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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鄭屠在線閱讀 - 第357節(jié)

第357節(jié)

    軍官們又快速一合計,行,讓他去吧,咱們也有三百騎呢,萬一情況不對大不了拼命帶他往回跑,想來也不會怎樣。

    就這樣,張叔夜瞬間反客為主,在三百騎的保護下直沖前線而去。

    而當他們距離南樂城一線還有二十多里時,卻見從大陸迎面來了一支足有兩千騎的隊伍,從裝束和旗幟上看,好像是京師禁軍的一支。

    張叔夜見狀眼中一亮,隨即下令要迎上去看一看是誰的隊伍,護衛(wèi)他的眾人不疑有他,老老實實的跟了上去。

    接下來,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等到幾乎可以看清楚雙方的表情時,一名姚古的親兵軍官突然一伸手大喝一聲道,“停!情況有些不對,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他們?還有……京師那幫人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支龐大的騎兵?”

    張叔夜聽后一咬牙,毫不猶豫的突然駕馬直沖向那支“京師禁軍”!而那支“京師禁軍”也像是跟張叔夜商量好了一樣瞬間從隊伍的中間開了一個口子把他放了進去,然后還沒等姚古的親兵們反應(yīng)過來,這支“京師禁軍”二話不說就對他們發(fā)動了進攻,將他們層層包圍起來!

    不過姚古的這些親兵不愧是姚古的死忠,也是西北軍中的精英,在初期遭受進攻的慌亂逐漸平息下來之后他們很快調(diào)整過來,也看出了張叔夜肯定是有問題,各個都是拼死抵抗妄圖突圍回去給姚古報信。

    張叔夜見狀雖心有不忍,卻也只能下令將他們?nèi)肯麥纾?/br>
    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很快,姚古的三百親兵被殺了個干干凈凈,隨后,留下他們的尸體,張叔夜與這支“京師禁軍”立刻離開了這里,現(xiàn)場很快恢復(fù)了平靜,一切就好像什么也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有了張叔夜這名欽差坐陣,這支“京師禁軍”一行再未出過任何問題,直接順利的通過宋軍的防線進入了天道軍的地盤,然后眾人換下宋軍的軍服,恢復(fù)獨立軍的裝束后便一路急行朝著濰州而去。

    幾日后,張叔夜順利的被護送到了濰州,受到了鄭飛秘密而隆重的歡迎,一番寒暄后,鄭飛笑著告訴張叔夜,從他離開東京后,他的家人就已處于了天道軍密探門的保護之下,昨日剛剛收到密保,他的家人已經(jīng)順利的逃出了東京,此刻已經(jīng)潛伏進了一處絕對安全的地方。

    張叔夜高興萬分,終于放下了最后一絲的后顧之憂,他剛謝完鄭飛就想起了一件事,只見他馬上重返馬邊,從馬鞍上取過來一個錦盒交到了鄭飛的手上。

    “這就是趙桓寫給姚古的密信!”

    鄭飛眼中一亮伸手接過,錦盒雖然只能用特制的鑰匙打開,卻也只能防君子而已,鄭飛又交給身邊的李三更,李三更抽出匕首沿著錦盒的縫隙一翹,錦盒應(yīng)聲而開,只見里面果然放著一封信。

    鄭飛拿起信展開一眼,卻只看了沒多久,他的臉上就已寫滿了深深的錯愕……

    703,大名府之戰(zhàn)(19)

    鄭飛的表情立刻引起了朱武、張叔夜等人的好奇,

    朱武上前問道,“統(tǒng)帥,里面寫的是……?”

    鄭飛抬頭把信遞給朱武,凝眉說道,“你們也看看吧?!?/br>
    朱武接過信,張叔夜與吳用等人也立刻圍了上去,卻僅僅只過了片刻,眾人也都如剛剛鄭飛一樣滿臉盡是驚愕的表情。

    吳用更是忍不住驚道,“趙桓命令姚古……不要等到大戰(zhàn)結(jié)束,班師回朝后再動手,而是要他在勝局已定后就立刻對‘他’下手?可這個‘他’……究竟是誰呢?”

