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節(jié)
這些還不足以讓張燦沮喪,讓張燦感到無望的是,這破車,走到這里,居然再也不肯為張燦效勞,張燦學(xué)著電影里的鏡頭,打開車蓋,不打開還好,張燦一打開車蓋,一股帶著惡臭的油煙撲面而來。 張燦雖不經(jīng)常開車,但冷卻器失靈,發(fā)動機過熱,給燒壞了,這一點張燦還是知道的。 車是再也開不成了,張燦無奈,只得返回到車?yán)?,先看看有沒有什么水壺,食物之類的,在翻遍了全車之后,張燦禁不住向天長嘆,“我張燦難道該遭此一劫,不要說沒了代步的工具,就連水和食物,也沒給我留下一點點。” 張燦長吁短嘆了一陣,沒法子,只得循著車轍往回走,張燦算了算時間,自己從那堵斷崖開到這里,一共跑了四個多小時,就算自己開得高興,八十到一百碼的速度吧,離那堵斷崖,也不過才三百多到四百公里。 三百多到四百公里!我勒個去,就算用最快的速度,起碼得用兩天,不錯,我是能跑,但打今天早上吃過幾口菜團子,到現(xiàn)在連水米都還沒打過一次牙,我跑得起來嗎我。 就算我跑得起來,三四百公里,我也得不停跑上一天,不停地跑上一天,什么概念,會死人的,張燦呼天搶地的想道。 天馬上就要黑下來,自己又找不到個出路,就算是循著車轍往回走,也還得要看得見不是,這倒不說,一路過來,也沒看見哪里有個什么人煙??! 張燦想著要循著車轍往回走,其實這也不過是再寬慰他自己的心,許多地方,極有可能什么都沒留下,自己上哪兒去找車轍去。 張燦搜腸刮肚的回想蘇雪和葉紫兩人,曾經(jīng)教過自己的定位技術(shù),可惜的是,有時候,人要想回憶起什么東西,偏偏不爭氣得很,什么也想不起來。 現(xiàn)在該怎么辦?睡覺唄,天黑不趕路,古訓(xùn)!再說自己本來就迷了路,再在黑夜里去亂闖一起,到時候,跑到抓哇國去了都不會知道。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七章 不好賺的錢 張燦在車子里貓了一夜,那個滋味兒,挺難受的,是太難受了,不為別的,自己答應(yīng)過高原,在昨天天黑的時候,就要回到家里的,可是,自己那該死的方向感,讓自己出了一次天大的洋相。 張燦實在哭笑不得,昨天自己想了一個晚上,只能確定自己還在這片土地上,這個大洲的地形圖大略就是一個粽子摸樣,應(yīng)該是個三角形,至于自己到底身處何方,張燦實在沒個準(zhǔn)地兒。 想到粽子,其實是張燦的肚子又不大爭氣的在叫喚,餓?。∽约鹤蛱烀粤寺?,心里窩火至極,張燦一氣之下,罰自己不用去吃飯了,再說烏漆麻黑的,也找不著吃的。 天剛蒙蒙亮,張燦從車子了爬了出來,想了想,又不死心的去發(fā)動車子,可是這車說什么也不再聽張燦的使喚,就是趴在那里,一聲氣兒也不吭,誠心氣張燦似的。 張燦再次爬出車子,看了一下油箱,難怪,不但發(fā)動機給燒廢了,連油都給燒沒了,要這樣了這車還能動,那就真是出了怪事。 張燦看了一眼剛剛升起來的太陽,想了想,不管偏差幾百公里,自己就這么杵在這里,也只是等死,肚子再餓,跑路的力氣沒有了,走路的力氣,還是有的。 張燦一路跌跌撞撞,高唱著“我們迎鮮紅的太陽,走向勝利的曙光……”不時還小跑上幾步。 不論前面是高山,還是水塘,張燦義無反顧,向著太陽勇往直前,一路上隨手采些樹葉,蘑菇之類果腹充饑,一直走到了中午時分,終于,看到了一個有人煙的地方。 一個不小,但貧窮,卻又擁擠的城鎮(zhèn),張燦進了城鎮(zhèn),四處逛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城鎮(zhèn)里,乞丐之多,堪稱天下一絕,在街上晃蕩的,十之五六都是拿著破碗,到處追逐看起來穿戴稍微整齊一點的人。 像張燦,一進鎮(zhèn),立馬就圍了不下五十個人,這些人圍著張燦,高高的舉起手中的破碗,唯一希望的,是張燦這個外國人或許像其他的外國人一樣,抓出一把零幣,像天女散花般的往空中一撒。 張燦雖然可憐這些骨瘦如柴的人,但他不會蠢到從特制的衣服里抓一把美金,或者是幾張黃金片出來,扔給這些人,自己還有要事得去辦。 