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節(jié)
李洛靈道,“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我也沒意見?!?/br> 扈三娘打了個哈欠,“天不早了,我要抱著安馨去睡了……對了,我也沒意見?!?/br> 鄭飛這下徹底愣住了,這事……就這樣完了?他愣愣道,“你們……都沒意見?” 李清照莞爾一笑,“莫不是夫君想讓我們有意見?” 李洛靈也一笑,“都說了是為了國事,夫君都受委屈了,我們心疼還來不及呢,為什么非要有意見?” 扈三娘又打了個哈欠,“安馨來,咱們?nèi)ニX。對了,夫君不是要去書房嗎?快去吧,早忙完早休息?!?/br> 鄭飛點點頭,如同夢游般站起來,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三位夫人已經(jīng)重新聊了起來,鄭飛只得滿腹狐疑的走了出去。 結(jié)果等他一走,三個女人同時停住了交談,彼此對視一眼,都是輕輕一笑,李洛靈朝著扈三娘伸出玉手笑道,“我說什么來著?沒超過十五天吧?拿來吧。” 扈三娘極不情愿的嘟著嘴,從頭上拔下一只釵子賭氣似地放在李洛靈的手中,“才差兩天而已,僥幸罷了?!?/br> 李洛靈嘻嘻笑著接過,“僥幸也是贏?!?/br> 李清照笑著搖搖頭,對二女正色說道,“夫君對咱們自不必多說,若非不得已,他是不會走這一步的,咱們切不可給他過多的壓力,他肩上的擔(dān)子已經(jīng)太重了,知道了嗎?” 李洛靈與扈三娘認(rèn)真的點點頭,“jiejie放心,我們自有分寸?!?/br> 屋外正在側(cè)耳偷聽的鄭飛慢慢抬起頭來,眼中已是無比的感動…… 665,聯(lián)姻風(fēng)波(10) 七月底,護(hù)送著大遼公主耶律采潔的船隊終于抵達(dá)了登州府,阮小七等人在登州港補(bǔ)充完武器、火器等后就原路返回了遼國,送親的隊伍則由專門等在那里的兩千名天道軍騎士接著護(hù)送著往江寧府的方向而去,令這些契丹人十分驚訝的是,這兩千名騎士并不只是在保護(hù)他們,他們居然一邊走一邊大張旗鼓的大加宣揚(yáng)護(hù)送的乃是一位即將嫁給自己統(tǒng)帥的遼國公主,就好像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一樣。 同時,天道軍控制的所有地盤內(nèi)也有一個消息在瘋狂的流傳著,說是大宋為了求遼國出兵助他們反攻天道軍,收復(fù)失地,竟要割讓河北三路中的任意兩路于遼!只不過此事被天道軍意外獲知,天道軍向遼國表達(dá)了最強(qiáng)烈的抗議,發(fā)誓若遼國敢沾染河北三路,天道軍必不惜代價、傾盡所能進(jìn)攻河北三路,保家衛(wèi)國!于是,或許是懾于天道軍的決心,遼國只得放棄了與大宋的合作,并將一位遼國公主嫁于天道軍統(tǒng)帥鄭臨風(fēng)已示保證,甚至還主動送給了天道軍五千匹戰(zhàn)馬作為嫁妝。 這個消息本就描繪的有聲有色,有根有據(jù),令人不由相信三分,再一看天道軍果然是在光明正大、驕傲萬分的迎接著那位大遼公主的到來,再看那一路跟在送親隊伍后面的好幾千匹珍貴的戰(zhàn)馬,更是增添了幾分此事的可信度,遼國皇帝能送這么一份厚禮做嫁妝,不是巴結(jié)天道軍又是什么? 大宋那邊對這個消息的反應(yīng)還不得而知,不過,至少整個天道軍所控制的地盤和河北三路已是一片嘩然,幾乎所有人都在大罵宋國無恥割地賣國的行徑,整個河北三路也是一片躁動不安,民怨四起。 八月中旬,送親隊伍順利的抵達(dá)了江寧府,遼國方面負(fù)責(zé)此次送親的人是黃興,即便是黃興早已領(lǐng)教過了天道軍這幫人不按牌理出牌的習(xí)慣,但當(dāng)他看到江寧府外鋪天蓋地、人山人海的場面上,還是被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因為來到城外迎親的并不只有鄭飛和天道軍的將士們,居然還有十幾萬江寧府及周邊地區(qū)的百姓,原來大家好幾天前就得到了消息,說是那位傳說中的遼國送給天道軍統(tǒng)帥的公主老婆今天就要到達(dá)了,一位公主本來就夠難見一次了,來自遼國的公主那更是稀罕,所以一大早幾乎大半個江寧府的百姓都攜家?guī)Э趤淼搅私瓕幐獾戎礋狒[,一睹遼國公主。 