    一說到這里,吳用渾身一震,與朱武和鄭飛等人對視一眼,幾人同時說道,“是鄭修年?!”

    “張大人,”吳用接著問向張叔夜,雖然知道張叔夜是自己人,但他的清廉與愛民早已獲得了眾人由衷的欽佩,故仍用這種稱呼來表示對他的尊重,“這真是趙桓親手交給你的?”

    張叔夜聞言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立刻無比肯定的點頭道,“這絕對是太……趙桓親手交給我的!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將錦盒帶在身邊,也絕對不曾被人調(diào)過包或偷偷開啟過!”

    鄭飛再看向朱武,只見他接著問向張叔夜,“張大人,自從趙桓執(zhí)掌朝政后,他與鄭居中的關(guān)系到底如何?”

    張叔夜回道,“可以說是親密無間!”

    朱武繼續(xù)問道,“可曾有過二人心生間隙的蛛絲馬跡?甚至只是傳言?”

    張叔夜搖搖頭,“沒有,至少我不知道?!?/br>
    朱武又問道,“那鄭皇后呢?趙桓待她如何?”

    張叔夜道,“傳聞趙桓每日必向鄭皇后至少請安兩次,待鄭皇后如親母一般?!?/br>
    朱武問道,“那鄭家族人如今分布朝堂內(nèi)外擔任要職,是趙桓主動任命的,還是鄭居中要求的?”

    張叔夜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每次任命都是趙桓假借老皇帝之口,不過每次鄭家族人受到封賞,鄭居中都是一副意外與驚喜的樣子,并且常常是推脫兩三次后才感恩戴德的答應(yīng)下來。”

    “對了!”張叔夜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補充道,“我來之前趙桓剛剛宣布,待到此戰(zhàn)結(jié)束,他便要迎娶鄭居中的小女兒為王妃?!?/br>
    朱武點點頭,長舒了一口氣,

    鄭飛見狀知道朱武已經(jīng)有了主意,隨即問道,“朱兄,你怎么看?”

    朱武嘆道,“統(tǒng)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看來這趙桓是要鳥盡弓藏、卸磨殺驢了,他要除掉鄭居中和鄭家人!”

    “不可能!”張叔夜首先反對道,“趙桓能有今日,鄭居中居功至偉,趙桓非常信任他,幾乎把所有能給鄭居中的都給了,鄭居中現(xiàn)在也在朝內(nèi)如日中天,不但宗親遍布朝廷各個險要位置,黨羽與爪牙更是……”

    說著說著張叔夜的聲音就漸漸小了下去,表情也開始從堅決變得不那么自信了,只見他愣愣的看著朱武,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朱武看向鄭飛嘆道,“統(tǒng)帥,鄭居中有沒有反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鄭家人如今太強勢了,鄭皇后坐陣宮中,鄭居中權(quán)傾朝野,再加上一個領(lǐng)兵在外的鄭修年,可以說,鄭家已經(jīng)強大了能夠威脅到趙桓!剛剛張大人說了,趙桓幾乎把所有能給鄭居中的一切都給了,那接下來還能給他什么?就只剩下他頭上的皇冠!趙桓雖然是靠著鄭居中才上得位,但不要忘記,鄭居中以前就是深受老皇帝信任的大臣,對趙桓來說,鄭居中能反了老皇帝,就也有可能會反了他!所以,趙桓只能先下手為強,待大宋順利的結(jié)束這一戰(zhàn),沒有什么后顧之憂時,他便要正式開始拿鄭居中與鄭家下手了!而領(lǐng)兵幾十萬的鄭修年,就是第一個必須被拔掉的釘子!”

    “可是……,”張叔夜又疑惑的問道,“如此重要的事,趙桓為何會要我去做呢?難道他就不怕我是鄭居中的人?如果我真是的話,只怕他還沒來得及除掉鄭家人,就先被鄭居中拼死一搏了。還有,既然趙桓如此提防鄭家人,他又為何要親自點將任命鄭修年為大軍主帥呢?這不是自找麻煩嗎?干脆直接不把兵權(quán)交給鄭修年不就行了?而且我怎么也想不通姚古會是趙桓的人,從趙桓的信上看,他很信任姚古,這才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姚古去做,但姚古常年在西北,據(jù)說直到姚古赴京領(lǐng)命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短短時間,趙桓或許可以收服他,但要加以信任做這種大事,如果我是趙桓,我絕對不敢!”

