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jié)
“回家啊,你不想回家嗎?”張燦回過頭來,淡淡的笑道。 “你想丟下我們,就這么一走了之啊”喬娜恨聲叫道。 “呵呵,我當(dāng)然不會丟下你們,不過,也得看你們會不會跟我走?!睆垹N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老黃還昏迷不醒,喬娜一個女的,這茫茫的林海里,張燦倒真不忍心丟下他們兩個,要是張燦不管不顧,就此走了,留下的,恐怕也只是兩條人命,這也不是張燦做事的原則。不過,看喬娜一副深仇大恨的摸樣,老黃醒過來,要是知道是張燦把他給背出來,那還不得把他給掐死,張燦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天色還早,我們還可以走上一段,別在這兒傻等著”張燦回過身來,走到老黃身邊,伸手摸了一下老黃的額頭,在喬娜看來,好像是張燦在檢查老黃的身體,其實張燦暗地里用避水珠的能量,幫老黃恢復(fù)了一下身體,他可不想一路上背著老黃走出這森林。 不一會兒,老黃睜開眼,還沉浸那巨大的喜悅里,他雙手向天,依然是老淚縱橫,口里不停地嘮叨著:“這些都是無價之寶啊,我終于沒白費力氣。” 張燦有能力恢復(fù)一個人的身體,卻沒辦法治好一個人精神上的病,見老黃這么癡癡呆呆的,張燦擔(dān)心得要死,唯恐老黃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會撲上來和自己拼命,老黃要真和自己拼命,自己倒也不能把他怎么著。 老黃好不容易回到現(xiàn)實,一雙眼睛果然要噴出火來,他苦大仇深地盯著張燦,厲聲喝道:“你,廢物,這是多少代人的夢想,你毀了它,你這是犯罪,你你你,你是民族的罪人,我,我要告你!” “有這么嚴(yán)重嗎?”張燦哭笑不得的看著老黃,自己救了他一條命,倒成為了“民族的罪人?!边@好人還真是難做啊。 這時,和老黃同一陣線的喬娜,也開始了對張燦的攻擊,“我看這家伙也就是一沒用的人,算了黃叔,不理他,別氣壞了身子?!?/br> 張燦從沒受過這樣的冤枉氣,偏偏又發(fā)作不了,一肚子氣只好發(fā)泄在一雙腳上,讓一雙腳多走幾步,離他們兩個遠(yuǎn)點,耳根也就清凈許多。 在森林里走沒走多遠(yuǎn),天色就慢慢的暗了下來,要露營,這吃的住的,自然又落到張燦肩上,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張燦選了一個離水源近的地方,本來是想,這樣既能保證做飯、飲用的用水,又能提供洗漱用水,不過現(xiàn)在沒米沒鍋,也就用不著做飯,飲用倒是少不了。 恰好這水源是一個背風(fēng)處,水源旁邊,有一塊大石頭,下面有個不小的凹洞,稍微擠擠,三個人也就能將就一個晚上,張燦尋找到易燃的枯草、干樹葉、樺樹皮和松針,想要升上一堆火,可沒有打火機之類的發(fā)火工具,眼睜睜看著沒火,張燦不由得直搔腦袋,還好,老黃雖然對張燦大是不滿,倒也不想讓自己和喬娜在晚上挨凍,他找了一根干的樹干,一頭劈開,并用東西將裂縫撐開,塞上張燦找來的樺樹皮和松針,用一根長約兩尺的藤條穿在后面,然后雙腳踩緊樹干,迅速地左右抽動藤條,不一會兒,因為摩擦發(fā)熱的樹皮松針,開始冒煙了,老黃再朝著這些冒煙的引火物吹風(fēng),火苗很快就會冒了出來。 看著火苗慢慢的變大,老黃不屑的望了張燦一眼,這大半天,老黃罵也罵夠了,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不過,一看見張燦那笨手笨腳的樣子,老黃還是忍不住,又想要罵他幾句。 張燦見老黃想開口罵人,急忙陪著笑臉道:“黃老,我去找些吃的來?!闭f罷,也不等老黃開口,轉(zhuǎn)身就開溜了。 張燦沿著溪水,走了幾步,也就只采了幾棵苦菜、蒲公英和魚腥草,這幾樣是他在小的時候就知道可以吃的,不過這里是有水源,也就許多野獸之類的,能吃的野草野菜,早就被吃光了,張燦不敢走得太遠(yuǎn),手里拿著這幾顆野菜就回到大石頭旁。 