眼前的一切讓黃興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若說整個大遼有多少人不消耶律采潔公主遠(yuǎn)嫁宋國,黃興不一定能稱得上第一,卻也絕對是頭幾名最反對者之一,因為他也是耶律采潔的傾慕者,尤其他又常年追隨耶律淳,時不時就能有機(jī)會見到耶律采潔,耶律采潔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已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讓他視耶律采潔如女神一般…… 黃興本已計劃好,自己努力在耶律淳手底下好好干幾年,讓耶律淳賞識自己,待找到一個合適的良機(jī),再由父親向耶律淳提親,迎娶女神耶律采潔! 但還沒等行動到最后一步,耶律淳的突然決定就徹底粉碎了黃興所有的夢想,更悲劇的是,將女神送到宋國的差事也落在了他的頭上。 黃興本就反對這樁聯(lián)姻,更是反感耶律淳像送禮物一樣還要巴結(jié)著把女神送給那鄭臨風(fēng),尤其是這一路來這些宋人對此事的宣揚(yáng)更是把他氣得夠嗆,此刻他再一看這漫山遍野的人,讓他有了一種被人看戲的感覺,可他不敢發(fā)怒,來的時候耶律淳叮囑過了,凡事都要對這些宋人讓上三分,絕對不能得罪他們! 黃興努力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好看一些,然后才驅(qū)馬來到鄭飛面前拱手道,“在下見過統(tǒng)帥,我們已將公主安全護(hù)送到此,不知是否可以進(jìn)城舉行儀式了?” 鄭飛看了一眼黃興的身后,只見送親隊伍的中間,一輛由四匹大馬拉著馬車正團(tuán),一人高的紅色車廂被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根本看不見里面絲毫的景象,鄭飛雖然也很想立刻知道那耶律淳究竟送給了自己一個什么樣的公主,但他還是努力壓下了好奇心,朝著黃興搖了搖頭道,“不急,還有件事。” 黃興心中咯噔一下,奇怪的暗道都送到了還能有什么事?按照這些天道軍以往的習(xí)慣,他不由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緊接著就見眼前的鄭臨風(fēng)突然伸手一指那馬車加大音量問道,“那里面可是貴國皇帝要嫁給本統(tǒng)帥的公主殿下?” 一聽這話,全場十幾萬雙眼睛馬上都齊刷刷的看向了馬車。 黃興心中一跳,滿眼狐疑的看了一眼鄭飛,心中暗道自公主自離開遼地后就一路由你們的人護(hù)航,到了登州來此的一千里路上也是你們的人一路護(hù)送,一個月的時間,你們怎么可能還沒確定由我們送來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公主呢?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不過黃興還是只能當(dāng)眾肯定的回道,“是,里面的確是我大遼惠德公主?!?/br> 滿場立刻響起一片小小的嘩然,若不是正有上萬名天道軍將士正在維持著秩序,只怕十幾萬百姓就要忍不住沖上前來一看究竟了。 鄭飛一笑慢慢點了點頭,黃興本以為沒事了,卻不料鄭飛又是伸手一指送親隊伍后面的五千匹戰(zhàn)馬大聲問道,“那些戰(zhàn)馬可是貴國為公主準(zhǔn)備的嫁妝?” 黃興心中不由一怒,公主都沒錯,嫁妝還能有錯嗎?難不成我們吃飽了撐的帶著這五千匹戰(zhàn)馬來一趟這里只轉(zhuǎn)一圈再拉回去不成……。一想到這里,黃興心中突然一動,似乎想明白了這鄭臨風(fēng)的真正目的,他是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來炫耀自己娶了一個堂堂的大遼公主,炫耀自己得到了一筆豐厚的嫁妝! 黃興看向鄭飛的目光已經(jīng)不由帶上了幾分的鄙夷,什么叫窮人乍富,小人得志?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想我心中女神,天姿國色,才貌雙全的耶律采潔公主竟要嫁給這種人……,黃興的心在滴血……!他咬咬牙,用已帶有絲絲怒意和醋意的聲音大聲回道,“是!是公主的嫁妝!” 滿場又是一片小小的喧嘩。 鄭飛滿意的點點頭笑道,“那就沒錯了。” 黃興心中狠狠的冷哼一聲,他正準(zhǔn)備再次請示是否可以進(jìn)城了,他真是不忍心中的女神再受此屈辱,但他一眼看向鄭飛卻是猛地一驚,只見鄭飛雙眼如電盯著他又是大喝一聲,“我再問你,你們遼國是否會遵從承諾絕不接受宋廷的條件,絕不染指河北三路,絕不干涉我國內(nèi)政?!” 