    朱武笑了笑,“這都很好解釋,那我就一個接一個推理,第一個,為什么趙桓會選擇你呢?因為整個朝廷都知道張大人您是個大清官,大忠臣,你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從不趨炎附勢,當初甚至敢于以一己之力彈劾權(quán)傾朝野的蔡京,你不結(jié)黨不營私,像你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成為別人的走狗,趙桓相信你不是鄭居中的人!而正因為這件事的重要性,一旦泄密就會造成嚴重的后果,所以趙桓在挑選送信之人上就更是慎之又慎,別忘了他和鄭居中可是一黨,他有多少親信鄭居中很清楚,甚至可能已經(jīng)到了連他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究竟有誰是值得信任的地步,相比他們,你才是最讓他放心的人!恰巧這個時候你又主動請纓去前線效力,趙桓也就自然而然的選擇了你,我甚至懷疑,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同意你的請求?!?/br>
    張叔夜想了想,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同時露出一絲苦笑,似乎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是沾了是個公認的清官的好處,也似是在為趙桓感到悲哀,悲哀他雖然真的沒有看錯自己是鄭居中的人,卻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其實是鄭臨風的人!

    “第二個問題,趙桓為什么要任命鄭修年為主帥呢?”朱武繼續(xù)道,“我不相信趙桓想要除去鄭家是在任命鄭修年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鄭家人的威脅而臨時起意的,我早就觀察到趙桓是個特別能忍的人,老皇帝喜歡趙楷嫌棄他,他能忍。童貫梁師成等人迎合老皇帝的圣意欺他,他能忍。為了滅掉咱們,他不惜背負罵名,他也忍。這種人對待困難要么忍,要么就等待最佳的一個時機將敵人一擊必殺。他也不想任命鄭修年為三軍主帥,可他必須這么做,如今大宋已經(jīng)處在了懸崖邊上,僅憑趙桓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力挽狂瀾,而鄭家人掌控朝廷,據(jù)說這一次的軍費也是鄭居中主抓才勉強給趙桓湊足的,他們能否全力配合趙桓直接事關(guān)此戰(zhàn)的結(jié)果,所以趙桓必須要再利用他們一次,所以這一切,包括供奉鄭皇后為親生母親,以及要迎娶鄭居中的女兒,都不過是他用來麻痹鄭居中等人的手段。再從這封信上看,他與姚古應(yīng)該早就在計劃這件事,只不過當初他給姚古的命令是在結(jié)束此戰(zhàn)并回到東京后再動手,但不知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也許是鄭家人什么舉動引起了趙桓的警覺,讓趙桓必須提前動手,這才給姚古寫出了這封信?!?/br>
    “至于最后一個問題,姚古怎么就成了趙桓的人嘛……,首先我先聲明,這個是我猜的,呵呵……,”朱武看著張叔夜笑了笑,“認為姚古直到這一次進京才第一次見到趙桓的應(yīng)該都忘了一件事,兩年前趙桓去西京平叛,我也在統(tǒng)帥的密令下領(lǐng)兵去助了他一臂之力,而當我到達西京的當天就幫著趙桓打了一場反敗為勝的大仗,當時在西京除了我和西京軍,還有幾萬西北軍,雖然他們在我到達的第二天就西北防范西夏去了,不過在趙桓的主持下,當晚我也與他們見了次面,喝了幾杯酒,我清楚的記得,他們中有一個人叫姚思遠,并且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趙桓在讓姚思遠給我敬酒并把他介紹給我時說的話……”

    朱武學(xué)著趙桓的語氣說道,“朱兄啊,這是姚思遠,乃是熙河經(jīng)略使姚古的大公子,英雄少年??!”

