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jié)
楊浩依然微微一笑,答道:“對不起,你說的那幾位朋友,我一個也沒見著,我想大約是你和她們走散了吧,不過你也不用著急,他們?nèi)羰菦]能來到這里,那就一定是到別處去了,放心吧,這個地方,是不會任何危險的。” 張燦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道:“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是怎么樣到達(dá)這里的,還有,你得趕快跟我回去一趟,原來說的半個月之內(nèi),現(xiàn)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有,我的那幾位朋友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得趕快找到她們。” 楊浩搖搖頭,笑著說道:“看樣子你比我大,我就叫你聲張大哥吧,你先別著急,說實(shí)話,張大哥,我也不知道究竟用什么樣的語言,才能說得清楚這是個什么樣的地方,這個地方嘛,我這樣說吧,不知道你會不會明白,這是一個介于真實(shí)和幻境之間的地方,你覺得它真實(shí),它就是真實(shí)的,你覺得它不真實(shí),那它就是一個虛有的幻境,完全存乎于你自己的意念?!?/br> 張燦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我不完全能明白?!?/br> 楊浩依舊是微笑著答道:“我理解你的感受,其實(shí)我剛開始來的時候,和你的感受也是一樣的,后來也就慢慢地習(xí)慣了,不過,張大哥你說林韻有急事,需要我?guī)兔Γ渌膯栴},我現(xiàn)在也不能一一為你解釋,這樣吧,我先去收拾收拾,先去給林韻幫忙,我們一路走,一路再慢慢細(xì)談” “嗯,這樣也不錯?!睆垹N答道,這個楊浩看起來一臉假笑,想不到一聽說林韻有事,連是什么事都不問,也不管自己去能不能幫上忙,就爽爽快快的打算收拾起程,這對朋友的那份真誠,到也叫張燦好生感激。 楊浩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就是找了一身比較干凈的衣裳,又把平日里吃的干糧,用一個布袋子裝了,這就準(zhǔn)備出門,可臨出門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天色不早,不由回頭對張燦說道:“張大哥,看我這心急得,現(xiàn)在這天色,是走不了了,還是在這里將就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出發(fā),我保證不會誤事的?!?/br> 張燦心急,一來老黃、黃玉,琳娜三個人下落不明,雖說楊浩輕輕松的說這里不會有什么危險,但究竟會怎樣自己心里也沒底,還有,就算早一分鐘出發(fā),家里那邊的壓力也就小了一份。 楊浩見張燦有些焦躁,便笑著說道:“張大哥,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你的朋友真的不會有什么事,林韻那邊的事,我們現(xiàn)在走,和明天一早走是沒有區(qū)別的,何況現(xiàn)在我們根本走不了?!?/br> 張燦不禁問道:“要是我的朋友沒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只是為什么我們現(xiàn)在走不了呢?” 楊浩說道:“我們這里的天氣很怪,一到夜里,又是風(fēng)又是雪的,溫度極低不說,還極其容易迷路,要是貪圖這一個晚上的時間,只怕反而會誤大事?!?/br> 張燦不禁問道:“你在這你這么久,還不熟悉這里的情況?” 楊浩笑著說道:“這里的地形,隨時都在變動著,而且毫無規(guī)律可言,真要完全熟悉,只怕不是我這一輩子能做到的事,嗯,張大哥,你也餓了吧,現(xiàn)在反正走不了,還是先找點(diǎn)東西,填飽肚子再說?!?