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來做這個鑒定,那是臨時說起的,原本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安排,再說了,即使要談到這個上面,鄭大寶也沒就此決定拿出這些假石頭來給他們看的,所以絕不可能預(yù)先知道,這個結(jié)果,只能說張燦當(dāng)真有眼力。 這些做假的玉石,鄭大寶自己倒是沒有上當(dāng),但他有幾個朋友,也是老經(jīng)驗的高手,卻是上了這個當(dāng),這些就是他們拿過來給鄭大寶的,看看能不能找個銷路再賣出去,挽回點損失也好。 鄭大寶當(dāng)然不會出這個頭,但還是承諾把這些石頭留下來,以后有機會就用了,王前一介紹說張燦對古董和玉器的鑒定很強,當(dāng)即便想到了把這個拿出來。 其實當(dāng)初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連鄭大寶自己就差點上了當(dāng),若是憑外觀和手感,他也會認錯,只是他也看得清楚,張燦根本就沒有動過,這石頭一直都在他自己手中??! 對張燦的話,愣了一下之后的王前和朱森林倒是選擇相信張燦,別的不說,在對鑒定這一方面,他們兩個都只會相信張燦,如果選擇不相信,那他們就知道后面就會出錯了,以前這樣的場面也見得不少,無論再怎么懷疑和不相信,但事實都證明,張燦才是對的,他才是最后的贏家。 再說,王前和朱森林兩個人又都看到,張燦的表情很鎮(zhèn)定,一點兒也沒有慌亂,而且對他說的話很堅持,一點也不動搖,所以他們兩個就明白,張燦肯定是看準(zhǔn)了,只會是他說的那樣。 鄭大寶愣了愣,然后再把裝那十幾顆玉石的盒子拉開,再揭起一層底來,里面竟然還有一個隔層,打開后,隔層里又露出三顆石頭來,兩顆白,一顆有紫綠藍三色,三顆石子跟前面張燦說是假玉的那十幾顆相差不大,看表面,那就是一樣的,沒什么區(qū)別。 “小張,你再看看這三顆,怎么樣?”鄭大寶把這三顆石子取出來,然后小心的擺到張燦面前。 這一次,張燦倒是伸手拿了一顆石子,那顆紫綠藍三色的石子,拿到眼前看了看,眼睛珠子微微瞇了一下,在這一刻,他又運起了黑白眼的能力,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對這三塊石子透視了,剛剛鄭大寶取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透視了一次!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考驗 不是張燦沒有看準(zhǔn),而是他忍不住進行的第二次透視。 這三塊石頭,尤其是那塊紫綠藍三色混雜的卵石引起他的興趣,黑白世界中,只是短短的幾秒鐘,張燦就肯定了先前的透視結(jié)果,這三塊石子是真正的和田玉,上品,尤其是那顆三色和田玉,更是難得! 和田玉是軟玉,它的硬度只有六到六點五,與玻璃的硬度差不多,有些甚至比玻璃還軟一些,俗稱真玉,一般的狹義上講的玉,就是指新疆和田玉了,和田玉與陜西藍田玉,河南南陽玉,甘肅酒泉玉,遼寧岫巖玉并稱為中國五大名玉。 和田玉不像翡翠,和田玉被發(fā)現(xiàn)和使用珍藏得早,并作為瑰寶和友誼媒介向東西方運送和交流,這就是中國最古老的和田玉運輸通道的“玉石之路”,也就是后來的“絲綢之路”,不過國內(nèi)的鑒定商家們,和田玉一般就指得比較廣泛了,把和田玉,青海玉,昆侖玉,以及俄羅斯軟玉,統(tǒng)稱為和田玉,上等的和田玉價值一直就很高,而翡翠的價值雖然也是極高,但在清以前的時期,翡翠并不為當(dāng)時的人們所喜愛珍藏,價值很普通,直到清中后期以后,翡翠熱才興起來,也一發(fā)不可收拾,成了人們最喜歡的首飾品之一。 