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jié)
陸天豪聞言意外的挑眉,見硯青一身休閑,正向他靠近就做了個深呼吸,好似想笑都笑不起來,閉目道:“死不了!” “我就說你沒事好好躺著,你是人,不是樹,五個深度傷口,不好好養(yǎng)只會惡化,瞧,都裂開了,你還要不要命了?”責備似的站過去垂眸訓(xùn)斥。 四十多個女傭和三十多個男人紛紛屏住呼吸,這女人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都下去!”大手有氣無力的抬起搖搖,口氣帶著命令。 男醫(yī)生見傷口才包扎了一半,想說什么,但還是識相的與大群人退出大門,站在門外等待著隨時被召喚。 硯青冷漠的盯著那些還沒完全處理好的傷口看看,繞過去蹲下身子拿起紗布開始細心的包扎:“你是不想活了還是想死了?” 剛要回話的某陸仔細的把那話重復(fù)了一遍,再垂眸注視著女人正在給紗布打結(jié)便問道:“兩者有區(qū)別嗎?” “理論上是沒有的!”腳邊是厚厚的一堆被血染紅的白布,搖頭道:“你已經(jīng)生無可戀了!”否則哪能這么摧殘自己的身體?就他這樣的傷,縫了那么多針還在外晃悠,只會令傷口越加嚴重。 “誰說沒東西可戀?你一天活著,我就一天不死!”糟糕透頂?shù)男那樗坪跻苍谶@一瞬間被某些東西給覆蓋,乖乖的拱起后背令其可以更順暢的包扎,刺青神龍此刻在光線下閃閃發(fā)光,著實嚇人。 尾巴還真到了腰部與臀部之間,威武是威武,但在某女眼里,萬分唾棄。 “瞧你這話,是在詛咒我死了?”不忘抬手拍了一下男人的后腦。 “噢!”陸天豪不怒反笑,陶醉的勾眼:“舒服,再打一下!”將腦袋伸了過去,一臉享受。 硯青啞口無言,半瞇起眼譏笑道:“你賤不賤?”變態(tài)嗎?每次柳嘯龍都會瞪眼看她,而這陸天豪就是個反派,差別也太大了。 男人揚唇笑道:“你怎么能把你這親密的動作稱之為賤呢?” 嘖嘖嘖!繼續(xù)包扎:“我遲早要在你這里被惡心死!”這什么人?沒有半分鐘是正兒八經(jīng)的。 “你懷孕期間吐了兩個月,怎么沒見你死?”陸天豪單手托著側(cè)腦,滿臉的逗弄玩味,仿佛看著女人因為他而無話可說很有成就感般,總是能反攻過去。 ‘啪!’小手拍在平滑腹部,發(fā)出脆響。 “唔……!”某陸露出痛苦。 剛要說幾句軟話的硯青無意間看到男人的內(nèi)褲走樣,怎么自己認識的男人都這么無恥?這都能興奮起來,變態(tài),咬牙道:“下流!”不再去看,簡單的包扎好起身整理。 “它要不下流,就成無能了,兩者相比,下流也無所謂!” 吐血了,這些男人都覺得這很正常,好奇的與男人對視,想了想,還是露出十分好奇的表情:“陸天豪,可以問你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嗎?” 陸天豪聳聳肩:“問吧!”很是大方。 “你……你那個真有二十厘米?”那得多……可怕? 男人愣住,挑眉看了看小腹下,確實挺尷尬的,不忘調(diào)戲:“恩準你脫了內(nèi)褲仔細研究!” 你回答不就好了?嫌惡的把那些紗布揉成一團塞進垃圾桶,不再多看一眼,要不是看在那二十箱的份上,她才懶得給他包扎,還是看看未來寶貝女婿比較重要,兩個女兒,到時候一定塞一個過來,方可化解恩怨,一家親了,還殺什么殺? 陸天豪輕笑兩聲,艱難的坐起,想起女人方才說的話,又躺了回去,沖已經(jīng)走到樓梯中的硯青問:“你們六月份去橫店?” 硯青聞言轉(zhuǎn)身俯瞰,表情很無所謂,可見是無話找話說:“嗯!”語畢繼續(xù)上爬。 男人抿唇點點頭,再次展現(xiàn)淡淡的笑容,拿過擱置桌面切好的雪茄點燃,看到桌面上放置的資料眉頭又皺了起來,怒火繼續(xù)回歸。 “噓噓噓噓!” 某條喧鬧的街道上,一輛敞篷跑車正以最慢的速度行駛,甚至靠著邊邊角角而移動,一身風(fēng)衣男人掌盤,戴著紫紅色墨鏡,相當恣意,吹起了口哨,副駕駛座上擱放著一個黑色電腦包,可以說主人現(xiàn)在都不屑去看它一眼了。 