/br> 楊浩說著,要轉(zhuǎn)身出去準(zhǔn)備些吃的,張燦跟著出了房間,這才發(fā)現(xiàn),這時天色確實(shí)已晚,百十來米,已看不清東西了,回頭看這楊浩的棲息之所,卻發(fā)現(xiàn)這里只不過是兩間立在一處山崖平地之上的一棟木房子,古色古香的,倒是不錯。 倒是楊浩,取了一些干rou,就著一些山泉水煮了,又洗了幾顆野菜,放到那白水煮的干rou之中。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一章 楊浩的經(jīng)歷 二 說實(shí)話,張燦也不知道自己有好久沒吃上東西了,這個時候聞到rou香,自是忍不住吞了幾口口水,只是在楊浩面前,張燦不得不裝著悠閑地去看那根本看不大清楚的景色。 楊浩煮好的食物,這才招呼張燦開始用餐,借著火把的亮光,張燦吃驚地發(fā)現(xiàn),這個楊浩使用的餐具,無一不是名貴之極的古物,尤其是那套酒具,更是讓張燦吃驚不已,那套酒具分明就是林韻口中的那套“四季花香酒杯” 楊浩見張燦一臉驚異之色,不由笑著說道:“張大哥,你不必驚奇,其實(shí)這些東西在這里,并不是什么希奇的東西,這倒不是我有意在張大哥面前炫耀,實(shí)在是這個地方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br> 此時張燦哪里還去理會那些,只是拿起那“朝陽萬花壺”,在手里細(xì)細(xì)的把玩,只見這把酒壺,和自己的那套,絕不相同,見到自己那套酒具的時候,自己只道那就是已經(jīng)返璞歸真的瓷中之王,但現(xiàn)在看看這把酒壺,這和普通的白瓷,幾乎是一模一樣,在外觀上除了顏色潔白,質(zhì)地極其細(xì),拿在手里稍稍有點(diǎn)溫潤的感覺之外,還真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特別的地方,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寶貝,張燦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饑餓。 楊浩嘿嘿的笑道:“想不到張大哥也是一個愛好杯中之物的大家,我兩倒是有共同的愛好,來,先嘗嘗這‘四季花香酒’?!睏詈普f著,拿起一只小酒杯,遞到張燦面前。 張燦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酒,那酒一入酒杯,張燦便聞到一股極其清冽的桃花香味,更是神奇的是,原本在杯底刻上的那幾枝含苞欲放的桃枝,此時竟然怒放開來,一股隱隱約約的酒氣,在杯子上端漸漸形成一朵碗口大小的桃花,花色粉紫,艷麗無端,一陣微風(fēng)拂過,那朵桃花倏然化成千萬花瓣,飄飄搖搖,墜落下來,沾了張燦和楊浩一頭一身,恰如兩人在花盛的桃林里穿過一般,帶得一身桃香花瓣,張燦舉手欲拂身上花瓣,只輕輕一動,方圓丈內(nèi),就如同下起一陣花雨,千千萬萬有型無質(zhì)的花瓣,更是愈飄愈急,張燦一時忘乎所以,端起酒杯,將杯里的酒喝了個一干二凈,那花甚是神奇,這酒,就更不消說了,張燦回味滿口余香,禁不住“嘿嘿”的笑起來。 楊浩滿面春風(fēng),又拿起那有荷花的酒杯,為張燦滿滿的倒上一杯,張燦那只荷花酒杯,不慎在回家途中破成兩半,一直是張燦心頭遺憾,此時,見這荷花香酒,自是有別樣的一番心情。 那酒剛?cè)牒苫ň票?,便浮出一地荷花,一時之間,桃花未謝,又生白荷,那情景自是奇瑰之極,那白荷雖也只是有型無質(zhì),但張燦看得實(shí)在忍不住手舞腳蹈起來,只是他剛剛一動,那些白荷便片片碎去,實(shí)在讓人心生不忍。 楊浩嘻嘻一笑,端起酒杯,將杯中之酒潑灑于地,那地上便又生起百十朵玉蓮,楊浩站起身來,輕輕挪到能夠腳步,張燦便發(fā)現(xiàn),楊浩每踏出一步,便踩在一朵荷花之上,當(dāng)真是步步生蓮,奇趣橫生。 待到楊浩把第三只酒杯倒?jié)M酒液之時,更是不可思議的奇景出現(xiàn)了,金黃色的酒液之上慢慢的升起一團(tuán)乳白色的霧氣,那團(tuán)霧氣飄到兩人頭頂,圓圓的,如同一輪明月,雖是并無光芒,但明月之中,隱隱一位女子,長裙長袖,翩翩起舞,張燦硬是看得眼睛發(fā)酸,脖子生痛,這才收回神游物外的魂魄。 