黃興身子一顫,臉上寫滿了驚訝,心中恍然大悟,他終于明白為何這鄭臨風(fēng)要莫名其妙的來這么一套了,原來他的目的竟在這里,他是要用自己的三個表態(tài)來最終證實他們所傳播的一切,把那個黑鍋徹徹底底嚴(yán)嚴(yán)實實的蓋在宋國的頭上!因為就算他們這些日子把那件事編的再跟真的一樣,卻也始終只是一面之詞,宋國在得知后必會否認(rèn),遼國雖已答應(yīng)會用默認(rèn)的方式來配合,但終究無真憑實據(jù),不過現(xiàn)在有了自己的表態(tài)就不一樣了,加上剛剛自己已經(jīng)證實了的兩件事,只要自己再點一下頭,宋國就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一想到這里,黃興的頭上不由就出了一頭的冷汗!包括他在內(nèi),所有人誰都沒想到事到臨頭這鄭臨風(fēng)居然變卦了!要逼自己表態(tài),但問題是自己根本就代表不了大遼,怎能輕易表態(tài)?萬一表錯了,回去就可能人頭落地……! 黃興呆立當(dāng)場,臉色變了又變,鄭飛看了心中卻是不由苦笑一聲,自己百密一疏,卻沒想到眼前這黃興是個死腦筋,如此不懂得變通之道,你還非得給老子一個準(zhǔn)確的答復(fù)嗎?你直接把頭低下既不承認(rèn)也不反對不就相當(dāng)于老子和你們事先約定好的“默認(rèn)”的方式了嗎? 于是就這樣,黃興嚇傻了,鄭飛也犯了難,這時間可正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著,十幾萬雙眼睛正在眼巴巴的看著,鄭飛還想靠他們事后添油加醋的出去散播一番呢,可黃興這一傻,事情就不好辦了……。 果然,許多人已經(jīng)明顯的露出了懷疑的目光,鄭飛心中一嘆,正準(zhǔn)備實施第二套方案,但就在這時,卻聽一個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突然響起,“夫君請放心,來的時候父皇親口對奴家說過,宋國氣數(shù)已盡,莫說是河北三路,便是把東京汴梁割于我們,我們也不會接受!大遼愿與天道軍永世修好!” 這個話音剛落,滿場頓時就是一片此起彼伏的驚嘆聲,接著就見黃興張大嘴巴,瞪大眼睛回頭看去,臉上已是無比震驚的表情。 鄭飛也是一驚,順著聲音望去,心中不由猛地一跳,只見一名身穿契丹服的女子已出現(xiàn)在了車廂外,他也終于明白了為何剛剛?cè)珗鰰懫鹨黄@嘆聲了,原來那竟是一名國色天香的絕色美女,她面容羞紅,此刻正在用一雙明亮而美麗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對了,她剛才喊什么來著?是……夫君?莫非她就是……耶律采潔? 鄭飛非常的驚訝,真是沒想到耶律淳嫁給自己的還真是如此一個大美人,她真的是耶律淳的女兒嗎?而從剛剛與現(xiàn)在黃興的一系列反應(yīng)看,耶律淳肯定沒有下令讓他完全的配合自己栽贓大宋,所以,耶律采潔所說的話極有可能是她自己的主意,她甚至還配合自己應(yīng)了所有的話,并僅用只言片語便把大宋要割地賣國的行為刻畫的更加淋漓盡致,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這樣的選擇,真是不簡單! 不過,最令鄭飛感到驚訝的還是她最后的那句“大遼愿與天道軍永世修好”里面所蘊(yùn)含的豐富的信息,此話一出,就等于向世人宣布了遼國與天道軍有著某種約定,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一傳十,十傳百,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天下就都會知道,在某種程度上也相當(dāng)于把自己和她的父親耶律淳綁在了一起。 雖然從聽到她的聲音到看到她才僅僅過去了不過幾秒鐘,卻已經(jīng)足以讓鄭飛對此女做出一個判斷,此女不但是個絕色的大美人兒,而且還是一個果斷、大膽、聰明的絕色大美人兒! 鄭飛心中不由一嘆,自己本想將耶律淳一軍,卻沒想到反被耶律采潔給將了一軍,不過,耶律采潔的分寸掌握的極好,她只是隱隱有些暗示著給人留下了一點可有可無的想象空間,并沒有露骨的說出什么,相比無比清晰的栽贓給大宋的割地賣國行徑,確實要好上許多。