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這個動作不用計數(shù),張燦也知道只花了不到十五秒的時間,接著蘇雪就盯著他說道:“你來!” 張燦愣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手槍照著蘇雪剛才的動作來做的時候,就已經(jīng)記不起她是怎么做的了,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陣,這才笨笨拙拙的拆起槍來,兩三分鐘才拆下第一個零件,整支手槍拆完,幾乎花了十五分鐘,還累得滿頭大汗的。 蘇雪這次倒是沒有說他,只是點點頭道:“好,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拆了手槍,然后再組裝起來,有時候,槍支也是會出問題的,自己就要懂得怎么拆裝維修,這樣才會在關(guān)鍵的時候救自己一命的,你看好我的動作,從頭到尾的順序?!?/br> 蘇雪教得很認真,張燦有點被趕鴨子上架的味道,但不做肯定是不行的,只得看著蘇雪做,幾乎跟拆的時候那個時間花得一樣多,三下五除二的,蘇雪就裝好了手槍,擺放在面前,又對張燦說道:“你來!” 張燦摸了摸頭,很是苦惱,嘴里嘀咕著:“我干嘛要學這個……”不過見到蘇雪瞪眼的樣子,只得閉了嘴,跟她耍橫是沒有用的,自己的透視能力,以及避水珠的能力,都只是讓他擁有特殊的能力,跟超能力一樣,但卻偏偏對打架沒有一丁點幫助,要想跟蘇雪較量,還實在是沒有那個能力,所以他現(xiàn)在只能選擇照做。 不過裝槍可比拆槍要難得多了,當然也是針對不熟悉的新手,對于蘇雪那種高手來講,拆和裝是一樣的,沒有區(qū)別,新手就不同了,因為對于不懂的東西,要拆散它是不難,但要裝好它可就不容易了,比如一個不會修電視機的人,把電視機拆散成一堆零件,那絕對是很容易的事,但要把它組裝回原樣,那就是比登天還難了! 張燦現(xiàn)在裝槍也是那個道理,把零件拼了半天也沒拼上一件,瞧著蘇雪臉冷冷的樣子,只得硬著頭皮再繼續(xù)做。 差不多六七分鐘才算找到了一個合適的部件插進去了,試的次數(shù)多了,也還是比一開始的層度要好,再后面,每裝上一個零件,地上也就少了一個零件,裝的速度也就會更快了一些,到最后裝好最后一件零件后,蘇雪看了看腕表,淡淡道:“裝槍花了二十八分鐘,要這個速度,你被對手打死一百次以上了,再來!” 張燦氣憤憤的一下子扔了手槍,哼道:“殺,殺個屁啊,殺了我他不得被判死刑?。可底佣疾粫?,我是平頭老百姓,你別把我當你們部隊里的士兵!” “你……”蘇雪柳眉一豎,怒容頓起,以前張燦對她很害怕,只要她一有發(fā)怒的跡像時,張燦就會閉嘴收聲,不來招惹她,但現(xiàn)在似乎不同了,張燦不怎么怕她了,尤其是最近,還經(jīng)常跟她頂牛,讓蘇雪很不舒服,她是個占有欲和好勝心極強的一個人,喜歡的,就一定要拿到手,跟人家比試的,就一定要勝過人家,張燦現(xiàn)在不怕她,老跟她頂牛的時候,蘇雪就真想把他踩到腳底。 呼呼呼的喘了幾口氣,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下來,蘇雪想了想,又放緩了口氣說道:“那好,你不裝就不裝吧,你說得也是,反正你也不會去當兵和入警,不懂也沒所謂,為了應付這一次的危險,你就只學學開槍吧,學好了還是對自己有所保障!” 眼見蘇雪那么強勢的一個人,忽然間又軟了下來,奇怪之時,張燦也想到,蘇雪說得也的確是,如果自己單獨一個人遇到野獸時,有槍肯定要好過沒有槍的時候,就算自己槍法不準,但有那個東西肯定是有好處的,看起來蘇雪也的確是為了他好,想了想也就點點頭道:“那好,我就只練槍!” 