張燦雖是不大飲酒,但這樣的好酒,這樣的奇景,他自是不想錯過一樣,是以他也拿過酒杯,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那酒一入口,張燦只覺得什么甘柔、綿甜、醇香之類的就不用說了,更奇特的是,自己一呼一吸之間,居然也隱隱飄出朵朵桂花。 張燦喝罷桂花酒,又將最后的那只梅花杯倒?jié)M,這時天空之中居然下起了大雪,不消片刻,便似在兩人身上落了厚厚一層,那杯子里面,一樹紅梅,開得如火如荼,映得杯子里的酒液一片火紅,清幽的暗香就更是不必說了,張燦身在“雪野”,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連忙端起這梅香酒,一飲而盡,這酒液入口,張燦便覺得好似含了滿口的火炭,幾乎聽得見火炭燙得自己的口腔里吱吱作響一般,肚子里卻是一股烈火,只想要往外噴,張燦嗆得連連咳嗽。 楊浩笑意漾漾的看張燦喝完酒,本想在給張燦添上,張燦一來不是特別好酒,二來心中還是有些牽掛,先前見得這神奇的異寶,自是要欣賞一番,欣賞過了,也就罷了,其實(shí)這正是張燦的優(yōu)點(diǎn)所在,楊浩是自己有心結(jié)交的朋友,他能拿這樣的寶物出來,讓自己欣賞,自然也就是沒有見外,自己若是有其他的想法,那就對不住人了。 楊浩見張燦不再接受,也就停手不再倒酒,只是取過一只碗來,不知道張燦實(shí)在是饑不擇食,還是楊浩手藝獨(dú)到,張燦只覺得楊浩給他的這碗野菜干rou,實(shí)在是鮮美無比,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將楊浩所煮的一鍋野菜干rou吃了個干干凈凈。 吃罷,張燦摸著有些發(fā)撐的肚皮,說道:“楊浩兄弟,我有許多事情不明白,你是否可以給我說說?” 楊浩始終是滿面的笑意,答道:“張大哥,你請問,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br> 張燦首先就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四季花香酒杯的?!?/br> 楊浩在張燦面前并不忌諱這些事,在他看來,這個張燦和自己倒是投緣的很,也沒什么可隱瞞的,當(dāng)下便對張燦說起了自己的一段經(jīng)歷。 那個時候,楊浩也是因?yàn)榧揖池毢细咐夏赣质求w弱多病,不得已,跟著同村的遠(yuǎn)方表姐夫外出打工,在一個礦場一干就是三年,那個時候,那遠(yuǎn)方的表姐一張破嘴,時刻一挺機(jī)關(guān)炮似的,擱在楊浩身上,動不動就轟得楊浩體無完膚,狗血淋頭,楊浩因?yàn)榧依锶卞X,不得已,一邊忍氣吞聲的替那個遠(yuǎn)方的表姐、表姐夫賣命,一邊學(xué)著技術(shù)想要在終有一天能混個出人頭地。 也就因?yàn)闂詈菩暮?,見到一個老乞丐,想想自己年老體弱的父母,楊浩收留了他,但楊浩的那個遠(yuǎn)方的表姐、表姐夫,就因?yàn)闂詈铺焯彀炎约耗欠蒿埐耍至艘恍┙o那老乞丐,便找了一個由頭,將楊浩趕出礦場。 楊浩身在異地,又身無分文,自然無法繼續(xù)供養(yǎng)那老乞丐,那老乞丐也明白楊浩的處境,只是在臨走之時,讓楊浩瞧了幾遍一本破書,又教了楊浩幾句口訣,那本破書上的內(nèi)容,便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古玩文物的出處,和一些不著邊際的傳說,更有一些在楊浩當(dāng)時看來匪夷所思的秘法,楊浩當(dāng)時連吃飯睡覺都是大問題,自然是心急若焚,哪有心思去細(xì)細(xì)參詳那晦澀難懂的破書,隨便翻了幾遍,破書上的內(nèi)容十成中記下了一兩成,口訣更是背得七零八落,只當(dāng)是敷衍那老乞丐的好意,后來,和老乞丐分了手,一路游蕩,輾轉(zhuǎn)到了高市,又因?yàn)闆]錢辦暫住證,被帶到派出所,差點(diǎn)就連累在家的老父老母,借高利貸寄錢取人。 