    張叔夜恍然道,“朱兄你是說……,這件事我還真不知道呢!如此說來,難道趙桓在西京時就已經(jīng)秘密跟姚古聯(lián)絡(luò)上了?”

    朱武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鄭飛,一臉恭順的問道,“統(tǒng)帥,您看呢?”說話間,滿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立刻集中在了鄭飛的身上,他們的表情也都如朱武一樣,只差在臉上寫上“絕對服從”四個字了。

    張叔夜在心中不禁暗暗有些驚訝,他偷瞄了一眼朱武暗道,“難怪統(tǒng)帥如此信任此人,把那么大一個重擔交給了他,今日一看,此人果然不同凡響,僅用只言片語就能猜到隱藏在他們里面的層層關(guān)系,心思之縝密可見一斑!統(tǒng)帥手下真是如狼似虎呀!而從他與眾人的反應(yīng)上看,統(tǒng)帥駕馭他們也是易如反掌呢!”

    這邊,鄭飛也點了點頭,如今看來,事實的真相就算不全如朱武的推測,應(yīng)該也差不許多,趙桓也是個狠手,他能使出聯(lián)金滅遼抗夏之策已經(jīng)讓自己很是意外了,卻不料他居然還有策中之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憑借此戰(zhàn)一舉平定國內(nèi)外的所有內(nèi)憂外患。

    但一想到這里,鄭飛也不由又產(chǎn)生了幾分的疑惑,按理說,以趙桓如今的算計和隱忍,他為何會在歷史上的靖康之恥中表現(xiàn)得那么懦弱呢?當時的他若能拿出今日的半分狠勁,也不至于落得個深陷囫圇的地步吧?

    難道說……,鄭飛心中一動,莫非是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搞亂了天下的局勢,也搞亂了趙桓的成長軌跡,使得他陰差陽錯的在一次次的磨練與考驗中改變了性子?這是極有可能的,畢竟北宋因靖康之恥的覆滅只是短短半年的時間,在那之前,趙桓雖始終是太子,卻連京城都沒踏出去過,那比得了自從自己搞亂了天下,他一會領(lǐng)兵西京,一會又與童貫等人展開殊死的朝廷博弈,想必這些對他都是一種難得的鍛煉!

    “統(tǒng)帥,您怎么了?”眾人見鄭飛一言不發(fā),臉上時而苦笑時而思索,朱武不禁好奇的問道。

    鄭飛回過神來,心中又是苦笑一聲,這次卻是笑得自己,暗道管他趙桓有沒有什么改變,想這么多又有什么用?就算他現(xiàn)在基因突變成了漢武帝、李世民那樣的雄武帝君,自己也都必須消滅他,將挽救民族命運的主動權(quán)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鄭飛想定朝著眾人一笑,接著又看向張叔夜笑道,“張兄,這次要提前讓你受點苦頭演上一場戲了?!?/br>
    張叔夜趕忙道,“統(tǒng)帥但請驅(qū)使,在下絕無怨言,只是不知要去見誰?”

    鄭飛一笑,“鄭修年?!?/br>
    朱武等人聞言眼中都是一亮。

    “統(tǒng)帥,您是要……?”

    “呵呵……,趙桓都把這么一份大禮送到了咱們面前,咱們要不好好利用起來怎么對得起他的好意呢?”

    704,大名府之戰(zhàn)(20)

    在一間雖然稱不上多么豪華,卻很溫馨舒適的房內(nèi),鄭修年頹然坐在茶座旁,寫滿萎靡的臉上還有一絲努力壓抑的焦急。

    自從鄭修年在五天前來到濰州后就被關(guān)在了這里,不但沒有受到任何的拷問和折磨,還好吃好喝的并有八個仆人分成四班倒著專門伺候他,對一個俘虜而言已經(jīng)是相當?shù)膬?yōu)待,但他在這里的每一天卻都像在經(jīng)歷著痛苦的煎熬,他不知道外面戰(zhàn)事的最新狀況,不知道自己的被俘對大宋到底產(chǎn)生了怎樣嚴重的后果,這里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隔斷了他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

    至于鄭修年當初所設(shè)想的什么找機會逃走,或者哪怕自己逃不走,只把那件十萬火急的消息傳給大宋的等等想法更是無從談起了。

    他從照顧他的那兩個仆人嘴里套問出,這個院子外面已安排了數(shù)百個全副武裝的人日夜把守著,莫說是個人,就算是只鳥,如果沒有統(tǒng)帥的命令也休想飛出去!