對于槍械,張燦的確是沒有感覺,練了好半天,蘇雪甚至給他把距離一再縮短上前,到最后只有三四米遠近了,幾乎就在眼前,張燦打光了五十發(fā)子彈,也沒能有一槍擦著那石塊,包括豎立著的木樁,連皮都沒碰到一丁點。 蘇雪當真是有些無奈了,像這樣的槍法,就算獵跑到了面前,他也沒有辦法打中它,算了吧,他不是那塊料,把槍拿在身上,也算是對野獸有一種威脅力吧,就跟一個國家擁有核武器一樣,也許十年一百年,甚至是永遠都不會用,但它就是有一種恐嚇力一樣,假如遇到野獸時,張燦掏槍出來,只要隨便開一槍,也許對野獸也能起到震懾的作用吧。 “算了,就練到這兒吧!”蘇雪擺了擺手,有些無奈的讓張燦停了下來。 張燦這才停下來,把手槍的保險關(guān)上了,然后放進腰間的一個衣袋里,就算是放槍的位置和動作,也是做得極其的不自然。 蘇雪看得直是搖頭,像張燦這樣的人,要是到她的部隊里,那還能過得出來日子?不被罵死也被打死了,不過也許張燦說得對吧,人有百樣人,各有各的長處吧,比如他的鑒定能力,又或者他的耐寒耐雨和識別危險的警覺性,那就是她也遠遠比不上的了! 三十六行,行行有狀元吧,張燦就不是能在這方面出彩的人,強逼他也沒有用,蘇雪想透了這個問題后,也就釋然了,這次上山的人當中,除了小舅和張燦外,其他人顯然都不是需要特別照顧的人,而小舅就不用說了,他的那些手下,可都是部隊里調(diào)出來的精英,如果小舅有危險,他們是絕對可以舍棄自己的生命去救他的,所以自己不用費心去擔心小舅,多留意張燦就好了,只要多跟著他,應該也不會出什么大事,而且上山后,基本上也不會分開行動。 天色已經(jīng)大明了,燒烤也差不多好了,朱森林早扯著嗓子朝這邊叫道:“老弟老弟,過來吃烤rou了!” 烤rou跟昨晚的一樣,只不過鄭大寶這時候沒有叫手下拿酒出來,因為要出發(fā)了,一喝酒就喝醉,醉了還怎么走路??? 知道馬上就要進行長途跋涉了,眾人也不用勸,紛紛大吃起來,烤rou的營養(yǎng)就不說了,對人體的熱能補充,那是極強的。 吃過烤rou后,鄭大寶與他的手下一起,又用袋子裝了許多食用rou,干的,昨晚新烤的,還有一些食物所需要的鹽料佐料等等,計算著人數(shù),大約準備了十五天的糧食,然后分給他的屬下裝袋背起來,其他人則背了營地帳篷和各自的睡袋等等,當然一應的登山器具都準備齊全。 王前挑的那些士兵都是有登山經(jīng)驗的,而鄭大寶跟他的手下們都不用說了,都是高手,沒有經(jīng)驗的其實就只有王前,張燦和朱森林這三個人了。 看到朱森林胖呼呼的身子,張燦忽然說道:“老朱,我看你就不如在這里等我們吧,不用上山了,登山恐怕是很累的,不容易?。 ?/br> 張燦所說的“恐怕是很累”,其實是很不正確的事,豈止是恐怕很累啊,那就是相當?shù)睦?,而且像天山那種大雪山,連生命都有極大的危險,天山可不是普通的小山,平均海撥都達五千米,最高的托木爾峰海撥為7435米,終年積雪,極是險要,在博格達峰還有一個世界聞名的地方,那就是雪海天池!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金仙子 朱森林馬上就直是搖頭:“不干不干,都來了,好歹也要跟你們上一趟山吧,要不然我得后悔死,你們也別勸了,就當是給我減肥吧,呵呵!” 張燦和王前相互笑了笑,朱森林堅持要求上山,那當然由得他了。 上山的人,一共是十七個,鄭大寶有五個手下,王前這邊,七個保鏢以及他和蘇雪,張燦和朱森林四個人,十七個人中,除了王前,張燦,朱森林這三個人沒有背行李外,其他人都背了二十公斤以上的行李,有的還不止,但大多都是吃的和帳篷睡袋等等,以及一些簡易的炊具。 就連蘇雪都背了一個二十斤重的袋子,王前和張燦的體質(zhì)肯定不能跟那些人比,朱森林其實體質(zhì)蠻好,只是太肥,又多年沒吃過這樣的苦,能把自個兒弄上山就不錯了,可千萬別期望他背行李。 