楊浩說到這里,微笑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張燦看得真切,楊浩確確實(shí)實(shí)是微笑著在嘆氣,這種感受,張燦曾經(jīng)也有過,但他卻沒有楊浩的這種本事,張燦記得,自己在身逢絕境的時候,曾經(jīng)想到要去自殺,張燦想到這里,也不由自主地跟著楊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嘆完氣,楊浩接著說道:“還好,那派出所里的一位警官,看著我老實(shí),不單出錢幫我辦了證件,還介紹我到高市的一家古玩店幫工,從那以后我的運(yùn)氣似乎好了一點(diǎn)?!?/br> 張燦不由笑道:“聽林韻說,你那個時候,運(yùn)氣可不只是好了一點(diǎn),據(jù)說,你跟著人去釣個魚,都能撿到價值百萬的寶貝,人家游泳,被大蚌殼夾住。扔到你面前,你居然就能在里面取出珍珠來,這樣的運(yùn)氣那又豈止是好了一點(diǎn)而已?!?/br> 楊浩赫然一笑,說道:“哪里,只不過是碰巧而已,恰恰遇到那書上記載的一些古怪的方法而已,對了,張大哥,我看你對古玩這類的物件有極大的興趣,想來,也應(yīng)該是個中高手,能說說你的經(jīng)歷嗎?” 張燦“呵呵”一笑,這個楊浩的確是個有趣的人,自己第一次和他見面,他毫不隱瞞的對自己說出那么多有趣的事,自己也自然不能讓他失望,當(dāng)下把自己在錦市的遭遇說了一遍,只是略去自己機(jī)緣巧合之下,因禍得福,得到一身異能的事,說到動情之處,也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楊浩見張燦說的精彩,不由撫掌笑道:“想不到張大哥的經(jīng)歷,竟然如此坎坷,不過,依我看,你能認(rèn)識到林韻這樣的女孩,想來,你也是身具奇異的能力,否則,以林韻的眼光,那是絕瞧不起一般的平庸之人的?!?/br> 張燦嘿嘿一笑,岔開話題,說道:“那天,林韻妹子跟我說,你曾經(jīng)送給她一對夜光明珠的耳墜,說說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楊浩依舊是微笑著說道:“說起那事,呵呵,倒也有些尷尬,那天,我和我老板,路過海邊浴場,想去洗個澡,我這人怕水,又怕羞,便在浴場的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里,找了個淺處,正洗的舒服,不知道哪里就飛來一個很大的蚌殼,當(dāng)時,那蚌殼正好砸到我的腿上,我撿起來一看,那種蚌殼正是那破書上記載過的,極為少見的硨磲貝類中的一種夫妻貝,這種夫妻貝很是喜歡孕珠,通常一對這樣夫妻貝,可以取出二三十粒直徑一兩公分的大珠,更為難得的是,這種珍珠,通過一種秘法,可以制成真正夜明珠,使其價值翻著跟斗往上漲,不過,那種夫妻貝實(shí)在太難尋獲,據(jù)說百年之內(nèi),不出一對,又因?yàn)槟欠N秘法知道的人極少,所以即使有人捕獲,也因?yàn)椴恢廊绾蚊刂疲灾劣谠緝r值不菲的夫妻貝,其價值大打折扣,甚至是珠毀貝亡。”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二章 夜明珠 原本林韻在張燦面前說起過,楊浩會用秘法將普通珍制成夜明珠的事,那個時候,張燦就想到過,以自己在水中的能力,不說多了,就開上一艘十噸二十噸的小船,跑到深海里去,找上個三五幾噸的上好的珍珠,再叫楊浩用秘法把這幾噸的珍珠變成夜明珠,豈不是比倒騰古玩,更來錢、更省事、而且更保險。 其實(shí)想想,現(xiàn)在的古玩生意,好的真正有價值的古玩越來越少,國家盯得又緊,自己就算有后臺,也難保終有一日會出紕漏,再說自己現(xiàn)在又不是太差錢,犯不著因?yàn)樯馍系氖?,老去找蘇雪娘家人的麻煩,或許,是跟老黃在一起的日子久了,自己也隱隱覺得,以自己的能力,想要找到絕世珍寶,雖不是難事,但從自己手里倒賣出去,那便不知道會不會流出國門,倘若一旦被人貪圖錢財(cái),讓那些絕世珍寶飄洋過了海,自己的良心倒真是過意不去,還不如做些珠寶玉器之類的,賺錢賺得心安。 