一塊和田玉籽料,其實也就跟翡翠的原石毛料差不多,都是有一層表皮層的,好的和田玉籽料,形狀和白度,以及皮色和潤度都是極好才稱得上是精品,籽料是在河床里經(jīng)過千萬年不斷的打磨沖刷才形成的,所以說一塊形狀極佳,瑕疵極少的籽料就很難得了。 鄭大寶呆怔了良久,然后才醒悟過來,盯著張燦直是問道:“小張,我倒是覺得這幾塊跟那十幾塊沒有什么差別,你怎么就可以斷定這三塊是真的,那十幾塊是假的?” 張燦笑笑道:“鄭先生,我想你肯定是考我了,那我就隨便說說,獻丑了,我先說好啊,我對和田玉的了解不多,也就是隨便說說,說得不對你可不要生氣?!?/br> “不生氣的,不生氣的,你盡管說就是!”鄭大寶臉上堆起了笑容,直是搖著手,又催著張燦趕緊說,他都來不及了。 “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這話用在料形很漂亮的籽玉身上不是很恰當(dāng),存在就可以雕琢成各種精美的器件,相同的東西也可以做很多,它跟翡翠不同,其它的玉或者是翡翠,得到好的不容易,而得到后,還需要一個過程,那就是雕刻做工,只有再用高超的技術(shù)雕刻出來,才能值大價錢,若是雕工差了,把玉雕壞了,那價錢就會大大降下來了?!?/br> 張燦一邊說著,一邊又撫了撫喉嚨,話說得有點多,喉嚨有些干燥,鄭大寶趕緊把茶壺提起來,給張燦碗里盛了一碗奶茶,說道:“小張,喝,喝點奶茶再說!” 雖然極是想聽張燦的說法,但鄭大寶還是努力壓了下來,請張燦喝了奶茶,潤了喉嚨再說。 張燦也不客氣,端起奶茶就喝了一大口,這時候的奶茶,已經(jīng)沒有開始那么燙了,有些溫,但香味仍濃,喝起來一樣的功效。 把奶茶喝完,感覺喉嚨潤了,張燦這才又說了起來:“像和田玉的籽料,形狀越是好,越是漂亮的,雕刻師其實是一個眼都舍不得打,一般會用金鑲包和銀鑲包等等的形式來保留住籽料的原形,天然后和田玉籽料不用雕琢即是一塊精美的掛件了,這種形佳的籽料勝過任何大師的杰作?!?/br> “和田玉的體與皮,也就是和田玉的保護層的原皮,皮色是和田玉的外部特征,這種蘊藏有玉之石或未加雕琢特征的和田玉叫做‘璞’,玉皮又有分色澤的深淺不同而細分,不同色澤的玉器稱為‘沁’或‘浸’,籽料的顏色稱為沁色,大多數(shù)玉的皮,都是和田玉中的氧化亞鐵經(jīng)過長期浸泡等條件在籽料外部形成的各種皮色。這種皮色,其形狀千姿百態(tài),可以說無一相同。有的像云朵狀,有的像弧線狀,有的像散點狀,或大或小,或圓或方,或長或短,或不規(guī)則,其顏色也豐富多彩,如秋梨皮、棗紅皮、虎斑皮、葵花皮、灑金皮、烏鴉皮、鹿皮、桂花皮、蘆花皮等等……” 朱森林和王前對玉的了解也不算少,但都給張燦說得暈暈乎乎的,不過似乎張燦并沒有說到重點,鄭大寶問的好像是那三塊真的和那十幾塊假玉的分別,張燦卻是一直沒有說出來。 這自然是張燦故意為之,實際上他對和田玉的真正分辨的能力并不強,所靠的只不過是黑白眼的透視能力,所以他才故意往和田玉的來歷上面扯,把鄭大寶的注意力分散,然后再用別的方法說出來,似是而非的,由不得鄭大寶不信。 果然,鄭大寶呆了呆,然后又問道:“那……真假的區(qū)別到底在哪里呢?這十幾塊我看起來,區(qū)別并不大吧?” 不過鄭大寶對張燦對和田玉的了解還是頗為賞識,那可不是假的。 張燦又笑笑道:“其實也不難理解,和田玉屬于透閃石,閃石有透閃石和陽起石兩類,和田玉的透閃石礦物成份含量極高,雜質(zhì)礦物含量又極少,粒度又極細,在顯微鏡下看就很特別明顯,不過有些眼力極佳者,只要經(jīng)驗到了,也是可以看得出來的,再者,真玉假玉的聲音是不同的……” 說著,張燦又輕輕的用指尖彈了一下那玉石,“錚”的一聲,聲音頗為清脆,再把那十幾塊假玉中的一塊拿起來一敲,聲音“撲”的一下微響,很是沉悶,兩者的確大不相同。 這個不用張燦再解說,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鄭大寶愣了起來,倒真是不相信這個年紀(jì)輕輕的年青人,怎么會有這么好的眼力? 