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第三條則是龐萬春提出來的,他認為鄭飛已經(jīng)身為主帥,絕對不可再以身涉險,日后再碰到像誘捕曾密這樣的事情,鄭飛絕對不可再親自出馬! 對于第一個不足,其實也并不只有梁山泊有此無奈,整個大宋自建國后這百余年來也都是苦于沒有大量的良馬裝備軍隊! 究其原因,中原本就馬少,自中唐沒落,丟了安西四鎮(zhèn)等重要的產(chǎn)馬之地后,中原的馬匹供應(yīng)本已吃緊,而那狗賊石敬瑭認賊作父將燕云十六州割讓給了遼國,不但將中原抗拒北方游牧民族的天險拱手相讓,使得北方游牧民族可以毫發(fā)無損的通過諸處天險關(guān)卡長驅(qū)直入中原廣大平原腹地,更將中原王朝最后一片產(chǎn)馬地淪于敵手! 宋朝的建立者宋太祖和宋太宗兩任戎馬皇帝都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一直想奪回燕云十六州。 只可惜接連的北伐都由于戰(zhàn)術(shù)等多方面的原因皆以失敗告終。 從此,整個大宋就在少馬,無法建立騎兵,且無險可依的被動局面下面對北方游牧民族的侵?jǐn)_只能疲于防守,否則就算大宋無法滅掉遼金,靠著天險關(guān)卡防守,也不至于被那金兵長驅(qū)直入首都城下,擄走二帝而滅國。 所以說大宋的滅亡雖有他自身的原因,也和石敬瑭賣了燕云十六州這塊產(chǎn)馬地有著重要的關(guān)系! 而鄭飛所想建立的理想部隊中必須有一支純粹的且數(shù)量龐大的騎兵部隊! 只有建立這支騎兵部隊,梁山大軍在脫離了梁山泊這塊天險之后,才能馳騁在大宋的土地上,乃至日后可以與遼、夏、金等游牧民族展開正面的較量! 所以,如何搞到更多的馬匹便成為了擺在鄭飛面前的繼軍器坊之后又一個務(wù)須盡快解決的問題! 279,機緣巧合天算定,曾弄反目高唐州(1) 對于第二個問題的解決,也沒有什么捷徑可以走,唯有刻苦訓(xùn)練才能提高射術(shù)! 鄭飛隨即當(dāng)場下令,要求整個梁山在日后的訓(xùn)練中都要重視起對黑漆弓的訓(xùn)練。 尤其是獨立連,雖不要求每一個人都能達到連長龐萬春那樣神乎其神的射術(shù),也要保證人人皆可拉弓射出八十步遠,并在六十步內(nèi)保證八成以上的命中率! 一聽這話,許多班長的臉上都露出來為難的表情。 鄭飛看在眼中只是微微一笑道。 “不要覺得我是在逼你們做沒用的事情,平時多流汗,戰(zhàn)時才能少流血!你們也不要太小瞧了自己的潛力,這人就是那拉磨的驢,逼到份上,什么都能給逼出來!” 眾人聽了都是一笑,從此,“人就是驢,什么都能給逼出來”便成了梁山泊的一句名言,激勵著無數(shù)人將自己逼成精兵強將! 對于第三個問題,鄭飛原本有些不以為然,但禁不住眾頭領(lǐng)的不滿與苦勸,終于在做出保證日后一定老老實實待在后面的承諾后眾人才作罷。 至此,作戰(zhàn)會議圓滿結(jié)束。 鄭飛在發(fā)出了一連串的命令后便將手頭的事情都暫時的放在了一邊。 開始安排起讓曾頭市來拿贖金贖回曾密的事情。 只是……這事絕對要辦的萬無一失,絕對不可暴露了梁山泊。 但那要該如何安排才好呢? 鄭飛陷入了沉思……! 十萬貫錢對任何一個大宋百姓而言都是無法想象的一筆巨財,對任何一名貪官也都擁有無法抑制的吸引力。 但對曾弄而言,若說它是曾家這些年所積攢財富的九牛一毛有點夸張,但說它對曾弄而言還不算什么特別rou疼的事情倒也貼切。 尤其是用這些錢如果能買回曾家老二的一條命,也算是值了! 只是,雖然這些錢對曾密而言雖不算什么難事,但他這些日子的表情卻分明寫滿了痛苦和憤怒。 他曾弄從販賣山參、毛皮起家,幾乎是憑借一己之力占下了曾頭市,發(fā)展出如此家業(yè),也的確算個梟雄人物! 想他曾弄橫行霸道了一輩子,都是他在搶別人,沒想到到了現(xiàn)在,他也被人給搶了,而且還是一連兩次,連兒子都被搶走當(dāng)了人質(zhì),生死未卜,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曾弄的心里那個火呀,那個憋屈呀!只恨不得待知道是誰干的,就將他們碎尸萬段! 但是沒辦法,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十萬貫錢,已經(jīng)按照對方的要求折算成了八千兩金子,裝滿了幾個大鐵皮箱子,就等著接到對方的交易的消息贖回曾密。 