    鄭修年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身板,只能無奈的放棄了逃跑的念頭。

    既然無法逃跑,那把消息傳出去也行呀,作為宋軍的主帥,鄭修年可是知道濰州城內(nèi)潛伏了多少大宋的密探,也知道這些密探的領(lǐng)頭人是誰以及在采用何種身份藏在哪里,只要能把消息帶給那人,用不了多久太子與父親他們也就能知道了!

    鄭修年經(jīng)過仔細的觀察,最終把希望寄托在了那八個仆人中的一個看起來很老實的叫做王六的人身上,因為通過他與王六有意無意的閑聊得知,王六喜歡賭博,喜歡賭博的人對錢財一般都很看重,鄭修年決定以此作為突破!

    隨后,鄭修年便暗中對王六旁推測敲的許諾了一大筆錢財,承諾只要他能幫自己做幾件事,就會有人把這筆錢財送給他。

    王六很猶豫,但還是答應(yīng)了,不過要求把錢財?shù)臄?shù)目再翻上兩番,鄭修年簡直是欣喜若狂,莫說是翻兩番,就算是翻十番,百番,只要能把消息傳出去也是值得的!

    不過鄭修年可不傻,萬一這王六是假裝的,那豈不糟了?于是他先給了王六一張他寫的并用特殊方法折起來的小紙條,并教給了王六兩句接頭語,要王六在某時某刻分毫不差的去濰州城的城隍廟門前等,說到時候就有人去跟他搭話,對上暗語后,他把信交給那個搭話的,那個搭話的就會給他一大筆錢。

    當然,這所謂的接頭地點、接頭人和接頭暗語全部都是假的,就算王六在那里等一年也不會有人跟他搭話對暗號,更不用說給他什么錢了,而那張小紙條里也只是莫名其妙的寫了一句根本毫無意義的話。

    鄭修年之所以這么做,就是要試探一下王六,如果王六是騙他的,他或者別人就會偷偷把紙條拆開,而他已經(jīng)偷偷在紙條上做了手腳,只要紙條被拆開過,再回到他的手上他就能看出來,而一旦讓他發(fā)現(xiàn)紙條被拆過了,或者王六沒有帶回紙條,他就不會再相信王六,轉(zhuǎn)而去想別的辦法。

    一天后,焦急等待了一整天的鄭修年終于又等來了王六的輪班,而一見到王六那壓抑著憤怒和不滿的模樣,鄭修年心中就是一動,等到?jīng)]有別人時,王六立刻壓著怒氣把那個紙條還給鄭修年,氣呼呼的說他按照鄭修年的指示在城隍廟等了一整天,卻是一個人也沒等來,并問鄭修年是不是耍他玩?

    鄭修年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只是立刻迫不及待的拿起紙條,然后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拆了起來,而等拆到第三折時,就見一個小小的、細細的、短短的、幾乎很難被發(fā)現(xiàn)的小細毛顯露了出來,這根小細毛是如此的微小,就算平時特意和仔細的觀察也很難發(fā)現(xiàn)它,更不用說是在拆開紙條,注意力并不在這上面的時候了,而這,就是鄭修年所做的手腳。

    鄭修年一看到這根小細毛頓時就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很顯然,王六并沒有騙他!他的心中不禁閃過了一絲狂喜!

    隨后,鄭修年努力的安撫王六,告訴他可能是他的人改變了接頭的方法而他還不知道,所以才讓王六白跑了一趟,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麻煩王六再跑一趟了,這次絕對不會再出任何問題,王六絕對能拿到一大筆錢財!

    王六狐疑的看著他,猶豫不決。

    鄭修年趕忙道,自己可是堂堂大宋東京留守,宣撫使,這么大的官會無聊的騙你玩嗎?