張燦又把兩塊不同的石頭貼到臉面上,說道:“這真假玉的溫度也是不同的,真的玉溫涼度更高,而假玉或者玻璃溫涼度就稍低一些?!?/br> 鄭大寶抓起兩塊不同的玉石貼在臉上試了試,果然是有不同的,這些也不是沒聽說過,只是不那么熟而已,給張燦集合到一起,倒是覺得巧了,不過事實就是事實,無論怎么樣,張燦一眼就認出真假,那眼力的確是令他嘆服了。 張燦又把三塊真玉擺放到一起,指著混色的那塊說道:“鄭先生,你這三塊玉,我覺得這塊混色的應(yīng)該價值最好,當(dāng)然,目前市面上說的是凈白的玉為最上乘,余色次之,不過混色的,一般都只有黃白兩色,而三色玉石卻是極少,尤其像這塊,紫綠藍三色,和田玉中,綠色的碧玉和青玉是常見,藍色屬碧玉,而紫色卻是少見,這三色混在一起,倒是很少見了!” 鄭大寶一拍大腿,興奮的道:“當(dāng)真?之前也曾有人出價幾十萬來買我這塊混色石,說是覺得好看,而不是價值高,當(dāng)時我想把這塊白的賣出去,本以為這塊白的最好,出價一百萬,但他卻不要白的,所以生意沒談成,小張,你說這塊混色的最好,能賣多少錢?” 張燦笑笑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準(zhǔn)確,只能是說個大概,像一塊極上乘的凈白和田玉,其價值肯定是過幾百萬的,甚至是上千萬,而這塊三色石,無論如何,我都覺得會超過一千萬以上?!?/br> 說到這里,張燦就笑而不語了,一塊玉,或者是古董,誰都無法精準(zhǔn)的說出它到底值多少錢,只能是估計大概的數(shù)字,而真正的賣出成交價,那還有很多方面的縮合因素,其中商家的運作尤其重要,這個方面,想必鄭大寶是懂的,像朱森林和王前肯定是懂的,只要運作得好,有些只值一百萬的東西,結(jié)果能賣到五百萬,或者更高。 鄭大寶也是領(lǐng)悟的笑了笑,不過他一臉的絡(luò)腮胡笑起來尤其顯得兇惡和恐怖,好在張燦明白,他是王前的朋友,那就不用擔(dān)心他會有什么不好的企圖了。 王前和朱森林又一次見識了張燦的能力,現(xiàn)在不用鄭大寶再明說,幾乎可以肯定,張燦是說對了,要是說錯了,鄭大寶早就說出來了,哪里還會如眼下這般信服的表情? 對于張燦在這方面的能力,只有蘇雪了解得最少,她只是在張燦認出她手上的紫檀木佛珠時見識過,不過也就那么一次,她對張燦的奇特之處,以張燦的體質(zhì)為最,在深海潛水的那一次,以及這一次的暴風(fēng)雨事故中,張燦精準(zhǔn)的看清災(zāi)難的發(fā)生,這個對她的震憾感就太強了。 鄭大寶意猶未盡,在房間里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又說道:“小張,你再看看,我這房間里的東西,有什么是值錢的?” 這話一出,王前和朱森以及蘇雪都抬頭四下里看著,鄭大寶的這間客廳里,四壁的墻上掛了不少的掛飾件,有動物的骨頭,角,虎爪,蛇皮,象牙等等,王前等三個人幾乎都把眼光投向了虎爪和象牙那兩件,現(xiàn)在時代,當(dāng)然是這些最珍貴的動物最值錢了。 鄭大寶說完就盯著張燦,看他怎么來分辨,是什么看法。 張燦一邊瞧著墻上這些掛件,一邊運起黑白眼透視,眼眼微微一瞇,黑白世界中,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分?jǐn)?shù),笑笑道:“鄭先生,不怕我實說嗎?” 鄭大寶也笑呵呵的擺著手道:“盡管說就是,不用擔(dān)心?!?/br> 張燦當(dāng)即點點頭,然后指著西面的墻壁說道:“我說的,這屋里的掛件中,只有那一塊小黃點最值錢!”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牛黃 張燦的話當(dāng)真是語出驚人,一下子把屋子里的人都弄得怔住了! 