可交易曾密的事情卻一下子就沒了任何的消息。 曾家上下的心也都揪了起來,怕就只怕……! 終于,在快一個月的時候,一封信在夜里從曾府大門的門縫中被塞了進去。 信封上只寫著四個字。 “曾弄親啟”! 曾弄將信遞給史文恭,面上一片陰沉。 史文恭接過信一看,頓時微微驚道,“高唐州?!” 曾弄慢慢點點頭,“高唐州……連老夫也沒想到,他們選的地方居然是高唐州!史先生,你怎么看?” 史文恭想了想道,“我若是他們,一定會把地點選在一個對自己最安全,最有利于自己的地方……” “哼!”曾弄面色一變冷哼一聲!“小輩如此猖狂,真欺我曾頭市無人嗎!” 史文恭心中突然一動,臉色有些奇怪的嘟囔道,“高唐州……高廉……?” 曾弄見史文恭似有所想,立刻問道,“史先生可想到了什么?” 史文恭點頭道,“如今的高唐州知州是高廉?!?/br> 曾弄道,“這個老夫也知道……”曾弄說到這里眼中也一亮,似也是想到了什么。 曾弄看著史文恭,二人一起說出了一個名字,“高……太尉!” 曾弄頓時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喝道,“竟是那小人嗎?!” 史文恭道,“高廉乃是當(dāng)朝太尉高俅的叔伯兄弟,州內(nèi)雖無禁軍,但高廉靠著高俅的關(guān)系,若想得到神臂弓也是極為方便!如今地點又選在了高唐州內(nèi),分明就是有恃無恐!” 曾涂一直在一邊老實的聽著,一聽這話也恍然大悟道,“這就對了!咱們每次都去高唐州運糧,只有高唐州的人才會對咱們何時到又何時歸了解的一清二楚……一定是他們!” 曾弄看向史文恭。 只見史文恭點點頭,“雖然無法確定,但如今卻是他們的嫌疑最大!” 曾弄怒哼一聲道,“高廉小兒,老夫每年可沒少給過他一文錢,他竟還如此貪心,打主意打到老夫頭上來了!哼!有高俅給你撐腰又如何?待我大金國打來此地,就算皇帝老兒我也不放在眼里!” 說罷,曾弄便對史文恭道,“史先生,你去安排好,帶足了人手,老夫明日要親自去會一會那高廉,老夫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干什么!若是密兒無事還好,若有事……老夫就要血洗高唐州!” 280,機緣巧合天算定,曾弄反目高唐州(2) 第二日一大早,頭天晚上剛剛得到消息的高唐州知州高廉便親自出城去迎接曾弄一行。 曾頭市前段時間發(fā)生了那么兩件大事,高唐州近在咫尺,他高廉又如何會不知道? 只不過曾頭市一直未來報案,他高廉自然不愿意去碰這淌渾水,金人腦子都是一根筋,何必沒事去惹一身腥? 而且高廉從內(nèi)心深處還是希望看到曾家能倒霉一些才好,因為他早已垂涎曾頭市許久。 曾頭市那么大一個草市,本就在高唐州境內(nèi),按道理也應(yīng)該屬于他高廉管轄,可以說曾頭市如果控制在他高廉手中,絕對是日進千金不在話下! 但結(jié)果卻是被那曾弄在幾年前自己還未到任時就捷足先登了,而且他還是個金人,自己又不能輕易得罪,高廉只能在心中大罵前幾任高唐州知州都是廢物!害的自己只能拿曾弄“孝敬”上來的一些錢,那些錢雖然數(shù)目同樣驚人,但跟直接占了曾頭市所獲得的收益比,絕對只是九牛一毛! 高廉對此是又氣又無奈,自然希望曾頭市亂一些,最好的是曾家出現(xiàn)滿門大災(zāi)死個精光才好,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名正言順的接收曾頭市! 但當(dāng)他昨日收到曾弄“派人”來送消息說要親自帶人來高唐州贖回曾密時卻又把他嚇了一跳。 因為他實在搞不清這事怎么又跟高唐州扯上了聯(lián)系。 繳納贖金,贖回人質(zhì)這樣的事不應(yīng)該在人煙稀少且易于逃跑的荒郊野外進行嗎?怎么還有賊匪膽子這么大,居然敢把地方選在了官府的眼皮子底下,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高廉雖然倍感奇怪,但這事既然已經(jīng)被自己知道了,自己就絕對不能再裝糊涂了。 于是他隨即安排好人手,隨時準(zhǔn)備出動捉拿賊匪! 當(dāng)高廉帶著十幾名隨從出城見到曾頭市的人馬時,驚訝立刻堆滿了他那肥嘟嘟的臉龐。 因為,曾頭市居然來了……數(shù)千人!而且各個鎧甲在身,殺氣騰騰,一副大戰(zhàn)在即的樣子。 那曾弄就領(lǐng)著他手下一幫大將陣列在前,遠遠的看著這邊,雖看不清曾弄臉上的表情,但空氣中分明就是充斥著一股莫名的緊張氣息! 