初上山的路不難,只是不陡的上坡路,而且還有明顯的路徑,天山的景色很是美麗,山腳底下是青青的草原,從山坡開始,就是比較短淺的草木,再上去千來米就是薄薄的積雪,再上去,雪就越來越濃,到頂上,便是終年都不化的積雪,山后有山,雪白一片,你根本就看不到頭。 天山山脈橫貫新疆的中部,西入哈薩克斯坦,大山脈把新疆一分為二,南邊是塔里木盆地,北邊是準噶爾盆地,又分為南北疆,天山山脈極大,南邊是昆侖山脈,北邊是阿爾泰山,中部就是天山,當然,在書本上是把這三大山脈統(tǒng)稱為天山山脈。 整個天山就只有博格達峰比較容易登上,因為它有天山最著名的旅游圣地:天山天池! 每年都會有不計其數(shù)的游客來天山天池,所以從烏魯木齊到天山有一條專門的旅游公路,有七十公里長,不過也因為游客眾多,很多天山雪山上特有的一些動植物也隨著世人的增多而消失。 鄭大寶是個老天山人,上上下下不下數(shù)十次,極其有經(jīng)驗,他也知道王前要尋找的是什么東西,雖然他也覺得有些玄,甚至是不靠譜,但因為對王前的感激,也是二話不說,直接應承了帶他上山,給他當向?qū)В劣谡也徽业玫酵跚耙臇|西,那就不管了,主要是盡那份心意。 像王前要找的東西,人多的地方就肯定沒有了,只有在他都沒能去過的地方,或許有,以前聽老人們的傳說,倒是聽說過,但是世人見到過的,他卻是一個也找不出來,所以也決定了,不走天山天池的那條路,從天池走,還有公路,可以節(jié)約很多時間,但那邊希望不大,所以準備從離天池山數(shù)十公里外的另一個路線上山,這邊的山勢險要一些,但上去的人就少了,這也合鄭大寶的路線圖。 登山的事,就是看起來很近,但行起來卻難,好在天氣倒是漸漸轉(zhuǎn)晴,這卻是好事,若是前兩天在鐵路上那種天氣,就無法登山了。 半天的路程,也就只翻過了最前面的一座小山頭,在下山的時候,就看到對面的山上有一條從山腰處流下來的涓涓小溪,而溪流之下,兩邊的山地都是綠油油的,這種景像很好看,上面白白的雪,下面是綠綠的植被。 鄭大寶指那條溪流說道:“那條溪流的源頭就在山腰那邊,再過去就是個山谷,不過路難走了,看著不遠,但估計是要走兩天才能到,那座山的高度有近五千米的海撥,人跡罕至,我都沒去過,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去過一次,去的時候是五個人,回來卻只有三個人,有兩個人死在了冰川中,我聽他說起過,說那冰川上面有溫泉,雪山上的溫泉,自然就是老古年前的火山口,到現(xiàn)在火山雖然不發(fā)了,但地底下的熱氣仍然有涌出來,沖化了積雪,也就形成了溫泉,而那些溫泉因為含了許多的礦物質(zhì),泡泉能治病,這在天池那邊就有專門的溫泉洗浴處,不過這邊太險,來不了!” 王前望著那鎧鎧白雪的山勢,禁不住嘆了口氣,然后說道:“希望我能找到天仙子吧!” 鄭大寶搖搖頭道:“王哥,你說的那其實不叫天仙子,應該叫金仙子,與天仙子有區(qū)別,天仙子雖然也比較名貴,但能找到,得到也不是太困難,金仙子就難以找到了,就我做了這么多年的藥材生意,可以說就只從我父親嘴里聽到過傳說,而從沒見過有任何一個人真正找到過這種東西,是不是真正存在于這個世界上,都還是一個值得懷疑的事,而我父親又過世十多年了,我也無從再問起?!?/br> 張燦這才知道,王前來天山的目的,實際上就是鄭大寶所說的什么“金仙子”了,當然,他是從未聽說過,即使是傳聞也沒聽過,所以一點話都沒有,完全陌生的東西,他也說不出來。 王前此時顯然也不想提多的,主要是心情很不好,擔心老人家的病,又擔心這一趟是否能遂心愿,不過想來也是極為渺茫的事情。 到山腰處找了一處比較避風的凹處停下來,然后弄了些酒精燒了一鍋子水,將制好的干牛rou煮熱,吃牛rou喝熱湯。 這個味道自然就沒有在山下搞燒烤的味道好了,但在山上能有吃的就不錯了,相對那些只能吃罐頭的,他們能搞這種已經(jīng)是極為奢侈了。 