不過怔的表情卻是有所不一樣,王前,朱森林,蘇雪三個人是一樣,鄭大寶卻又是另一種表情,王前三個人是覺得他們怎么看錯了,而鄭大寶卻純粹就是一種吃驚之極的表情! 鄭大寶盯著張燦越發(fā)的不解起來,這個年輕人當(dāng)真是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不過心里的疑問也是更多了,想了想便又問道:“小張,那你說說,為什么你不覺得其它的東西值錢,而僅僅是那個小黃疙瘩最值錢呢?” 張燦指著墻壁上的東西笑笑道:“不是說其它的東西不值錢,因為它們都是假的,所以不值錢,要是真的,那當(dāng)然值錢了,而這些掛件中,就是那顆黃疙瘩是真東西,所以它值錢。” 朱森林和王前一聽張燦說其它東西都是假的,頓時怔了怔,然后兩個人都站起身來各自到墻邊檢查觀看那些東西,看它究竟假在哪兒,因為現(xiàn)在目測看起來,都是跟真的一模一樣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鄭大寶手握得緊緊的,盯著張燦直是看,然后松開來,又問道:“小張,你是第一個來我家里說我這客廳里的掛件是假東西的人,說是假的我不覺得奇怪,不過我奇怪的是,別人鑒定都要細看化驗,檢查核對,你怎么就只用眼看了看,甚至都沒有用手摸一下,你怎么就能肯定它們是假的?” 張燦笑笑道:“這當(dāng)然是我的一套看法了,鄭先生,你那些動物其實不過都是些做得很真的模型,比如虎頭吧,是用木雕的,然后表面再加上塑料的毛皮,再添色,嘴里的牙齒也是塑料的,看起來很真,其實是假的,再那個象牙吧,也是塑料做的,外表再加上特制的油漆,看起來就很真了,其它的……” 鄭大寶見張燦說起來如同親眼所見一般,沒有一件說錯,還真是驚得目瞪口呆起來! 而王前和朱森林則是把那些所謂的假東西取下來摸摸看,又仔細查對,從外形上看,是真認不出來,不過拿到手中后,有一部份東西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而蘇雪則是過去把那顆黃色的小疙瘩拿下來到眼前仔細看著,看起來就像一顆河里的黃褐色的鵝卵石,不過拿到手中后才感覺到其實比較輕,并不重,也認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東西。 張燦再指著蘇雪手中的東西說道:“蘇雪,你把那個拿給我看看。”這一下,張燦學(xué)滑了些,不再直接把它的來歷說出來,而是讓蘇雪拿過來給他看一下再說。 其實這東西,張燦自然是早認了出來,一點也沒有什么猶豫的,只不過不想在鄭大寶面前再表現(xiàn)得那么搶眼而已。 蘇雪趕緊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張燦,張燦把那東西攤在手掌中,然后擺到眼前仔細看了起來,一邊還用手指在上面沾了沾,再拿到嘴里舔了一下,笑笑道:“果然不錯,鄭先生,這是一塊天然的上等牛黃吧?” 鄭大寶當(dāng)真是不得不嘆服了,呆了一陣才猛然省悟過來,趕緊說道:“對對對,小張,你……你真是這號……” 說著揚起了大拇指贊著,鄭大寶可是實在給驚到了,能認出他的這塊牛黃沒有什么奇怪的,很多老中醫(yī)都能準(zhǔn)確的認出來,不過像張燦這樣年輕的,又是第一次到他這里來,然后一眼就能認出這屋子里所有東西的真假,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了。 這些東西又不是古董,聽王前介紹的,說張燦是古董鑒定者和玉器件鑒定的高手,但他屋子里的東西,基本上都不屬于古董類,除了他之前拿出來的真假和田玉石頭,通常一個人擅長的,精于那一類的,也就一個類型,不可能面面俱精的,而現(xiàn)在看起來,張燦卻是任何一類都好像極精極懂的樣子,他墻上掛的這些東西,已經(jīng)是屬于動物類了,而且假東西的制作又屬于木雕,塑料,油漆等等工種類,那牛黃,又屬于醫(yī)藥類,張燦又如何懂得這么多的? 