耶律淳啊耶律淳,你把你這樣一個女兒嫁給老子,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呢?鄭飛不禁對耶律淳此前堅持聯(lián)姻的行為產(chǎn)生了懷疑……。 這邊,黃興已經(jīng)回過了神來,雖然他無比驚駭于公主竟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不過這個時候他的反應(yīng)倒還算快,一瞬間,他就想到了兩種可能,要么是耶律淳在來之前曾對公主殿下對這種情況有過交待,要么這就是公主殿下自己的決定,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公主殿下金口玉言已出,自己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退路了,只能幫助公主殿下說下去! 黃興想定,立刻對鄭飛說道,“對對,公主殿下所說都是真的?!?/br> 鄭飛點點頭,再看向馬車時,卻發(fā)現(xiàn)耶律采潔已經(jīng)又鉆了進(jìn)去,只留給自己一個一閃而逝的背影。 “貴國能如此自然最好。”鄭飛又深深的看了馬車一眼,隨即調(diào)轉(zhuǎn)馬頭,“進(jìn)城吧!” 大隊人馬重新啟動,緊接著便只聽鞭炮聲猛烈響起,早已候在一旁的鑼鼓隊也奏響了喜慶的樂章。 此事既然就是要做的光明正大,鄭飛索性得體而大大方方的舉辦了一場婚慶,而耶律采潔一進(jìn)城就被送到早已備好在統(tǒng)帥府的婚房里去了,一直到晚上微醉的鄭飛來到婚房,差不多大半天的時間二人并沒有再見過面。 鄭飛一進(jìn)屋,一眼就看到耶律采潔已經(jīng)換下了那一身契丹服,此刻正身著一襲漢人成親時傳統(tǒng)所穿的大紅衣,蓋著紅蓋頭坐在床上的一角,若讓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看到,只怕還要以為新娘子是個漢人呢。 很顯然,耶律采潔此舉頗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暗示,我雖契丹人,但你卻是漢人,我既嫁于你,便一切隨你。 說實話,耶律采潔能以一名尊貴的堂堂大遼公主的身份做出這一切,已經(jīng)完全的出乎了鄭飛的意料,在鄭飛的想象中,對方要么就是被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寵壞了,如同一頭未經(jīng)馴化的小母老虎一樣,見到自己便要大鬧一場;要么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傷心摸樣,畢竟她是身不由己的作為一個聯(lián)姻的犧牲品嫁給了自己,對任何少女而言,犧牲了自己對未來美好幸福的所有的美夢與幻想,嫁給一個此前連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這是何等的悲哀! 但卻沒想到,從今天白日里她突然主動走出車廂將自己一軍,到現(xiàn)在這般樣子,鄭飛怎么看都沒看到她表現(xiàn)出了絲毫的刁蠻或傷心之態(tài),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就好像……當(dāng)初扈三娘嫁給自己時的感覺一樣,是那種自然而然心甘情愿的嫁給自己,可自己的確此前從沒見過她呀! 有陰謀,一定有陰謀!鄭飛已經(jīng)可以下定論了!她是不是耶律淳真正的女兒暫且不說,至少她現(xiàn)在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顯而易見是有什么目的在里面,而這,也許就是耶律淳執(zhí)意非要將她許配給自己的真正原因! 一想到這里,鄭飛本無意納妾,更是討厭各種形式的虛情假意的婚姻買賣,此刻再一想即將同床共枕之人還是一個必將會對自己百般算計之人,更是搞得鄭飛一陣情趣寡然,即便明知眼前之人是一代絕色美女,還是讓鄭飛絲毫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鄭飛知道這是自己矯情,不過沒辦法,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要么愛的真情實意,要么就絕不濫施一點風(fēng)流情。他注定只是一個愛家的好男人,而不是一匹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上一個的種馬。 