    王六想了想,還是再次答應(yīng)了,不過他說,這次要還是騙我,以后你休想再讓我替你做任何的事!

    鄭修年連連保證,隨后寫了一封真正的信交給了王六,并把密探真實的聯(lián)絡(luò)方式也告訴了他。

    又一天后,王六回來了,滿臉盡是神采奕奕、容光煥發(fā),就像是撿到了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鄭修年立刻暗暗跟王六打了個眼色,王六也是暗暗跟他打了個眼色,一切盡在不言中,鄭修年這心里別提有多興奮了,肯定沒問題了,王六一定是把信交給了密探,然后密探按照自己在信中的吩咐給了他一大筆錢!

    終于,等到二人獨處時,鄭修年迫不及待的問向王六,“事情辦得怎么樣?錢拿到手了嗎?”

    王六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辦好了辦好了,我辦事大人盡請放心,錢也拿到手了,比您說的數(shù)還多很多呢?!?/br>
    鄭修年徹底長舒了一口氣,暗道應(yīng)該是自己人為了更好的拉攏王六,所以才故意多給了他一些錢吧,嗯,辦的不錯,對這樣的人就必須舍得下老本!

    王六接著說道,“對了,大人要我去見的那人還給了我一張紙要我交給大人?!闭f著,王六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遞給了鄭修年。

    鄭修年趕忙伸手接過,暗道這一定是密探們要向自己匯報如今外面的形勢,一邊想著,信也一邊被拆了開來,他定睛一看,卻是猛然間愣住了!

    因為……這紙上哪里是什么外面的情況,居然是……一份名單,一份記著濰州所有大宋密探的名單!

    鄭修年心中一驚,抬頭看向王六,只見王六仍舊是那副開心到極點的樣子對他說道,“鄭大人,多虧了您啊,我們總算全部抓住了一直隱藏極深揪不出來的jian細,整個濰州城幾乎是一鍋端呢!這事我可是首功,領(lǐng)了一大筆賞錢!”

    鄭修年如遭雷擊,面如死灰的愣愣看著王六,全然忘了反應(yīng)。

    王六又是呵呵一笑,朝他微微施了一禮,說道,“您先歇著,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我就在門外候著?!?/br>
    鄭修年渾身一顫,滿頭冷汗!

    王六快走到門口時卻又停了下來,只見他轉(zhuǎn)頭又朝著鄭修年一笑,“對了,忘了告訴鄭大人,‘信里藏毛’這種小把戲是我們天道軍調(diào)查局訓(xùn)練探員的基礎(chǔ)技能,如果是我們來做,那‘毛’會比您藏的那根至少再小兩三倍。如果您還想再學(xué)點更隱蔽的手法,您就叫我,我或我的伙伴隨時都在門外。”

    ……

    鄭修年慢慢收回思緒,又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安靜的屋里就像是充斥著無盡的壓力,壓得他一陣窒息!

    他真是搞不懂那鄭臨風究竟想要做什么,如果換做自己俘虜了他,自己一定會想盡辦法不惜代價與后果乃至無所不用其法的撬開他的嘴,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挖出來!可那鄭臨風卻沒有這么做,不但沒有,甚至就像是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只是把自己關(guān)在了這里。

    難道……他已經(jīng)對大宋了如指掌,壓根就不需要自己的情報?這個想法讓鄭修年心中又是一驚,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他連那樣的機密都能知道,別的事情瞞不住他也是不奇怪的。

    憤怒!每次想到這些,鄭修年都是怒不可遏!繼而又是……深深的痛苦、悲哀和……絕望!自己已經(jīng)不可能再把消息透露出去,大宋還蒙在鼓里,等到賊寇準備好,大宋勢必就將遭到遼、夏兩國的瘋狂報復(fù),完了,一切都完了!

    鄭修年緩緩站起身來,抬頭看了看這個屋子,最后茫然的把目光鎖定在了并不算高的房梁上,只見他搬過一把椅子,踩上去,慢慢解開腰帶,用力再往上一甩,腰帶的一頭準確的穿過房梁搭了下來,他又把腰帶系成死扣,然后把頭慢慢的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