這時喬娜和老黃撿了不少的干樹枝,把篝火生的旺旺的,老黃一見張燦手里拎著幾棵野菜回來,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張燦把野菜遞到老黃手里,笑瞇瞇地對他說道:“黃老,就這么多了,你先將就就?!?/br> 雖然老黃然不喜歡張燦,這一路上,喬娜把他看到的一切,又都跟老黃說了,老黃心里雖然不痛快,倒也明白張燦也是其他沒辦法的,這時見張燦把僅有的幾顆野菜,遞給了他,他也不說二話,接過野菜就吃了起來。 張燦老黃吃了野菜,又笑咪咪的招呼喬娜:“喬小姐,不如我們到水邊去坐坐?” 喬娜肚子餓的咕咕叫,能吃的就那幾顆野菜,全讓給老黃了,能走遠(yuǎn)一點也好,免得眼瞅著,肚子餓得更慌。 “喬小姐,你喜不喜歡吃個烤山羊腿什么的?”張燦蹲到水邊,一雙手伸到水里,捧起一捧水,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又笑瞇瞇的對喬娜說道。 喬娜本來對張燦有些瞧不上眼,尤其是在那個滿是儀器的房子里,張燦半癡半傻的,那種表現(xiàn),實在讓她不敢恭維,這時見張燦問她,除了挑起了她的食欲之外,她實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要好言好語地回答張燦。 不過,喬娜并不知道,張燦把手伸進(jìn)水里的那一剎那,避水珠的能量已感覺到,就在他們不遠(yuǎn)的一個地方,幾頭山羊,正小心翼翼的在水邊喝水,這正是天賜良機,張燦借著水分子的能量,瞬間將一只小山羊體內(nèi)的分子改變了,讓它一時半會兒不會死去,也不會跑掉。 張燦做好這一切,見喬娜不答話,又笑了笑說道:“不如,我今天就請喬小姐,吃一頓烤全羊?!闭f完,還故意砸吧砸吧嘴,仿佛正一口咬在肥嫩汁多的羊腿上,那真是滿嘴流油。 喬娜忍不住毫不客氣的道:“吃吃吃,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去抓到一只山羊?!?/br> 張燦笑了笑,說道:“抓呢。我是沒問題,可我不會烤啊,你會嗎?” 喬娜沒好氣的答道:“只要你抓到山羊,我就烤給你吃?!?/br> 張燦知道喬娜只不過是在賭氣,見喬娜這么快就上當(dāng)了,張燦心里不由得好笑,當(dāng)下便獨自一人來到山羊喝水的地方,撿起那只小山羊,來到喬娜面前,似笑非笑得看著喬娜。 這一下,喬娜當(dāng)真驚奇起來,那小山羊少說也有二三十斤,看樣子,似乎并不是死過去的,這個張燦怎么會說抓就給抓了一頭呢? 喬娜見張燦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她心里一慌,看樣子,張燦是要她幫著把這小山羊,給……,喬娜越想越覺得恐怖,不由得“啊”的大叫了一聲。 老黃在火堆邊,聽到喬娜的驚叫聲,還以為張燦在趁人之危,不由得大怒,這個臭家伙,居然要做這種事,今日碰到我老黃手里,絕不姑息!當(dāng)下,找了一根大大的枯枝,拿在手里,怒氣匆匆的,來到水邊。 一到水邊,老黃卻傻眼了,原來張燦雖是生長在農(nóng)村,卻從沒親手殺過羊,更別說剝羊皮,此是張燦把一只羊,摁在地上,又是抓,又是扯,卻無論如何沒弄出個頭緒。 老黃在野外生活的時間不短,自然懂得怎么處理這種事,當(dāng)下也不出聲,彎腰從張燦手里接過小山羊,手腳麻利的清理起來。不過大半個鐘頭,一頭干凈完整的小山羊,就被老黃架上火堆。 張燦眉開眼笑的對喬娜說道:“以前我也聽說,喬小姐是位出了名的大廚,今天我們有口福,得好好嘗嘗,喬大廚的手藝” 這時喬娜紅著臉,有些嬌嗔的說道:“你就知道欺侮我。” “這哪跟哪??!”張燦苦苦一笑:“我本想拍拍喬小姐的馬屁,沒想到卻拍到牛腿上去了?!?/br> 這一路上,老黃和喬娜,罵的自己狗血淋頭,體無完膚,這次張燦毫不客氣的回敬了一回。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 泥石流 “在森林里迷了路,通常應(yīng)朝地勢低的方向走,這樣容易碰到水源、順河而行最為保險,這一點在森林中尤中為重要。