就好比那牛黃吧,很多老中醫(yī)懂得,能認識,但要他們認出別的東西,只怕就沒那么容易了,更別說張燦還直接把制假的材料和底細都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 “是……的確是一塊牛黃……”鄭大寶幾乎是口服心服的自己承認了,又說道:“其它的那些,的確也是假的……” 王前和朱森林也不吃驚了,都是忍不住微微笑起來,張燦的能力,又不是今天才見到過的,他的眼力,實在是沒得說的,要他認不出來,能難得住他的物件,當(dāng)真只怕是極難找到了。 這時候,蘇雪不禁問道:“張燦,你說這個牛黃最值錢,那它值多少錢?” 張燦笑笑道:“值多少錢,這個可就要看鄭先生自己的意思了,天然牛黃是很珍貴的藥材,這藥材生意,那跟買菜一樣,自然就有討價還價的了,多少錢能成交,鄭先生心里自然有一個標(biāo)準(zhǔn),有一個底線,不過天然的牛黃,這么一塊,其價值比比這么一塊的黃金價值要高!” 蘇雪呆了呆,這么塊東西,竟然比黃金的價格還要高,那真有些想不到了,牛黃多少錢,她并不清楚,但平常還是有聽到過,但說比黃金要貴,還真是有些不相信。 “比黃金還貴嗎?我怎么在有些中藥店里見到都有呢,而且好像價錢也不是很貴吧?”蘇雪想起來又問道,在以前,她也不是沒去過中醫(yī)藥店,藥店里經(jīng)常見到老中醫(yī)給病人抓藥,那一排排的藥箱柜子一拉出來,里面就裝有中藥材,醫(yī)生會拿一個小稱盤來稱,當(dāng)然斤兩估計就是以克論計的了,而牛黃的柜子里拉出來,都是切成細粒的,稱一小盤子,至少也有幾錢吧,而一包中藥最多也就幾十塊,一般的才幾塊錢,十來塊錢,要說牛黃比黃金還貴的話,那怎么可能? 張燦微微一笑,這也就是蘇雪這個外行才會這么問,這事,王前和朱森林就不問了,笑笑道:“蘇雪,那些藥店里用的,可不是天然的牛黃,那是人工制成的牛黃,人工牛黃,價錢自然就低了很多,沒法比,要鑒定牛黃的話,其實也比較簡單,取一點點粉末,然后用清水調(diào)和,再涂于指甲上,能將指甲染成黃色,這個鑒定法叫做‘掛甲’!” 蘇雪一扣涂指甲,不禁莞爾:“掛甲?涂指甲油吧?不過涂成黃色可難看死了!” 張燦又道:“用掛甲的方法比較普遍,但不是絕對,要肯定而精準(zhǔn)的驗證牛黃,還得化驗,取粉末,再加其它的化學(xué)元料,可以通過檢查膽紅素,檢查膽酸,對照色譜,成分分析研究等等,天然牛黃完整的一塊呈卵形,不規(guī)則的球形或三角形等等,表面是黃色或者棕色,用掛甲的驗證法涂于指甲上后,會經(jīng)久不褪色,而假的涂料,會容易脫色,而且牛黃氣味清香,入口有清涼感,嚼不粘牙,含在嘴里會慢慢溶化掉。” “而人造牛黃呢,則多呈粉末狀,也有通過加一些元素來制作成不規(guī)則的球形或方形而冒充天然牛黃的,畢竟重利之下就有人制假了,因為價格相差巨大,制假的人很多,用人工牛黃制假還算好的,還有一些用植物的粉末加蛋清蛋黃和牛膽汁,也有用別的動物的膽結(jié)石冒充,不過別的動物的膽結(jié)石自然是沒有牛黃的功效,有的還會有相反的效用,所以對人的身體有害處,其實要辨認牛黃,用手摸擦捏,基本上就能分辨出來,有個經(jīng)驗話叫做‘三分’,所謂三分就是,一是牛黃上手‘輕三分’,牛黃的質(zhì)地松,比一般同體積的物品要輕,只要經(jīng)常摸拿牛黃的老手,試試重量就能知道,二是遇水摩擦黃三分,這就是掛甲一說了,三是用手捏碎三分,牛黃硬度只有一到二度,很容易捏碎,用力捏時,捏不碎,或者不出裂紋的話,就是假的了!” 張燦說得這么詳細仔細,就算如蘇雪這種外行,那也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到這時候,蘇雪才算是真正的見到張燦的鑒定能力,而且這個還不是小舅說的古董或者玉器,屬于張燦的行外鑒定,但張燦依然說得這么好,看鄭大寶的表情,就知道張燦說對了,不禁對張燦也是暗中佩服起來。 