正是林楓焰,看包就知道對那幾個騙子是勢在必得,沒有忘記賭注,他就不信有人能從他眼皮下偷走他的東西,不能玩游戲,就只能出來兜風(fēng)透氣了,不是在教堂就是在云逸會,教堂里最近又無事可做,楠兒最大的興趣就是坐在她的屋子里看經(jīng)書,一遍又一遍,不乏味,可這對他來說就是折磨。 而他沒看到,兩個戴著口罩的男女正站在后面不遠處,楊陽騎上自行車,和米碩互相對看一眼,一同挑眉。 米碩壓低鴨舌帽,拿起一個氣球開始邊吹邊走向前方已經(jīng)停靠下的車子,見車主正瞅著某高樓打量便輕笑,等快到了時,將口罩戴好,就這么目視前方而行,等到了車子旁,要越過時,一根針滑出,直接扎向氣球。 ‘砰!’ 少年依舊在前行,仿佛什么也沒看到一樣。 但這對林楓焰來說就不正常了,爆胎了?臉色發(fā)黑,條件反射的湊出大半身子低頭查看輪胎。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騎著自行從副駕駛座經(jīng)過的楊陽挑眉,在男人彎腰的一瞬間,小手一勾,包包到手,放進車子簍簍里拐進一個胡同。 林楓焰發(fā)現(xiàn)輪胎完好無損就要翻身去看另一邊的,也沒問題,大手就撐在副駕駛座上,奇怪,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俊顏隨著視線下垂而冷下,包呢?一定是剛才自己彎腰的瞬間被偷的,不是說騙中帶偷嗎?怎么沒見有人騙他? 可惡,還真給他們拿走了? 嘴角抽了抽,關(guān)好車子翻身下地到處尋找,來到一個胡同時,一群少男少女正抱著包包笑看著他,深吸一口氣指著前方道:“你們膽子夠大的,拿來!” “林護法!”洛城提著包包送了過去,很是禮貌的看著:“我們就是一群小騙子,不成大器,您是高端人物,何必為難我們?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請您不要和我們一般計較?包呢!還給你,以后我們各走各的路,再見!” 說完就帶著大伙離場。 林楓焰捏緊手提包,拉開,一捆捆的粉紅鈔票似乎分文不少,做了個深呼吸,好吧,他承認各有本事了,掃視了地上一個爛掉的氣球,這種低級的損招他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可對他們來說還真有用,不是一個月嗎?怎么快就行動了呢?這兩天都沒怎么注意,結(jié)果一放松警惕,人家就行動了。 走回車里,剛開了十分鐘,就喃喃道:“騙子……騙子……”騙子?踩住剎車,迅速拿過包包,將一捆捆的錢翻開,全是一張張潔白無瑕的紙張,好你們這一群小崽子,連我都敢這么騙?可惡! 但愿賭服輸……憋屈的扔下電腦包,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丟人啊,大哥,太丟人了,這可不能說出去,就說包是被偷過,但他絕對沒上當就是了,三十萬,一開始這群小鬼就想著吞掉了吧?這膽魄,無人能及! 臥龍幫 硯青給孩子喂完奶就輕輕放下,端詳著可愛的睡顏,這小子越來越好看了,將來一定讓他和那四個上一個幼稚園,小學(xué),初中,高中……統(tǒng)統(tǒng)同班,感情就是這樣發(fā)生的。 “小王八蛋睡著了?”陸天豪杵著拐杖進屋,后站在搖籃邊瞅了一眼。 “那老王八蛋要什么時候就寢?”她對這個男人是真的無語了,哪有當?shù)慕袃鹤油醢说暗模?/br> 男人抬高眼皮,眨了幾下:“我要去休息了,一會慢走不送!”艱難的回到臥室,打開浴室房門,站在鏡子前沖里面英俊瀟灑的臉瞅瞅,額頭上綁著一圈的白布,這并沒影響到整體魅力,大手摸摸下顎:“很老嗎?” 三十而立之年,最輝煌的階段,眼角看不到絲毫魚尾紋,皮膚緊致,下顎……這才發(fā)現(xiàn)胡渣出來了,輕笑著拿起剃須刀。 “老王八蛋,我走了,拜拜!”能這么趁機罵幾句也不錯,呵呵! 陸天豪眼角抽了抽,沒有回話,好似假裝聽不到,喊的就不是他一樣,揚起下顎開始剃須。 下班時間,林楓焰將車子??吭谠埔輹箝T口,見大哥前來便下車將后車門打開,笑道:“大哥!” “嗯!”簡單的回應(yīng)了一下,坐進軟椅內(nèi),剛疊加起修長雙腿,就聽到手機叫囂,拿起一看,水中螞蟥?疑惑著要不要接,好似在想‘他手機里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個號碼?’,狐疑的接起:“你是誰?” ‘阿龍,你怎么突然這么問?是我??!’ “谷蘭?”柳嘯龍伸手摸向前額,擰眉道:“剛才忘看來電顯示了,怎么了?吃藥了嗎?” 林楓焰邊開邊看向后視鏡,晚上他還要去找阿浩談?wù)勀?,約好了九點金皇冠夜總會見的,大哥不會有突發(fā)情況發(fā)生吧? ‘還沒,醫(yī)生說這種藥要飯后才可吃,我做了一桌豐盛晚餐,你可以來陪我吃嗎?’聲音里有著撒嬌的味道,甜膩膩的,再想想此刻可能正盤腿在沙發(fā)里抱著靠墊,眉飛色舞,帶著祈求,足以殺死所有男性。 柳嘯龍一手擱置大腿,一手持機身,有些想拒絕:“谷蘭,今晚可能……” ‘我好久沒見你了,阿龍,我只是想你陪我吃頓飯,就這么難嗎?’ “那好,二十分鐘后到!”另一頭立刻傳來欣喜,漠然掛斷:“掉頭!” 林楓焰捏緊方向盤,這還不得在水榭居室等?阿浩那里很重要的,這關(guān)乎著好兄弟下半生的幸福,為難道:“大哥,一會我還要去處理阿浩的事,問問他具體是怎么想的,時間可能來不及!” “那你去他家不就好了?”男人冷冷的回。 “好吧!”關(guān)鍵是他想讓那家伙喝點,酒后吐真言是吧?哎!這谷蘭真會挑時間,不行,去阿浩家,他肯定會說‘怎么?我的私事就讓你這么感興趣?’,什么都問不出來,那家伙有什么事都憋心里,牙關(guān)緊得跟鋼筋做的一樣,撬不開,除了酒的麻醉外,別無他法,等到了小區(qū)大門口,等大哥進去后才調(diào)轉(zhuǎn)車頭,拿起手機道:“離燁,大哥來谷蘭這里了,恐怕要等個幾小時才出來,你一會開車過來接他吧,我去見阿浩了!” ‘又去了?你說這事,算了,你去吧,我待會過去!’ 柳宅 “到底回不回來?。课叶亲雍莛I??!” 硯青看看鐘表,這都八點了,以前這個時候都會準時到家的,委屈的瞪向那四個小崽子,他們倒是歡樂得很,拿著玩具就不放。 李鳶瞅瞅滿桌子的佳肴,再看看表,笑道:“兒媳婦,要不我們先吃吧?” “不了,免得要說我不尊重他!”以前她回來晚了他都有等的,隨意的翹起腿翻開手機打游戲,一家之主,總得等他回來才用飯吧? 水榭居室 昏暗的道路上,男人單手插兜行走在一顆顆楓樹下,直奔遠處一棟燈火通明的別墅,拿起手機淡漠道:“一會有個重要客戶要見,你們先吃吧!” “那不是柳嘯龍嗎?” “是啊,他……來這里做什么?” 遠處飯后散步的孔言和蕭茹云兩人奇怪的一路跟上,來找她們?見是去谷蘭家的路線,蕭茹云頓時火冒三丈,大晚上的不回家跑初戀這里來,拿起手機就發(fā)了條短信給發(fā)小,這種事都要隱瞞,還算什么姐妹? 柳宅,剛吃了幾口的硯青見手機響起,拿起打開一看,臉上的灑脫頓時暗沉,小手不受控制的攥緊,見老人正看著她就松開手釋然:“最近總是收到一些詐騙信息,吃飯!”掛起笑容,大客戶,是啊,大客戶。 無所謂,反正等孩子一大,離婚是肯定的,既然如此,她有什么好在乎的?既然都要離婚的,他愿意去谷蘭那里就去,這已經(jīng)和她毫無關(guān)系了,會不會舊情復(fù)燃她也無權(quán)管,不管如何,一定要等孩子記事后才行,最起碼他們知道她才是mama。 而她的責任也盡到了,有李鳶在,不怕他們會受到委屈,還沒斷奶,現(xiàn)在走就不配當他們的母親,可為什么心這么痛呢?說什么做個好爸爸,大快朵頤了幾口放下碗筷道:“媽!我……” “去吧!說不定去了,你就會發(fā)現(xiàn)是你想太多了!”