罷了罷了,鄭飛很快就打定了主意,反正自己與耶律淳之間只是一場交易,這個女人也是耶律淳執(zhí)意要送給自己的,對自己而言形式大于實際意義,既然如此,自己大不了不碰她就是了,便把她好生供養(yǎng)著,且看日后形勢發(fā)展,究竟是原封不動的送回遼國還是任由她按自己喜好選擇今后的生活方式就順其自然吧。 鄭飛想定隨即站起身來往外走去,心想洞房花燭夜,自己別的地方也不好去,不如就去書房湊合一宿吧。 當(dāng)鄭飛走到門口拉開門,正準(zhǔn)備出去時,他想了想還是回過頭來朝著耶律采潔輕聲說道,“公主殿下……你早點歇息吧,我還有點事不用等我了?!?/br> 耶律采潔似充耳未聞,一動也不動。 鄭飛也未作汪,一只腳剛剛踏出門去,卻聽身后突然再次想起了那個銀鈴般的聲音。 “等……等一等?!?/br> 666,意外復(fù)意外(1) “等……等一等?!?/br> 鄭飛身形一頓,轉(zhuǎn)回身來,只見耶律采潔已經(jīng)用兩只蔥蔥玉手掀起了紅蓋頭的兩角,紅蓋頭下,一雙大眼睛正看著自己,幾顆貝齒輕咬下唇,雖是嬌羞,卻顯出一種獨特的來自草原女孩的野性美。 鄭飛不禁有些心亂,輕輕把目光往邊上一移笑道,“公主殿下有事?” 耶律采潔點點頭,“你……去哪里?” 鄭飛道,“臨時想起有些事,要去辦一下?!?/br> 耶律采潔松開手,紅蓋頭的兩角重新落下,聲音也自里面?zhèn)髁顺鰜恚翱墒恰?,你不把我的紅蓋頭拿下來嗎?按照你們漢人的風(fēng)俗,我是不能自己拿下來的……”說到最后,已是聲如細(xì)絲。 一聽這話,鄭飛真想給自己腦袋來一下,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無論怎樣,洞房花燭夜里這一道程序是必須完成的,不完成,便不算正式的夫妻,尤其是女方還根本不能自己拿下來,只能這樣戴一晚上,自己剛才要真走了還能找地方睡一宿,耶律采潔卻是根本沒法睡。 也不知耶律采潔能不能看到,鄭飛滿臉歉意的說道,“是我考慮不周,請公主殿下見諒?!币贿呎f著,鄭飛一邊走到桌邊拿起備好的紅秤桿,再來到床邊,同秤桿輕輕的挑起了紅蓋頭,露出了耶律采潔早已羞紅的臉,直看得鄭飛心底不由再次一顫,即便鄭飛心意再堅決,也畢竟還是個男人,面對如此尤物,尤其還是自己名正言順的新娘子,要說一點也不動心那才是虛偽。 鄭飛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不過,一瞬之間鄭飛又想起了剛剛所想,心中不由一動暗道,此女嫁給自己既然是有所圖謀,則她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先迷住自己,所以,莫非是她見自己剛剛要走,這才故意用此舉好吸引自己的注意?根本不是想讓自己只是掀下她的紅蓋頭? 一想到這里,鄭飛便只覺剛剛升起的那股欲.火隨即熄滅了許多,心中不禁暗呼一聲好險,差點著了此女的道,此女如此機(jī)智聰敏,花樣百出,日后還需多多提防才是。 那到底今晚還留不留下來呢?其實身為一名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人,事已至此,若說鄭飛一點也不想留下那是騙人的,反正此女已經(jīng)是他名正言順的合法小妾了,只要日后多加提放,便是有個夫妻之實又能如何? 不過,鄭飛還是決定今晚不能住在這里,哪怕只有今晚,鄭飛想用此舉來向此女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輕易會被女色迷住的人,給她提個醒,她若真是個聰明人,也趁早少做其他非分之想。 鄭飛想定,一邊故作把秤桿和紅蓋頭放回桌上,一邊自然而然的離開床邊,再對耶律采潔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你早點歇息吧,我先走了?!?/br> 很明顯,隨著鄭飛這句話,耶律采潔臉色便有了些僵硬,她抬起頭來看向鄭飛,輕輕說道,“你……可是在怪我白日里說了不該說的話嗎?” 鄭飛輕輕搖搖頭,“非也。說起來,我還要感謝公主解了我的圍才是,平心而論,公主也并沒有說什么過格的話,我又怎會怪你呢?” 耶律采潔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鄭飛,似要把鄭飛看穿,鄭飛也不甘示弱,平靜的回望著,這一四目相對,僅僅片刻之后,二人都覺心中一顫,同時把目光撤向了一邊。 “那你……”耶律采潔又輕聲問道,“是嫌我長得丑?” 