這都是鄭大寶財力雄厚,人手多,經(jīng)驗又足,對天山又熟,這邊雖然是沒有來過的地方,但他爬天山的經(jīng)驗豐富,知道應該準備些什么,知道什么對他們最為適合。 吃過牛rou喝完guntang的牛rou湯后,眾人的精神都恢復了不少,收拾好餐具后,又開始出發(fā),下到底谷再往對面的山上爬,因為有溪流河水,而且水溫還有些暖意,也就滋潤了山坡上的植物,這一帶,甚至還有些高達十幾米的大樹木,不過基本上沒有人來過,連路都沒有,所以行走的速度就慢了許多,這段叢林估計也只有幾公里長,但穿過它卻是花了幾乎四五個小時,將近出叢林的時候,天色就黑了。 鄭大寶吩咐手下們就在叢林邊緣搭建帳篷,準備在這里住一晚,天明再走,王前的保鏢們就到叢林里砍些樹枝回來,又撿了些干枯枝,生了一大堆火,有了樹枝生火,就可以把帶的牛rou烤了,當然還是煮了一鍋燙,牛rou好吃,但在寒冷的地方,喝熱rou湯其實是最好的,又暖心暖身體。 沒有人客氣,登山其實是最耗體力的一件事,而唯一的女姓蘇雪也不是個嬌氣的女孩子,雖然她的身世身份或者很高,但她的性格卻是跟男子一樣豪爽大氣,吃得苦,在這一點上,張燦還是很佩服她,從第一次在鐵路上遇險后到現(xiàn)在,無論是什么苦,什么危險,張燦都沒見到蘇雪軟弱或者叫苦過,在鐵路上山體溶化滑坡的那一次,他只是靠著避水珠的能力和透視的能力才能預測到危險,而蘇雪卻是靠著她自身真正煅煉出來的能力,那種能力,可不是嬌小姐練得出來的。 有足夠的樹枝以供生火,所以這堆火生得很大,鄭大寶的手下雖然搭起了兩座帳篷,但都沒有人進去睡,而是都把睡袋取出來,就在火堆一圈擺放了,然后鉆進睡袋里睡覺,有這么一大堆火,比空調(diào)好,火堆又能拒野獸,等明天再上更高處后,雪山上就難以尋到樹木枯枝了,那時想生火堆也沒有辦法,這樣舒適的時候,也就今晚了。 蘇雪是有意無意的把睡袋擺放在張燦的身側(cè),火堆里中燃燒著的木材時不時“噼噼啪啪”響著,火光映著蘇雪嬌美的臉蛋,張燦瞄了一眼,心想蘇雪要不是性格那么野蠻,看她的外表,又有誰能夠想得到,她竟然表里有如此大的差距呢?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蘇雪的確長得很漂亮,張燦認識的女孩子中,只有周楠才有這份美麗,劉小琴遜色一些,只是張燦覺得劉小琴最適合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卑心作怪,周楠,他是不去想,眼前的蘇雪,他更是想都不想,只有想到劉小琴,他心里有些暖,劉小琴的確是個善懂人意,性情又溫柔善良的鄰家小女孩,不過雖然說她溫柔善良,但張燦又想到劉小琴那次在他十七樓的房間里,一怒起來后,爬窗就要跳的情形,倒也是有些烈性! 一想到這里,張燦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尤其思念起劉小琴來,對劉小麗,那一晚差點走火的事,純粹就沒有想過了,看來還是真心喜歡上劉小琴了。 “你笑什么?” 蘇雪見張燦臉上的笑意,忍不住就疑狐的問起來。 張燦搖搖頭道:“沒什么!” “撒謊!”蘇雪哼了一聲,她自然是不相信的,想了想,又說道:“看你的樣子,肯定是在想女人了吧,是在想那個高貴的周小姐呢,還是在想你那位楚楚可憐的同鄉(xiāng)小可憐啊?” 張燦臉一紅,沒料到蘇雪眼光如此利害,居然猜到了他的心事,不過嘴里卻是否認著:“不是,哪有!” “哼哼……”蘇雪咬了咬唇,要不是身子藏在睡袋里,當真是想狠狠的給張燦一腳,不過同時心里一驚,倒是自問:“難道我喜歡張燦了?不可能,肯定是沒有喜歡他,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他?” 但若是沒有喜歡張燦,為什么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又老是牽掛著他?