李鳶一副過來人的態(tài)度,似乎什么都清楚一樣,她相信兒子是清白的。 “那我去了!”走到門口取下外套穿好,陰沉沉的走出屋,騎上小綿羊沖向山下,不去看看,心里不好受,或許真的是多疑了呢?真的不想讓她的寶貝們喊別的女人mama,理智的想想,離婚了,孩子一定不會到她的名下,要走的也是她自己。 真的會走到這一步嗎?電視劇里像她這樣的情況不是沒有,說不定去了就能聽到‘我找人來照顧你,否則這事再曝光,硯青她會顏面掃地的’,電視劇里都這么演的。 水榭居室 “阿龍!我好想你!” 谷蘭一見遠處走來的男人,就仿佛看到了天神降臨,飛奔過去抱了個滿懷,她真的好想他,都快瘋了。 柳嘯龍筆直的站著,沒有伸手去抱,亦沒有推開,指指屋子:“走吧!” “嗯!我煮了很多吃的,你還沒怎么嘗過我的手藝吧?今天保證讓你胃口大開!”歡快的拉著大手進屋,關(guān)上房門,指著餐廳里熱氣騰騰的三十多個菜肴。 男人來到桌前,擰眉道:“我要不來呢?” “我每天都做這么多,每次想打給你,但是我不敢,阿龍,我……!”低垂下頭,足以鎮(zhèn)壓群芳的小臉上有了憂愁:“我只有在控制不住的時候才敢打給你,我怕被拒絕,我知道你已經(jīng)有家了,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淚花滾下,仰頭深深的凝望著,這種一個人天天盼望的日子真的好痛苦。 “谷蘭,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了!”薄唇緊抿著,瞅著女孩無私的奉獻著,任何人都會感動吧?走到椅子上落座,一副決定好好談?wù)劦哪印?/br> 谷蘭也坐在了旁邊,點點頭:“我知道……我也想過放棄,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要不……你給我找點安樂死吧,這樣我才有勇氣,下輩子,我希望不要再見到你,也會祝福你和硯青可以白頭偕老的!”淚水不斷,愛情看似美好,實則足以令人發(fā)狂。 柳嘯龍看了女孩一會,拿起筷子道:“吃飯吧!” “我想談清楚,這樣每天一個人在這屋子里太可怕了,一點陽光都沒有,今天我去看醫(yī)生了,說全中國應(yīng)該都沒這個本事給我開刀而不喪命的,我說無所謂,這就是命,最多可以維持五年,每天藥也不能斷……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那你是怎么想的?”男人抬頭無奈的看著。 “我計劃好了,這四年半能不能走完,都希望你可以每天來看看我,就知足了!”伸手捂住嘴,為什么曾經(jīng)你什么都向著我,到現(xiàn)在提這種要求都是祈求?哽咽道:“我不會和你發(fā)生什么關(guān)系,我們就是朋友……不再奢望回到從前……可以嗎?” 從今以后,我們就只能是朋友了,我也沒時間去浪費了,只有這樣才是最實際的,這份感情,就都埋藏在心底吧,五年而已,很快就度過了,另外半年就讓她一個人去哈佛,每天去追憶一下過去,這一輩子就這么過去了。 柳嘯龍捏緊筷子很是震撼的看著女孩,喉結(jié)滾動了數(shù)下,苦笑:“在你心里,我真有那么值得你這么付出?” “以前吧,在我心里,你真的很好,很完美,可是現(xiàn)在,說真的,變了好多,在你和硯青親熱時,而我就在冰與火之間徘徊,那個時候,你把我當成了一個無價之寶,給我按摩,給我講笑話,呵呵!不管你變什么樣,都是因為我,以前你很愛笑的,現(xiàn)在都不會笑了,阿龍,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那個人,思考問題時總是會伸手摸下顎,不開心時會一個人關(guān)在屋子里抽煙,開心的和不開心的很少講出來和人分享,這一點你一直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