看著這個鐵公雞似的外國人,一群乞丐口里罵不絕耳,好在張燦根本聽不懂他們說的些什么,也就不用計較了。 穿過了好幾條街,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可能是飯店的地方,門外卻蹲滿了乞丐,每一次從門里有意或是無意的倒出來的剩飯剩菜,都被一幫乞丐哄搶著,干干凈凈的撿了起來,哪怕是一塊面包屑,哪怕是一片青菜葉,哪怕是沾滿了沙子、泥土。 飯店門口,兩個高大粗壯黑人,抱腳抱手,冷眼看著時時發(fā)生哄搶的乞丐,稍有靠近,便是一頓拳腳,打得為了幾片菜葉,幾粒面包屑,而奮不顧身的乞丐,抱頭鼠穿,甚至有一個看不出年齡的黑女孩子,為了指頭多大一塊面包,擅越了紅線,被這兩個黑人打得頭破血流。 張燦看著那個挨打的小女孩兒,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酸酸的怒意,他略一思索,無心也不忍心繼續(xù)“欣賞”這些乞丐的“美事”,當(dāng)下昂首闊步的越過那一道刺目的紅線。 那兩個看門的黑人,一見張燦是個老外,便停了手,點頭哈腰的迎了上來,收拾這些乞丐,只是一種樂趣,服侍大爺,做生意,這才是正經(jīng)。 張燦摸出兩張面值一百的美金,扔在兩個大漢的面前,也不開口說話,只是指了指那個趴在地上還起不來的女孩,又對那個拿了錢的大漢招了招手,鼻子里哼了一聲,然后轉(zhuǎn)身走進飯店大門。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便是大爺,這是千古以來顛撲不破的真理,兩個大漢看了一眼花花綠綠的鈔票,馬上變得不但恭順,還善解人意起來,一百美元,這是多少錢?這是這個小鎮(zhèn)里一家人一年的生活費用,就這兩個大漢,兩個月也還掙不到這一百美元。 遇到這樣闊綽的主兒,不善解人意,不恭順些,那就有鬼了,那個給張燦帶路的大漢,恨不得讓張燦趴在自己的背上,自個兒背著他,去找個地方吃飯。 張燦卻很是隨便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眼睛卻盯著門外那個小姑娘,先前還對這個小姑娘拳打腳踢大漢,這個時候居然抱起看起來臟兮兮的小姑娘,恭恭敬敬的把她送到張燦面前,嘴里還唧唧咕咕說著,大概是有眼不識泰山,大人不計小人過之類廢話。 這個小姑娘,頭上冒著鮮血,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怯生生的看著張燦,連哭一聲也不敢。 張燦有些憐憫的拉起小姑娘的手,仔細(xì)看了一下,這個姑娘除了瘦弱得不成樣子之外,其實長得還蠻乖巧。 張燦看了片刻,又想了一陣,或許,是自己就快要當(dāng)父親了,看到這樣的小孩子,心里實在有些難過。 原本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小姑娘,突然之間面露訝異之色,那些傷痛,在和這個陌生的外國男子握住自己的手之后,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來沒有的舒坦,小女孩子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躺在母親的懷里,母親的手輕輕地?fù)崦话悖f不出來的舒服。 過了片刻,那個女孩子開口,怯生生的說道:“謝謝!……先生……”說的居然是漢語! 張燦突然一驚,隨后又是一喜,連忙問道:“你會說漢語?” 小女孩子揩了一把臉上的血,心情平和了一些,答道:“我爸爸是懂漢語的老師,他教會我說漢語的,先生,你是中國人嗎?” 張燦驚喜之余,連連點頭說道:“是,我是中國人,如果你愿意的話,你可以叫我叔叔,或者就叫我哥哥也行,好嗎?” 小女孩兒點點頭,漢語更流利了些,說道:“我爸爸說,中國人都是好人,都是善良的人,先生,我爸爸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先生,我叫你叔叔,好嗎?” 