蘇雪不禁發(fā)起呆來,現(xiàn)在她睜眼閉眼都是張燦的影子在晃蕩,也總是在意張燦的一舉一行,說得好,自己心里高興,說得不好,自己心里難受,尤其是現(xiàn)在說起他在想那兩個漂亮的女孩子時,為什么自己心里會酸痛? 張燦給蘇雪看穿而說出了心事,總是覺得不好意思,索性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蘇雪了。 蘇雪心里惱怒,將下唇咬得緊緊的,不過在這一刻,她卻是清醒的認識到,她真是愛上了這個她認為是極普通又神奇的鄉(xiāng)巴佬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不可測 實在是很奇怪,蘇雪盡管極是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但卻又很糾結(jié),無論怎么想,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隨時都極為觀注張燦的動靜,他的一舉一動都無時無刻都在牽動著她的心。 盡管天氣溫度很低,不過火堆生得很大,火堆旁邊的溫度如春,身體又籠罩在保溫又厚實的睡袋中,十七個人分了兩個人輪流來值夜班,兩個人一班,每班兩個小時,以防有萬一情況。 鄭大寶在這方面的經(jīng)驗最好,他也明白,在山上主要要防備的就是雪崩,大風暴大雨雪,不過在這個地段,并沒有什么積雪,雪崩的情況就肯定不會發(fā)生,只是要防那些野獸,比如在山下遇襲的那些狼群。 也許可能是人多吧,這一晚是沒有什么動靜,而王前的那七個保鏢都是部隊里的特種士兵,尤其警覺,不過在這種環(huán)境下,也知道不會像有四面殺機的情勢相比,這里的對手只是自然環(huán)境,所以心理的防備意識還是要松懈一些。 其實所有人之中,無論是久經(jīng)這種經(jīng)歷的鄭大寶和他的五個手下,還是王前的那些耐苦耐勞的特種士兵保鏢,他們對這種嚴寒的耐防能力都遠不及張燦,因為張燦身上的避水珠能量,讓他在極寒或者是極熱的環(huán)境中都如同處在恒溫的空調(diào)房中,渾沒受到影響,而且這種能力在越艱苦的環(huán)境中就越能表現(xiàn)出來。 蘇雪是給寒冷凍醒的,感覺到臉上頭上鉆心似的冰時,就給凍醒了,睜眼一瞧,這才發(fā)現(xiàn)那一大堆火堆已經(jīng)快熄掉,守夜的那兩個人坐在火堆邊上打瞌睡,忘了加柴。 縮了縮頭,蘇雪再瞧瞧張燦,卻見張燦一雙手伸在睡袋外枕著頭,一大截光手臂露在外面,禁不住皺了皺眉,拉開自己睡袋的拉鏈,然后鉆出來再給張燦把手臂輕輕放進睡袋里。 張燦的睡袋拉鏈根本就沒有拉攏封口,這個粗心鬼,連這點小事情都不能自理,不能照顧好自己,如何叫人放心得下? 一想到如何放心得下時,蘇雪又是一怔,自己要是沒有愛上他,又怎么會去管放不放得下心來? 再一想到張燦身邊還有兩個漂亮的情敵,心里又煩悶起來,看得出來,張燦對那個鄰家女孩般的鄉(xiāng)姑最好,自己最為顧忌的周楠,在張燦面前卻好像并不占優(yōu),由此就可以看到,張燦并不是一個對權(quán)勢和金錢有更依附的一個人,若是換了一般人,也可以說是絕大多數(shù)人吧,有她或者是周楠那種女孩子喜歡上了,那肯定是會不顧一切的抓著她們不會放手,而張燦卻是沒有那樣做,這也讓蘇雪更有些不自信起來。 自從認識張燦過后,想想她跟張燦相處的時間中,無論什么時候,張燦都沒有對她表示出過一丁點的好感,仿佛當她就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從沒有一刻曾放在心上,沒有注意過。 張燦一側(cè)身就醒了,睜開眼見蘇雪蹲在他身邊低頭瞧著他,不禁吃了一驚,縮了縮身子,然后坐了起來,與蘇雪退了一些距離。 從張燦的這個動作上,蘇雪就明白了張燦為什么對她沒有好感,始終是防備和不友善的意思了,因為張燦害怕她,尤其是她離張燦越近,張燦就越害怕! 