因為道路、居民點常常是濱水臨河而筑的”老黃一邊嚼著酥嫩的山羊rou,一邊向張燦說道,畢竟,張燦抓到一只山羊,最少在今后一兩天里,不用吃那些野菜野草,作為“獎賞”,老黃教給張燦一些野外求生的經(jīng)驗。 “要辨別方向,你得據(jù)不同情況靈活運用。獨立樹通常南面枝葉茂盛,樹皮光滑。樹樁上的年輪線通常是南面稀、北面密……?!?/br> 張燦一邊啃著羊腿,一邊嗯嗯啊啊的答應(yīng)著,能夠和這個怪老頭搞好關(guān)系,最起碼在走出這森林之前,不用被他罵得體無完膚,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現(xiàn)在這個時候,張燦可還是一個“小媳婦”,還得委曲求全,千萬不能撇下這兩個,老是找自己麻煩的人,要不然自己永遠(yuǎn)不會心安。 好不容易三個人吃飽了,卻惹來一陣高過一陣的狼嚎,這水源附近,本來就有不少的野獸,張燦隨便的把山羊內(nèi)臟,往水源的下方一丟,老黃又把一只小羊烤的香氣四溢,這樣還引不來野獸,那倒有些怪了。 好在張燦他們?nèi)齻€人,背后是巨大無比石塊,又備足了材火,把篝火架得旺旺的,豺狼野豹什么的,倒也不敢逼近。 喬娜吃飽了肚子,用身上的布片,擦了擦手,對張燦說了聲:“對不起!” 張燦微微一笑:“沒關(guān)系的?!?/br> 喬娜也微笑著說道:“我是說,今天晚上,呃,那個,你得守上一夜,還好,你說沒關(guān)系,那我睡了啊” 這個喬娜,居然陰了張燦一把,“男子漢,大丈夫,既然說出口‘沒關(guān)系’。那還能怎么著?守唄!總不能要一個女的,守著兩個大男人睡覺吧。 遠(yuǎn)處的野狼,狂嚎不止,張燦不得不打起精神,要是火滅了,那可是滔天的大禍,自己或許可以逃出生天,可老黃和喬娜,一個不留神就會葬了狼腹。 看著喬娜裸露在外幾處皮膚,張燦取來那張山羊皮,輕輕的搭在喬娜身上,然后自己使勁往火堆旁靠了靠:“死就死吧,自己也不差這一個晚上不睡”張燦嘟啷了一句,閉目打起坐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狼嚎總算是消失了,喬娜醒來,睜開眼來,不見了張燦,火也只剩下幾粒發(fā)紅的木炭,還有老黃也不見了。 喬娜一陣驚慌,不由得開口大叫:“黃叔,張大哥?!币贿B叫了好幾聲,卻沒人答應(yīng)。喬娜慌忙起身,卻見一塊血糊糊的山羊皮從身上上掉下來,喬娜雖然不懼血色,但想到身上不免粘上羊皮的異味,倒也忍不住想嘔。 老半天了,才看見張燦和老黃,一個人用一張大山芋葉,裝了一包水,一個人卻抱了一捆干樹枝,水,是張燦拿給喬娜洗漱用的,干樹枝是老黃用來烤羊rou,做早餐。 三個人匆匆吃了點剩羊rou,就開始上路,按老黃的意思,三個人就順著水源,也不管方向,直接一路向下。 一路上水源漸走漸寬,逐漸匯成一條小溪,涓涓溪流,三個人渴了就喝點泉水,餓了就吃點山羊rou,相扶相攜,倒也走的平平安安。 第二天,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這雨倒不大,只是三人身上遮體之衣,本就少得可憐,加上雨水一淋,老黃和喬娜冷的直打啰嗦,張燦在雨水之中,倒不覺寒冷,所以也就沒有注意老黃和喬娜的情況。 待他發(fā)現(xiàn)老黃和喬娜的情況,正想就近找個地方,避避雨,一股極其危險的朕兆,出現(xiàn)在他心頭,那次,到天山去的路上,遇到塌方,也是這個感覺,只不過這次,這危險的朕兆,來得極其強烈,幾乎有一種滅頂之災(zāi)的意思。 張燦們的喊了一聲:“快往山上跑”說完,一只手拉起一個人,向附近的高地奔去。 老黃和喬娜,本來就給冷的啰啰嗦嗦,又不明白張燦的意思,走得好好的,干嘛毫無目的的往山上跑,一個老的,一個女的,雨水淋在頭上,連眼睛都睜不開,被張燦幾乎是生拉硬扯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上跑去。 三個人跌跌撞撞,沒跑多遠(yuǎn),就聽到一陣微響,聲音不大,穿透力卻極強,直直的撞進(jìn)三個人的耳膜。 張燦一聽到這陣聲音,臉色變得難看之極,自己能力再強,也不可能與天地的威力相比,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向山上拼命地跑。 