張燦很少見過這么乖巧又懂事的女孩,當(dāng)下答道:“很好,你就叫我叔叔吧,對了,你爸爸mama呢,或者你的其他的家人呢?” 張燦這話剛問出口,馬上又有些后悔,這么乖巧懂事的女孩子,如果她還有家人存在的話,又怎么會任由她上街行乞,人人拳打足踢,動不動就被打得死去活來。 果然,女孩兒眼里有些淚意,但她只是咬著牙,拼命的咬著牙,使勁忍住就要流出來的淚水。 張燦撫摸了一下女孩兒頭,溫顏言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事,這樣吧,你幫我問問,這店里有洗澡和換衣服的地方?jīng)]有,叫他們給你準(zhǔn)備兩套好衣服,你洗過澡換過衣服之后,我們一塊兒吃午飯,好嗎?” 那女孩兒點點,又悄悄在眼睛上抹了一把,這才對一直守在一旁的兩個大漢,唧唧咕咕的說了一大串,抱女孩子進來的那個大漢,有些懷疑的看著張燦,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沒說出來。 張燦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又拿出幾張百元大美鈔,很是隨意的遞給這個大漢,只是,在那大漢滿面喜色的接鈔票的時候,張燦有意無意的碰了一下他的手指頭,僅僅只是手指頭而已。 這個大漢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張燦又讓小女孩子叫住他,然后對小女孩子說道:“你告訴他,最漂亮的衣服,給買兩套,最漂亮的鞋子一雙,別忘了襪子,給他十五分鐘時間,要是差了錢,就到這里來找我拿,別耍滑頭,否則,后果自負(fù)?!?/br> 那大漢一看這個老外的意思,只要事情給辦好,好像并不在乎錢,這就好說了,當(dāng)下喜滋滋的飛跑了出去。 這是一份美差,帶張燦進來的這個大漢嫉妒的要命,以那個家伙的為人,這一把,起碼得宰這個老外好幾百塊美金,實實在在的肥缺,怎么就沒落到自己的頭上了。 好在張燦并沒厚此薄彼,同樣又拿出好幾張美金,遞給這個大漢,同樣告訴這個小女孩兒,要他找個地方,再找個女人來,好好的服伺這個小女孩兒,好好的洗個澡。 張燦的大爺行為,終于激起了這個飯店里所有的員工,包括老板娘的注意,就算是有外國人來這里吃頓飯,歇一宿,能大大方方打賞上五十美元的,是少之又少,一出手就是一百的,三年來不超過十個人。 看也不看,有多少,先拿去,還說差了再來拿的,這樣的人,從沒人見過,那錢,可是其中一個大漢,偷偷拿過來驗過的,確確實實是貨真價實,真金白銀的美鈔??!不是香煙殼,不是白紙片。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財神,不,是財神菩薩駕到了,那個不想過來沾沾財氣,碰碰貴氣。 可惜的是,張燦的錢,說好賺,就太好賺了,要說不好賺,恐怕……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八章 稀罕的是有錢的客人 張燦的錢的確是好賺,像那個去給小女孩兒買衣服的那個大漢,不但買了兩套很漂亮的衣服,還帶了四五個人來,有賣衣服的,也有賣鞋子,目的是讓張燦有個選擇。 張燦當(dāng)然不會虧待這樣為自己賣力的人,花了七八百美金,讓他們留下東西,然后走了人,就等著小女孩兒出來。 然而,那個領(lǐng)小女孩兒去洗澡的大漢,這時卻不見了蹤影,張燦等了約莫二十分鐘,見那小女孩兒還沒出來,便向那個守在一旁的老板娘招了招手。 那老板娘大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露出一臉難看的笑容,對站在一塊兒的另外一個服務(wù)生說了幾句,那個服務(wù)生,快步向小女孩兒洗澡的地方去了。 那個胖胖的老板娘,走到張燦面前,伸手就要把一段掏過煤似的手臂搭到張燦的肩上,一張在煤窯里對過了數(shù)十個年頭死的黑臉蛋,幾乎就要觸到張燦的嘴邊,這才用像是沾了蜜糖似的聲音,對張燦說了一大串英語。 也幸虧張燦聽不懂英語,要不然他真的會心動不已,既然聽不懂,張燦就不知道她說的什么,不知道她說的什么,就自然不會心動。 