鄭飛道,“那更是不可能了,公主長得極美。” “你既不怪我,又不嫌我丑,新婚之夜卻把我撇下獨守空房,這又是為何?難不成這也是你們漢人的習(xí)俗?”耶律采潔再次看向鄭飛,羞澀中帶著一點倔強(qiáng),目光也是咄咄逼人,習(xí)慣了中原女人的婉轉(zhuǎn)羞澀,此刻耶律采潔表現(xiàn)出來的大膽與直接不由令鄭飛有些不適應(yīng),并且不止如此,鄭飛還明顯的從耶律采潔的眼中看到了幾分鄙夷與戲謔之色,這種感覺令鄭飛很是不爽,想自己堂堂幾十萬天道軍的最高統(tǒng)帥,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被一個草原女孩看不起!罷了罷了,就算這是耶律采潔使得激將法老子也認(rèn)了,不就是洞房花燭夜嗎,小娘們都不怕老子怕個球! “哦,原來是這事,公主看來是誤會了,我剛剛確實有點小事,不過不辦也無妨。”鄭飛笑了,這次是真心開心的笑了,被人逼著和一個絕世的美女同房,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爽的“迫不得已”嗎? “天色不早了,咱們喝過交杯酒后早些歇息吧?!闭f罷,鄭飛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兩小杯酒,剛端起來正準(zhǔn)備端給耶律采潔,可這一眼看去,鄭飛卻是一愣,因為就在剛剛那一眼的瞬間,雖然耶律采潔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但還是讓他清楚的看到了耶律采潔的臉上一閃而過了一抹害怕之色。 這個發(fā)現(xiàn)讓鄭飛心中一動,不過他并未細(xì)想,仍舊把一支酒杯遞給了耶律采潔,耶律采潔伸手去接,但她的手,卻在微微顫抖著。 這下鄭飛更是納悶了,這又是什么情況?心中隨即一樂暗道,別看她剛剛表現(xiàn)的多么主動,終究還是個女人,事到臨頭難免會緊張,不過,呵呵,誰讓你招惹我的,老子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但老子要隨便起來可不是人,過會就讓你嘗嘗后果……,鄭飛很無恥的想著,身子頓時有了反應(yīng),一陣口干舌燥。 “公主,請!”鄭飛首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但等他都放下酒杯了,耶律采潔卻還是一點也沒動,整個人愣愣的看著酒杯,就像是傻了一樣,緊接著,她便像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樣,有些慌亂的把酒杯往旁邊一放,滿臉通紅的對著鄭飛求饒似地說道,“我……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要不你……你還是去忙吧?!?/br> 鄭飛聽了這話差點暈倒,如果不是因為在白天已經(jīng)見識過此女,否則鄭飛現(xiàn)在一定會認(rèn)為耶律淳送給自己的是個瘋女人,尼瑪剛剛老子要走你偏要勾引老子,現(xiàn)在老子準(zhǔn)備接受勾引了你又讓老子走,不帶這么折磨人的吧! 欲擒故縱!尼瑪這絕對是欲擒故縱!鄭飛心中瞬間醒悟過來,不行,今晚不能老這樣被她牽著鼻子走,是時候表現(xiàn)出自己身為男人的主動了! 鄭飛想定,不再猶豫,將兩支酒杯放回原處后,便坐在床邊把手輕輕的搭在了耶律采潔的肩膀上,很明顯,耶律采潔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臉色也似乎更加蒼白了,鄭飛心中冷笑一聲,暗道裝得還挺像。 然后,鄭飛只稍稍一用力便讓耶律采潔躺在了床上,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鄭飛只覺一股異香迎面撲來,身體的反應(yīng)也瞬間達(dá)到了極致,鄭飛知道,這是處子的身上才會有的一種獨特的香氣,當(dāng)初李家姐妹和扈三娘也曾經(jīng)有過。 耶律采潔身子又是劇烈的一顫,她似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便要掙扎著直起身子,不過都這個時候了,鄭飛哪還有心思陪著她繼續(xù)“演戲”,耶律采潔根本動彈不得,她看向鄭飛,眼中已是無比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