專門供宮人取樂,她也去過那里,自然知道怎么做,她是來吸取陽氣的,不是來矯情的,所以對于鳳凜的安慰般的話反應是直接把鳳凜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給扔下了床。 鳳凜似乎聽到腦中那根弦崩斷的聲音,密密麻麻的吻落下,床賬上露出相當纏綿的畫面,陸陸續(xù)續(xù)的□和喘息聲從里面?zhèn)髁顺鰜?,站在寢宮外面的高公公目不斜視,未經(jīng)人事的白蘇連翹被聲音弄的臉色通紅,低著頭看著腳尖。 高公公本來想按照皇上平時的習慣,也就大半夜就該伺候皇上沐浴了,鳳凜不注重女色,向來不會為女色沉迷,不過這次·····高公公看著皇宮上空明亮的月亮,果然這位蕭美人是不一樣的吧? 不,明日起來,也許就不是美人小主了。 屋里的聲音已經(jīng)見低了,高公公開始想要不要傳個太醫(yī)過來,這位小主看著一吹就倒的身體就知道是個嬌弱的,不知道會不會撐不住。 實際上,鳳凜憐惜她第一次,做了兩次后想要停下來喊人沐浴時,錦瑟不滿了,她還沒有吸夠足夠的陽氣,怎么會讓他離開,芊芊玉臂攬上鳳凜的脖頸,纖細白皙的小腿似乎不經(jīng)意間劃過鳳凜的腰,鳳凜剛剛平息的浴火又噌的上來了,眼底一暗,又壓了下去,順滑的蠶絲被被兩個人的激烈的動作弄下去大半,上面還沾染著一片暗紅的血漬和點點的白濁。 錦瑟直到感覺差不多了,才放過差不多快被榨干的皇帝陛下,眼睛一閉,窩在皇帝陛下的懷里直接調息去了,鳳凜也累的不行,也懶得喊人收拾,閉上眼睛不一會就睡著了。 鳳凜感覺剛閉上眼沒多久,就聽到高公公在外面喚他起床上朝的聲音,鳳凜現(xiàn)在很想吼一句,“今日不上朝!”他畢竟不是個昏君,芙蓉帳暖后不早朝的行為還辦出來,所以咬牙掀開被子站起來,看到還在熟睡的錦瑟,停頓一秒,又把被子蓋在她身上。 下了床,披上中衫,喊了聲高公公,就見門無聲的打開,端著洗漱用品的宮女魚貫而入,熟練的服飾鳳凜穿衣,等他們洗漱完,時辰已經(jīng)差不多了,對著高公公吩咐,“等蕭充儀醒了后,派人送她回芙蓉軒?!?/br> 高公公一愣,這是直接從從七品升到了正五品?連最得寵的柔妃娘娘當年都沒有這般榮寵。剛想應一聲,就聽到皇上又說,“至于那些不長眼的奴才都處理了吧,還有明日讓內(nèi)務府給蕭充儀做些新衣服,告訴夏旌德如果這件事再做不好,那他的內(nèi)務府總管也不用做了?!?/br> 說道這,聲音已經(jīng)寒氣四溢,高公公忙低聲答了聲,“蕭充儀也累了,不用去皇后那請安了?!卑凑找?guī)矩,從六品以上的嬪妃每天要到皇后那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