張燦一搖肩頭,擺脫這個老板娘的糾纏,比劃著,有些冷淡的說道:“那個女孩子呢,我要馬上見到她,如果見不到她,你最好把后果想清楚。” 那老板娘扭動了一陣水桶一般的身體,又是一陣胡說八道,張燦只能把這些聽不懂的話,歸納為胡說八道。 老板娘見張燦油鹽不進,變了變臉,一招手叫來一個廚師摸樣的大胖子黑人,對那個大胖子說了幾句,那個大胖子面上雖然有些難色,但還是轉(zhuǎn)身進到廚房,不到片刻,不但帶出來一把剔骨刀,還拿出來一把沖鋒槍。 這下張燦算是明白過來,嘿嘿,不就是看俺有錢嗎?想來硬的,你當(dāng)我的錢撿來的?就那么好賺?行,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從我手上把錢拿走? 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大方嗎?嘿嘿,還不是想給自己找個理由出來,收拾收拾你們這幫為富不仁的東西,沒想到你們挺配合的?。⌒∨簺]事,也就罷了,要是她有個什么,看我不一把火燒了你這個賊窩。 張燦心里冷笑著,但臉上看起來卻有些驚慌的樣子,要收拾他們,得把理由找足一點,免得有人說自己持強凌弱,畢竟,這一幫人在自己的眼里,是弱勢群體,但你弱勢,就不代表你能欺侮我對不對,你弱勢,我自衛(wèi),這總是占理兒的吧! 老板娘見那胖廚師拿來刀槍,一張笑臉笑得像一朵黑牡丹似的,拿起那把剔骨刀看了看,然后呯的一聲,扔在張燦面前,又接過那把沖鋒槍,“嘩啦”一聲,推彈上膛,又把槍口對準(zhǔn)張燦。 那架勢,是想逼著張燦去拿起那把剔骨刀,然后,在把張燦射殺,這樣,在外人看起來,起碼也是這個老外,在這店里拿著刀子耍橫,他們才是受害者,估計這老板娘的店里,這樣的事,也干過不少,看手法,還挺熟練的。 可惜她們遇到的是張燦,最恨人拿槍指著他的張燦,就算你不是成心要我的命,就算你不是真心要打死打傷我,對不起,我依然最恨你這么做,起碼,你沒安好心,你是在威脅我,我最見不得人威脅我的。 你這么做,無非就是為了要賺我的錢,但你得要讓我心甘情愿的讓我拿給你賺,用這種手法來賺我的錢,嘿嘿,我還想賺你的錢吶。 張燦皮笑rou不笑的看著老板娘,居然把老板娘看得有些心虛。 笑話,干這樣的事,還能不心虛?誰知道這老外什么來頭,誰知道他有沒有后援?所以,最好的就是速戰(zhàn)速決,拿了錢,把人干掉,這可比給他端一盤土豆,要他兩百美金來的更干脆利索,又省時又省力,反正這店里,稀罕的,又不是名貴的菜,而是像這個老外一樣有錢的客人。 那老板娘見張燦只盯著自己發(fā)笑,并沒有要按照自己要求去拿那把刀的意思,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拿著槍管去捅張燦。 就在這一瞬間,張燦動了一下,只是動了一下,但在其他的人眼里,張燦依就只是坐在那里,甚至連動都沒動上一下。 這個老板娘呆住了,臉上保持著黑牡丹一般的笑容,手上的槍,很奇怪回過頭來,槍口居然對準(zhǔn)了她自己。 張燦不但把老板娘給制住,還把那把沖鋒槍的槍管,給扭成大半個圓圈,你不是很喜歡開槍嗎?你開??! 老板娘背后的那個廚子摸樣的胖子,看不到老板娘手里的槍已經(jīng)廢了,更不知道老板娘也已經(jīng)被張燦給制住了,心里還在奇怪,以前,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老板娘樂呵呵的招呼大家分錢的時候,今兒個,怎么回事啊。 看那老外還笑瞇瞇的坐在那里,“含情默默”的盯著老板娘看,該不是老板娘看上這家伙了吧,那胖子沒來由的吃起干醋來,所以他決定上前看看,這老板娘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他才一動,突然間就覺得眼前似乎有個黑影晃了一下,很像一個人,又像只有一只手,總之,他眼前只是黑了一下,接著,他就感到自己身上一絲兒力氣也沒有了,好像很累,很累,累得想要睡覺,所以他睡了過去,站著就睡了過去。 