以前她是一直瞧不起張燦,覺得張燦不過就是運氣好而已,但這段時間以來,逐漸就對張燦改變了看法,尤其是兩次的救命之恩,讓蘇雪徹底對張燦產(chǎn)生了好感,她也搞不清,這個年輕的男人明明就沒有什么體力和強健的體魄,卻又為什么能潛那么深的深水,而這次山體滑坡的危險中,他甚至還表現(xiàn)出更特別的警覺能力? 鄭大寶呆怔了半晌,忽然又“哈哈”笑了起來,然后對王前道:“王哥,小弟我一直對你又敬重又信服,這次見你帶這么個毛頭來,還很認真的樣子,我覺得有些離譜,現(xiàn)在我就真的明白了,你仍然是我的大哥,無論眼力或者是能力,都不是我能比的!” 王前笑呵呵的拍了拍鄭大寶的肩膀,笑道:“什么能不能比的,不過我這個兄弟的確是個能人,這個不容置疑的?!?/br> 鄭大寶摸著下巴想了想,又爽朗的道:“王哥,你也跟我說明了這次的來意,老人家的身體要緊,我們也就不耽擱時間了,馬上動手,需要的東西我都準(zhǔn)備好了,讓你的人和我的人搬上車,動身吧,今晚先到我的牧場歇一晚,什么酒店餐廳的,你們都吃得厭了,來了我這邊,沒別的,就是現(xiàn)烤??狙?,喝烈酒,這可是我們維族的待客之道!” 說起老人家的病,王前也不推辭,點點頭,隨鄭大寶安排。 鄭大寶把他的下屬叫來四五個,個個都是牛高馬大的壯漢,看得出來都是一身蠻力的人,搬了準(zhǔn)備好的行李袋出去,在門外,這半天早準(zhǔn)備好了五輛悍馬,這車可是越野的王牌。 鄭大寶的人加他一共是六個,王前這邊損了一個屬下,只有十一個人了,兩邊一起就是十七個人,五輛悍馬輕松載走。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爺們 鄭大寶特地親自開了一輛車,請王前和張燦坐他的車,他是想跟王前和張燦多聊聊,這張燦雖然年紀(jì)輕,但絕對是個他至今為止見到眼光最厲害的一個人。 蘇雪不容分說的就跟在了張燦身邊,王前見外侄女顯然是想跟他們坐一輛車,也就笑了笑坐到前邊的副駕座上,跟鄭大寶并排,張燦坐到后邊,蘇雪鉆進車?yán)镒谒磉叀?/br> 本來朱森林是要跟張燦坐一起的,不過看到蘇雪跟張燦坐到一起后,他就不好意思再去擠了,主要是他的身材太龐大,本來三個人坐后排,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蘇雪見朱森林識趣的到另一輛車上去了,也就沒有說話,這么多車,坐哪輛都是坐,也不用擠,再說心底里,她跟張燦坐的地方,這個大死胖子要是硬擠進來,那是相當(dāng)?shù)牟凰?/br> 還有一個手下把鄭大寶的那條黑風(fēng)獒也帶上了車,鄭大寶笑笑道:“黑風(fēng)就跟我的親人一樣,我到哪它就跟到哪,從來不丟開它,它救過我好幾次命!” 車子從石柱子鄉(xiāng)開出去,上了一條公路往西面而去,才沒幾分鐘的路程,眼前的景物就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到處是荒漠一般的情形,一片黃褐?jǐn)鄟儯h遠的還見到一片延綿起伏的雪山,雪山的風(fēng)景倒是挺漂亮。 鄭大寶指著前面的雪山笑道:“看起來很近吧?呵呵呵,實際上這還有兩百多公里呢,近在眼前,可是遠在天邊的,這可就是我們大漠風(fēng)光的特色了!” 聽說有幾百公里遠,張燦和蘇雪都還是有些吃驚,這看起來的確是沒有多遠,不過張燦一想又釋然了,這跟他在海上的情形一樣,明明看到海岸線了,但真正的距離其實至少都還有過百公里遠。 公路有些彎彎曲曲,悍馬車并不能全速行駛,而且灰塵極重,蘇雪和張燦都趕緊把車窗玻璃按了上來,從車后窗上看出去,車輪絞起的塵霧揚起了五六米高,所以后面的車也不能跟得太緊,要離開十幾米遠,五輛車?yán)_的距離幾乎過了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