現(xiàn)在聽楊浩這么一說,那種夫妻貝,百年難得一見,自己水性再好,別說三五幾噸,只怕三五幾粒,也是難以尋到,張燦想,恐怕還是得重cao舊業(yè),繼續(xù)去到騰自己的古玩。 楊浩繼續(xù)說道:“那一次,運(yùn)氣也實(shí)在是好得可以,我一共取出來二十七顆一般大小的珍珠,我老板當(dāng)場便要我入股,將他的古玩店分一半的股份給我,其間,我們倒也合作的愉快……” 張燦也不禁想到,自己有了異能之后,那朱森林也還不是一樣,要給自己無數(shù)好處,但終究還是因?yàn)樽约涸谘┥缴?,和蘇雪一起掉進(jìn)冰潭,朱森林翻臉不認(rèn)人,以至現(xiàn)在想起來這事,自己心里都還隱隱作痛。 “我那老板,為人還算仗義,我兩商定,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得到的物件,我們五五分成,店里的開支,我也得平分,只幾個月下來,也確實(shí)賺了不少的錢,我和我那老板相處得倒也融洽。” “出事的時候,就是在我送林韻的那對耳墜之后,我記得,那二十七粒珍珠,我全部做成夜明珠之后,當(dāng)時就交給我老板,并且說明,這二十七粒珍珠,我應(yīng)是分得一十三粒,其中一粒,留給店里面,做那半年的開支,我把其中兩粒,做成耳墜,送給林韻。” 張燦笑道:“林韻說,也就是那個時候,她開始喜歡上了你,對嗎?” 楊浩笑了笑,答道:“其實(shí)那個時候我并是不喜歡她,雖然我那個時候不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但以我自己的身份條件,我那點(diǎn)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送她一對耳墜,只是我覺得,沿山打獵,見者有份,何況還是她親手扔給我的。” 張燦說道:“要是我,在當(dāng)時的情況之下,還不一定會想到,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送那么貴重的禮物。”其實(shí)張燦也只是說說而已,林韻曾經(jīng)說過,那個時候楊浩身上的錢,還不足以請林韻去喝上一杯像樣的咖啡,張燦這么說,也只是從心里佩服楊浩的“膽色” 楊浩還是笑了笑,但笑容里有些悲哀,“我當(dāng)時也只是遵循那老乞丐那‘取九留一,事不可絕’的教訓(xùn),沒想到還是惹出了麻煩,或許是命該如此。” “取九留一,事不可絕?”張燦在嘴里念叨著,他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是的,那老乞丐曾說,這世上雖有萬般珍寶,倘若貪念不止,逢一取一,逢十取十,必遭天怒人怨,終究也只是害人害己,做事須當(dāng)留三分,凡事適可而止,若是憑著自己的能力,毫無顧忌的瘋狂攫取,終有一日資源枯竭,到時別說旁人便是見你眼紅,就算父母兄弟,也未必容得下你?!睏詈埔琅f是微微的笑,但張燦在他那笑里,看到一些讓人揪心的一些東西。 “那老板的小舅子,在我和老板到云南出差之際,串通老板娘,將我和老板存在店里柜上所有的,所有稍有價值的東西,全用贗品替換了個干凈,并嫁禍店里的伙計(jì),掌眼……” 張燦大吃了一驚:“怎么會有這樣的事,他們這么做,那豈不是犯法的事,再說,你那店里的伙計(jì),就任由他們這么做么?” 楊浩原本時刻微笑的臉上,此時終于沒了笑容,張燦細(xì)看,其實(shí)楊浩如是臉上沒了笑容,反而看起來要真誠的多,只是不知道楊浩為什么一定時時刻刻都要笑。 楊浩臉上雖是沒了笑容,但也顯得平靜,似乎在他的心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能讓他大喜大悲了,“其實(shí),這事也怪我,當(dāng)日我用秘法將那二十七顆珍珠,制成夜光明珠之后,便拿了其中兩粒,找了一個首飾加工店,加工成林韻的那對耳墜,我不知道你見過林韻那對耳墜沒有,那應(yīng)該算是不錯的一副飾物,在當(dāng)時,我只是想著店里的效益,見林韻人長得漂亮,又有脫俗的氣質(zhì),就請她帶上那副耳墜,在那條街上為我們做個廣告?!?