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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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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紅一時倒想不出來該怎么感謝,心里不由自主的對蘭依水充滿了敬畏。仔細(xì)打量了他幾眼,越看越順眼,暗暗升起幾分好感。于是她心思急轉(zhuǎn),微笑著說“既然如此,改日我做東,請道長喝茶如何?”

    陳立對徐紅的心思了若指掌,沒由來的一陣厭煩。

    ‘這女人當(dāng)真是無藥可救,道士也勾搭……’

    他對紅的心思了若指掌,自然也知道紅的心思逃不過蘭依水的掌握。不由也生出好奇,如此這般的迷人女子,這位神人般的道長是要呢?還是不要呢?

    “好意心領(lǐng)。然修道之人,不入世俗?!?/br>
    徐紅心覺失望,但沒有就此放棄。

    “以后有空想常來向道長請教,不知會否打擾道長?”

    陳立打著呵欠,喝著茶,覺得自個成了陪襯。恨不得抽徐紅一耳光,然后罵句‘省省吧你’。

    蘭依水始終維持著淡淡然的表情,儼然一副心如止水的得道高人模樣。

    “邪鳳命相,注定與道法無緣,一生追求權(quán)勢富貴,無有終時。”

    徐紅心中再受震動,命相什么的她不懂,但她知道,她的確是個追求權(quán)勢富貴的人。不會停,也沒想過改變。

    “請教道長,邪風(fēng)命相為何物?我這一生有能否如愿?”

    “邪鳳者,離九霄入凡塵,舍天地靈氣,浴血而生。棄正、魔兩道,獨求逍遙天地之間。萬物分陰陽,古時萬物,修行天地靈氣求仙道者為正;修行邪穢之氣求力量而舍仙道者為邪;無所不用其極,殺神噬邪者為魔。”

    這番話徐紅聽著半信半疑,覺得過于玄乎,她只是關(guān)心命運。

    “邪鳳命相,十之八九必可得凡俗權(quán)勢富貴,然,得之長或短,則無有定數(shù)。欲求權(quán)勢富貴長久,則首需避開混沌之命?;煦缰筛钠渌T般命相,與其近者,禍福難料。如方才兩人,就不可過于接近?!?/br>
    蘭依水說罷,問了徐紅和陳立的生辰八字。陳立從沒有關(guān)心過徐紅的生日,這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們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時辰也非常接近。他有些吃驚,徐紅倒是通過鬧鐘他們的嘴早就知道了,一點也不驚訝。

    “陳立之三極命相之本為邪、魔、道佛。與邪鳳命相合則共利,分則各失一力,反則各損數(shù)力。至于時辰八字……呵呵,礙于天機還是不泄露了?!?/br>
    “道長既然說了,何不說完?”徐紅急不可耐,這種被吊胃口的滋味,太讓人難受。

    “不可泄漏非是托詞。命相越不俗者,其命運越無絕對定數(shù)。許多天機倘若過早泄漏,反會害你們的命數(shù)走向不順之局,故而不可言?!?/br>
    徐紅心有不甘,但知道再問這個道長也不會透露,只好滿腹猜疑。但不甘心的她,很快又想出一個問題,變相能夠知道未來大概。

    “請問道長,我壽終于何時呢?”

    “若短,終于三十三,三十九,四十二;若長,六十八,八十六,九十五。不離此六數(shù)?!?/br>
    徐紅更覺得這道長與眾不同,過去他聽說的那些算命,從來都是一個大概數(shù)字,沒有說跨度這么長的。但這也又證明他說的,命運沒有絕對定數(shù)的說法。

    蘭依水轉(zhuǎn)而望向陳立。

    “三極命相,命數(shù)原本更為復(fù)雜。但觀你如今定數(shù),早已過了最為復(fù)雜多變的命運關(guān)口。未來三年,雖有劫難,只需切記萬勿過激應(yīng)對,自然可平穩(wěn)渡過最后一道關(guān)口。過得此關(guān),壽終短有六十八,長有八十六、九十五。未來三年,宜韜光養(yǎng)晦,固守基業(yè)。倘若遇事過激應(yīng)對,勢必會被卷入混沌之劫,一旦入了此劫運勢,九死一生。”

    陳立暗自琢磨這番話,聽到混沌之劫這四個字時,不由想到陳依和林青的混沌之命,疑心是跟這兩個人的事情有關(guān)。

    “混沌之劫難道是混沌之命者引起?”