張燦依舊還是坐在那里,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還站在一旁,剛剛?cè)ソo那小女孩而買衣服的大漢,那個大漢早看清了老板娘手里那只已經(jīng)變了形的槍,那已經(jīng)不能叫“槍”了的槍,這里沒有別的人來過,更沒有別的人能讓那把槍的槍管,突然之間就回了頭。 大漢雖然沒看清,沒看到這把槍是如何突然之間就變了形,但這一切,除了這個老外,還能有誰,現(xiàn)在的店里,可就這個老外一個外人啊,總不會是老板娘自己把槍管弄彎的吧,老板娘也沒那個能耐啊。 再看看那老板娘,也不知不覺,在突然間像被人施了魔法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臉上雖然還在笑,但她那眼里,卻流露出一種比見了魔鬼還恐怖的神色,甚至還有些痛苦,因為兩行黑白分明的淚水,已經(jīng)開始在臉上滑行。 這個大漢頭上突然間冒出了一股冷汗,今天遇到了一個財神,但又遇到了一個魔鬼。 這個財神,給了自己不少的錢,但這個魔鬼極有可能又會要回去,極有可能不單單只會要回他的錢,還有可能會連自己的命也會一起拿走,這太可怕了。 大漢很想掉頭就跑,自己可還不想死,也不想遭受什么痛苦,自己今天賺了不少的錢,在這個店里,干上半年也未必能賺到那么多的錢,自己可不想又把這些錢吐出去,不但把這些錢吐出去,還極有可能要遭受不明不白的痛苦。 大凡看起來很是兇惡的人,其實也很害怕見到比自己更兇惡的人,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很多惡人再見到比自己更厲害的惡人那一剎那,自己先就崩潰了,因為他們明白,這就是報應(yīng),肯定不爽的報應(yīng)。 所以,這個大漢很想跑,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挪不動一雙粗腿,不但挪不動那雙腿,還從腿上慢慢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氣,就像站在一個零下百十度的冰窟里,不到片刻,全身都有要凍僵過去的趨勢。 張燦依舊只是笑瞇瞇的坐在那里,好像這三個人的異樣,與他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甚至他好像也不知道這三個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好像他只是來這里吃飯的,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當(dāng)然也與他無關(guān)。 真的無關(guān)嗎?這時,那個帶小女孩子去洗澡的大漢回來了,帶著小女孩兒回來了,小女孩兒洗過了澡,穿著一套難看的衣服,頸上還架著一把刀,一把比較常見的軍用匕首。 那個大漢不知道這邊已經(jīng)出了事,還滿臉笑意的對那個小女孩子發(fā)出了一個命令,那個小女孩子見到張燦安然無恙的坐在那里,還笑瞇瞇的看著自己,雖然有些驚恐,但還是用漢語說道:“叔叔,他們是強盜,是壞人,他們要搶您的錢,你快走吧!不要管我?!?/br> 張燦淡淡的笑了一嚇,說道:“你放心,他們只是要叔叔的錢,你告訴他,我這兒有很多很多的錢,你讓他們自己過來拿?!?/br> 那女孩子仰頭對那個大漢,把張燦的話說了一遍,那個大漢很是驚奇,一個要被自己搶掠的人居然還有這樣的氣度!這個老外不是有病,就一定是個白癡,可是看這家伙,既不像有病又不像白癡??! 接著,這個大漢發(fā)現(xiàn)一些不尋常的事來,那個老板娘,手里的槍怎么會彎成那樣?老板娘在笑,但是臉上怎么卻又有兩道淚痕,和自己一塊守門的那個同伴,定定的站在那里,干嘛在打哆嗦,好像被人剝光了衣服,被人扔到了乞力馬扎羅山頂上似的,分明就是一副快凍僵了的樣子。 還有,那個大胖子廚師,站在那里,低著頭,鼾聲一陣高過一陣,就像百十來年沒睡過覺似的,站在那里就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