高廉早前也是在軍隊任過職,他立刻嗅出了曾頭市的來勢有些古怪,短暫的心驚之后,隨即快速側(cè)頭對身旁親信囑咐了幾句,親信立刻扭頭騎馬回了城,趕去布置高廉的吩咐,以防萬一。 高廉轉(zhuǎn)過頭來,騎著馬遠遠的看著曾弄,見曾弄還是停在遠處并無絲毫舉動,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不快! 他高廉身為知州,曾頭市只是高唐州境內(nèi)的一個草市,便是曾弄如今的曾頭市市長之職,也要經(jīng)過他的任命才合法,雖然那頂多是個象征意義的過場,但也象征著高廉才是曾頭市名義上的最高領(lǐng)導(dǎo)者。 可這曾弄先是不聲不響的帶著數(shù)千人馬來了高唐州,又目無尊長的不首先過來行禮,便是高廉再不愿得罪曾弄,這面子也有點掛不住了! 可這一等,也不知道曾弄是怎么想的,居然和高廉“對峙”上了,一點要過來行禮的意思也沒有。 “金人就是金人,就算在我中原浸染禮儀十幾年還依舊是野蠻人,一點禮數(shù)也沒有!”高廉心中不快的說道。 想他高廉在朝中有兄弟太尉高俅撐腰,就算是品級比他高的官員見了他也要客氣有加,他幾時受過這種氣,不知不覺的,高廉的脾氣也上來了,暗道,“你曾弄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堂堂知州出城來迎你還這般態(tài)度,金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現(xiàn)在帶這么多兵馬突臨城下,難道是想造反嗎?!光憑這一點,老子就算剿滅了你也不怕朝廷怪罪……” 高廉想定,又對著身旁有一親信囑咐了幾句。 那親信立刻騎著馬朝曾頭市那邊奔去。 親信來到曾頭市眾人近前,立刻感覺出自曾頭市這邊隱隱散發(fā)出一股殺氣,直令他心底一顫,他強自鎮(zhèn)靜了些便對著曾弄拱手道,“曾市長,我們知州問你們?yōu)楹螏н@么多人來?還問你為何不過去行禮?” 你道曾弄為何如此?因為他剛剛一見高廉出城來便已快要氣炸了! 其實曾弄也不想把事情搞得這么大。 但曾弄這次前來高唐州贖回曾密,事先根本未曾知會過高唐州,除了因為劫匪在信上已明說不準(zhǔn)告之官府,帶這么多人也是為了預(yù)防這次贖回曾密的事情會不會是官府誘捕自己的圈套! 誰料,自己的大隊人馬剛剛來到高唐州城下,那知州高廉便迎了出來,這充分證明了自己的舉動一直被高廉所獲知,也證明了在曾頭市內(nèi)就是有高唐州的jian細! 基于此,曾弄就更不會過去行禮了,萬一過去后被高廉派人拿下,自己的曾頭市豈不是要被不攻自破?! 曾弄冷哼一聲道,“老夫前幾日偶感風(fēng)疾,不便下馬行禮,至于老夫帶來的這數(shù)千軍馬嘛……老夫小兒被匪徒綁架,老夫要帶人去救他!” 281,機緣巧合天算定,曾弄反目高唐州(3) (明天去帝都,沾沾皇氣兒回來一定好好更?。?/br> 那親信又道,“我們高大人說了,如果曾公子與匪徒確實在我們高唐州內(nèi),自有三班衙役緝捕匪徒救出二公子。曾市長若想進城去也可以,但……但只可帶十幾名隨從,其余人等一律不準(zhǔn)進城!否則……以造反論處!” 說罷,那親信也不敢再在此久待,朝著曾弄拱了拱手就逃跑似地調(diào)轉(zhuǎn)馬頭跑回了高廉處,又把曾弄剛剛的話原原本本轉(zhuǎn)述給了高廉。 高廉聽后冷哼一聲,心中暗罵道朝廷對這些外國異族就是太客氣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真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呢! 想及此處,高廉越想越覺得剛剛曾弄所說的什么偶感風(fēng)疾不便過來行禮的借口實在荒唐可笑,他曾弄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 高廉越想越氣,隨即調(diào)轉(zhuǎn)馬頭氣呼呼的就往城中而去,心中暗道,“今日無論如何都得給這曾弄一點顏色瞧瞧!老子不管了!” 高廉眾人來到城門處,正巧碰見剛剛那進城去傳達自己命令的親信出了城門,見到高廉便道,“大人,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布置好了,城中各處守備皆已加強!”