    “如此理解亦可?!?/br>
    蘭依水說罷,站起身,淡淡然道“我與兩位的道緣今日止于此,告辭?!?/br>
    他說完,不也管陳立和徐紅要相送,徑自出門而去,當(dāng)他們追出去門時,已經(jīng)不見了蘭依水的蹤影。

    “這人、真像個得道高人……”徐紅感嘆之余,又不甘心就此錯過深交的機會,于是又說“天色這么晚了,我看這里風(fēng)景也不錯,今夜我就不會去了,在這里感受下道觀的仙氣?!?/br>
    她說完,徑自去了。

    陳立搖頭輕嘆,喃喃自語。

    “多么現(xiàn)實的女人啊……還不肯甘心的要去勾引蘭依水……”

    陳立看了眼天色,確實晚了。

    他本就想在忙完后在這里修煉,這時自然沒有打算回去。

    他抓了個年輕道士,問了張大仙平日靜修的練功室。

    練功室。

    四面無窗。

    只有屋頂上,安了塊透光的玻璃。

    玻璃透射圓形的月光,照落在練功室的中央。

    如舞臺上的特效燈。

    燈光中,張大仙盤膝而坐。

    練功室的門開時,張大仙睜開了眼。

    “小兄弟,最近一年武功可有放下?”

    陳立關(guān)上練功室的門,嘆了口氣。

    “忙的不可開交,武功基本沒有進(jìn)展。”

    張大仙吐納呼吸,站了起來。

    “過些時候,我設(shè)法讓蘭師弟傳你一套內(nèi)功心法。你雖已掌握太極劍意,但太極內(nèi)功心法與你所練劍意格格不入,蘭師弟擅長修訂內(nèi)功,他如肯傳,勢必能讓你的修行進(jìn)度事半功倍。”

    張大仙說完了,又想起徐紅的事情。

    “那邪鳳之象的生辰八字可問到了?”

    陳立順口說了。

    張大仙掐指算了片刻,一時眉頭微皺,一時面無表情,一時又面含微笑。

    陳立本來指望能夠通過讀心術(shù)知道什么,但是,張大仙內(nèi)心透露的信息來看,事實上,他算迷糊了……他算來算去算不清楚兩人復(fù)雜運勢的變化,重復(fù)來重復(fù)去的、足足反復(fù)演算了十幾遍,仍然沒有算準(zhǔn)……

    這不由讓陳立暗自揣測。

    ‘蘭依水是不是也沒算出來,所以胡掐幾句說什么天機不可泄漏……’

    “你們二人命數(shù)可合可分可反,情形確實復(fù)雜多變。倘若過早泄漏,于你們毫無益處。是故你不必多問,此事不可言?!?/br>
    張大仙煞有介事的停止了心算。

    這番話,讓陳立更疑心蘭依水是否真如表現(xiàn)的那樣,無所不能。

    張大仙分明是算不出來,胡掐搪塞。說出來的話,跟蘭依水的太像、太像……不由不讓陳立心生疑竇。

    陳立也不戳破,只是對蘭依水的話,少了些信任。

    ‘哎,好些日子沒有跟仙女共享人間仙境之樂,如今蘭師弟來了,我自然不必大清早起來,今晚夜色朦朧,人心浮動,正是尋仙女共赴仙境的好時候……’

    張大仙這么想著,面上清咳了聲。

    “夜深了,小兄弟練功吧,明日再敘?!?/br>
    陳立當(dāng)然知道張大仙心里想的所謂仙女,就是那個藏在木箱子里的充氣娃娃。他十分體諒理解,張大仙為了道觀的事情起早貪黑,事事親為,現(xiàn)在松了口氣,會思念充氣娃娃也是理所當(dāng)然。