/br> 張燦自是見過林韻那對耳墜,那確實(shí)是價值不菲的一件首飾,自己哪怕是個男人,初見那副耳墜之時,也禁不住動了些非分之想,想來,林韻要是果真在鬧市里,帶上那對耳墜,溜跶上一圈,那廣告效應(yīng)恐怕比花上一筆不菲的錢,請個明星來做的廣告還要來的轟動,張燦一方面驚嘆楊浩那化腐朽為神奇的技藝,一方面有驚嘆楊浩的隨機(jī)應(yīng)變。 “在林韻為我們做了那此廣告之后,店里的生意果然紅火了許多,在十天之內(nèi),那所剩的二十五顆夜光明珠,便賣掉一半,店里的業(yè)績更是直線上升,然而,讓我們都沒想到的是,這事,被老板的小舅子給惦記上了,想來他在老板娘耳邊吹了不少風(fēng),也不知道那老板娘是怎么想的,沒過幾天,就把他的小舅子塞到店里來?!?/br> “那家伙初進(jìn)店時,倒也表現(xiàn)得可以,我記得,有一天,有個來出貨的人拿了一塊青花盤子,當(dāng)時,店里的掌眼師傅不在,我對那些又不是特別精通,原本想要拒絕,但那家伙據(jù)理力爭,結(jié)果,只花了一千來塊錢,便盤下那塊青花瓷盤?!?/br> 張燦聽到這里,不由奇道:“等等,以你的眼力,會認(rèn)不出普通的青花瓷器,這是怎么回事?” 楊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答道:“說來慚愧,我之所以能識得一些寶貝,完全是憑著老乞丐給我看過的那本書上的記載,死記硬背得來的幾件,加上運(yùn)氣稍好而已,說到底,我只是一個半路出家,在店里打雜的小伙計(jì),原本對這些古董就不精通,甚至可以說是一竅不通,這也就是我最終離開那家古玩店的根本原因?!?/br> “原來是這樣!“張燦吐了一口氣,略略感到有些失望,自己原本以為這個楊浩,既是混身在古玩界,又有那樣神奇的技藝,必定會是古玩界的泰山北斗,至少也會和自己一樣,有著一身奇異的能力,能夠慧眼識寶,但聽楊浩這么說來,最多也就是個半吊子而已,也不知道是他謙虛,還是故意有所隱瞞。 “后來,店里的掌眼師傅回來,說起那塊盤子,那家伙便拿了出來,讓掌眼師傅檢驗(yàn),掌眼師傅先是憑眼驗(yàn),后面又是用儀器驗(yàn),得出的結(jié)論,卻是這塊盤子確確實(shí)實(shí)是一塊貨真價實(shí)的元代青花,其價值自是比一千塊,高出數(shù)十倍。” “這事被老板知道以后,自是把那家伙大大的夸獎了一番,那家伙在那個時候倒也隱忍得好,其后隔三差五的,他便能收到一些小玩意兒,多多少少,也為店里增加了一些收益,也因?yàn)榈昀锏纳饣鸨?,后來也沒人再對他有所留意了?!?/br> “直到我和老板去到云南,因?yàn)樵谀抢锍隽艘稽c(diǎn)意外,所以我們兩個,在云南一呆就是兩個月,其間連電話也忘記打回去詢問店里的事了?!睏詈普f著,終究還是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張燦原本興致不大,但聽楊浩說他們遇到意外,不由隨口問道:“那又是出了什么意外呢?” 楊浩嘆完氣,臉上不由自主的又浮起一抹微笑:“那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意外,就是我們在路上遇到一幫歹徒,把我們身上的現(xiàn)錢,全部搶光了,當(dāng)時在深更半夜里,我和老板冒著小雨,摸黑走了上十里路,才找到一家好心的人,收留我們,住了一宿,誰知道,第二天醒來,我發(fā)現(xiàn)這好心的人家準(zhǔn)備修新房的地基里,大大小小的居然有四十多塊含有天然翡翠的原石?!?/br> 張燦心里一驚,還只道自己在這個世上,是第一個可以清楚知道原石里包含的翡翠、玉石的人,想不到這個楊浩,居然也懂得其中的奧秘,原本低落的情緒,一下子又高漲起來,當(dāng)下便問道:“這個有翡翠的原石,你是怎么識得的,你也會看到石塊里面的玉石,翡翠?” 楊浩微微笑道:“看我是看不穿的了,但我記得,那本破書上,有一種分辨玉石的古法,我當(dāng)時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把這事跟老板一說,老板當(dāng)時就驚呆了,他對我還是比較信任的,就問我這事怎么辦,我想了想,為了印證那書上的古法是否準(zhǔn)確,暗暗地將一塊小個頭的石塊敲開,敲開之后,面果然有一塊不小的翡翠,老板和我都驚呆了,我想,老板驚的是我們的運(yùn)氣太好,被人搶了十多萬現(xiàn)金,卻一下子就可以擁有幾百倍幾千倍的回報,而我,只不過是驚奇那書上所記載的辨玉古法,那出乎意料的神奇、準(zhǔn)確?!?