一個對她始終都抱一種害怕和恐懼的心理的人,又怎么會來靠近她呢?就算她再漂亮,長得就跟天仙一般,那也沒有用。 想想以前的事,可能還是她把張燦打狠了,隨時在他面前流露出來的就是兇悍野蠻的形像,誰不怕她呢? 蘇雪在這個時候,心里忽然后悔起來自己以前為什么會是那么野蠻的性格了,眼見張燦一雙眼防備的盯著她,當即放柔了聲音說道:“你干嘛呀?我又不會吃了你……” 聲音放得很柔,甚至有些甜,這讓張燦反而是一呆,隨即更是防備起來,蘇雪這個表情太反常了,從來沒見她會這樣,只怕是陰謀詭計! 張燦反而是更加的防備起來,一個平常見慣和習慣了的人,忽然間變得不一樣起來,任誰都會覺得不正常,哪怕蘇雪自己覺得正常,她也是真想做出溫柔的動作和表情來。 張燦索性鉆出睡袋,坐到火堆邊加起火起來,干枯枝加上去,但想要在短時間把火恢復到最猛的層度卻是還要一段時間。 再看看天,還沒亮,但隱隱有些發(fā)白,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才凌晨四點鐘,要到天亮還有一兩個多小時。 蘇雪咬了咬唇,想說什么,又覺得不好開口,這旁邊還有這么多人,給別人聽到自然會難為情,想了想就低聲說道:“張燦,我們到那邊走一下好嗎?” 張燦愣了一下,本意就在躲閃著蘇雪,卻沒想到她又要求他過去走一下,會不會對自己不利?不過想來又覺得不大可能,自己也算是救過她兩次命了吧,再說最近的時間中,也沒有跟她有矛盾發(fā)生,覺得近段時間反而是比以前要好得多了,至少蘇雪現(xiàn)在對他的言行舉動都要比以前溫馴了許多,所以想了想,又覺得蘇雪對他不應該有什么惡意。 “那好吧!”張燦應了一聲,還是站起身來,蘇雪見張燦站起身來就在前邊帶頭先行,朝著樹木外的方向走去,那邊略有些上坡,地上也是有淺淺的積雪,蘇雪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輕響著,隨著她走過后,雪上面就留下了一對對的腳印。 張燦跟在她的身后走過去,蘇雪走了一陣,又扭頭看了一下火堆邊的那些人,都沒有醒過來,還在沉睡著,實際上,一個人的睡覺習慣,或者是最不愿意動的時候,那就是凌晨兩三點到六點多的時刻,有個稱呼叫做“睡懶床” 沿著山坡轉(zhuǎn)了一個彎,火堆那邊無論如何都看不到也聽不到了,走出的距離大約有一百多米遠,在一片平坦處停了下來,蘇雪四下里看了看,沒有什么地方好坐下。 張燦笑了笑,把背在背后的手拿到前面來,遞給蘇雪一張皮墊子,蘇雪一怔,倒是沒有想到張燦居然帶了皮墊過來,在雪地中也只能有這個東西才可以,直接坐下去,體溫會融化掉積雪,隔著皮墊就不用擔心了,即使積雪化了,那也濕不到褲子。 蘇雪接過皮墊,在雪地上擺平放下去,然后又撫了撫,其實上面什么都沒有,這才坐了下去,不過坐的時候,她只坐了一半的地方,再側(cè)頭對張燦招手笑道:“來,過來坐下?!?/br> 張燦一呆,看著笑面如花的蘇雪,很是納悶,這妞兒最近是怎么了?總是這么反常的舉動,那皮墊明明只夠一個人坐的,這兩個人坐上去,那還得rou貼rou,貼得緊緊的啊? 猶豫了一下,張燦還是搖了搖頭,蘇雪是惹不起的,“不了,我就站著吧,你有什么事就說吧?!?/br> 蘇雪頓時惱怒起來,瞪著張燦咬著唇,不過想了想,還是盡量把臉色放緩和了,柔聲說道:“你別怕,我不會打你,我保證,以后永遠都不會打你,……過來坐下來吧,這么冷,兩個人挨在一起會沒有那么冷。” “不……不用了,我不冷!”張燦有些訕訕的回答著,當然,他說的是老實話,他的確不冷。 “不冷才怪,能不冷嗎?”蘇雪立即沒好氣的回答著,這個張燦,看來還是對她很忌憚,這說明他還確實是對她以前的行徑害怕了,無論她怎么說,怎么保證,怎么放得溫柔,張燦似乎都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