    陳立覺得張大仙用個撿來的充氣娃娃太受委屈,又知道張大仙確實對活生生的女人沒興趣,反而喜歡充氣娃娃那種死物。于是決定,訂購一個好的實體娃娃悄悄送給張大仙。

    他曾經(jīng)聽大熊提過,于是去了電話。

    那頭的大熊聽了后,捧腹大笑了十分鐘,才擦著笑出來的眼淚,緩過來氣。

    “真的需要就把徐紅辦了,要不然,酒吧、夜總會、酒店大把美女,隨便挑,犯得著靠那種東西?”

    陳立自然不能為張大仙抹黑,自討反正臉皮厚,于是十分無所謂的背了黑鍋。

    “我對真人沒興趣,就喜歡那東西。你幫忙訂一個?!?/br>
    “心理變態(tài)?”

    “也許吧?!?/br>
    “不會是真的要吧?”

    電話那頭的大熊猶自難以置信。

    “我吃飽了撐的深更半夜打電話跟你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大熊這才信了。

    “完全一比一,合金骨架的好像是三萬美元。跟真人酷似度無限接近,帶發(fā)聲、體溫變化功能,還能根據(jù)提供的照片制作面孔,身材比例全隨你喜歡?,F(xiàn)在訂購的話,大概要四個多月才能到貨。你打算要安怡的臉還是李霏的臉?”

    第189章 潛伏在黑暗的獵人!

    這是送給張大仙的,陳立當(dāng)然不會用安怡或李霏的模樣制作。他惡趣味的想起了徐紅,覺得這是件很有趣、很解恨的事。

    “徐紅的臉,身材比例也差不多吧……”陳立琢磨著要惡趣味就得惡趣味的足夠相似才好玩。

    電話那頭的大熊嘿嘿怪笑。

    “喔……徐紅啊,果然,沒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嘿嘿,了解,了解,我完全了解……”

    陳立暗想‘了解你妹’,但也只能由得他誤會。

    “四個多月太久,加錢,要求效率?!?/br>
    掛斷電話后,陳立想到照徐紅做的實體娃娃被張大仙每天在夜里疼愛,就覺得好玩有趣。

    陳立正準(zhǔn)備練功的時候,電話響了,他看號碼是異地,而且很陌生,猜想十之八九是她。

    “有些日子沒給你電話了,還好嗎?”

    安怡的聲音,還是那么輕柔、動聽。

    這一年來,安怡來過六次電話,換過二十三座大大小小的城市。來電話的時候都是在離開一座城市的火車上。太近或太遠(yuǎn)的地方,他們會乘坐汽車和飛機,那種時候,她不會來電話。

    “剛結(jié)束一年戰(zhàn)爭,還算清閑。最近的情況順利嗎?”

    “不太順利?!彪娫捘穷^的安怡,語氣里有些唏噓?!澳氵€記得刀疤嗎?”

    那個因為愛慕安怡,厭惡他而在樓梯道偷襲的男人。陳立還有印象。

    “記得?!?/br>
    “他為了重新回到大家身邊一起做事,一個人做了八單買賣。上個月我批準(zhǔn)他回來了,結(jié)果,一個星期前跟鳴城的武裝走私組織發(fā)生火拼,他為了保護(hù)別人大腿被獵槍射斷,住院的時候他自殺了,死也不愿意回老家過安穩(wěn)的日子……”

    安怡的語氣漸漸不能維持平靜,帶上了明顯的哭腔。她總是如此。遇到有手足傷亡的事情,在人前不會表現(xiàn)的非常悲傷??傇陂L途火車的軟臥里,半夜三更的時候給陳立打電話,流露著悲傷的尋求傾訴對象。

    她并不需要陳立說多少安慰話,其實僅僅需要一個能夠傾聽她訴說悲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