老黃也聽見這聲音,不過他年紀(jì)大了,一明白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由得兩腿發(fā)軟,想要跑快點,也沒了力氣。 喬娜還想要聽清楚一點,干脆就停了下來,張著耳朵細(xì)細(xì)的去聽。 張燦急得大喊:“快跑啊,泥石流來了,你們還站著干嘛,快跑啊?!币贿呎f,一邊使勁的拉喬娜,又使勁的推老黃。 一瞬間,一股泥石流,鋪天蓋地的出現(xiàn)在三個人眼里,一路之上,無數(shù)巨石,樹木,瞬間就被裹了進(jìn)去,霎那間,便來到張燦腳下。 老黃在這天地之威面前,早已手足無措,哪里還有力氣往山上爬,現(xiàn)在他只能是往高一點的地方,在一點一點的挪動。 張燦此時再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猛地往老黃屁股上一腳,踢得老黃一下子飛了出去,踢完老黃,張燦又一把將已經(jīng)呆若木雞的喬娜扛在自己肩上,口里發(fā)出一陣大喊,拼命的向老黃狂奔而去。 老黃躺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著泥石流,把張燦每只落在后面的那只腳印,都給吞噬得無印無蹤,只要張燦那一步稍慢,即刻就會被泥石流吞沒。 喬娜此刻在張燦的肩上,已經(jīng)沒了魂魄一般,由于張燦急速的奔跑,無數(shù)的荊棘枝條,無情的抽打在喬娜的頭臉上,帶出一條條血痕,但喬娜連疼痛也忘記喊叫出來。 泥石流的高峰,終于在張燦的狂奔中過去,此時張燦連急帶驚,竟然已經(jīng)脫力,雙腳一軟,直直的撲倒在老黃身旁,身后的泥石流,僅僅和他的腳尖相距不足一米。 這時喬娜和老黃才勉強清醒過來,見自己還身處險地,兩個人又連忙拖起張燦,一步步向更高的地方爬去。好不容易,離開泥石流邊緣二十來米,兩個人無論如何在也拖不動張燦了,三個人一同直挺挺躺在一起,就在也起不來。 等三人緩過一口氣來,再看原來走過的地方,不由得抽了一口涼氣,原來他們走過的小溪,變成了一道巨大的壕溝,無數(shù)的巨石樹木還在壕溝里緩緩的流動,三個人倘若遲得半秒,此時只怕早做了這大山之魂,深溝之魄。 張燦煞白著臉,腦子里一片混亂,自己雖說有一身異能,但在這大自然面前,自己什么都不是,遇到這種驚天動地的災(zāi)難,大自然依舊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自己飛灰湮滅,這次總算死里逃生,不知道這這森林里,這種生死須發(fā)之間的事情,還會有多少?張燦離開都市,第一次感到了和大自然相比,人類的渺小,自己的無奈。 老黃和喬娜見此情景,早已成了一具木偶一般,任由張燦拉著兩人的手,一步步向更高,更安全的地方蹣跚的走去。 跌跌撞撞的走了許久,三個人才來到一處山脊上,看起來絕對安全的地方,地方是絕對安全了,但是一個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也尋不到,此時天邊又響起轟隆隆的雷聲。 張燦不敢繼續(xù)留在這高出處,只好又帶著兩人,向山下走去,心有余悸的老黃和喬娜見要往山下走,便死也不肯,一個勁賴在地上,動也不動。 張燦見實在勸不動,也只好作罷,尋了一塊稍微寬敞點的地方,折了許多樹枝樹葉,冒雨搭一個僅能容身的窩棚,三個人擠在一起,背靠著背相互取暖。 三個人在這窩棚,又驚又嚇,又冷又餓,連話也不愿說,除了偶爾出來活動一下,其余的時間就是蹲在窩棚里。 好不容易挨到天晴,可以吃的東西也沒了,三個人又才開始出發(fā),可老天偏偏和張燦他們?nèi)齻€作對,天雖然晴了,卻升一片大霧,大霧濃得十來米開外,什么都看不清。 “沒吃沒喝,不走,那就是等死,走吧,稍遠(yuǎn)一點就看不清,分辨不了方向,那也還是死?!睆垹N憂心忡忡的,把他的看法發(fā)表出來。 老黃一口否定,“人挪活,樹挪死,憑我多年的經(jīng)驗,要在迷霧里分辨?zhèn)€方向,看看大樹就可以了。