/br> 張燦原本想問問,那古書上記載的又是什么古法,居然讓當(dāng)今世界上最先進(jìn)的儀器,都無法在原石里清清楚楚的探測到翡翠,依據(jù)那古法,又怎么能辨認(rèn)得清清楚楚,但轉(zhuǎn)而一想,若是楊浩要問起自己,又是如何能看清原石里的玉塊的,那自己豈不是也得把自己有透視眼的事,清清楚楚的告訴給他,想來想去,覺得這人與人之間,個人隱私的事,還是不要去問得好,當(dāng)下便只問道:“那后來呢,后來又是怎么樣?”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 美女垂青 楊浩繼續(xù)說道:“后來,我們旁敲側(cè)擊,問清楚了那家人,那家人對那些原石的事一無所知,我和老板就說,為了報答那戶人家,好心的收留我們的恩德,我們決定幫他把那棟房子給蓋起來。” 張燦不禁笑道:“想不到你這人的心計(jì)挺深的,要是我,說不定就會給他們幾百塊錢,再找個好點(diǎn)的理由,把那些原石拉走,來個一走了之?!?/br> 楊浩笑著說道:“我們當(dāng)時確實(shí)也想到過,甚至是偷著把那些原石運(yùn)走,但我始終沒能忍心下手,呵呵?!?/br> 兩人一起笑了一陣,張燦又才說道:“難道你當(dāng)真就給那家人蓋了一棟樓房?” “是啊,不過在那里給那家人蓋樓房,有多半原因卻是我不想過早回到高市” 張燦有些奇怪,“那又是為了什么,高市不是有間你有一半股份的古玩店,你不想回去,難不成是那家的小姑娘看上了你,要招你入贅,做倒插門的女婿。” 楊浩答道:“那倒是沒有的事,就我這樣,身無一技之長,又窮得叮當(dāng)響的人,走到哪兒都是大姨子不愛,小姨子不親,岳父岳母,更是恨得要命的人,哪里有那樣的好事!”說罷也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 張燦初時和楊浩相談,只覺得他那笑容確實(shí)讓人有些惡心,但稍稍相處得久了,反而覺得楊浩的笑容有大半就是發(fā)自內(nèi)心,就好像黃玉說過的那句話,什么時候都要保持一份好的心情,就算面對困難,有好的心情,困難也就小了一半,這楊浩就時刻在保持那份好的心情。 楊浩看看夜色已沉,又笑著對張燦說道:“張大哥,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一下,明天也好趕路。” 張燦連忙答道:“別,我也不是很累的,最主要的是,我覺得我兩特別的投緣,有好多話,我不敢跟別的人說,但跟你,我覺得沒什么好隱瞞的,再說有些事,就我兩人,談起來,也方便不少,我還有一肚子的疑問呢!而且大多數(shù)你都是能解答的,不搞個清楚明白,這覺我想睡也睡不著” “也好,其實(shí)我有些事,想要一吐為快,張大哥要是不嫌煩,咱們今夜就來個打著火把長談,呵呵?!睏詈浦匦?lián)Q上一根松脂,原本有些昏暗的房子里,亮堂了許多。 “好,那就繼續(xù)說說,你不想及時的回到高市,是不是在想著要躲避什么人,或者就是在躲避林韻?”張燦有些直接的問道。 楊浩仍舊是微微一笑,答道:“想來,張大哥是過來之人,看得就比我們透徹,現(xiàn)在我的父母都不在世,也沒有什么親人了,有些事情,我想要請教,也沒個地兒,張大哥如是不嫌棄,就請幫我揭開一些疑難?!?/br> 張燦點(diǎn)頭說道:“我也不想瞞你,我的老婆蘇雪,和林韻也是好姐妹,咱兄弟間,也就不要客氣,有什么不懂得的,你盡管問來,我一定幫你找找答案。” 楊浩聽張燦這么說,不禁有些動容,說道:“怪不得,林韻也曾對我說過,她好姐妹蘇雪的一些事,我雖只聽到一些只言片語,但對張大哥你,還是敬仰的很,林韻這次都動用了張大哥的大駕,想來她遇到的麻煩,可能是極大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