南邊的樹,枝葉茂盛,北邊的稀少得多,只要我們心細(xì)一點,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崩宵S說了,喬娜自然不會反對,“我們還是繼續(xù)沿著山下那條小溪,順著小溪走?!睆垹N的這個建議,居然讓老黃一點不覺意外,張燦不擅長野外生存之道,說這樣的話來,倒也并不奇怪,不過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繩。老黃和喬娜,絕不同意。 談溪變色的老黃,果然一口回絕,“我餓死在這兒,也不會再走那條小溪,那太恐怖了” 張燦據(jù)理力爭:“像這樣的事,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我們跟著小溪走幾天,可不能前功盡棄?!?/br> “你知道啥呀?!眴棠仍谝慌圆遄斓溃艾F(xiàn)在再去跟著那條小溪走,危險會更大,而且,能不能走,還說不好呢?!?/br> “既然都都這么說,那我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跟你們走罷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濃霧 霧,濃得像化不開的黑夜,張燦走在喬娜身后,老黃打頭,一路摸索而行,這個行進(jìn)隊形,是老黃考慮了好久,這才決定下來的,喬娜的野外經(jīng)驗,老黃不放心,張燦嘛,嘿嘿,讓他押隊,再好不過,年輕人,跟在后面,還可以學(xué)到許多東西呢!老黃一副家長作派。 張燦現(xiàn)在是“待罪之身”,在老黃面前沒有發(fā)言權(quán),不能說抓了只山羊,讓幾個人吃了幾天飽肚子,又或者是泥石流來的時候,救了兩個人的命,就能抵消“破壞科考發(fā)現(xiàn),民族罪人”的“罪過” 不過張燦覺得滑稽的是,老黃再怎么說,倒也沒把張燦當(dāng)成罪人看待,反而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學(xué)生,或者晚輩,時時事事,只要張燦不是無理的,加以辯駁和反對,那也就聽之任之,張燦若是一定要固執(zhí)己見的話,老黃鐵定用“民族罪人,其罪當(dāng)誅”的態(tài)度,大罵特罵,不過,罵完之后,馬上又是慈祥長者,恨鐵不成鋼,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每每這時,張燦只能苦笑,還能怎么著?丟下老黃,和喬娜去“雙宿雙飛”?或者,直接丟下兩個人,自己遨游霧海,眼睜睜的看著老黃和喬娜,在這荒無人煙的大森林里,餓死,或是被野獸吃掉? 這幾天在森林里,長途跋涉,一路披荊斬棘,原本幾個人身上不多的幾塊布條,現(xiàn)在就更加少的可憐了,如果在這樣下去,恐怕不出十天,一個個就會變得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清潔溜光。 張燦想來想去,把三個人僅有的一張小羊皮,給喬娜做了一件“迷你裙”,只是手工差了點,合縫的地方,張燦實在找不到比筷子更細(xì)的藤條,想扯下自己身上的布條來縫合吧,自己身上也少的可憐,想找?guī)灼淦泶旮?xì)繩子吧,一來沒材料,二是自己實在沒那手藝。 不過,喬娜見張燦送他一條“裙子”,倒是歡天喜地,感激不盡,差就差點吧,小就小點吧,又不是上t臺,走貓步,要時髦、漂亮,還要講什么款式,在這什么都沒有的大山里,能有塊遮住那什么地方的東西,就很不錯了,要不,你要有本事,給別人送一件更丑的試試! 況且,喬娜雖是一女的,這女紅手工,怕也不是行家里手,好幾次一個人躲開張燦和老黃,想把裙子改改,但出來的時候,臉色紅的像一頭撞到染缸里去過,差點連頭發(fā)都給映紅了,后來,干脆,不改了,廠家生產(chǎn)的啥貨,咱就用啥貨得了,改來改去,還回不了原來的樣兒。 本來三個人拿來做帳篷的小羊皮,就這樣成了喬娜的私有財產(chǎn),還好,老黃也比較贊成張燦這么做,那頓恨鐵不成鋼的“慈祥”,也就僥幸的給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